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八年的人说爱我时我已经结婚了

我以为帮室友追到暗恋八年的男神是我做过最愚蠢的事，直到他亲口告诉所有人，我只是他用来挡桃花的工具人。

那是公司年会的晚上，江明轩搂着新女朋友站在台上，对着三百多个同事笑着说："感谢苏念念这些年的付出，要不是她帮我挡掉那些烦人的追求者，我也遇不到真正的爱情。"

台下掌声雷动，我坐在角落里，手里的香槟杯险些滑落。

八年。

从高中到大学再到工作，整整八年的暗恋，原来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笑话。

"念念，你脸色好难看。"同桌的赵晨关切地问道。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可能是喝多了。"

台上的江明轩还在继续他的感谢词："苏念念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孩，她总是默默帮助别人，从不求回报。大学时林可儿不是因为误会跟我分手了吗？要不是念念一直在中间调解，我们也不会重新在一起。"

林可儿。

我的室友，也是江明轩的初恋女友。

那个因为家境贫寒而自卑，最终选择出国留学的女孩。

那个我帮她买机票，替她写分手信，甚至陪她哭了一整夜的女孩。

现在她回国了，成了江明轩公司的合作伙伴，也重新成了他的女朋友。

而我，还是那个默默付出的苏念念。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念念喜欢我，"江明轩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会场，"但我把她当最好的朋友，当妹妹。有些感情，友情比爱情更珍贵，不是吗？"

不是。

我在心里无声地反驳。

但我依然坐在那里，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就像过去八年里的每一天一样。

年会结束后，大家陆续散去。江明轩和林可儿被一群同事围着congratulate，我默默收拾起桌上的东西准备离开。

"苏念念。"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转过身，看见江明轩朝我走来，脸上还带着刚才台上的那种春风得意的笑容。

"今天辛苦你了，"他拍拍我的肩膀，"明天记得把第三季度的财务报表整理好，周一要开董事会。"

我点点头，"好的。"

"还有，下个月我跟可儿要办订婚仪式，你来当伴娘吧。你们是室友，关系那么好。"

我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但我还是笑着答应了："好啊，恭喜你们。"

"那就这样，你早点回去休息。"江明轩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回到林可儿身边。

我站在空旷的会场里，看着远处那对璧人，突然想起高中时的一个午后。

那天江明轩在篮球场上受伤，我背着他去医务室。他靠在我背上，呼吸喷洒在我的脖颈间，轻声说："念念，你真好。"

我当时以为那是表白的前奏。

现在想来，不过是他习惯性的感谢而已。

就像感谢一个随时待命的工具人。

回到公寓，我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手机突然响了，是林可儿发来的微信。

"念念，明轩说你答应当伴娘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明天我们一起去看婚纱吧？"

我盯着屏幕上那个笑脸emoji，手指悬在键盘上方，久久没有回复。

窗外的夜色很深，城市的霓虹灯闪烁不停。

我想起高中时写过的那篇作文，题目叫《我的梦想》。

我写的是，希望有一天能和喜欢的人一起看遍世界的风景。

现在我二十六岁了，看过了很多风景，但身边的人从来不是他。

我关掉手机，闭上眼睛。

明天我会继续笑着当那个善良的苏念念，会去挑婚纱，会准备订婚仪式，会做所有一个好朋友该做的事。

但从今晚开始，我要开始为自己做打算了。

第二天是周六，我睡到自然醒。

推开窗户，秋日的阳光暖洋洋地洒进来，空气里有淡淡的桂花香。

如果没有昨晚的年会，这会是一个很美好的周末。

手机上有十几条未读消息，大部分是同事们在群里讨论昨晚的年会，还有几条是林可儿催我起床的。

"念念，你怎么还不回消息？我已经在楼下了！"

我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

匆忙洗漱后下楼，林可儿正坐在她那辆红色玛莎拉蒂里等我。

"你昨晚是不是喝多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她关切地问道。

"嗯，有点。"我系好安全带，"我们去哪家店？"

"明轩推荐的那家，说是全市最好的婚纱店。"林可儿启动车子，"念念，你说我会不会太着急了？我们才重新在一起三个月。"

我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爱情这种事，不在于时间长短。"

"也对，我们本来就有基础。"林可儿笑得很甜蜜，"其实我出国这五年，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我知道。

因为你经常给我打越洋电话，哭着说想他。

而我总是安慰你，说他在等你回来。

但我没说的是，那些年里江明轩换过三个女朋友，每次分手后，都是我在旁边默默收拾残局。

婚纱店装修得很奢华，水晶吊灯，白色的欧式家具，到处都是鲜花和缎带。

"苏**，林**，江先生已经提前预约过了。"导购**热情地迎上来，"这边请。"

