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进了一款名为《无尽轮回》的无限流游戏里，身份是新手副本“鬼校怨灵”里的小反派，
一个会跳楼的红衣学姐。我的任务就是在午夜十二点，用凄厉的尖叫和扭曲的四肢，
给那群新人玩家送上第一份“开胃惊喜”，然后被天选之子男主一剑穿心，
成为他英雄之路的第一块垫脚石。
系统冰冷的倒计时在我脑中回响：“警告：距离角色强制执行情节还有3小时21分。
执行失败，将予抹杀。”我站在阴冷的天台上，晚风吹得我那身单薄的红裙猎猎作响。楼下，
几个玩家正瑟瑟发抖地抱团，其中一个叫高天明的，手里握着一把系统赠送的桃木剑，
眼神坚毅，一看就是那个要了结我的男主。我绝望地闭上眼。想我林晚，
前世是叱咤金融界的金牌保险销售，销冠拿到手软，没想到一朝猝死，
竟然要在这里当个短命的龙套鬼？就在这时，脑子里“叮”的一声。
“检测到宿主强烈求生欲，【宇宙至尊保险经纪人系统】绑定成功！新手大礼包已发放，
请宿主尽快开拓业务，将保险卖给诸天万界每一个需要保障的客户！”我猛地睁开眼，
死死盯住了楼下那个即将杀死我的男人。他的头顶上，
赫然飘着一行血红的大字：【高危客户：预计生存率13.4%，
建议购买“新人开荒险”豪华套餐。】1“这位朋友，我看你印堂发黑，煞气缠身，
要不要买份保险？”我的声音通过天台的风，清晰地传到了楼下每一个玩家的耳朵里。瞬间，
所有人都懵了。那个叫高天明的男主，更是差点把手里的桃木剑给扔了。他抬起头，
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疯子。“你在……跟我说话？”他迟疑地问。“当然，
”我露出了一个前世练习过上万次的、最专业、最和善的微笑，“不止是你，
还有那边的几位朋友。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手引导员……兼风险规划师，林晚。
”几个玩家面面相觑，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眼镜，
小声嘀咕：“这副本的反派NPC……是不是出bug了？”另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
吓得脸都白了，声音颤抖：“她……她是不是想用什么新的方式折磨我们？
”我没理会他们的窃窃私语，从天台边缘轻盈地一跃而下，红裙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
然后稳稳地落在了他们面前。无视他们惊恐后退的脚步，
我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了一份虚拟的宣传单，热情地递向高天明。“高先生，是吧？
我看你器宇轩昂，身手不凡，想必是团队的核心。但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风险也越大。你即将面对的，是本校怨气最深的厉鬼，一旦被她缠上，轻则断手断脚，
重则当场去世。你就不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一下吗？”高天明被我这套话术说得一愣一愣的，
他皱着眉：“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为您量身定做了一款产品，
”我指了指宣传单上的大标题，笑得像个天使，“‘厉鬼索命险’，了解一下？
”“一人投保，全家……哦不，是全队受益。现在投保，只需要100积分。
一旦您在副本中不幸被厉鬼杀死，系统将直接赔付您10000积分！如果您只是受了伤，
比如断了条胳膊，我们赔500积分；断了条腿，赔800积分；要是被毁容了，
我们直接赔2000积分！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整个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半晌，高天明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是反派！
你是要来杀我们的鬼！现在却要卖给我们被你杀死的保险？你觉得我傻吗？”“哎，
话不能这么说。”我摆了摆手指，“第一，我只是个小反派，负责跳楼活跃气氛的，
真正的大BOSS另有其人。第二，我卖的是风险保障，跟我的身份无关。
银行家还放高利贷呢，律师还给坏人辩护呢，我一个敬业的保险经纪人，
在工作岗位上发光发热，有什么问题吗？”我的歪理邪说显然镇住了他们。
高天明身旁那个吓得发抖的马尾女孩，叫小雅，她怯生生地问：“真……真的会赔吗？
”我立刻找到了突破口，转向她，语气变得温柔无比：“当然了，小雅妹妹。我们公司，
