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凯被电话**吵醒。
"林凯同学，我是市电视台的记者，听说您是今年的理科状元，我们想做个专访......"
还没等他回答，电话就被刘美华接了过去。
"你好，我是林凯的妈妈。采访可以，但是有条件。"
林凯想要阻止，被母亲瞪了一眼。
"什么条件？......好的，下午两点，我们在家等您。"
挂了电话，刘美华看着儿子，"记者下午来采访，你准备一下。"
"妈，我不想接受采访。"
"由不得你。"刘美华坐下吃早餐，"昨天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
"欠条。"
林凯放下筷子，"妈，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可是这笔钱我没有能力还啊！68万，我一个刚毕业的高中生哪来这么多钱？"
"慢慢还。"刘美华拿出一张纸，"我已经算好了，如果你读完大学出来工作，月薪一万的话，扣除生活费，每个月还我三千，大概需要二十年还清。"
"二十年？"林凯瞪大了眼睛。
"加上利息，二十年很正常。"
林志强从卧室里出来，听到母子俩的对话，脸色很难看，"美华，你别闹了。"
"我没闹。"刘美华把那张纸递给林凯，"你看看，我连还款计划都给你做好了。"
林凯接过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还款计划：
"第1-4年（大学期间）：暂不还款，利息按年息5%计算。
第5年开始工作：月还款3000元，年还款36000元。
预计20年还清本息。"
看着这份详细的还款计划，林凯感到一阵眩晕。这真的是他妈妈吗？
"妈，您认真的？"
"当然认真。"刘美华拿出那本账簿，"你以为我这十八年的账是白记的？"
"那如果我不签呢？"
"不签也行。"刘美华喝了一口豆浆，"大学学费你自己想办法。还有，从今天开始，你的手机费、生活费、零花钱全部停止。"
林凯看向父亲，希望得到支持。
林志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时候门铃响了，林志强去开门。
"您好，我是沈雨萱，林凯的同学。"
沈雨萱提着一个蛋糕盒子走进来，满脸笑容，"阿姨，我来恭喜林凯考了状元！"
"哦，是小沈啊。"刘美华的态度明显冷淡了很多，"坐吧。"
沈雨萱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小心翼翼地坐下，"阿姨，您不高兴吗？林凯可是全省第一呢！"
"高兴？"刘美华冷笑，"我高兴什么？养了个白眼狼？"
"妈！"林凯急忙阻止。
"白眼狼？"沈雨萱不解地看着林凯。
刘美华站起身，拿出那本账簿，"小沈，你来得正好，你评评理。我养儿子十八年花了68万，现在要求他还钱过分吗？"
沈雨萱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看看账簿，再看看林凯，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姨，您......您在开玩笑吧？"
"我从不开玩笑。"刘美华把账簿递给她，"你看看，每一笔都有记录。"
沈雨萱战战兢兢地接过账簿，随意翻了几页，脸色越来越白。
"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养一个孩子本来就要花钱，我不过是记录下来而已。"刘美华看着沈雨萱，"小沈，你觉得我要求过分吗？"
沈雨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求助地看向林凯。
"小萱，你别管这事。"林凯拉着女朋友的手，"我们出去吧。"
"站住！"刘美华喝道，"谁允许你出去的？今天下午还有记者要来采访！"
"我不接受采访。"
"你必须接受。而且，你要当着记者的面签欠条。"
"什么？"林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要让全市人民都知道，我刘美华养儿子是有账可算的。"
沈雨萱终于回过神来，愤怒地站起身，"阿姨，您怎么能这样？林凯是您儿子，不是您的债务人！"
"是我儿子怎么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刘美华冷冷地看着沈雨萱，"小沈，这是我们家的事，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我不是外人，我是林凯的女朋友！"
"女朋友？"刘美华笑了，"小丫头，你以为你跟我儿子能有什么未来？他现在负债68万，你确定要跟一个负债累累的人在一起？"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泼在沈雨萱脸上。她看着林凯，眼中满是困惑和担忧。
"小萱，你别听她胡说。"林凯急忙解释。
"胡说？"刘美华拿起那张还款计划，"这是胡说吗？68万的债务，20年才能还清，这期间他拿什么跟你谈恋爱？拿什么结婚？"
沈雨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今年才十八岁，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林凯，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