林可儿试了五套婚纱，每一套都美得像童话里的公主。

"念念，你觉得哪套最好看？"她在镜子前转圈，蓬松的裙摆像花朵一样绽开。

"都很好看。"我坐在沙发上，努力保持笑容，"你喜欢就好。"

"那这套吧，明轩应该会喜欢的。"林可儿选定了一套抹胸式的公主裙，"对了，伴娘服也要挑一下。"

导购拿来几套伴娘服，都是淡紫色或淡粉色的。

"这套怎么样？"林可儿拿起一套淡紫色的小礼服，"颜色很衬你的皮肤。"

我接过裙子，手指摸着丝滑的面料。

八年前，我也幻想过穿婚纱的样子。幻想中的新郎是江明轩，伴娘是林可儿。

现在角色完全颠倒了。

"念念？"林可儿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这套很好。"我起身准备去试衣间。

"等一下，"林可儿突然拉住我的手，"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停下脚步，看着她。

"谢谢你。"她的眼中有泪光闪烁，"这些年，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出国前你陪我整理行李，出国后你帮我照顾明轩，现在我回来了，你又帮我重新开始。念念，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我的心脏又开始疼了。

"我们是朋友嘛。"我挤出一个笑容。

"不，我知道你喜欢明轩。"林可儿直视我的眼睛，"从高中开始我就知道了。"

我僵住了。

"但你从来没有跟我争过，甚至在我们分手后，你也没有趁虚而入。"她握紧我的手，"念念，我欠你太多了。"

我想抽回手，但她握得很紧。

"其实，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出国，如果我没有那么自卑，会不会你和明轩已经在一起了？"

"不会的。"我摇摇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这是实话。

八年来，江明轩对我的态度从来没有越过友情的界限。即使是林可儿不在的那五年，即使身边有那么多机会。

"也许吧。"林可儿松开我的手，"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年的成全。"

成全。

多么美好的词啊。

好像我的付出都是甘之如饴的，好像我的退让都是高风亮节的。

但没人问过我，我是不是真的愿意成全。

试完伴娘服，我们在商场里逛了一下午。林可儿买了很多东西，大部分是为订婚仪式准备的。

傍晚时分，江明轩来接我们。

"怎么样？选到满意的了吗？"他搂着林可儿的腰，眼中满是宠溺。

"选到了！念念帮了大忙。"林可儿靠在他怀里，"明轩，我们是不是应该请念念吃饭？"

"当然，今晚我请客。"江明轩看向我，"念念，想吃什么？"

我正要回答，手机突然响了。

是赵晨打来的。

"念念，你在哪里？我买了电影票，要不要一起去看？"

我犹豫了一下，"我在外面。"

"和谁？江明轩吗？"赵晨的语气有些酸酸的。

赵晨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大学师弟。他对我的心思，就像我对江明轩的心思一样明显。

但我从来没有给过他机会，就像江明轩从来没有给过我机会一样。

"念念，去吧。"林可儿推推我，"年轻人应该多出去玩玩。"

江明轩也点点头，"赵晨那小子挺不错的，你可以考虑一下。"

考虑一下。

他说得如此轻松，好像我的感情生活只是他茶余饭后的谈资。

"好吧。"我对着电话说，"你在哪里等我？"

挂掉电话后，江明轩开车送我去电影院。

一路上他和林可儿聊着订婚仪式的安排，我坐在后座，听着他们规划未来。

"念念，你觉得在海边办怎么样？"林可儿回头问我。

"很好啊。"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那就定了。"江明轩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念念，你今天话很少，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累。"

"那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他关切地说。

到了电影院门口，我下车前，林可儿突然叫住我。

"念念，明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吧？我亲自下厨，算是提前庆祝我们的订婚。"

我点点头，"好。"

看着他们的车子消失在夜色中，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赵晨已经在门口等我了，手里拿着两杯奶茶。

"念念，你好像不开心？"他把奶茶递给我。

"没有，就是有点累。"

"那我们不看电影了，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

我摇摇头，"既然来了，就看吧。你买的什么片子？"

"爱情片。"赵晨有些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会喜欢。"

电影很俗套，男主角为了女主角放弃一切，女主角为了男主角改变自己。

最后他们克服万难，有情人终成眷属。

散场的时候，赵晨问我："你觉得这部电影怎么样？"

"很好啊，结局很圆满。"

"念念，"赵晨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夜风吹过，带来一阵凉意。

我看着眼前这个比我小三岁的男孩，他眼中的期待那么清澈，那么真诚。

就像八年前的我看着江明轩时一样。

"赵晨，"我轻声说道，"有些人注定等不到回应的。"

他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但这不代表他们不值得被爱。"我继续说，"只是缘分未到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

"再等等吧。"我没有直接拒绝，"给我一点时间。"

这是我第一次没有立刻拒绝赵晨。

不是因为我突然喜欢上了他，而是因为我开始怀疑，也许江明轩永远不会是我的答案。

也许是时候考虑别的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