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山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不是江晚用的那种茉莉花香，而是更加年轻甜腻的果香。
应该是赵梨花的香水味。
"你还没睡？"程远山看到江晚坐在客厅里。
"在等你。"江晚的声音很平静。
程远山脱下外套，江晚注意到他的衬衫领子有一点口红印，很淡，但确实存在。
"小宝睡了吗？"程远山走向沙发。
"睡了，他画了一幅全家福，想给你看。"
江晚拿出程小宝的画递给程远山。
程远山接过画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
"画得真好。"他把画放在茶几上，"对了，下周我要出差，可能要去一个星期。"
"去哪里？"
"深圳，有个项目要谈。"
江晚知道这又是一个谎言，程远山公司最近没有深圳的项目。
但她还是点点头："那我和小宝会想你的。"
程远山看了江晚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去洗澡了。"
程远山走向浴室，江晚坐在客厅里听着水声。
她想起以前程远山洗澡的时候，她会给他递毛巾，他们会在浴室里一起刷牙，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现在，程远山洗澡时会锁门。
江晚收拾了一下客厅，回到卧室。
程远山从浴室出来后，直接躺在床上玩手机。
江晚假装在看书，余光看到程远山在和别人聊天。
聊天界面她看不清楚，但程远山脸上的笑容她看得很清楚。
那是他很久没有对她露过的笑容。
"远山。"江晚放下书。
"嗯？"程远山头也不抬。
"下周是小宝的生日。"
程远山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是吗？"
"四岁生日，他很期待你能陪他过。"
"我尽量吧，看工作安排。"
程远山的回答很敷衍。
江晚心里涌起一阵酸涩："他是你儿子。"
"我知道他是我儿子，但我也要工作。"程远山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那个项目真的那么重要吗？"
程远山终于抬起头看向江晚："江晚，你最近是怎么了？变得这么爱管我的事。"
"我不是管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多陪陪小宝。"
"我会陪他的，只是现在比较忙。"
程远山重新低头看手机，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江晚也不再说话，躺下准备睡觉。
但她怎么都睡不着，程远山就躺在身边，可她感觉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
凌晨两点，江晚听到程远山的手机震动。
程远山很快接起电话，压低声音说话。
"嗯，我知道了。"
"你先回去，明天我们再商量。"
"好，你路上小心。"
程远山的声音很温柔，那种温柔江晚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挂断电话后，程远山又给那个人发了几条消息，然后才放下手机。
江晚闭着眼睛，假装在睡觉。
她想质问程远山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但她不敢。
因为她害怕听到答案。
第二天早上，程远山很早就起床了。
江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他在穿衣服。
"这么早就要走？"
"公司有事，先走了。"
程远山连早餐都没吃就离开了家。
江晚起床给程小宝准备早餐，小家伙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爸爸呢？"
"爸爸上班去了。"
"爸爸看我的画了吗？"
"看了，他说画得很好。"
程小宝高兴地笑了："我今天要再画一幅给爸爸！"
江晚看着儿子天真的笑容，心里更加难过。
送程小宝去幼儿园的路上，江晚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请问是江晚吗？"
"是的，您哪位？"
"我是《舞蹈世界》杂志的记者，想采访您关于即将上演的《天鹅湖》。"
江晚愣了一下，她的确要在下个月参演《天鹅湖》，但这个消息还没有正式对外公布。
"您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有朋友告诉我的，方便的话我们今天见个面吗？"
江晚想了想："好的，下午两点，在剧院咖啡厅。"
挂断电话后，江晚觉得有些奇怪。
这种采访通常都是剧院宣传部门安排的，很少有记者直接联系演员。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约好了，她还是决定去见一面。
到了剧院，江晚先去排练厅练习了一会儿。
下午两点，她来到咖啡厅，一个年轻女人已经在等她了。
"您好，我是江晚。"
"您好，我是记者小刘，很高兴见到您。"
小刘看起来二十多岁，长相清秀，笑容很甜美。
江晚坐下来，点了一杯咖啡。
"小刘，请问您想了解哪方面的情况？"
"主要是想了解您的个人生活，比如您是如何平衡家庭和事业的。"
江晚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私人，但还是回答了："我尽量在工作和家庭之间找到平衡，我有一个四岁的儿子。"
"您丈夫是做什么的？"
"他是做生意的。"
小刘又问了一些问题，都是关于江晚的家庭生活。
江晚觉得这个采访的方向有些奇怪，但还是耐心回答了。
采访结束后，小刘起身告辞。
江晚送她到门口，小刘突然回头说："江姐，您真的很幸福，有这么好的家庭。"
江晚勉强笑了笑："谢谢。"
小刘走后，江晚坐在咖啡厅里发呆。
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刚才的采访有些不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