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冤家路窄“空降兵来了，听说是个狠角色，斯坦福MBA，
之前在纽约总部卷死了好多人才上位的。”周一早上，
林薇刚端着她的冰美式走进格莱美广告公司创意部，
闺蜜兼同事苏琪就凑过来压低声音播报最新情报。“哦？来收拾我们这群‘本地土鳖’的？
”林薇不以为意地抿了口咖啡，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讽。她在这行摸爬滚打七年，
从菜鸟做到创意组长，靠的是实打实的业绩和无数个熬秃头的夜晚，
最烦的就是那些自带光环、指手画脚的空降高管。十点整，部门全员会议。
当市场总监詹姆森陪着那个“空降兵”走进会议室时，林薇不得不承认，
皮相确实是顶级的。男人身高目测超过一米八五，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没打领带，
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一颗扣子，气质清冷矜贵，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介绍一下，顾烨，公司新任副总经理，
主要负责集团重要客户和创意部的战略升级工作，以后大家多多配合。”詹姆森笑着介绍。
顾烨微微颔首，声音低沉悦耳，却没什么温度：“大家好，我是顾烨。以后合作，
我只看结果和数据，过程各凭本事。”简短、直接、傲慢。林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很快，
这把火就烧到了她头上。公司最重要的客户，
全球顶级汽车品牌“驰风”即将发布新款电动超跑，年度广告Campaign比稿在即。
林薇带领小组熬了整整一个月，
拿出了她自认为职业生涯中最惊艳的创意方案——以“破晓之光”为主题，强调打败与新生。
提案会上，她讲得**澎湃，组员们也充满期待。然而，主位上的顾烨听完，
只是用指尖点了点桌面：“创意概念飘在天上，不够落地。用户痛点抓得不准，
数据支撑薄弱。预算分配也不合理，线下活动部分投入过高，ROI预期模糊。
”他几句话，几乎全盘否定了他们的心血。林薇脸色瞬间沉下：“顾总，
创意工作需要想象力，不能完全被冷冰冰的数据框死。”“用数据验证创意，
而不是用想象力臆测市场，这是现代营销的基本逻辑，林组长。”顾烨抬眼，
目光平静却极具压迫感，“这个方案，重做。周三之前我要看到新的，
必须包含详细的用户调研数据和ROI分析。”散会后，
林薇气得差点捏扁手里的咖啡杯。“**！他懂什么叫创意吗？！”回到工位，
她忍不住对苏琪低吼。“嘘！小声点！
他办公室好像能听到…”苏琪紧张地指指斜前方那间新收拾出来的透明玻璃办公室。
林薇抬头，正好撞见顾烨站在办公室里，隔着玻璃，目光似乎若有若无地扫过她这边。
她立刻挤出一个假笑，然后迅速低下头咬牙切齿地敲键盘，把键盘当成顾烨的脸。
（二）咖啡“事故”与朋友圈交锋第二天早上，林薇顶着黑眼圈加班改方案，
头脑发昏地去接咖啡，转身时“一不小心”，整杯刚冲好的、带冰块的浓缩咖啡，
精准地泼在了恰好路过的顾烨的西装袖子和衬衫上。深褐色的污渍迅速蔓延，
在他昂贵的定制西装上显得格外刺眼。空气凝固了。顾烨皱紧眉头，看着自己狼藉的衣袖。
“哎呀！顾总！实在对不起！地太滑了没站稳！”林薇惊呼，语气夸张，
脸上却看不出多少歉意，反而带着一丝狡黠的得意。顾烨抬眼看她，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
他慢慢从西装口袋掏出方巾，擦拭着污渍，动作依旧优雅：“林组长的咖啡，
提神方式很特别。”“要不，干洗费用我出？”林薇挑眉。“不必。”顾烨擦了几下，
发现无济于事，便放弃了，语气淡漠，“希望林组长的方案，能比你的端咖啡技术更稳一些。