信誉至上。你看你，细皮嫩肉的，万一被那厉鬼的指甲划花了脸，多可惜啊。来，
姐姐给你个内部折扣，80积分，给你一份包含‘容貌损伤附加险’的保单，怎么样？
”小雅的眼神明显动摇了。在这个命如草芥的游戏里，积分就是一切，能买道具，
能强化自身。用80积分去赌一个最高一万的赔付，对新人来说诱惑太大了。“我……我买。
”她咬了咬牙，从自己的玩家面板里划了80积分给我。【叮！第一份保单成交！
宿主获得业绩提成8积分，解锁“职业套装（永久）”！
】我身上的红裙瞬间变成了一套干练的黑色女士西装套裙，鼻梁上还多了一副金丝眼镜，
气质瞬间从女鬼变成了华尔街精英。高天明和他身边的眼镜男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疯了，这个世界真是疯了……”眼镜男喃喃自语。就在这时，
教学楼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一个落单的玩家被走廊尽头浮现的白衣女鬼拖进了黑暗里，只留下一滩血迹。
我惋惜地叹了口气：“看到了吗？这就是没有风险意识的下场。如果他刚才买了我的保险，
现在他的队友至少能拿到一笔不菲的抚恤金，用来购买更强的道具，为他报仇。
”我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了剩下几个玩家的心上。高天明脸色铁青，
他死死地盯着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推了推眼镜，
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高先生，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只知道风险无处不在。
而我的工作，就是帮你们对冲风险。现在，还有人需要我的服务吗？‘厉鬼索命险’，
第二位半价哦！”2惨叫声成了最好的广告。恐惧是第一生产力，
这句话在我这里得到了完美的印证。剩下的几个玩家，
包括那个一直用怀疑眼光打量我的眼镜男，都乖乖地掏了积分。就连一脸不情愿的高天明，
在团队的压力下，也黑着脸买了一份基础版的。“好了，各位尊贵的客户，
”我满意地收起虚拟合同，拍了拍手，“你们的保障已经即时生效。现在，
请允许我这个**引导员，稍微透露一点过关提示。”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大BOSS是音乐教室里那个弹钢琴的地中海校长，他的弱点是怕光，尤其是强光。另外，
我个人建议你们不要走西边的楼梯，那里的声控灯坏了。”说完，
我冲他们优雅地鞠了一躬：“祝各位游戏愉快。如果需要理赔服务，
随时呼叫我的工号9527。”说完，我转身就走，深藏功与名。
高天明忍不住喊道：“你去哪？你不是……反派吗？”我回头，
冲他神秘一笑：“我的情节任务是午夜十二点跳楼，现在才九点，不耽误我拓展业务。
等我跳完了，记得帮我申请工伤理赔。”留下身后一群风中凌乱的玩家，我哼着小曲，
走向了教师办公室。当反派打打杀杀多没前途，业绩为王才是硬道理。系统面板上，
我的积分余额已经从0变成了408。这可比当个炮灰鬼有前途多了。
我悠哉地在办公室里泡了杯茶，静静地等待着午夜的到来。玩家们那边果然不太平，
尖叫声、打斗声此起彼伏。期间，我的系统提示响了两次。【客户王强遭遇厉鬼袭击，
左臂骨折，触发“意外伤残险”，理赔500积分已到账。】【客户李梅遭遇厉鬼精神冲击，
导致轻度失心疯，触发“精神创伤附加险”，理赔300积分已到账。
】我一边喝茶一边点头，不错，服务很到位，这售后体验杠杠的。终于，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系统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情节任务“红衣学姐的坠落”即将开始，
请宿主立刻前往天台，执行指定动作。倒计时10，9，8……】我放下茶杯，
慢悠悠地走到天台。高天明他们已经解决了大部分小鬼，
正和最终BOSS地中海校长在音乐教室里激战。强光手电筒的光柱在楼里晃来晃去。
我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发出了我作为反派的职业尖叫。“啊——！
我好恨啊——！”喊完，我按照剧本，纵身一跃。在下落的过程中，我还不忘打开系统，
给自己买了一份“高空坠落意外险”。【叮！宿主林晚成功购买“工伤保险套餐”，
保费100积分。】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一阵剧痛传来，我的意识开始模糊。隐约中，
我看到高天明一剑刺穿了校长的胸膛，副本通关的白光亮起。接着，我的系统也响了。【叮！
