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烬不回头

星烬不回头

喻枫晚 著

长篇连载小说《星烬不回头》让人看后爱不释手,出自实力派大神“喻枫晚”之手,林晚星沈知珩苏曼之间的故事让人移不开目光,详情:他现在看到苏曼这张脸,只觉得烦躁。苏曼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她咬着下唇,眼圈瞬间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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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凌晨一点的急诊室走廊,消毒水的气味像一张无形的网,密不透风地裹着林晚星。

    她刚签完字的指尖还残留着笔尖的凉意,顺着血管一路爬进心脏,冻得她指尖发颤。

    第三次了,这是她孕晚期第三次因为宫缩加急来医院,每次都是独自一人。

    走廊尽头的玻璃窗蒙着层薄霜,映出她苍白的脸。眼下的青黑比上周又深了些,像被泼了墨,

    衬得那双往日里总含着暖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一片疲惫的灰。她抬手按了按发紧的太阳穴,

    孕期反应带来的眩晕感还没散去,小腹又传来一阵细密的坠痛。「林**,」

    主治医生拿着报告单走过来,镜片后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忍,「胎儿心率暂时稳定了,

    但您的血压还是偏低。孕晚期情绪波动太大很危险,您先生……」「他忙。」

    林晚星打断时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走廊里的寂静,尾音却不自觉地发颤。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隆起的小腹,那里正传来微弱的胎动,像小鱼在水里轻轻摆尾。

    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医生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只嘱咐护士:「再给林**加一组营养液。」手机在羽绒服口袋里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的瞬间,锁屏壁纸刺得她眼睛发酸——那是去年结婚纪念日拍的。

    沈知珩穿着意大利手工定制的深灰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侧脸线条冷硬如雕塑,

    却难得地微微弯着唇角,搂着她站在圣彼得大教堂的拱门下。阳光透过彩绘玻璃落在他发梢,

    镀了层金边。那时她还天真地以为,这座用利益和契约堆砌的围城,

    总有一天会被她的真心捂热。她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听筒里先传来的不是沈知珩的声音,

    而是女人娇软的笑,像羽毛搔过心尖,带着刻意的亲昵:「知珩,你看这个好看吗?」

    紧接着是沈知珩低沉的嗓音,比平时柔和了不止一度:「乖,别闹,我接个电话。」

    林晚星捏着手机的指节瞬间泛白,指腹几乎要嵌进塑料壳里。背景音很吵,

    有酒杯碰撞的脆响,有舒缓的爵士乐,还有隐约的哄笑声,显然是在哪个高级会所。

    她记得今天是沈氏集团和欧洲财团签约的日子,庆功宴本该在七点开始,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他还在外面。而她这个怀着他孩子的妻子,

    刚从急诊室的观察床上爬起来。「什么事?」沈知珩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惯有的不耐烦像冰锥一样扎过来。「宝宝刚才……踢了我一下。」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却拼命想让语气听起来平静些,「想跟你说一声。」听筒两端陷入短暂的沉默,

    能清晰地听到电流的滋滋声。几秒后,沈知珩嗤笑一声,

    那笑声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林晚星,你现在连这种事都要汇报?」「我……」

    她想说自己刚才差点早产,想说她一个人在医院签病危通知书时有多害怕,可话到嘴边,

    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我在忙,挂了。」忙,这是他三年婚姻里最常说的词。

    忙着陪苏曼去巴黎看时装周,忙着替她摆平酒驾撞人的烂摊子,

    忙着在她急性阑尾炎发作时彻夜守在病床前削苹果,却唯独忘了,

    他还有个怀孕八个月的妻子。林晚星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窗外飘起的雪。

    今年的雪下得早,才十一月就已经积了薄薄一层,像撒了层白砂糖。三年前她嫁给他时,

    也是这样的冬天。沈家那时刚经历股权动荡,

    急需林家在政界的人脉稳固地位;而她被家里催婚催得紧,只想找个名义上的丈夫应付过去。

    这场各取所需的交易里,她是先动心的那个。她还记得第一次和他一起参加晚宴,

    他被商业对手灌了不少酒,回到家后吐得昏天暗地。她守在他身边给他擦脸、喂醒酒汤,

    他迷迷糊糊地抓住她的手,说了句「别离开」。就这三个字,让她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守了三年。她以为一次次的退让能换来他的回头。他晚归,她留一盏玄关的灯;他胃不好,

    她每天早上煮小米粥;他随口提过喜欢某个画家的画,她跑遍全城的画廊给他找原作。

    直到上个月,苏曼拿着孕检单闯进沈家老宅,穿着和她同款的羊绒衫,

    跪在她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晚星姐,我和知珩是真心相爱的,求你成全我们。」

    那时沈知珩就站在旁边,西装上还沾着苏曼的眼泪。他看着她的眼睛,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林晚星,曼曼怀了我的孩子,你大度点。」大度?

