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盛大的婚礼,是我用一个谎言换来的。我肚子里根本没有顾家的骨肉,只有一张伪造的孕检单,和一颗为了五十万救命钱而狂跳的心。协议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我扮演顾淮深三个月的妻子,安抚好顾家催生的长辈,三个月后,我拿着钱,以“流产”为由体面退场。而他,京圈只手遮天的顾淮深,则能换来三个月的清净。今天,就是我们契约的开始。我穿着价值千万的婚纱,站在他身边,看着台下那些艳羡或嫉妒的目光,心中一片冰冷。我知道,这场梦有多美,醒来时就有多痛。
“苏念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你面前的顾淮深先生,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疾病,都对他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直到死亡将你们分离?”
神父庄严的声音在教堂里回响。
我握着捧花的手指微微收紧,指甲嵌入掌心,传来细微的刺痛。
我抬起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顾淮深,这个名字在京市代表着绝对的权势和财富。他穿着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俊美的侧脸宛如上帝最杰出的作品,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半分新婚的喜悦,只有一片化不开的寒冰。
他察觉到我的注视,侧过头,菲薄的嘴唇微动,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演下去。”
我心中自嘲一笑。
演?我们之间,除了演,还有什么?
一个月前,我母亲病危,急需五十万手术费。我走投无路,只能找上这位我曾经暗恋过、如今却和我云泥之别的男人。
我本以为会遭到无情的羞辱和驱赶,没想到他听完我的请求,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我平坦的小腹,扔给我一份协议。
“假结婚,扮演一个怀孕的妻子,三个月,五十万。”
他的条件简单粗暴,却正中我的软肋。
我别无选择,只能签下自己的名字,用我和我“不存在的孩子”换取母亲的性命。
“苏念女士?”神父见我迟迟没有回应,又催促了一句。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所有的酸涩和不堪,努力挤出一个幸福的微笑,正要开口说出那句“我愿意”。
“等一下!”
一道尖锐的女声划破了教堂的神圣与宁静。
教堂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刺目的阳光涌入,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纤细身影逆光站在门口,长发微卷,面色苍白,美得楚楚可怜。
是林晚晚,顾淮深藏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我心脏猛地一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所有宾客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来。
顾淮深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林晚晚提着裙摆,一步步朝我们走来,泪水在她漂亮的眼睛里打转,最终视线落在我身上,不,是落在我的小腹上。
“淮深,”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你不能娶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
轰!
一句话,让整个教堂瞬间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