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学校里最不起眼的存在，也是京圈太子爷裴烬和他兄弟们最顺手的出气筒。
他们把我堵在巷子里，一如上一世我死前的场景。为首的裴烬掐着我的下巴，
轻蔑地笑：「再跑啊，我看你今天能跑到哪去？」我从书包里掏出一把军用匕首，
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捅进了自己的大腿。1.刀刃没入皮肉的声音，
在死寂的巷子里被无限放大。温热的血瞬间浸透了我的校服裤子，顺着小腿蜿蜒而下，
在地上积成一小滩暗红。裴烬脸上的轻蔑和戏谑，一寸寸凝固，碎裂。
他身后那几个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跟班，此刻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像是见了鬼。
「疯子……」有人哆哆嗦嗦地骂了一句。我没理会。剧痛像是潮水，一波波冲击着我的神经，
但我只是忍着，甚至还扯出了一个比他们更疯的笑。「来啊。」我用气声说，
目光却死死锁住裴烬，「今天要么我死在这里，要么你们就跟我一起，上明天的社会头条。」
「裴家太子爷聚众霸凌，将女同学逼至当场自残。」我一字一顿，
清晰地念出为他们准备好的标题。裴烬的瞳孔猛地一缩。上一世，我就是在这里，哭着求饶，
换来他们更残忍的折磨和羞辱，最后生命定格在冰冷的雨夜。重生回来，我不要眼泪，
不要哀求。我要用最极端的方式，在他们所有人的游戏棋盘上，掀起一场血腥的风暴。
「苏念！**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裴烬终于反应过来，他冲上来，想夺我手里的刀。
我握着刀柄，狠狠往里又送了一寸。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但我笑意更深。「别碰我。」
我看着他那张因震惊和愤怒而扭曲的俊脸，轻声说，「裴烬，你碰我一下，
我就再捅自己一刀。」裴烬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他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慌乱，
那是一种掌控全局者突然发现棋子脱离掌控，甚至反过来要将他一军的错愕与惊惧。
「叫救护车！快他妈叫救护车！」他对着身后呆若木鸡的几人怒吼。
有人手忙脚乱地开始掏手机。**着冰冷的墙壁，失血让我有些头晕，
但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醒。我看着他们，像在看一群跳梁小丑。救护车？
那可不是我计划中的一环。「不用了。」我开口，声音不大，
却成功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我抬起另一只没沾血的手，晃了晃我的手机，屏幕亮着，
通话界面上赫然是「110」三个数字。「在我捅自己之前，已经报警了。」
我慢条斯理地说，欣赏着他们脸上从慌乱到惊恐再到死灰的转变。「我说，
这里发生了恶性校园霸凌事件，有人持刀伤人。算算时间，警察应该也快到了。」巷子口，
隐约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裴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死死地盯着我，
像是要在我身上盯出两个洞来。「苏念，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压抑着，
带着一丝不易察含的颤抖。「我想干什么？」我重复了一遍，觉得有些好笑，「裴烬，
这话该我问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警车最终停在了巷口。裴烬他们几个，
作为「目击证人」，被带走问话。而我，作为唯一的「受害者」，被送上了救护车。
躺在担架上，我透过车窗，看到裴烬被警察拦住时，回头看我的那一眼。那眼神复杂极了，
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很好。恐惧，
是这场游戏最好的开端。到了医院，医生处理伤口时，我全程没吭一声，连麻药都没要。
护士看得直咋舌，小声说：「这小姑娘，对自己也太狠了。」是啊，不狠一点，
怎么能从地狱里爬回来，亲手把那些恶魔一个个再拖下去呢？处理完伤口，
我被安排在病房里。没多久，我的班主任和父母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我妈一进门，
眼泪就下来了，抓着我的手问：「念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干的？」我爸则一脸铁青，
看着我缠满绷带的大腿，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上一世，他们也是这样。但在听说是裴烬之后，
所有的愤怒和心疼，都变成了沉默和退缩。最后，他们只是劝我，忍一忍，就过去了。裴家，
我们惹不起。这一世，我不会再给他们退缩的机会。我垂下眼，声音很轻，
却足以让整个病房的人都听清：「是裴烬，他带人堵我，想要……欺负我，我没办法，
才……」我没有说下去，但恰到好处的哽咽，已经说明了一切。我爸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妈捂住了嘴，满眼的不可置信。班主任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裴烬？
怎么会是他……」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裴烬和他父亲，裴氏集团的董事长裴振国，
一起走了进来。裴振国一身高定西装，气场强大，他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保镖。他一进来，
目光就落在我爸妈身上，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想必二位就是苏念的家长吧。」
他声音平淡，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压，「我是裴烬的父亲，裴振国。」
我爸妈显然被这阵仗吓到了，紧张地站了起来，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裴……裴董。」
裴振国没理会他们，径直走到我的病床前，拿出一张支票，放在床头柜上。「一百万。」
他言简意赅，「这件事，到此为止。苏念同学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我们裴家全包了。
对外，就说她自己不小心摔的。」多么熟悉的场景。上一世，他也是这样，
用钱来堵住我们一家的嘴。而我那软弱的父母，最终接受了。我爸看着那张支票，
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里有屈辱，但更多的是动摇。我妈则拉了拉他的衣角，
低着头不敢说话。裴烬站在他父亲身后，全程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我，
似乎想看透我到底在想什么。我笑了。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慢地伸出手，拿起了那张支票。
裴振国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我爸妈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就连班主任，