情节任务完成，奖励积分100。】【叮！触发“工伤保险”理赔条款，被判定为因公殉职，
赔付金额10000积分！】【叮！恭喜宿主完成新手副本，业务熟练度提升，
解锁新险种：“队友背刺险”、“装备被窃险”。
】【正在传送至玩家中转空间……】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身处一个巨大的白色广场。
四周人来人往，都是刚刚结束副本的玩家。而我的个人账户里，静静地躺着10408积分。
一瞬间，我成了这批新人里最富有的那个。我正美滋滋地盘算着这笔启动资金该怎么用，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是你！”我回头，看到了高天明。
他身边还站着小雅和眼镜男，他们团队活下来了三个人。
高天明脸色复杂地看着我：“你……你也是玩家？”“不然呢？”我摊了摊手，
“难道真是NPC？”“那你卖的保险……”“当然是真的，”我打了个响指，
那两个受伤队友的理赔通知就发到了他的系统里，“看看吧，一分不少。我们公司，
主打的就是一个诚信。”高天明看着那两条理赔记录，沉默了。
小雅则是一脸崇拜地看着我：“林晚姐，你太厉害了！要不是你的提示，我们肯定就团灭了。
”“小事一桩，”我谦虚地摆摆手，然后话锋一转，从系统空间里又摸出几份宣传单，
“小雅妹妹，看你也是个有长远规划的人。现在我们已经不是新人了，
马上要进入更危险的副本。我这里最新推出了‘进阶玩家保障计划’，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高天明的嘴角抽了抽。“你……还来？”“当然！”我义正言辞地说，“生命不息，
奋斗不止。只要这个世界还有风险存在，我的事业就永远不会停止。来来来，都看看，
‘被丧尸咬伤险’，‘被队友背刺险’，‘开宝箱被炸死险’，种类齐全，应有尽有。
现在办个VIP，还能享受套餐九折优惠哦！”3中转空间是个神奇的地方。
这里是玩家休整、交易、组队的集散地，也是我开拓业务的黄金宝地。
我用1000积分租下了一个最显眼的摊位，挂上了一块醒目的招牌——“宇宙至尊保险，
您身边的风险管理专家”。然后，我把小雅发展成了我的第一个线下**。“小雅，你看，
”我指着广场上那些或兴奋、或沮丧、或行色匆匆的玩家们，“他们每个人，
都是我们的潜在客户。那个刚从灵异副本出来，脸色惨白的，
急需一份‘心理健康险’；那个浑身是伤，正在处理装备的，
肯定需要‘装备维修险’；还有那边那个，贼眉鼠眼，一看就是要去坑蒙拐骗的，
咱们得赶紧向他周围的人推销‘反诈骗险’。”小雅听得一愣一愣的，
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小星星：“林晚姐，你好懂啊。”“专业。”我扶了扶金丝眼镜，
将一叠宣传单塞到她手里，“去吧，让他们感受一下我们公司的温暖。
记住我们的口号：‘今天你拒绝保险，明天风险拒绝你！’每成功推销一份，
我给你10%的提成。”“是！林经理！”小雅瞬间斗志昂扬，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飞向了人群。高天明和他的眼镜男队友则是一脸无语地站在旁边。“林晚，你认真的？
”高天明忍不住问，“你就在这儿……摆摊？”“这叫创业。”我纠正他，“而且，高先生，
我觉得你也需要一份保险。我看你这个人，正义感爆棚，嫉恶如仇，将来肯定会得罪不少人。
我这里有一款‘被寻仇报复险’，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高天明：“……我谢谢你啊。
”就在我准备继续我的推销大业时，一个嚣张的声音插了进来。“哟，
这不是那个新手副本里装神弄鬼的女人吗？怎么着，骗新人骗上瘾了，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我抬头看去，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穿着华丽铠甲、长相桀骜的青年走了过来。
青年的头顶上，顶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公会标识——【龙牙】。我立刻从系统里调出了资料。
【龙牙公会】，目前玩家排行榜前十的大公会，会长龙傲天，为人霸道，睚眦必报。得，
这是遇到地头蛇了。龙傲天走到我的摊位前，一脚踩在我刚摆好的宣传单上，
轻蔑地笑道：“保险？这种骗小孩的玩意儿，也敢拿到中转空间来卖？我告诉你，在这里，
实力才是一切。有买你这破纸的积分，不如去强化一件装备来得实在。
”他身后的跟班们也跟着起哄。“就是！听都没听说过的野鸡公司！”“我看就是个骗子，
大家别上当！”我眼神一冷，但脸上依旧挂着职业微笑：“这位先生，话不能这么说。