    她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小腹,突然觉得喉咙里涌上一股铁锈味。原来在这场感情里,

    她连计较的资格都没有。凌晨三点,沈知珩带着一身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回来。

    他推开主卧门时,客厅的夜灯刚好照在飘窗上——林晚星坐在那里,身上裹着厚厚的毛毯,

    怀里抱着个抱枕,像一尊易碎的瓷娃娃。月光透过薄纱窗帘落在她脸上,

    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不知道坐了多久。「怎么还不睡?」他扯开领带,

    动作带着酒后的慵懒,语气却平淡得像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林晚星缓缓转过头,

    眼底没有任何情绪,既没有期待,也没有失望,像一潭死水:「沈知珩,我们离婚吧。」

    沈知珩解衬衫纽扣的手猛地一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抬眼看向她,眉峰微挑,

    眼神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你说什么?」「我说离婚。」她重复道,声音清晰而坚定,

    每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孩子我会自己生下来,跟你没关系。」他几步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酒精让他的眼神有些模糊,却更添了几分压迫感。他俯身,

    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冷冽的酒气混着高级古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林晚星,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想用孩子威胁我?」「我没有。」她缓缓站起身,因为孕晚期的水肿,

    动作有些迟缓,像提线木偶。她扶着飘窗的边缘站稳,直视着他的眼睛,

    那里面曾盛满了对他的爱意,如今只剩下一片荒芜,「我只是突然想通了,

    我不想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活在一个没有爱的家里。」沈知珩的耐心彻底耗尽。

    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想通?我告诉你,

    只要我沈知珩不同意,你这辈子都是沈太太,别妄想离开!」他的指尖像铁钳,

    掐得她手腕生疼。剧痛突然从小腹传来,像有把钝刀在里面搅动,带着撕裂般的坠感。

    林晚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鬓发。她挣扎着想推开他,

    声音因为疼痛而变调:「沈知珩,放开我……孩子……我的肚子……」

    他终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她的嘴唇毫无血色,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额头上的冷汗甚至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滚烫的。他低头,

    视线猛地落在她的睡裤上——深色的布料被缓缓晕开的血迹浸透,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触目惊心。「林晚星!」沈知珩的声音陡然变调,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

    手术室的灯亮了整整四个小时。沈知珩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

    烫得他猛地回神,才发现烟灰缸里已经堆了十几个烟蒂。消毒水的味道无孔不入,钻进鼻腔,

    刺得他喉咙发紧。这味道让他想起三年前的秋天,林晚星替他挡刀的那天。

    也是这样的急诊室,也是这样刺眼的灯光。他被竞争对手堵在地下停车场,

    那人拿着刀冲过来时,是林晚星突然扑过来挡在他身前。刀刃划破她的后背,

    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米白色的风衣。她倒在他怀里时,

    还抓着他的衣角,气若游丝地说:「别担心……我没事。」那时他是怎么想的?

    好像觉得理所当然。她是林家送过来的妻子,替他挡刀本就是分内之事。

    他甚至没在她病床前多待,只请了最好的医生,留下一张黑卡,就去处理后续的商业报复了。

    现在想想,她醒来时看到空荡荡的病房,该有多失望。护士匆匆从手术室里跑出来,

    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白色的纸张在走廊的灯光下泛着冷光:「沈先生,产妇大出血,

    需要立刻输血,但是她的血型比较特殊,是RH阴性血,血库储备不足,

    需要家属签字同意使用备用血源,可能会有排异风险……」「保大人!」

    沈知珩几乎是吼出来的,接过笔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的视线落在文件上「可能危及产妇生命」几个字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一直以为林晚星是块捂不热的石头,坚硬、冷漠,

    永远只记得他们是商业联姻,永远在计算利弊,却忘了她也是个会痛、会怕、会流血的女人。

    护士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的,我们马上安排。」手术结束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给冰冷的瓷砖镀上了一层暖光。医生摘下口罩,

