我死在养老院那天，儿子正用我的棺材本给小三买包。重生回儿媳难产夜，
听见丈夫教唆他：“你妈不给钱就下药！”我冷笑撕碎断绝书，
挽住虚弱的儿媳：“他们喝咱俩的血还嫌腥，这债，得用命还。”三个月后，
瘫痪丈夫在恶臭中咽气，儿子因虐父入狱。孙女踮脚喂我蛋糕：“奶奶吃甜甜！
”我在那张窄硬的养老院床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肺里像塞满了湿透的棉花又沉重又火烧火燎。儿子王强说我虐待他女儿偷了家里的钱。
丈夫王大富早悄悄转移了所有财产。我病得爬不起来时护工张姨偷偷告诉我真相。
“秀芬姐你那儿媳妇晓月是个心善的。”“她想来瞧你被你儿子男人堵在门外骂走了。
”“是他们爷俩儿到处说你坏话挑拨你们啊！”“晓月塞给我这盒药让我一定给你。
”可我连拧开药盒的力气都没了。骨头缝里都透着孤零零的冷。
原来我这辈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笑话。被最亲的人榨干血肉再一脚踢开烂抹布一样死掉。
眼皮沉得再也抬不动。黑暗彻底吞没了我。……猛地睁开眼刺眼的白光扎得眼睛疼。
空气里有消毒水的味儿耳朵里嗡嗡响。不是阴冷发霉的养老院。
我撑起身子浑身骨头都在叫嚣酸疼。“妈！妈你可醒了！”王强那张焦急的脸凑到眼前。
和上辈子一模一样虚伪的表情。“晓月难产啊！折腾一天一夜了还没生出来！
”王大富也凑过来搓着手一副老实巴交的愁苦相。
“秀芬啊这住院费手术费压得人喘不过气……”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唱双簧演得情真意切。
我脑子里却像炸雷劈过。这场景太熟悉了。陈晓月生妞妞难产那天。
就是这天王大富王强逼我拿出养老的十万块。后来呢？钱被王强输光了王大富骂我教子无方。
我瘫在病床上伺候月子还被晓月恨毒了。心口堵着的那口怨气几乎冲破天灵盖。
我重生了回到了这个地狱开局的时间点。太好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让我回来讨债。
我闭了闭眼压下翻涌的恨意。“我去趟洗手间。”声音嘶哑得厉害。
扶着冰冷的墙壁慢慢往洗手间挪。刚拐过产房外的走廊角落。
王大富刻意压低的嗓音像毒蛇钻进耳朵。“强子你妈醒了！钱的事你再去磨！
”“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这时候她心最软！”“你哭惨点就说孩子保不住晓月要死了！
”“记住！棺材本必须掏出来！”我死死扒着墙壁指甲抠进腻子里。
王强丧气的声音跟着响起。“爸要是她死攥着不给呢？”“上回商量那药……还能用不？
”死寂。王大富的声音更冷了。“蠢货！药是最后一步！”“实在不行……就用！
让她‘病退’！”“省得碍事！”冰水兜头浇下我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上辈子我手术后莫名高烧不退差点死掉。原来是这对畜生动的手脚！
原来他们早就算计好要我的命！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恨不能立刻冲出去撕碎他们！
可我硬生生忍住了。现在冲出去除了打草惊蛇什么用都没有。愤怒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
王大富王强你们等着。这辈子我要你们父子俩血债血偿。连本带利。我用力吸气再吐掉。
压住喉咙里的血腥味走回产房门口。脸上努力憋出点担忧的表情。
王强立刻扑过来抓住我胳膊。“妈！医生刚出来说情况不好！”“晓月可能要剖啊！
钱…钱不够啊妈！”他眼圈通红声音带着哭腔。王大富在旁边唉声叹气猛捶脑袋。
“都怪我没用！挣不来大钱！
儿媳妇遭罪孙子危险…”“秀芬…家里就剩你那十万养老钱了…”王强噗通一声跪在我脚边。
“妈！求你了！救救你孙子吧！”“以后我当牛做马孝敬你！”“这钱算我借的行不行？
”旁边等着的家属都看过来。有人小声嘀咕这儿子真孝顺婆婆心硬。
我看着他俩表演心底冷笑。台词跟上辈子一个字不差。我慢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点开银行APP的转账记录。屏幕直接怼到王强眼前。“钱？”“你说的是这笔钱吗？
”屏幕亮光刺眼。“昨天下午两点十八分。”“十万块整。
”“从我的卡转到一个叫‘豪运奇牌室’的账户。”王强的哭声卡在喉咙里。
脸色唰地一下白了。王大富凑过来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妈…妈你听我说…”王强想抢手机被我躲开。“听你说什么？
”“说你怎么把孙子的救命钱送进**？
”“还是听你怎么和你爸商量…”“怎么给我下药让我‘病退’？”最后两个字我咬得很重。
王大富的脸彻底变成猪肝色。周围瞬间安静下来。那些同情的目光全变成了鄙夷。“天哪！
拿着孩子救命钱去赌！”“还琢磨给老娘下药？畜生不如！”“呸！刚才哭得多像啊！骗子！
”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过去。王强还跪在地上忘了起来。王大富哆嗦着嘴想狡辩。
“秀芬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肯定是看错了！强子怎么会…”我不给他机会。
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两份文件。啪地甩在他们父子脸上。纸张打在脸上发出脆响。
“离婚协议书。”“王大富，签了。”“断绝母子关系声明书。”“王强，你也签了。
”白纸黑字飘落在地。王强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妈！你疯了！我是你亲儿子！
