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自己是凶手

"队长，您还记得十五年前的连环杀手案吗？"我盯着桌上的卷宗，脑子里一片空白。

年轻的搭档小陈紧张地看着我，眼中闪烁着某种我看不懂的情绪。"我..."我张了张嘴，

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明明昨天还能清楚记得每个案子的细节，

今天却像被人抽走了灵魂。小陈递给我一面镜子："队长，您看看自己。

"镜子里的人让我心惊。花白的头发，深陷的眼窝，还有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睛，

现在变得浑浊不堪。"我怎么了？""您失忆了。"小陈的声音带着颤抖，

"而且那个案子...凶手又出现了。"1我叫林云峰，今年五十八岁，干了三十五年刑警。

至少，小陈是这么告诉我的。"队长，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小陈小心翼翼地问。

我摇摇头，看着满桌子的案卷，就像在看天书。"那您还记得我吗？""你是...小陈？

"我不确定地说。他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我是陈志远，跟了您五年的搭档。

"办公室里其他同事都在偷偷看我，眼神复杂。有同情，有惋惜，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林队，局长找您。"一个年轻警察探头进来。我站起身，脚步有些不稳。小陈连忙扶住我。

"队长，我陪您去。"局长办公室里，坐着一个我不认识但感觉很熟悉的中年女人。"云峰，

这是心理医生王晓丽，专门给你检查的。"局长说。王晓丽看着我，

眼中有种奇怪的光芒："林队长，我需要问您几个问题。

""您还记得十五年前的那起连环杀手案吗？"我努力回想，脑袋像被针扎一样疼。

"不记得。""那您记得受害者的名字吗？

李雪、张萌、王小丽..."每当她说出一个名字，我的心就跳得更快。"够了！

"我突然爆发，"我什么都不记得！"王晓丽和局长对视一眼，局长叹了口气："云峰，

你的病情比我们想象的严重。""什么病？""早发性阿尔茨海默症。"王晓丽说，

"您的记忆正在快速消失。"我瘫坐在椅子上。五十八岁就得了老年痴呆？

"那个连环杀手案..."局长犹豫了一下，"凶手又出现了。昨晚又死了一个人，

手法完全一样。""所以？""所以我们需要您的帮助。您是唯一深入研究过那个案子的人，

即使您失忆了，可能还有些潜意识的记忆能帮到我们。"我看向小陈，他点点头："队长，

我会全程陪着您的。""好吧。"我说，"但我需要重新了解这个案子。"回到办公室，

小陈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这是您当年整理的所有资料，包括您的分析笔记。

"我翻开第一页，看到了自己的笔迹："连环杀手，男性，30-40岁，有强烈的仪式感，

每次作案都会在现场留下一朵白玫瑰。"继续往下看，越看越心惊。这些分析太详细了，

详细到仿佛...仿佛我就在现场一样。"小陈，你觉得当年的凶手真的没抓到吗？

"我突然问。小陈愣了一下："当然没抓到，不然怎么会再次作案？"但他的表情很不自然。

我合上文件，看着窗外的夜色。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一个男人举着刀，

朝一个女人砍去..."啊！"我抱着头惨叫。小陈连忙过来："队长，您怎么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一些画面...""什么画面？"我看着小陈，想说什么，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在那个画面里，举刀的男人...长得很像我。2第二天一早，

小陈带我去了昨晚的案发现场。死者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被发现在公园的凉亭里。

"死因是什么？"我问现场的法医。"颈部被利器割断，一刀致命。凶手很专业。"法医说，

"而且现场留下了这个。"他举起一朵白玫瑰。我盯着那朵花，心跳得越来越快。"队长，

您还好吗？"小陈担心地问。"我需要看看尸体。"在殡仪馆里，死者安静地躺在床上。

年轻，漂亮，就像沉睡的天使。"她叫什么名字？""苏雨，刚毕业的大学生。

"小陈翻着资料，"没有男朋友，家庭和睦，没有仇人。"我仔细观察伤口，

突然发现了什么。"这个切口...""怎么了？""太熟悉了。"我皱眉，

"我感觉我见过一模一样的伤口。"小陈的脸色变了："队长，您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正要说话，手机响了。"喂？""林队长吗？我是王晓丽医生。有个紧急情况，