都像卸下了什么重担。然后，在他们以为事情已经解决的目光中，我用尽全力，
将那张支票撕成了碎片。「撕拉——」清脆的声音，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扇在在场每个人的脸上。「裴董。」我抬起头，迎上裴振国瞬间阴沉下来的目光，
一字一句地说，「我的腿，不是一百万就能收买的。我的清白，更不是。」「今天，
你们不给我一个交代，谁也别想走出这个门。」「你！」裴振国养尊处优多年，
何曾被人当面如此忤逆，当即脸色就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身后的裴烬，眼神却亮了一瞬，
像是黑暗中看到了一点微光，充满了探究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味。
我爸妈吓得魂飞魄散，我妈赶紧上来拉我：「念念，你胡说什么！快给裴董道歉！」
我甩开她的手，目光直视裴振国：「道歉？该道歉的人，难道不是你的儿子吗？」
「他带人把我堵在巷子里，意图不轨，证据确凿。警察局里还留着案底。
裴董是想用钱把这件事压下去，还是想让裴氏集团的股价，明天跌停？」我的声音不大，
却字字诛心。裴振国眯起了眼睛，重新审视着我这个看起来柔弱无害的女生。
他大概是没想到，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敢跟他这么说话。「小姑娘，威胁我的人，
通常没什么好下场。」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是吗？」我毫不畏惧地回视他，
「那裴董也可以试试，看看是你的手段硬，还是我这条命硬。」说完，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
毫不犹豫地对准了自己的脖子。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我妈尖叫一声，差点晕过去。
我爸也瞪大了眼睛，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裴烬猛地跨前一步，声音嘶哑：「苏念！
把刀放下！」他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清晰可见的恐慌。我看着他，笑了。「裴烬，
你怕了？」「你怕我死在这里，让你和你尊贵的父亲，都背上逼死人命的罪名？」
我握着刀柄的手，微微用力，锋利的刀刃立刻在白皙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现在，」我环视了一圈面如死灰的众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裴烬身上，「跪下，给我道歉。
」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裴烬身上。他的脸色青白交加，
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骨节泛白，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让他，裴家的天之骄子，
当众下跪道歉？这比杀了他还难受。裴振国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厉声喝道：「放肆！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让我的儿子给你下跪？」我没理他，只是用那把水果刀，
又在脖子上加重了一分力道。血珠顺着刀刃滚落，滴在白色的病号服上，
像一朵朵绽开的红梅。「裴烬。」我轻声唤他的名字，眼神却冰冷如刀，「我的耐心，
是有限的。」我看到他眼中的挣扎，愤怒，屈辱，以及……越来越深的恐惧。他怕了。
他真的怕我死在他面前。上一世，他把我逼上绝路时，可曾有过半分这样的情绪？没有。
他只会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发出肆无忌惮的嘲笑。「扑通——」
一声闷响。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裴烬双膝一软，直直地跪在了我的病床前。
坚硬的膝盖骨和冰冷的地砖碰撞，发出的声音，是我听过最悦耳的乐章。他低着头，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屈辱，像一张无形的网，
将他牢牢笼罩。「对……不……起。」三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干涩又艰难。
我笑了，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这句迟到了一辈子的道歉，终于还是来了。虽然，
是在我用自己的命做赌注的情况下。我慢慢放下手中的刀，看着跪在地上的裴烬，
一字一句地说：「裴烬，这只是开始。」「你欠我的，我会让你，加倍奉还。」裴烬跪了。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学校。所有人都炸了。「听说了吗？
高三的裴烬给一个女的跪下了！」「真的假的？那个裴烬？京圈太子爷？」「可不是嘛！
就在医院里，当着他爸的面！听说那女的叫苏念，也是我们学校的，为了逼他，
自己捅了自己一刀，还拿刀抹脖子！」「**！这么狠？这女的什么来头？」我拄着拐杖，
一瘸一拐地走进教室时，所有议论声戛然而止。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
充满了敬畏、好奇和恐惧。我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拿出书本。
仿佛那个掀起滔天巨浪的人，不是我。同桌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压低声音问：「苏念，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我抬起眼，看了她一眼。她吓得一哆嗦，立刻坐直了身体，
再也不敢多问一句。很快，上课铃响了。就在老师准备开始讲课时，教室后门被「砰」
的一声推开。裴烬走了进来。他依旧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但眼下的乌青和苍白的脸色，
却暴露了他的疲惫。他无视了老师的问话，径直穿过大半个教室，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停在了我的课桌旁。然后，他拉开我旁边的空椅子，坐了下来。全班哗然。要知道，
裴烬的座位在最后一排的VIP专区，他什么时候坐到过前面来？而且，
是坐在我这个「疯子」的旁边。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看着书。他也不说话，
就那么坐着，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一节课，如坐针毡。
下课铃一响，他终于动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药膏，扔在我的桌上。「祛疤的。」
他声音沙哑，「德国进口的，不会留疤。」我像是没听到一样，一动不动。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很不满我的无视。「苏念，」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