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水晶灯下,衣香鬓影,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却冰冷。林默站在宴会厅中央,
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与周遭的珠光宝气格格不入。“哥!你终于回来了!
”一个充满惊喜的声音打破了些许尴尬的沉默。林浩快步上前,脸上洋溢着无比真诚的热情,
张开手臂就想给林默一个拥抱。林默脚步微不可查地一错,避开了这个过于热情的举动,
声音平淡无波:“还好。”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和两个字的回应,
瞬间点燃了旁边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女人的怒火。“林默!小浩跟你说话呢!
你这是什么态度?”姑姑林艳尖利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果然是外面养野了,一点规矩都不懂!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了吗?
”另一位胖乎乎的亲戚马上帮腔,鄙夷的目光上下扫视着林默:“就是,
看看你穿的都是什么?小浩知道你今天回来,辛辛苦苦准备了这场接风宴,
全是有头有脸的客人!你这副样子就来了,不是存心打我们林家的脸吗?
”林浩脸上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慌乱,他连忙拉住姑姑的手臂,声音软了下来,
带着恳求:“姑姑,王阿姨,别这么说哥哥。哥哥刚回家,很多事情不习惯,
他心里肯定也是紧张的。哥哥,你别往心里去,快,快入座吧,爸妈都在主位等着呢。
”他这番话,显得自己多么善解人意,多么顾全大局,
反而更衬得林默像个不知好歹、上不了台面的外来者。林默没说话,目光淡淡扫过主位。
他那对名义上的父母——林国栋和孙雅琳,脸上带着些许复杂的情绪,有审视,
有一丝极淡的或许能称为愧疚的东西,但更多的,
是一种对眼前局面的默认和对林浩行为的无形支持。
孙雅琳甚至对着林浩露出一个安抚性的微笑。“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入席吧。
”林国栋终于发话,声音里带着一家之主的威严,
却也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对搅局者的不耐。宴会开始。林浩如同众星捧月的王子,
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宾客之间,谈笑风生,不时cue一下林默,
内容却总是巧妙地凸显林默的“无知”与“不适应”。“哥,你尝尝这个,
这是法国空运来的鹅肝,你在外面可能没吃过。”“哥,这位是鼎盛集团的张总,
你快敬杯酒啊,怎么愣着?”“哎呀,哥,你刀叉不是这样拿的……没关系没关系,
我教你,很简单的。”每一次“好心”的提醒,都引来周围或明或暗的嘲笑目光。
亲戚们窃窃私语,内容无一不是对林浩的称赞和对林默的鄙夷。“看看小浩,多懂事,
多有风度。”“那个真少爷?哼,烂泥扶不上墙,跟小浩比差远了。”“回来干嘛?
分家产吗?他也配?”林默始终沉默着,对于送到面前的珍馐美味动得很少,
对于周围的噪音充耳不闻。只是在林浩又一次“不小心”差点把红酒洒在他身上,
他极其细微地侧身,让酒液只溅湿了他一小片衣角时,他的指尖在桌面下轻轻叩击了一下,
无人看见,他身旁桌上那只盛着清水的玻璃杯,杯壁内部悄然裂开了一道发丝般的细纹。
“啊!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林浩立刻惊呼,表情懊恼又无辜,
抢过侍应生手中的餐巾就要给林默擦拭。林默抬手挡开:“没事。”他的声音依旧平静,
甚至没有多看林浩一眼。宴会终于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结束。宾客散尽,
林浩被父母温言关怀着,如同立了大功的英雄。管家得到孙雅琳的眼神示意,走到林默面前,
语气公式化:“默少爷,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那是在主宅最偏僻角落的一个房间,采光不好,布置简陋,甚至带着一股淡淡的潮气。