您能来医院一下吗？""什么情况？""关于您的检查结果，有些异常发现。"在医院里，

王晓丽拿出一堆脑部扫描图片。"林队长，您的失忆不是因为阿尔茨海默症。""那是什么？

""创伤性应激障碍导致的选择性失忆。"她指着图片说，"您的大脑为了保护您，

主动封锁了某些痛苦的记忆。"我和小陈对视一眼。"什么样的痛苦记忆会导致这种情况？

"小陈问。"通常是极度的内疚、恐惧或者羞耻感。"王晓丽说，

"比如说...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我的手开始颤抖。"那些被封锁的记忆，

还能恢复吗？""可以，但过程会很痛苦。而且..."她停顿了一下，

"有些记忆可能是您不愿意想起的。"回到局里，我把小陈叫到一边。"小陈，

我问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您说。""十五年前那个连环杀手案，

到底发生了什么？"小陈的脸刷一下白了："队长，您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有些东西不对劲。"我盯着他，"如果凶手真的没抓到，为什么案子结案了？

""那是因为..."小陈支支吾吾。"因为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因为所有人都认为凶手死了。""死了？""是的，

就在最后一起案子发生后的第三天，有人在江边发现了一具男尸。警方认定他就是连环杀手。

"我的心跳得像打鼓："那具尸体呢？""火化了。"小陈避开我的眼神，

"家属坚持要火化。""家属？""他的...他的妻子。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有妻子？"小陈点点头："林嫂，她在五年前去世了。"五年前？

正好是小陈成为我搭档的时候？我看着小陈，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心中浮现。"小陈，

你跟我说实话。我真的失忆了吗？"他愣了一下："当然，您不记得任何事情。

""那我问你，如果我没有失忆，只是在装失忆呢？"小陈的脸色变得煞白："队长，

您...您在说什么？""如果我就是那个连环杀手呢？"空气凝固了。小陈盯着我，

眼中闪过恐惧、震惊、还有...解脱？"队长，您...您想起来了？

"3"想起来了什么？"我反问。

小陈的嘴唇在颤抖："您...您真的是...""我什么都没想起来。"我冷静地说，

"我只是在猜测。""猜测？""对。"我坐下来，"一个干了三十五年的老刑警，

突然患上选择性失忆，恰好忘记的是十五年前的连环杀手案。然后凶手又出现了，

用的是一模一样的手法。"小陈不说话，只是紧张地看着我。"更巧的是，

我的搭档是五年前开始跟我的，正好是我妻子去世的时候。"我继续分析，

"而且你对我的态度很奇怪，既关心又恐惧，就像在监视我。""我没有监视您！

"小陈突然激动起来。"是吗？"我冷笑，"那你为什么要成为我的搭档？以你的成绩，

完全可以去重案组。"小陈的眼中闪过痛苦："因为...因为我必须这么做。""为什么？

"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因为我是苏雨的哥哥。"什么？"昨晚死的那个女孩，

是我妹妹。"小陈的声音带着颤抖，"而且...她不是第一个。"我的心沉了下去。

"什么意思？""五年来，又死了七个人。"小陈咬着牙说，"都是年轻女孩，

都被一刀割喉，现场都有白玫瑰。""七个？"我震惊了，"为什么没有报告？

""因为没人相信凶手还活着。"小陈看着我，"除了我。""所以你来监视我？

""一开始是的。"他承认了，"我怀疑您就是凶手，所以申请做您的搭档。""那现在呢？

""现在我更确定了。"小陈的眼中燃烧着怒火，"因为每次有新案子，您都会有反应。

"我回想这两天的情况，确实，每当提到案子细节，我都会头疼。"小陈，

如果我真的是凶手，你为什么不抓我？""因为我需要证据。"他说，

"而且...我需要知道您为什么要杀我妹妹。"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局长走了进来，脸色很难看。"林云峰，跟我来一趟。"在局长办公室里，

还坐着几个我不认识的人。"云峰，这些是市局的领导。"局长说，"他们想和你谈谈。

"一个中年男人开口："林队长，我们接到举报，说您可能和十五年前的连环杀手案有关。

"我看向小陈，他避开了我的眼神。"什么举报？""有人说看到您在案发现场出现过。

"另一个人说，"而且您的失忆时间太巧合了。"我冷静地问："您们有什么证据吗？

""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但我们需要您配合调查。""可以。"我说，"不过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让我继续调查这个案子。"我看着所有人，"如果我真的是凶手，

