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的死亡代码暴雨像无数根冰冷的针，扎在滨海市的深夜里。
林岚的警车碾过积水，车灯劈开雨幕时，刚好照到“星光花园”小区门口围满的警戒线。
警戒线外，几个举着手机的网红正对着单元楼拍摄，闪光灯在雨雾里闪得刺眼。“林队，
死者是苏晴，粉丝三千万的美妆主播。”年轻警员小李撑着伞跑过来，裤脚全湿，
“报案的是她的助理，说联系不上人，用备用钥匙开门就看到……”林岚没等他说完，
已经踩着积水往楼上走。
她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色U盘——那是三年前的噩梦，
金属外壳被体温焐得发烫。走到1802室门口，
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血腥味飘出来，她推开门时，身后的小李倒吸了一口凉气。
客厅的水晶灯碎了一地，苏晴仰面躺在地毯上，穿着丝质睡衣，
胸口的血迹已经凝固成暗褐色。
最诡异的是她的额头——一块硬币大小的皮肤被精准切除，伤口边缘平整得像机器切割，
上面贴着一张打印的黑色二维码，雨水从窗户缝渗进来，把二维码边缘晕得发皱。
“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六小时，初步判断是颈动脉破裂致死。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蹲在尸体旁，手指捏着镊子，
小心翼翼地夹起死者指甲缝里的一点荧光粉末。他说话时没抬头，眼睛盯着林岚的袖口，
那里别着一张写着“放慢语速”的提示卡。是陈默，市局特招的法医。林岚点点头，
走到尸体旁蹲下：“凶器呢？”“高频振动刀。”陈默把荧光粉末装进证物袋，声音很轻，
“切口处有高频振动留下的组织撕裂痕迹，普通刀具做不到这么平整。
而且这粉末……”他举起证物袋，在灯光下，粉末泛着淡蓝色的微光，
“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东西。”林岚的目光又落回那个二维码上。她掏出手机，
打开扫描功能，镜头刚对准二维码，
屏幕突然弹出一个页面——那是一个三年前的微博小号，头像是一片漆黑，
最新一条微博是转发的新闻：“女大学生因网暴跳楼身亡，网红苏晴疑似带头攻击”。
下面的评论区，全是苏晴用小号发的辱骂内容，不堪入目。“林队！
”技术科的赵鹏突然撞开门，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查到了！
这个二维码的生成IP，来自暗网的隐藏节点，根本没法追踪！
”林岚的手指攥紧了口袋里的U盘，金属棱角硌得掌心发疼。
三年前那个女孩跳楼的画面突然闪进脑海，也是这样的雨夜，也是这样刺眼的灯光。
她抬头看向窗外，雨还在下，像是要把整个城市的罪恶都冲干净。
第二章暗网审判名单第二天雨停了，阳光透过警局会议室的窗户，照在苏晴的照片上。
照片里的女人笑得明艳，和昨天躺在地毯上的尸体判若两人。
“苏晴最近三个月收到过至少五十次死亡威胁，大多来自匿名账号。
”小李把打印好的威胁信摊在桌上，“她雇了两个保镖，案发当晚，
两个保镖都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烟，有监控证明，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林岚手指敲着桌子，
目光落在陈默递来的尸检报告上——荧光粉末被证实是实验室级别的纳米材料，
含有微量的二氧化钛，只有生物科技公司或高校实验室能弄到。
她想起昨天扫描二维码时看到的小号，突然起身：“去见一下三年前跳楼的那个女孩的家属。
”女孩叫林晓，家住在老城区的筒子楼里。开门的是林晓的母亲，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
客厅墙上还挂着林晓的遗照，照片里的女孩穿着校服，笑容腼腆。“苏晴死了？