装备再好，也有损坏的时候；实力再强，也怕阴沟里翻船。我们的保险，
提供的是一份托底的保障。或许您用不上，但您不能否认它的价值。”“价值？
”龙傲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的价值，就是把所有威胁都碾碎！不需要任何保障！
”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我身旁的高天明说：“你就是高天明吧？
听说你在新手副本里表现不错，有点潜力。现在我给你个机会，加入我们龙牙，
以后我罩着你。至于这个女人……”他瞥了我一眼，
充满了不屑：“离这种不靠谱的骗子远点，免得拉低了你的档次。”这是当着我的面挖墙脚，
不，是挖客户。我还没说话，高天明就皱起了眉头：“抱歉，我习惯独来独往。
”龙傲天脸色一沉：“不识抬举。”他冷哼一声，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走了。临走前，
还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你给我等着。等他们走远，高天明才看向我，
语气有些复杂：“你惹上他，以后会很麻烦。”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蹲下身，
把被他踩脏的宣传单捡起来，仔细擦干净。“麻烦也是一种风险。只要是风险，
就可以被管理，被定价，甚至……被利用。”我看着龙傲天离去的背影，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高先生，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的‘被寻仇报复险’？
看在龙会长的面子上，今天我给你打八折。”4下一个副本世界，
是末日丧尸题材的《死城狂潮》。我和高天明、小雅他们恰好被分配到了一起。
非常不巧的是，龙傲天和他的龙牙公会，也在这个副本里。刚一进入副本，
龙傲天就带着他的人，直接抢占了最有利的资源点——一家大型超市，然后宣布，
所有物资都归他们龙牙所有，其他人想要，就得拿积分或者装备来换。典型的恶霸行径。
许多散人玩家敢怒不敢言。龙傲天得意洋洋地站在超市门口，看着我们这群“散兵游勇”，
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充满了挑衅。“哟，保险销售员？你的保险能帮你变出罐头和水吗？
如果不能，就乖乖滚远点，别在这碍眼。”我没理他，而是就地打开了我的“移动营业厅”。
“各位朋友，各位伙伴！面对丧尸围城的绝境，你们是否感到了绝望？面对龙牙公会的垄断，
你们是否感到了无助？不要怕！宇宙至尊保险，永远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我清了清嗓子，
大声宣布：“现推出本副本专属保险套餐——‘末日求生安心包’！
内含‘被丧尸咬伤感染险’、‘食物中毒险’、‘饮用不洁水源险’，
以及最重要的——‘被队友抛弃险’！”“现在购买，只需150积分！一旦发生意外，
最高可赔付全新安全屋一座！数量有限，先到先得！”我的话音刚落，
龙牙公会那边传来一阵哄堂大笑。“这女的是不是疯了？还赔安全屋？她以为她是谁？
”“脑子被门夹了吧，这种鬼话也有人信？”然而，那些被龙牙排挤的散人玩家们，
却有不少人露出了意动的神色。小雅立刻当起了我的“托”，第一个冲上来购买：“林晚姐，
给我来一份！我相信你！”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很快，
十几个散人玩家都购买了我的保险。他们现在一无所有，150积分对他们来说，
是一场豪赌。高天明虽然没说话，但也默默地买了一份。龙傲天看着这一幕，
脸上的嘲讽更浓了：“一群蠢货，等着被骗吧。”说完，他带着人，
“砰”地一声关上了超市的大门。接下来的两天，情况急转直下。城市里的丧尸越来越多，
越来越强。我们这些散人玩家只能在废墟里艰难求生，寻找零星的物资，好几次都险象环生。
期间，有两名玩家不幸被丧尸咬伤，在他们即将尸变的前一刻，我的理赔到账了。
【客户张三触发“被丧尸咬伤感染险”，理赔求生点数2000，肾上腺素x1，
抗生素x3。】我将理赔物资交到他们手中，他们虽然最终还是没能撑过去，但在临死前，
都把这些物资留给了自己的同伴，并对我表达了最诚挚的感谢。这件事，
让剩下的散人玩家对我更加信服。反观龙牙公会那边，虽然他们占据了超市，物资充裕，
但日子也并不好过。他们内部开始因为物资分配不均而产生矛盾。更糟糕的是，
他们其中一个队员在搜刮时，不小心被一只潜伏的变异丧尸咬了一口。为了不暴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