    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对守在门口的沈知珩说:「沈先生,恭喜,是个男孩,五斤八两,

    很健康。但是……」「但是什么?」沈知珩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产妇因为失血过多,

    子宫受损严重,以后……可能很难再怀孕了。」沈知珩僵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句话像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太阳穴上,震得他耳鸣。他想起去年夏天,

    他们难得一起在家吃晚饭。林晚星喝了点红酒,脸颊微红,像熟透的苹果。她剥着小龙虾,

    忽然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期待:「知珩,等我们有了第一个孩子,

    再生个女儿好不好?我想把她宠成小公主,给她扎辫子,买好多好多漂亮的裙子。」

    那时他正低头看着苏曼发来的微信,她拍了张在夜店的照片,配文:「一个人好无聊。」

    他皱着眉回复「早点回家」,对林晚星的话只敷衍地「嗯」了一声。

    他甚至没看清她当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特护病房里很安静,

    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林晚星还没醒,脸色苍白得像张宣纸,

    嘴唇干裂起皮。她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凌乱地贴在额头上,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

    像疲倦的蝶。保温箱就放在病床旁边,透明的箱子里,那个皱巴巴的小家伙闭着眼睛,

    鼻子小小的,嘴巴抿着,像只没长毛的小猫。沈知珩走过去,脚步放得极轻,

    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他看着保温箱里的孩子,又看看病床上的女人,

    心脏某个角落突然软得一塌糊涂。这是他的妻子,他的孩子。是他一直忽视,一直伤害的人。

    他的目光落在林晚星的手腕上——那里有一圈清晰的淤青,是昨晚他攥出来的。

    青紫色的痕迹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像一条丑陋的蛇。他伸出手,想碰又不敢,

    指尖悬在半空,最终只能无力地垂下。他突然想起他们刚结婚的时候,

    搬进沈家老宅的第一晚。她穿着粉色的真丝睡衣,局促地站在卧室门口,像只受惊的小鹿。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犹豫了很久,才小声问:「沈知珩,

    我们……分床睡吗?」他当时正在处理文件,头也没抬:「随便你。」

    后来她在客房睡了半个月,直到有天晚上他胃病发作,疼得蜷在沙发上。她听到动静跑出来,

    没穿鞋,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手里拿着胃药和温水。她跪在他面前,

    小心翼翼地喂他吃药,指尖碰到他的嘴唇时,像触电般缩了回去。「沈知珩,」

    她那时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点不确定的试探,「你会不会……有一点点喜欢我?」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好像是嗤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林晚星,别自作多情。

    我们只是交易。」原来不是不喜欢。是他被苏曼那点所谓的「白月光」滤镜迷了眼,

    是他习惯了林晚星的付出,习惯了她的退让,习惯了把她的真心踩在脚下,

    以至于连自己的心都骗了过去。苏曼是在下午两点来的。她穿着件米白色的羊绒连衣裙,

    外面套着驼色大衣,妆容精致,小腹还只是微微隆起,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她拎着个果篮,踩着细高跟,在病房门口顿了顿,才走过来,

    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歉意。「晚星姐怎么样了?」她走到病床前,放下果篮,

    假惺惺地抹了抹眼角,「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沈知珩皱紧了眉,

    语气冷得像冰:「你怎么来了?」「我来看看晚星姐和宝宝啊,」苏曼伸手想去挽他的胳膊,

    声音委屈得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知珩,我们的孩子……你最近都没怎么关心过我。」

    「你先回去。」沈知珩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手,声音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

    他现在看到苏曼这张脸,只觉得烦躁。苏曼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她咬着下唇,眼圈瞬间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知珩,你是不是怪我?

    怪我怀孕了让晚星姐受委屈了?可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啊……」「我让你回去!」

    沈知珩猛地提高了音量,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或许是苏曼的眼泪让他觉得虚伪,

    或许是她的话提醒了他有多**。病床上的人似乎被惊醒了。林晚星的睫毛颤了颤,

    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很空洞,像蒙着一层雾,没有焦点地看着天花板,

    仿佛没听到他们的争吵,也没看到床边的两个人。沈知珩的心头猛地一紧。他快步走过去,

    想碰她的手,想问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可他的指尖刚要碰到她的皮肤,

    林晚星就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了手,眼神终于有了焦点,却像结了冰的湖面,冷得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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