”“断绝关系？你要逼死我吗？”我看着他扭曲的脸。心里最后那点温度也凉透了。
“逼死你？”“刚才谁在商量给我下药？”“谁在偷我的棺材本去赌？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从今天起。”“我没丈夫。”“更没儿子。
”“你们父子俩…”“只配互相啃骨头吸血去。”这话一出走廊里炸了锅。
王大富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赵秀芬！你发什么疯！”“为了点钱连家都不要了！
”“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泼妇样子！”我懒得再看这对畜生一眼。转身走向产房门口。
正好护士推门出来喊着。“陈晓月家属！生了！母女平安！”我心头一松妞妞没事。
护士后面跟着一张移动病床。陈晓月躺着脸色惨白头发湿透。她费力地侧过头看向外面。
刚才的争吵她肯定听见了。眼神里全是茫然和恐惧。看到王强还跪在地上。
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王强却像被踩了尾巴猛地跳起来。指着我破口大骂。“都是你！
老不死的！”“挑拨我和晓月！现在又要拆散这个家！”“晓月你看看！这就是你婆婆！
”“她刚才说要跟我断绝关系！”他像个疯子想把脏水全泼我身上。
陈晓月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又看看地上那份刺眼的断绝书。最后目光落在我脸上。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走过去轻轻握住了她露在被子外的手。冰凉。她打了个哆嗦想抽回去。
我用了点力没放。看着她的眼睛。“晓月。”“他们爷俩喝我们俩的血。
”“喝完了…”“还嫌腥。”这句话像锤子砸在她心口。她眼睛猛地睁大。看看狰狞的王强。
看看地上散落的转账证据。再看看我平静却冰冷的眼睛。抓着我的手突然反握回来。很紧。
指尖都在抖。护士不耐烦地催。“家属别堵门！产妇要回病房！”我推着移动病床往前走。
没理会身后王强野兽一样的嚎叫。“赵秀芬你个疯婆子！”“放开我老婆！你想干什么！
”王大富也在吼。“陈晓月！你脑子清醒点！”“别被这疯婆子骗了！”陈晓月闭着眼。
紧紧抓着我的手。一直没松开。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晓月。妞妞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
晓月靠在床头直愣愣地看着我。她的手还在发抖。“妈…”她声音哑得厉害。
“刚才…那些话…”我给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都是真的。
”“王强偷了我的十万块进了**。”“他和王大富商量好。
”“弄不到钱就给我下药让我‘病退’。”晓月手里的杯子差点摔了。温水洒在被子上。
“下…下药？”“他们敢？！”她的声音拔高又猛地压下去。怕吵醒孩子。
眼睛瞪得大大的全是血丝。“为了钱…亲妈都害？”我扯了扯嘴角。“亲妈？
”“在他们眼里就是该宰的肥羊。”“榨干了就扔。”“你也一样。”这话戳得她脸更白了。
她抓紧了杯子指节泛白。“怪不得…”“王强总跟我说…”“说您嫌我生不出儿子。
”“每次您给妞妞买点东西…”“他就阴阳怪气说您偏心…”她说不下去了眼泪大颗砸下来。
不是委屈是恨。被人当傻子耍的恨。“他们爷俩…”“两头骗！”“喝咱俩的血！
”“喝完了还嫌腥！”我把她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她猛地抬头看我。
那眼神像受伤的小兽找到了同伴。“妈…我们怎么办？”“离！”我斩钉截铁。
“这种男人留着过年吗？”“让他们父子俩抱着一起烂！”“你的月子我来伺候。
”“妞妞我帮你带。”“房子钱都得争回来！”“不能便宜了畜生！
”晓月用力点头眼泪还在掉。“我听您的！”“您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第一步得拿到证据。我看着晓月。“王强肯定还要来找你。
”“赌鬼输光了十万…”“就像饿疯的狗闻到肉味。”“他还会来缠你。
”“你就假装…”“被我气糊涂了信了他的挑拨。”“跟他闹跟我吵。
”“哄他多说点真话…”“特别是那赌债！”晓月明白了。“套他的话？”“录音？
”我点头。“手机藏好。”“别让他发现。”“王大富那边…”我冷笑。“交给我。
”“他那点脏底子…”“我一清二楚。”王大富在街道办管点小工程。油水足得很。
上辈子他得意忘形喝多了。吹嘘过自己怎么吃回扣。八十万。藏在老房子的灶台底下。
够他喝一壶。安顿好晓月和妞妞。我直接回了那个所谓的家。钥匙**门锁。
心里那点恶心又翻上来。推开门的瞬间。王大富和王强像两尊门神堵在客厅。
脸色黑得像锅底。王大富先发难。“赵秀芬你还敢回来！”“发疯发够了？
”“赶紧把那断绝书撕了！”“给强子认个错！”“这事就算过了！”王强也梗着脖子。
“妈！晓月呢？妞妞呢？”“你把她们藏哪了？”“那是我的老婆孩子！”我理都没理他们。
径直走向我们那间卧室。王大富急了冲过来拽我胳膊。“你去屋里干什么！”“我问你话呢！
”我甩开他的手力气很大。“拿我的东西。”“碍着你王大主任的事了？”锁上卧室门。
我直奔墙角那个旧樟木箱。掀开盖子。一股樟脑丸味儿。衣服底下压着个硬壳笔记本。
红色的塑料皮。王大富的命根子。他以为藏得严实。上辈子临死前他才告诉我。
说这是他留的后路。我飞快翻开。密密麻麻的数字。日期。项目名。后面跟着金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