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许多人已经认出了黎夏阳身上这件礼服是当年舒望瑾穿着结婚的婚服,闻言不由得心领神会的窃笑。
黎夏阳脸颊通红,无助地看向顾婉秋,顾婉秋顿时面色一凛,大步向这边走过来。
“魏四,再胡说八道你就滚出去!”
魏四少抓住舒望瑾的手腕:“望瑾,我都是为了你好,你就这么任由一个贱人破坏你的家庭,爬上你老婆的床?!”
黎夏阳的眼泪噼里啪啦落下来:“舒先生,你不喜欢,我大可以直接拒绝给我举办生日宴会,为什么要邀请这么多人,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我?”
“魏四少是你的好友,这都是你们串通好的,既然你们这些有钱人不欢迎我这种‘山鸡’,那我走就好了!”
舒望瑾将魏四少护在身后:“魏四心直口快,他不是故意的,他——”
顾婉秋却厉声打断了他的话:“舒望瑾,道歉!”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顾婉秋又重复了一遍:“跪下,向夏阳道歉,直到他原谅你为止。”
周围人的目光形形色色,有如实质一般灼烧着舒望瑾的后背,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羞耻。
想到那些安排好的一切,舒望瑾的膝盖如同生锈的关节,当着满京市所有权贵的面,一寸、一寸地弯了下去。
“对不起,”他眼底有泪光,“都是我的错。”
黎夏阳摸了摸自己的袖口,抿嘴道:“我原谅你了,只是舒先生,下次不要这么做了。”
“夏阳脾气好,你就步步紧逼,舒望瑾,我本来以为你已经学乖了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跪在这里,一直到你致辞的时候再起来。”
舒望瑾满脸麻木,顶着那些意味复杂的视线,直挺挺跪在会场的中央。
他身边散开了一圈真空地带,路过的人想要看他,却好像又不敢看他,那些低声的窃窃私语清晰钻入他耳中,变成铭记一生的耻辱。
一直跪到他膝盖发青,顾婉秋才让他起来,作为宴会的主办人进行致辞。
“一会上台,该说什么你都清楚,对吗?你如果再不学乖一点,有的是你跪的时候。”
顾婉秋看了看周围,皱眉。
“对了,明宇不是要和你一起上台吗,怎么他到现在都没到?”
他的发言稿由顾氏集团的公关部改了十七版,通篇都是为了澄清黎夏阳不是第三者的误会,还有顾婉秋和他这个舒先生到底有多么看中这个一无所有的男孩。
连他们的儿子,顾婉秋都能毫无顾忌地拿出来像个物件一样讨黎夏阳的欢心。
舒望瑾轻轻一笑。
“明宇已经在后台了,你马上就能看到他。”
顾婉秋放心回到座位,却没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狰狞与恨意。
舒望瑾站在万众瞩目的礼台上,环顾四周后,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