”听完林岚的来意，女人愣了几秒，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报应啊……三年前她骂晓晓是‘玻璃心’‘活该被欺负’，那些网友跟着骂，
晓晓跳下来的时候，她还在直播卖口红！”林岚的心沉了沉，刚想安慰几句，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匿名短信，只有一句话：“第一个罪人已清算，
下一个在三天后。”她猛地站起来，拿出手机给赵鹏打电话：“查这个号码！立刻！
”“查不到，虚拟号码，来源还是暗网。”赵鹏的声音在电话里很急促，“对了林队，
陈默刚才发现，苏晴额头的二维码背面，有一个微型芯片，像是……定位器？
”林岚还没反应过来，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她跑到窗边，只见不远处的市政大楼外墙上，
投影出一个男人的照片和个人信息——姓名：张诚，职业：建筑公司老板，
下面一行红色的字格外刺眼：“第二个审判对象，三天后见。
”楼下的路人纷纷拿出手机拍摄，警笛声很快响起。林岚看着墙上的投影，
又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突然觉得，三年前的噩梦，好像又要开始了。
第三章AI换脸的伪证张诚的个人信息被投影到市政大楼后，市局立刻成立了专案组。
赵鹏通宵追踪投影信号，最终锁定了一个地址——城郊的一间出租屋。“屋主叫李伟，
是个程序员。”赵鹏把李伟的资料递给林岚，“三年前，
他因为开发的APP被苏晴说是‘抄袭’，遭到网暴，丢了工作，还差点自杀。
”林岚带着人赶到出租屋时，李伟正坐在电脑前，看到警察进来，
他很平静地站起来：“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苏晴不是我杀的。”“案发当晚你在哪里？
”林岚问。李伟打开手机，调出一段视频：“我在直播写代码，从晚上八点到凌晨两点，
全程有观众看着。”赵鹏接过手机，把视频导入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没过多久，
他皱起眉头：“林队，这视频有问题。”他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帧画面：“你看这里，
他的耳后有一个像素异常点，还有他的手指动作，
和键盘敲击声对不上——这是AI换脸合成的视频，用他之前的直播片段拼接的。
”李伟的脸色瞬间变了：“不可能！我真的在直播！”“有人用你的账号直播，
同时用AI换脸技术伪造了你的不在场证明。”赵鹏继续操作电脑，
“而且我在你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个木马程序，凶手通过这个程序，
把指向你的数字痕迹植入了你的硬盘。
”林岚盯着李伟：“你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收到过奇怪的邮件？
”李伟想了想，突然脸色发白：“上周，我收到一封匿名邮件，说可以帮我报复苏晴，
我没理……还有，昨天晚上，我看到一个穿黑色雨衣的人在楼下徘徊，他的雨伞很特别，
伞骨是银色的，好像断过一根。
”林岚立刻想起苏晴案的现场监控——在单元楼的监控死角，
确实有一个模糊的黑色雨伞轮廓，伞骨的形状和李伟说的一模一样。“赵鹏，
查全市的雨伞店，找这种伞骨的雨伞。”林岚转身往外走，“另外，
派人24小时保护张诚，不能让他出事。”走出出租屋时，阳光很刺眼。林岚掏出手机，
看着那条匿名短信，突然觉得，凶手就像躲在暗处的幽灵，正看着他们一步步走进陷阱。
第四章法医的数字直觉苏晴的尸体被带回市局解剖室，陈默已经在那里待了两天。
林岚进去时，他正对着尸体的瞳孔发呆，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有发现？”林岚轻声问。
她知道陈默不喜欢被打扰，尤其是在工作的时候。陈默点点头，
把放大镜递给她：“你看她的瞳孔，有异常反光。”林岚接过放大镜，对准尸体的瞳孔，