隔音效果极差,隐约还能听到主宅客厅里传来的、林浩逗趣父母发出的欢快笑声。
林默站在房间中央,环视四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窗外的月光勉强挤进来,
照亮他半张沉静的脸,眼底深处,一丝极淡的冷意,如同冰雪下的暗流,缓缓掠过。
第二天清晨,林默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门外站着的是林家的一个年轻佣人,
脸上带着几分不耐。“默少爷,浩少爷让你去偏厅用早餐,夫人吩咐了,
说是一家人要多熟悉。”佣人说完,也不等林默回应,转身就走了,态度敷衍。
林默洗漱后走到偏厅。长方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点,林国栋和孙雅琳已经坐在主位,
林浩正笑着给他们布菜,一副母慈子孝、家庭和睦的景象。看到林默进来,
林浩立刻扬起笑脸:“哥,你来啦!快坐,尝尝刘妈最拿手的蟹黄包,你肯定没吃过。
”他热情地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林默刚坐下,林浩就“哎呀”一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表情变得懊恼又小心翼翼:“哥……对不起,我忘了你不习惯用刀叉,
我让刘妈给你拿双筷子来吧?”声音不大,但足够桌上所有人听见。孙雅琳微微蹙眉,
看了林默一眼,没说话。林国栋轻咳一声:“入乡随俗,慢慢学。”林默还没开口,
林浩已经抢先对佣人吩咐:“快去给哥哥拿双筷子。”然后转头对林默笑,
眼神里却有一丝得意,“哥,你别介意,慢慢来。”这顿早餐,林默吃得沉默而艰难。
每一次他伸筷子,似乎都能感受到旁边林浩“关切”的注视和父母那若有似无的审视目光。
饭后,林浩亲热地揽住林默的肩膀:“哥,今天有几个朋友组局,都是圈子里玩的好的,
我带你去认识认识,以后也好有个照应。”林默想拒绝,但林浩根本不给他机会,
半拉半拽地把他推上了车。聚会地点是一个高级私人会所。林浩一进去就成了焦点,
众人纷纷和他打招呼。他笑着把林默推到前面:“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哥,林默,
刚回家不久。”人群安静了一瞬,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林默身上,
好奇、打量、还有毫不掩饰的轻蔑。显然,关于林家真少爷“上不了台面”的传闻,
早已通过某些渠道(自然是林浩“无意”中透露的)深入人心。
一个穿着花哨的公子哥率先开口,语气调侃:“哟,这就是浩哥那个流落在外的亲兄弟啊?
看着是挺……朴素的哈。”周围响起几声低笑。另一个女生掩着嘴笑:“浩哥真是好心,
还特意带出来见世面。”林浩连忙摆手,一副维护的样子:“别这么说,
我哥只是刚回来不太适应。哥,你别理他们,他们开玩笑的。”他嘴上说着维护的话,
却丝毫没阻止那些嘲讽的言行,反而像是给这场闹剧拉开了序幕。整个聚会,
林默完全被孤立在外。没人主动跟他说话,他一旦开口,就会被打断或无视。
有人“不小心”把酒洒在他裤子上,然后夸张地道歉;有人故意用他听不懂的英文术语聊天,
然后问他“哥你听得懂吗?”;林浩则全程扮演着好弟弟的角色,
时不时给林默递一杯被故意加多了冰块的饮料,或是把他拉入一个明显排斥他的话题圈,
让他的尴尬无所遁形。林默始终面无表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偶尔抬起眼,
目光淡淡扫过那些笑得夸张的脸孔,最后落在忙前忙后、如鱼得水的林浩身上。聚会结束,
回到林家。林浩似乎意犹未尽,跟着林默到了他那偏僻的客房门口。“哥,今天玩得开心吗?
我那些朋友就是爱闹,没恶意的,你别多想。”林浩笑着说,眼神里却毫无歉意。
林默没回答,只是看着他。
林浩像是突然注意到林默放在床头的一个旧木盒——那是林默带回来的唯一一件私人物品,
看起来有些年头,表面光滑,似乎常被摩挲。“咦,哥,这是什么?老古董吗?”林浩说着,
伸手就想去拿,语气带着一丝好奇和不易察觉的轻视。林默眼神微凝,刚要开口。
林浩却已经“不小心”手一滑,将旁边桌上半杯没喝完的水碰倒了,水正好泼在那木盒上!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林浩顿时惊呼起来,手忙脚乱地拿起盒子,
用袖子胡乱擦拭,表情慌乱又无辜,“这……这盒子没事吧?