那没人比我更了解凶手的心理。如果我不是，我也能帮你们抓到真正的凶手。

"几个领导互相看了看，局长说："这个...有些不合规定。""给我一个星期。"我说，

"如果一个星期内我找不到真凶，我主动退出警队。"最终，他们同意了我的请求。

但有个条件：小陈必须24小时监视我。走出办公室，小陈问："队长，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想知道真相。"我说，"不管真相是什么。""您不怕吗？""怕什么？

""怕发现自己真的是凶手。"我看着他，认真地说："小陈，我问你，如果我真的是凶手，

你会怎么办？"他沉默了很久，才说："我会亲手抓住您。""好。"我拍拍他的肩膀，

"那我们开始吧。"当天晚上，我们重新整理了所有的案卷。十五年前的五起案子，

加上最近五年的七起，总共十二个受害者。"有什么共同点吗？"我问。"都是年轻女性，

年龄在20-25岁之间。"小陈说，"都是一刀割喉，现场都有白玫瑰。""还有呢？

""她们都很漂亮，而且...都有个特点。"小陈停顿了一下，

"她们都长得有点像我嫂子。"我的心跳突然加快："我妻子？""是的。

"小陈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林嫂年轻时的照片。"我看着照片，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片段：一个美丽的女人在笑，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然后画面一转，

同样的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啊！"我抱着头痛苦地叫了起来。"队长！

"小陈连忙扶住我。"我...我想起一些东西了...""什么？"我看着小陈，

声音颤抖地说："我想起我妻子死的那一天了。"4记忆像潮水一样涌回来。

五年前的那个雨夜，我回到家，发现妻子倒在客厅里，脖子上一道深深的伤口。她的身边，

放着一朵白玫瑰。"不可能..."我喃喃自语，"她是病死的，

医院有证明...""队长，您没事吧？"小陈担心地看着我。我努力整理思绪："小陈，

我妻子的死亡证明在哪里？""我...我找找。"小陈翻着文件，"找到了，

说是心脏病突发。"我看着证明，总觉得哪里不对。"带我去医院，我要见当时的主治医生。

"在医院里，我们找到了五年前为我妻子开死亡证明的医生。"林警官，

您妻子确实是心脏病去世的。"医生说，"我记得很清楚。""那您见过她的尸体吗？

"医生愣了一下："当然见过，不然怎么开证明？""她脖子上有伤口吗？""伤口？

"医生皱眉，"没有啊，她是心脏病，怎么会有伤口？"我和小陈对视一眼。走出医院，

小陈问："队长，您是不是记混了？""不，我记得很清楚。"我坚持，

"她脖子上确实有伤口。""那为什么医生说没有？""除非..."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除非我看到的不是她的尸体。""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她真的被人杀了，

凶手会不会把她的尸体处理掉，然后找一个相似的尸体代替？

"小陈倒吸一口气："您的意思是，林嫂可能还活着？""有这个可能。"我说，

"而且如果我的推测是对的，那么凶手很可能就是想让我以为她死了的人。""为什么？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彻底绝望，进而失忆。"我们回到局里，

我要求调取五年前的所有监控录像。但是很遗憾，五年前的录像已经被删除了。

"还有其他方法吗？"小陈问。"有。"我说，"去我家。"在我家里，

一切都还保持着五年前的样子。妻子的照片还放在床头柜上，她的衣服还挂在衣柜里。

"队长，您这五年来都没有整理过吗？"小陈问。"没有。"我摸着妻子的照片，

"我舍不得。"突然，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妻子的梳妆台上，有一个小盒子。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首饰，还有...一张纸条。"云峰，如果你看到这张纸条，

说明我已经不在了。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你..."纸条上是妻子的字迹。

"我知道那些女孩的死和你有关，但我不相信你会杀人。我一直在暗中调查真相，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真正的凶手是..."纸条到这里就断了。"被撕掉了。"小陈说，

"而且撕得很匆忙。"我仔细检查纸条的边缘，发现了一些印痕。"拿放大镜来。

"通过放大镜，我们看到了撕掉部分的一些字迹痕迹。"是...是陈..."我念出来。

小陈的脸色突然变白："队长...""陈什么？"我继续辨认，

"陈...志..."我突然停住了，慢慢转过头看着小陈。"小陈，你的全名叫什么？

""陈...陈志远..."他的声音颤抖着。空气凝固了。我盯着小陈，他也盯着我，

两个人都不说话。"小陈，我问你，你真的是苏雨的哥哥吗？""是...是的。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妻子？""我没有！"小陈激动地说，"我没有杀林嫂！