果然看到一点微弱的反光。陈默拿出一根细针，
小心翼翼地从瞳孔里挑出一点东西——那是一个比米粒还小的微型摄像头，
表面还沾着一点荧光粉末。“这个摄像头藏在她的隐形眼镜里。
”陈默把摄像头装进证物袋，“凶手应该是在她死前，让她戴上了这副隐形眼镜，
记录下了作案过程。”赵鹏很快赶来，把摄像头连接到电脑上。经过几个小时的逆向追踪，
他终于恢复了一段被删除的视频片段。视频里，苏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对面站着一个穿黑色雨衣的人，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手里拿着一把高频振动刀。
“你还记得那个跳楼的女孩吗？”凶手的声音经过处理，很沙哑，“林晓，三年前，
你骂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会自杀？”苏晴的脸色惨白，一直在发抖：“不是我！
是网友要骂她！我只是……只是说了几句话！”“几句话？”凶手冷笑一声，
“你用小号骂了她三个月，逼得她退学，逼得她爸妈离婚，最后她从十八楼跳下来，
你却在直播卖口红。”视频到这里突然中断。林岚看着黑屏的电脑，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
三年前，林晓自杀后，她也曾问过苏晴同样的问题，苏晴也是这样辩解的。就在这时，
她口袋里的U盘突然震动起来。她掏出来，只见U盘的指示灯在闪，接着，
一段录音自动播放出来——那是三年前林晓自杀前给她打的电话，声音很轻，
带着哭腔：“警察姐姐，他们还在骂我，苏晴也在骂我，
我真的受不了了……”录音戛然而止。林岚的手一抖，U盘掉在地上，滚到陈默脚边。
陈默捡起U盘，抬头看向林岚，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他很少看人，但这次，
他看得很认真。林岚深吸一口气，捡起U盘，紧紧攥在手里。她知道，这一次，
她不能再失误了。第五章淤青下的秘密开发区的废弃厂房外，
警戒线在清晨的薄雾里泛着冷光。林岚踩着碎石子走过去时，陈默已经蹲在尸体旁，
手里的紫外线灯正对着死者的手腕照射，淡紫色的淤青在灯光下格外清晰。“死者张诚，
42岁，建筑公司老板，死于钝器击打头部。”小李递来资料，声音压得很低，
“他妻子刘梅就在那边，说昨晚遭到家暴，失手杀了人。”林岚顺着小李指的方向看去，
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女人坐在警车里，双手绞着衣角，脸上有几道浅浅的抓痕。
她抬头时正好对上林岚的目光，立刻低下头，肩膀微微发抖。“伤口有问题。
”陈默突然开口，手里的镊子夹着一块沾血的木屑，“致命伤在右侧颞骨，创口呈三角形，
但刘梅说她是从正面砸下去的——角度对不上。”他说话时眼睛扫过林岚袖口，
今天的提示卡写着“关注证人肢体语言”。林岚走到警车旁，
敲了敲车窗：“能说说昨晚的情况吗？”刘梅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喝醉了就打我，
昨天把我推倒在茶几上，我顺手拿起旁边的花瓶……”她掀起外套，
胳膊上满是新旧交错的淤青，“这些都是他打的，我真的是没办法才反抗的。
”林岚接过刘梅的手机，翻到最近的聊天记录——全是张诚的威胁信息，
最新一条是案发前两小时发的：“等着，今晚让你好看。
”可当她看到手机里的简身APP时，眉头皱了起来：“昨晚十点到十二点，
你在打卡AI健身课？”刘梅的脸色瞬间白了：“是……是提前录好的？不对，
我是直播打卡的，教练还跟我互动了。”林岚没再追问，转身回到尸体旁。
陈默已经把凶器——一个碎裂的青花瓷瓶装进证物袋，
他指着瓶底的血迹：“上面只有刘梅的指纹，但瓶口的弧度和创口的形状不匹配，
像是被人换过凶器。”薄雾渐渐散去，阳光照在废弃厂房的铁皮屋顶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林岚看着刘梅在警车里蜷缩的背影，突然想起三年前林晓母亲的样子——同样的无助，