”说完，他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留下一个散发着咖啡香和冷气的高大背影。
全公司私下的小群立刻炸了。“**！薇薇安女王和顾总杠上了！”“这梁子结下了！
我赌薇薇安先忍不住给他下毒！”“赌一顿火锅！顾总先开掉她！”“开盘开盘！
”林薇憋着一肚子气继续改方案，把顾烨提到的数据和分析硬生生啃了下来。晚上十一点，
办公室只剩她一个人。进度缓慢的她决定休息一会，烦躁地刷开朋友圈，
看到某个共同好友发了个行业聚会的照片，顾烨居然也在，身边围着几个笑容灿烂的女同行。
“啧，人模狗样。”她小声嘀咕，恶向胆边生，
发了条仅顾烨一人可见的朋友圈：「某些空降领导，除了会摆张臭脸挑刺和参加无聊社交，
还会干什么？[微笑]」发完，她有种扳回一城的幼稚爽感，收拾东西下班。第二天一早，
她睡眼惺忪地打开手机，发现顾烨凌晨三点给她那条挑衅的朋友圈点了个赞。林薇：“？？？
”他什么意思？嘲讽？还是手滑？一整天，她看见顾烨都觉得别扭。但顾烨一切如常，
开会、训人、看报告，完全没受影响。下班前，
顾烨的助理突然给她送来一杯某手冲咖啡店的招牌咖啡，冰的，半糖，正好是她的口味。
底下压着一张便签纸，写着一行字：「喝了提神效果更佳，下次泼准点。——顾」
林薇看着那杯咖啡，心情复杂。这男人，不按常理出牌啊！
（三）深夜改稿与意外点赞驰风的比稿日越来越近。
林薇小组的方案在顾烨的高压鞭策下改了七八遍，越来越完善，
但她和顾烨的争执也越来越多。
常常是整个会议室的人看着他们俩为了一个视觉符号、一句广告语争得面红耳赤。
“视觉必须具有冲击力！才能第一时间抓住眼球！”林薇情绪激动到拍桌子。
“冲击力不等于有效传递核心信息。消费者看不懂，再冲击也没用。
”顾烨面容声线虽冷漠平静，说出来的话却也是毫不退让。但吵归吵，每一次激烈的碰撞后，
方案似乎都朝着更精炼、更有力的方向进化了一点。林薇嘴上不承认，心里却隐约觉得，
顾烨那些冷冰冰的数据和逻辑，有时候确实能帮她把她天马行空的创意拉回地面，
变得更扎实。比稿前夜，林薇再次加班到深夜，对着最终版的PPT做最后检查。
凌晨一点，她收到顾烨的微信：「第十七页的第三方数据来源标注不清，立刻修改。」
林薇火冒三丈，直接弹语音过去：“顾总！现在是凌晨一点！
那个数据来源备注在附录里清清楚楚！”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传来顾烨略显疲惫但依然清晰的声音：“附录是给愿意深究的人看的，评委不会看。
核心信息页面必须做到无可挑剔。现在，立刻，改。”他的语气强势得不容置疑。
林薇气得想摔手机，但还是认命地坐下修改。改完，她没好气地发微信：「改好了！
顾总还有什么‘高见’？！」「发给我。你现在下楼。」「？」「你忘了加附录的超链接。
我车上有一份纸质版，你拿去改。」林薇简直要吐血：“顾烨！你是魔鬼吗？！”“效率。
楼下等你。”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林薇憋着一肚子火冲下楼，
果然看见顾烨的车停在公司门口。他降下车窗，递出一份厚厚的打印方案。夜晚的风有点凉，
林薇穿着单薄的衬衫，打了个哆嗦。顾烨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只是从后座拿过自己的西装外套，递了出来。林薇愣了一下，没接。“穿着。
感冒了影响明天讲标。”他语气还是那么公事公办，没什么情绪。
林薇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外套上还带着他身上的淡淡雪松味和体温。
她抱着外套和方案转身跑回大楼，心跳莫名有点快。搞定一切，她瘫在工位上，
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鬼使神差地，她点开顾烨的朋友圈——依旧是一片空白，一条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