""那这张纸条怎么解释？""我不知道！"小陈的眼中充满了绝望，"队长，

我真的没有杀过人！"我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这五年来，他一直陪在我身边，关心我，

照顾我。如果他真的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小陈，我再问你一次，

你为什么要成为我的搭档？"他沉默了很久，才说："因为我想保护您。""保护我？

""是的。"小陈抬起头看着我，眼中充满了痛苦，"因为我知道真正的凶手想要陷害您。

""谁？""我...我不能说。""为什么不能说？""因为..."小陈咬着牙，

"因为那个人威胁我，如果我说出来，就会杀了我全家。"我心中一震："你全家？

你不是说苏雨是**妹吗？""苏雨不是我妹妹。"小陈痛苦地说，

"我是为了接近您才这么说的。""那苏雨是谁？""她是...她是我女朋友。

"5"女朋友？"我震惊了，"那你为什么说她是**妹？

"小陈痛苦地捂着脸："因为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为什么？

""因为真正的凶手警告过我，如果我敢泄露他的身份，就会杀光我身边的所有人。

"小陈的眼泪流了下来，"我以为只要我不说，雨雨就会安全。

没想到...""没想到什么？""没想到他还是杀了她。"小陈的声音充满了仇恨，

"他杀了她，就是为了警告我。"我坐了下来，脑子有些乱。"小陈，你告诉我，

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我..."小陈犹豫着。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们都愣了一下，

这么晚了，谁会来？我去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人。局长。"老张？你怎么来了？

"局长笑着说："我来看看你，听说你今天受**了？""没什么，进来坐吧。

"局长进来后，看到小陈在客厅里，脸色微微一变。"小陈也在啊。""是的，

他在陪我整理案卷。"我说。"哦，对了。"局长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市局要求你填的心理评估表。"我接过文件，随口问："老张，

你还记得五年前我妻子去世的事吗？"局长的手微微一顿："当然记得，心脏病，很突然。

""当时你也去过现场吧？""是的，我是第一个赶到的。"局长说，"你当时哭得很伤心。

""我妻子的尸体，你见过吗？""见过啊，就躺在客厅里。"局长看了我一眼，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些片段。"我说，"那她脖子上有伤口吗？

"局长的脸色突然变了，但很快恢复正常："没有，她是心脏病，哪来的伤口？"我点点头，

没有再说什么。局长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走后，小陈立刻说："队长，您发现了什么？

""你注意到了吗？刚才我问他关于我妻子脖子上伤口的事，他的反应很奇怪。""是的，

他明显紧张了一下。""而且，他说他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我皱眉，"可是按照程序，

应该是120先到，然后是派出所，最后才是刑警队。

"小陈的脸色变了："您的意思是...局长有问题？""很有可能。"我说，"你想想，

如果局长就是凶手，那很多事情就能解释得通了。""比如说？""比如说，

为什么十五年前的案子会突然结案？比如说，为什么最近五年的案子都没有正式立案？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还有，如果他想陷害我，那他完全有能力伪造各种证据。

"小陈激动地说："对！而且他知道您失忆了，所以才敢让凶手再次作案！""现在问题是，

我们怎么证明这一点？"正在我们讨论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喂？

""林云峰。"电话里是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你终于开始怀疑了。

"我和小陈对视一眼，我示意他录音。"你是谁？""我是一个想帮助你找回记忆的人。

"声音说，"你想知道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想。""那你敢一个人来见我吗？

""在哪里？""老地方。"声音说，"你会想起来的。"电话挂了。"老地方？

"小陈疑惑地看着我，"队长，您知道在哪里吗？"我努力回想，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一个废弃的工厂，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我想起来了。"我说，

"是城南的废弃纺织厂。""那我们现在就去？""不。"我摇头，"他让我一个人去。

""太危险了！"小陈坚决反对，"万一是圈套怎么办？""就算是圈套，我也要去。

"我坚定地说，"这可能是我找回记忆的唯一机会。""那我远远跟着您，

一有情况就冲过来。""好。"半小时后，我们到了废弃纺织厂。这里已经荒废了很多年，

到处都是破碎的玻璃和锈迹斑斑的机器。"小陈，你在外面等着。"我说，"记住，

如果半小时我还没出来，立刻报警。""明白。"我走进厂房，月光从破碎的天窗洒下来，

把地面分割成斑驳的光影。"你来了。"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我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