却又好像藏着什么没说出口的秘密。第六章被篡改的运动数据市局技术科里，
赵鹏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屏幕上满是代码流。林岚站在他身后，
看着剑身APP的后台数据一点点被还原。“找到了！”赵鹏突然停下，
指着屏幕上的一条曲线，“这个心率数据是伪造的。”他放大图表，“正常直播时，
心率会有波动，但这条曲线太平滑了，是用算法生成的假数据，
再通过后台植入APP的。
屏幕角落的一个IP地址上：“这个地址……和苏晴案里二维码的暗网节点有关联吗？
”“正在比对，”赵鹏的手指继续操作，“另外，
我查到张诚三年前参与过一次网暴——有个女员工举报他性骚扰，
他雇水军骂人家‘想上位想疯了’，最后那个女员工被逼得辞职，听说后来抑郁了。
”“又是网暴。”林岚的手指攥紧了口袋里的U盘，金属外壳硌得掌心发疼，
“苏晴和张诚，都在‘审判名单’上，凶手是在按名单杀人。”这时，小李突然闯进来，
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林队，刘梅的辩护律师撤诉了！而且刚才法院传来消息，
律师递交了新的监控录像，说能证明刘梅无罪。”林岚立刻接过文件，
打开附带的视频——画面是张诚家的门口监控，案发当晚十点，
一个穿黑色雨衣的人举着伞站在楼道里，伞骨是银色的，断了一根，和李伟描述的一模一样。
那人停留了几分钟后离开，而刘梅的身影，直到十一点才出现在监控里。“这是栽赃。
”赵鹏看着视频，脸色凝重，“凶手先用AI篡改健身数据伪造刘梅的不在场证明，
现在又抛出监控录像，把嫌疑引向别人——他在操控整个案子的走向。
”林岚看着视频里的黑色雨伞，突然觉得凶手就像一个导演，而他们这些警察，
不过是他剧本里的角色。第七章母亲的证词张诚的母亲住在老城区的平房里，
院子里种着一棵老槐树，叶子落了一地。林岚和陈默走进院子时，老太太正坐在门槛上择菜，
看到警察，手明显顿了一下。“案发当晚，你说你和刘梅在一起？”林岚开门见山。
老太太放下手里的菜，擦了擦手：“是，她怕张诚打她，来我这儿躲了一夜，我们聊到半夜，
她没离开过。”林岚盯着老太太的眼睛——她说话时眼神躲闪，手指不停地绞着围裙，
这是典型的说谎时的肢体语言。陈默突然蹲下身，
看着门槛下的一块松动的砖：“这里的土是新的。”他伸手把砖抠出来，
里面藏着一把带血的扳手，扳手的形状和张诚头上的创口完全吻合。老太太看到扳手，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瘫坐在地上。“是……是‘幽灵’让我做的。”她突然哭起来，
“他说只要我帮刘梅作伪证，就把张诚当年网暴人的证据删掉，
不然……不然就让张诚身败名裂。”林岚立刻给赵鹏打电话，让他查张诚母亲的通信记录。
没过多久，赵鹏的电话打回来，声音很急促：“林队，查到了！
老太太的手机和一个暗网账号有加密通信，对方给她发了一笔比特币，
还发了刘梅的‘家暴证据’——那些照片是合成的！”陈默捡起地上的扳手，
在紫外线灯下照射，扳手柄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指纹：“不是刘梅的，也不是老太太的，
应该是凶手的。”林岚看着窗外的老槐树，叶子被风吹得沙沙响。
她突然想起苏晴案里的荧光粉末，张诚案里的AI篡改数据，
还有那个反复出现的黑色雨伞——这些线索像散落的珠子，终于开始慢慢串起来了。
第八章名单上的第三个名字审讯室里，刘梅看着桌上的扳手和加密通信记录，终于松了口。
“我没杀张诚，但我确实被他家暴过。”她的声音很轻，“三个月前，有人加我微信，
说能帮我摆脱张诚，还说张诚当年网暴过别人，是个‘罪人’。他给我发了合成的家暴照片，
让我在案发当晚去健身打卡，说这样就能脱罪。”“那个人是谁？”林岚问。“我不知道，
他只让我叫他‘幽灵’。”刘梅的眼泪掉下来，“他说如果我不配合，
就把我被家暴的视频发到网上，让我也尝尝被网暴的滋味。案发当晚，我去了健身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