我看好像没坏……就是湿了点儿,应该不影响吧?哥,这不过是个旧盒子,
你别生气啊……”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林默的反应,
语气里充满了“我都道歉了你不会还怪我吧”的意味。林默看着被水浸湿的木盒,
盒盖上简单的纹路在水渍下显得有些模糊。他沉默了几秒,伸手从林浩手里拿回盒子,
指尖在湿润的木面上轻轻拂过。“没事。”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甚至没有看林浩一眼,
只是转身将盒子放在窗台上晾晒。林浩看着林默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嘴上却还在说:“那就好那就好……哥你真好说话。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说完,
他心情颇好地离开了,脚步声轻快。房间内,林默站在窗边,看着那个旧木盒。
夕阳的光透过窗户,照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却照不进他深邃的眼眸。他抬起手,
指尖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几乎不可见的流光一闪而逝,
盒面上的水渍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蒸发,只剩下木头原本的色泽。
但他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仿佛这点微末力量的动用,
也带来了某种不易察觉的负担或约束。窗外,
主宅的方向又传来了林浩陪着孙雅琳散步说笑的声音,温馨融洽。林默收回目光,
眼底最后一丝波动也归于沉寂。几天后,林国栋将林默叫到了书房。林浩也在,
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悠闲地翻着一本财经杂志,见林默进来,抬头给了他一个无害的微笑。
“林默,你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林国栋开门见山,语气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
“林家不养闲人,你既然回来了,也该接触些家里的事情,有个安排。”林默静立着,
等待下文。林国栋继续道:“小浩现在已经开始负责集团旗下星耀娱乐的部分业务,
做得不错。你呢,之前没什么经验,需要从头学起。”这时,林浩合上杂志,适时地插话,
语气充满关切:“爸,哥刚回来,直接进集团压力太大了。
要不……先从基础一点的岗位开始?我记得……西区那边有个分公司,好像缺个库管副手?
虽然职位不高,但胜在清闲,也能让哥先熟悉一下公司的物流流程。”他说着,看向林默,
眼神真诚,“哥,你觉得呢?慢慢来,不急的。”西区分公司,
几乎是林家产业里最边缘、效益最差的一个。库管副手?
那根本就是个闲得发霉、毫无前途的岗位,连分公司经理都懒得管的那种。
林国栋沉吟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安排“甚好”,点了点头:“嗯,小浩考虑得周到。林默,
你就先去那里锻炼一下,熟悉熟悉环境。”林默还没开口,林浩又抢着说,
表情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不过……爸,西区那边离主宅太远了,
哥每天来回跑也不方便。公司那边有员工宿舍,虽然条件一般,但胜在离得近。
要不让哥先住那边?也方便工作。”这几乎是要把林默彻底逐出主宅的核心圈。林默抬眼,
目光平静地看向林国栋。林国栋避开他的视线,挥了挥手:“就这样安排吧。小浩,
你帮你哥打点一下。”“好的,爸!”林浩爽快应下,转身对林默笑道,“哥,你放心,
宿舍我会让人给你安排最好的那间!”所谓的“最好的”宿舍,
也不过是西区分公司厂区内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单间,老旧简陋,隔音极差,
晚上还能听到机器隐约的轰鸣。林默的“工作”更是无聊透顶,
每天就是对着电脑录入一些无关紧要的库存数据,或者跟着老库管员清点堆积如山的旧物料。
同事都知道他的身份,以及他是如何“不受待见”被发配来的,表面客气,
背后却没少议论和看笑话。一次,林默发现一批物料的数量与系统记录有细微出入,
本着负责的态度,他向上级(一个对林浩唯命是从的分公司小主管)汇报了一下。
小主管立刻上报,消息很快传到林浩那里。当天晚上,
林浩“特意”来了主宅吃饭(林默也被叫了回去),饭桌上,
他忧心忡忡地对林国栋和孙雅琳说:“爸,妈,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哥今天在工作上好像出了点小差错。
”林国栋皱眉:“什么差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批物料的数据对不上,
哥可能刚接触,不太熟悉流程,有点小题大做了。”林浩语气温和,
却巧妙地把“负责”变成了“出错”和“小题大做”,“我已经让下面的人处理好了,
没造成损失。就是……哥,以后这种小事,下面的人会处理,你不用太紧张,
反而容易忙中出错。”他看向林默,眼神里充满了“理解和宽容”。
孙雅琳立刻皱眉看向林默,语气带着责备:“林默,你怎么回事?
