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是京城第一才女,大婚当日却将我绑去替嫁。前世我哭闹反抗,
被太子一剑刺死在新房。重生回花轿中,我安静地擦掉眼泪。太子挑开盖头时,
我主动勾住他的腰带:“殿下不想尝尝强扭的瓜吗?”他眼底闪过玩味,
将我抵在床头:“若是不甜,可是要掉脑袋的。”三个月后,
嫡姐跪在宫门外哭求太子休妻。我倚在太子怀中轻笑:“姐姐,
强扭的瓜...可是甜得很呢。”---意识回笼的瞬间,
呛人的血腥混着泪水的咸涩猛地窜入鼻腔。沈未晞猛地睁开眼。入目是一片刺目的红,
流苏随着颠簸轻轻摇晃,身上嫁衣的云锦纹路细腻清晰,指尖触碰到的,是冰冷丝滑的盖头。
花轿。唢呐声、喜乐声、人群的喧哗声隔着轿帘模糊地传进来,嗡嗡作响,
敲打着她几乎要炸开的颅骨。不是梦。喉头弥漫着铁锈般的腥气,
心口那彻骨的冰寒与剧痛仿佛还未散去——那是前世太子萧景珩手中那柄镶金嵌玉的喜剑,
毫不留情刺穿她胸膛留下的触感。“哭哭啼啼,败孤的兴,该死。”男人冰冷厌恶的嗓音,
犹在耳畔。而在这之前,是她嫡姐、那位名动京城的才女沈清月,
假惺惺的眼泪和“妹妹替帮我这一次,太子性情暴戾,
……日后定求父亲厚待你姨娘”的哄骗;是几个粗壮婆子强行将她塞进这顶通往地狱的花轿,
任她如何哭喊挣扎,指甲在轿门上掰断出血,也无人回应。替嫁。
一场她嫡母和嫡姐精心策划,用她沈未晞这个微不足道的庶女性命,
去平息太子因被羞辱而可能降下的雷霆之怒的替嫁。前世,她信了沈清月的鬼话,
以为只是走个过场,太子发现不是意中人便会将她送回,届时自有沈清月这个正主顶上。
于是她怕得浑身发抖,哭得几乎晕厥。可盖头挑落,对上那双深不见底、淬满寒冰的凤眸时,
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抗拒、哭诉、辩解……换来的是当胸一剑。香消玉殒。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太子那张俊美无俦却残忍薄情的脸,和他漫不经心擦拭剑上鲜血的手指。
……花轿猛地一顿,外面喜婆高亢的声音响起:“落轿——”到了。东宫。
沈未晞指尖狠狠掐入掌心,尖锐的疼痛刺破混沌的恐惧,逼得她彻底清醒。不能重蹈覆辙。
绝不能。眼泪早已在前世流干,这一世,她一滴也不会再为这些人掉。她猛地抬手,
用力擦去脸颊上残留的湿痕,指尖触及皮肤,一片冰凉的冷意。大红盖头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嫁衣崭新的熏香,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血腥记忆。
花轿帘子被掀开,一只保养得宜、戴着金镯子的手伸了进来,是喜婆。
那手上还残留着前世强行将她拖出轿门时的力道。沈未晞自己伸出手,
稳稳地搭在了那只手上。指尖冰凉,却带着一种异样的镇定。喜婆似乎愣了一下,
预料中的哭哭啼啼和抗拒没有发生,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嘴上吉祥话不停,
搀扶着沈未晞下轿,跨火盆,行礼如仪。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周遭的一切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水膜,模糊不清。只有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有力地跳动,
一下,一下,提醒着她还活着,提醒着她复仇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冗长的仪式终于走完。
她被引着进入新房。浓郁的酒气混合着龙涎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
新房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宫人们垂首敛目,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
沈未晞被扶着在铺着大红鸳鸯喜被的床沿坐下,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嫁衣的衣袖。
丝滑的料子,却冷得像铁。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息都漫长如年。
外面喧闹的喜宴声渐渐沉寂下去,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清晰,
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威压,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房门被推开。
那股混合着酒意的龙涎香气更浓烈了些。沈未晞的心跳骤然停止了一瞬,
随即又疯狂地鼓动起来,撞得胸口生疼。她透过盖头下方的缝隙,
能看到一双金线绣云纹的玄色靴停在了她的面前。空气凝滞。没有言语,没有迟疑。
一柄冰冷的玉如意探入盖头之下,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审视,
猛地向上一挑——眼前豁然开朗。大红的烛火跳跃着,
将新房内的一切都蒙上一层暖昧又刺目的光晕。站在她面前的男子,一身大红喜服,
身姿挺拔颀长,面容俊美得近乎凌厉。眉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冷淡的直线。
一双凤眸微挑,眸色深沉如古井寒潭,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里面没有丝毫新婚应有的暖意,只有冰冷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弃。
和前世一模一样。他看清她的脸,眼底那丝厌弃化为冰冷的确认,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果然不是沈清月。那抹弧度加深,寒意骤生。他抬手,似乎就要召人进来,
将这个胆大包天、李代桃僵的女人拖出去处置了。就是现在!