小浩给你安排了这么清闲的工作你都能出岔子?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
”林国栋也沉下脸:“不懂就多问,别自作主张给人添乱!”林默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
最终什么也没解释。他知道,解释只会换来更多的指责和林浩更“委屈”的表演。林浩见状,
连忙打圆场,表情无比恳切:“爸,妈,你们别怪哥!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跟哥交代清楚,
是我考虑不周。哥,对不起啊,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以后有什么事直接问我,
我一定帮你!”他这番以退为进,成功让林国栋和孙雅琳觉得林浩真是懂事体贴,
而林默则越发显得无能且不识好歹。甚至,孙雅琳还心疼地对林浩说:“小浩,
这怎么能怪你?你就是太善良了,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饭后,林浩“私下”找到林默,
塞给他一张卡,声音压低,带着施舍般的同情:“哥,西区那边条件苦,我知道你没什么钱,
这卡里有点钱,你拿着用,买点需要的。别告诉爸妈,不然他们又该说我惯着你了。
”林默看着那张卡,没有接。林浩硬塞进他手里,叹了口气:“哥,我们是兄弟,
我的就是你的。虽然你现在职位不高,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在爸面前帮你说话,
给你换个好点的岗位。”他画着一张永远不可能兑现的大饼。林默看着林浩离开的背影,
手指微动,那张银行卡悄无声息地滑落,掉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回到西区那间简陋的宿舍,窗外是荒凉的厂区夜景,与主宅的灯火通明形成鲜明对比。
资源、关爱、地位……所有的一切,都在明目张胆又“合情合理”地向林浩倾斜。
他坐在床边,闭上眼睛,仿佛在压抑着什么。空气中,
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能量波动以他为中心微微荡漾了一下,
桌上半杯水泛起极其细微的涟漪,又瞬间平复。隐忍的坚冰之下,
某种力量似乎在沉寂中悄然积累。林浩显然不满足于仅仅将林默放逐到边缘。
他要的是彻底摧毁林默在林家存在的任何一丝可能,让他永无翻身之日。机会很快来了。
林家旗下星耀娱乐的一个二线女星突然闹解约,并索要天价违约金,态度强硬,
背后似乎有对头公司撑腰。这事本由林浩负责,有些棘手。一天晚上,
林浩又“偶遇”了在西区仓库值班的林默。这次他脸上带着真实的焦躁,但看到林默后,
立刻又换上了那副伪善的面具。“哥,还没下班?唉,我真羡慕你这边清静。
”他揉着太阳穴,状似无意地抱怨,“我那边快烦死了,柳依依(那个女星)闹解约,
手里好像还拿了点公司以前不太合规的推广合同底稿,非要说是我们逼她签的阴阳合同,
狮子大开口……那些旧合同早该销毁了,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到的,烦死了。
”他像是单纯在发泄,眼神却悄悄观察着林默的反应。林默只是整理着货架,仿佛没听见。
林浩眼底闪过一丝阴霾,随即又叹了口气:“算了,不说这个了。哥,你这边也挺辛苦的,
这些老旧物料清单也该彻底清点一下了,爸最近强调要降本增效。你这两天辛苦加个班,
把整个西区仓库的电子台账和实物再核对一遍吧,弄仔细点,千万别出错哦。
”他拍了拍林默的肩膀,语气“鼓励”,却下达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短期完成的繁琐任务。
林默没应声,也没反对。林浩满意地走了。他当然不是真让林默清点仓库,
他只是需要一个借口。第二天,林浩就火急火燎地找到林国栋,表情惊慌失措:“爸!
不好了!柳依依那边……她竟然拿到了我们内部仓库的物料清单!
那上面有一些作废的旧合同文件编号和存放位置,被她拿来大做文章,说我们管理混乱,
存在漏洞,佐证她那些阴阳合同的说法!现在她更咬死不放了!
”林国栋大怒:“仓库清单怎么会流出去?!”林浩一脸懊恼和自责:“都怪我!
我看西区仓库那些陈年旧账一直没理清,就让哥帮忙核对一下电子台账,
方便以后管理……可能……可能是哥不小心,在处理数据的时候……被黑客钻了空子?
或者……唉,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他巧妙地将“泄露”的源头引向了正在“核对台账”的林默身上,
而他自己,只是一个考虑不周、用人不明的无辜者。林国栋立刻一个电话打到西区分公司,
对着接电话的经理劈头盖脸一顿骂,并严令立刻叫林默回来。林默被匆匆叫回主宅书房。
林国栋脸色铁青,将柳依依事件和“清单泄露”的罪名直接扣在他头上。
“……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能让人把数据泄露出去!