沈未晞在他的手即将抬起未抬的刹那,猛地抬起头。没有眼泪,没有恐惧,没有哀求。
烛光映照下,她刚刚哭过的眼角还带着一抹残红,却更衬得肌肤胜雪,眼眸清亮得惊人,
竟透出一种近乎妖异的冷静。在他微怔的目光中,她忽然弯唇笑了。
不是大家闺秀的含蓄温婉,那笑里带着钩子,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像暗夜里骤然绽放的毒花。然后,
她做出了一个让所有在场宫人几乎魂飞魄散的举动——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
竟精准地勾住了太子腰间那根象征着尊贵与权势的蟠龙玉带。指尖微微用力,
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牵引。她仰视着他骤然缩紧、翻滚起惊涛骇浪的凤眸,声音不大,
却清晰得足以打破这死寂的新房,
带着一丝刻意拉长的、软糯又危险的尾音:“殿下……”“不想尝尝……强扭的瓜吗?
”死寂。新房内原本就稀薄的空气彻底凝固了。宫人们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连呼吸都彻底屏住,一个个面无人色,抖如筛糠。他们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这个代替沈大**嫁过来的庶女,她怎么敢?!太子殿下最厌被人冒犯触碰,
尤其还是这等轻佻逾矩之举!她是不是疯了!下一刻必定血溅当场!
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未立刻降临。萧景珩垂眸,视线落在自己腰间那只手上。手指纤长,
白皙得近乎透明,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勾缠在他玄色底金线绣纹的玉带上,红与黑,
白与金,色彩对比强烈得刺眼。再看向那张脸。
不是他预期中沈清月那张清高孤傲、写满不甘愿的脸。眼前的女子,容貌昳丽,
眉眼间竟有一股沈清月没有的、破釜沉舟般的艳色。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明亮,
深处却像藏着冰棱和火焰,交织出一种极其复杂的诱惑。没有害怕。没有哭求。
反而问他……强扭的瓜甜不甜?他眼底冰封的戾气微微一滞,
随即被一种极其深浓的玩味所取代。多久了?多久没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还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他忽然俯身逼近。浓郁的压迫感混合着酒气瞬间将沈未晞彻底笼罩,
她被迫向后微仰,脊背抵上了冰冷的床柱。他一只手撑在她耳侧的床栏上,
将她困于方寸之间,另一只手冰凉的指尖,带着一丝狎昵却危险的力道,捏住了她的下巴,
迫使她抬得更高,更全面地迎视他探究的目光。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他低沉醇厚的嗓音擦过她的耳膜,带着令人战栗的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哦?
”“若是不甜……”他指尖微微用力,摩挲着她下颌娇嫩的肌肤,
仿佛下一刻就要扼断那纤细的脖颈。“可是要掉脑袋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的警告。
沈未晞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恐惧是本能,但眼底燃烧的更多是孤注一掷的疯狂。
她知道自己赌对了第一步,他至少没有立刻杀了她。她不能退,一步都不能。下巴被他抬着,
她索性顺势更贴近他几分,红唇轻启,气息如兰,
呵气般低语:“那殿下……不妨亲自验一验?”“若是甜了……”她眼波流转,
掠过一旁桌上放着的合卺酒,“殿下可否赏妾身一杯酒喝?方才哭得久了,有些渴呢。
”她竟还敢提哭?还敢要酒喝?萧景珩眼底的玩味彻底压过了冰寒。
他盯着这双近在咫尺、胆大包天的眼睛,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听不出喜怒,
却让周围跪着的宫人抖得更厉害。“好。”他松开她的下巴,直起身,却并未离开,
反而转身取过合卺酒的金杯,递到她的唇边。动作算不上温柔,
甚至带着一种喂食宠物的随意和施舍。“孤便尝尝。
”“若是不甜……”他的目光扫过她纤细的脖颈,未尽之言充满杀机。沈未晞就着他的手,
垂眸,乖顺地饮下那杯辛辣的液体。酒液入喉,灼烧感一路蔓延至胃腹,
却奇异地给了她一丝力量。她抬眸,迎上他的目光,唇角噙着笑,
沾了酒液的唇瓣润泽诱人:“妾身的命,今后就是殿下掌中之物。
”萧景珩眸色骤然深暗下去,像是被那唇色蛊惑,
又像是被她话里的顺从与挑衅同时激起戾气与欲念。他猛地挥手。“全都滚出去!
”宫人们如蒙大赦,连滚爬爬、悄无声息地迅速退尽,紧紧关上了新房的门。红烛高燃,
帐幔落下。他将她狠狠压进绵软的大红锦被之中,嫁衣的丝帛发出不堪撕裂的轻响。
他滚烫的唇落在她颈侧,带着惩罚性的啃咬,气息灼热:“记住你的话。
”“若让孤觉得无趣……片刻之间,便可取你性命。”沈未晞闭上眼,
承受着身上几乎要将她碾碎的力量和重量,指尖深深陷入掌心。痛楚清晰无比。但她知道,
她活了。至少,今夜活了。未来的路每一步仍是刀山火海,但终究,
她撬开了这地狱的第一道缝隙。……翌日清晨,
沈未晞是在浑身如同被碾碎般的酸痛中醒来的。身侧早已空无一人,
只残留着些许龙涎香的冷冽气息,提醒着昨夜发生的一切并非噩梦。她撑着坐起身,
丝被自肩头滑落,露出肌肤上斑驳的青紫痕迹,触目惊心。她面无表情地拉好被子,
扬声唤人。进来的不是东宫的宫人,
而是她从沈家带来的、前世同样被强行塞过来的丫鬟春晓。小丫头眼睛红肿,显然哭了一夜,
看到沈未晞身上的痕迹,更是吓得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