你知道这给公司造成多**烦和负面影响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林国栋的怒吼几乎要掀翻屋顶。孙雅琳也在场,
看着林默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厌恶:“我就知道……回来就是个祸害!净会给家里惹事!
”林浩站在一旁,表情痛心疾首:“爸,妈,你们别这样,哥肯定不是故意的!
他可能就是不懂这些商业上的风险……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哥碰这些的……哥,
你快跟爸解释一下啊!”他焦急地催促林默,仿佛真心为他着想,实则将他架在火上烤。
林默站在书房中央,承受着所有的指责和污蔑。百口莫辩。他清楚地知道这是林浩的陷害,
但他拿不出证据。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沉重的压力挤压着他。
就在林国栋的怒火达到顶峰,
一个镇纸想要砸过来的瞬间——“嗡……”一声极其轻微、几乎不存在于现实层面的嗡鸣声,
突兀地在林默脑海深处响起。与此同时,书房角落里,一盆长势旺盛的绿植,
顶端那片最翠绿的叶子,毫无征兆地、瞬间枯萎发黑,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燎过,但下一秒,
又恢复了原状,仿佛刚才的枯萎只是错觉。林浩正对着那个方向,他似乎瞥见了什么,
表情猛地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但仔细看去,那盆栽又毫无异样。他皱了皱眉,
以为自己眼花了。林默自己也感觉到了。那一瞬间,他心脏猛地一跳,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灼热的气流不受控制地从他体内逸散出一丝,
whereandeverywhere.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强烈的空虚感和束缚感,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剧烈挣扎了一下,又被无数锁链强行拉回深渊。
他的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一分,但表情依旧沉寂如水,甚至没有看向那盆盆栽。“解释?
”林默终于开口,声音有些低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你们已经认定了,
我的解释有用吗?”林国栋被他这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气得够呛,
镇纸最终重重砸在桌子上:“滚!给我滚回西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进主宅!
公司的事,你也不准再碰半分!”林默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经过林浩身边时,
林浩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随即又觉得自己这反应有些可笑,立刻挺直了腰板,
脸上重新挂上担忧的表情。走出书房,关上门的刹那,林默的脚步几不可查地踉跄了一下,
他迅速扶住墙壁,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刚才那一下……是什么?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的热度。而书房内,林浩迅速收敛了情绪,
温声安慰着父母,将“泄露事件”的后续处理大包大揽下来,
再次巩固了自己能干、可靠、顾全大局的形象。只是,他眼底深处,
对林默的那一丝惊疑和莫名的忌惮,悄然种下。柳依依的事件最终被林浩“完美”解决。
他动用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关系和资源(或许与他背后的支持者有关),不仅让柳依依闭了嘴,
还反过来抓住了对头公司的把柄,小赚了一笔。这在林国栋和所有股东眼中,
成了林浩能力超群的又一力证,之前那点“小纰漏”早已无人提起。相反,林默“工作失误,
泄露机密”的帽子被牢牢扣死。他在西区的库管闲职也被变相剥夺,成了真正的“闲人”,
活动范围被无形地限制在西区厂区和那间简陋的宿舍,几乎与软禁无异。
林浩并没有因此放松。那日书房里盆栽瞬间枯萎又复原的诡异景象,虽然只是一闪而过,
却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他觉得林默身上似乎藏着某种他无法掌控的变数,这让他极度不安。
他必须尽快将林默彻底踩死,永绝后患。几天后,孙雅琳珍爱的一条古董宝石项链不见了。
那是她多年前拍卖所得,价值不菲,更是心爱之物。她翻遍了主宅所有可能的地方,
焦急万分。林家顿时闹得鸡飞狗跳。佣人们被盘问,各个角落都被搜查。就在一片混乱时,
林浩“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变得有些犹豫和难看,他找到孙雅琳和林国栋,
吞吞吐吐地说:“妈,爸……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也许……也许是我多心了。
”“什么事?快说!”孙雅琳正心烦意乱,催促道。“就是……前几天,
我好像看到哥……林默他……他从您首饰房那边出来……”林浩说得极其艰难,
仿佛说出这个猜测让他无比痛苦,“当时我没多想,
以为他是路过……但现在想起来……而且,他最近好像……挺缺钱的?
”最后一句纯属无中生有,但却精准地提供了动机。“什么?!”孙雅琳猛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