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我给贫困生垫付了书本费,就被家长联名投诉。我看着那封措辞严厉的辞退信,
没有解释。当晚,我接到了全省最顶尖国际学校的电话。一周后,
我站在了年薪百万的讲台上,教着最有天赋的孩子。那个曾带头将我赶出学校的家长,
红着眼找到了我。他卑微地抓住我的手。“求求你,王老师,只有你能教好我的孩子。
”那一刻,他才明白什么是傲慢的代价。1“王老师,你什么意思?
”一声怒喝在办公室炸开。我抬头,对上家长李建民涨红的脸。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家长,
个个面色不善。“你凭什么私自给陈默垫付书本费?
”李建民把一本崭新的练习册摔在我桌上。“你这是在搞特殊化!”“是在道德绑架我们!
”“我们孩子回来问,为什么陈默不用交钱,我们怎么回答?
”“是不是显得我们这些做家长的很没爱心?”一句句质问,像是淬了毒的箭。我看着他们,
觉得有些可笑。陈默是班里最穷的孩子,父母在外地打工,跟着年迈的奶奶。
一百二十块的书本费,他奶奶来学校缴费时,掏遍了所有口袋,只有一堆皱巴巴的零钱,
还差了五十。老人家的窘迫和陈默通红的眼眶,我至今记得。我只是不想让一个孩子,
因为这点钱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所以我垫了。就这么简单。
我平静地开口:“陈默家里的情况,大家不是不清楚。”“清楚?”李建民冷笑一声,
“我们只清楚,王老师你破坏了规矩。”“你让我们的孩子怎么想?是不是只要穷,
就可以不劳而获?”“对,这对孩子的价值观是错误的引导!”另一个家长附和。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我垫付的钱,我会私下和陈默奶奶沟通,让她慢慢还。
这只是一个老师对学生的帮助,和价值观无关。”“说得好听!”李建民不依不饶,
“谁知道你是不是想收买人心,让陈默在评优评先的时候给你投票?”这话,诛心了。
我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我带这个班三年,从一年级带到三年级,
每个孩子的脾性我都摸得一清二楚。李建民的儿子李航,聪明但浮躁,
是我花了最多心血才把他稳定在全班第一的。可现在,他却因为我帮助了另一个孩子,
带头来攻击我。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低着头,假装忙碌,没人敢出声。这时,
校长走了进来。他是个和事佬,看见这阵仗,脸上立刻堆起笑。“哎呀,李总,各位家长,
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嘛。”李建民见到校长,气焰更盛了。他指着我:“张校长,
你来评评理。王老师这种行为,严重影响了班级的风气!我们要求学校严肃处理!”“对!
必须处理!”“最好是换个老师!”校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气势汹汹的家长们。李建民是本地小有名气的企业家,给学校捐过不少东西。
校长的天平,瞬间就倾斜了。他清了清嗓子,对我板起脸:“王老师,你怎么回事?
我早就说过,我们学校要一视同仁,不能搞特殊化,你怎么就是不听?”“这件事,
你确实做得不对,影响很不好。”“你先给各位家长道个歉。”我看着校长那张谄媚的脸,
心里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我没动。也没说话。我的沉默,在他们看来,是顽固不化。
李建民的耐心耗尽了。“张校长,看来王老师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们几十个家长已经联名写了投诉信,如果你不处理他,我们就捅到教育局去!
”他从包里拿出一封厚厚的信,拍在校长桌上。“辞退他!否则我们集体给孩子转学!
”“对!转学!”“转学!”这成了压垮校长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脸色煞白,额头冒汗。
他拿起那封信,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和无奈。最终,他做出了决定。“王老师,
鉴于你此次行为造成的恶劣影响,以及家长们的强烈要求……学校决定,从今天起,
解除和你的劳动合同。”“请你,现在就去办理离职手续。”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家长们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我看着那封措辞严厉的辞退信,没有解释,也没有争辩。
我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声:“好。”然后,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书本,教案,水杯。
每一样,都沾着这三年的心血。收拾完,我抱着纸箱走出办公室。走廊上,陈默站在那里,
小小的身子靠着墙,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他看到我,跑过来,死死抓住我的衣角。
“王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我放下纸箱,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不关你的事,
你没错。”“好好学习,知道吗?”我掰开他的手,站起身,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所我奉献了三年的学校。那一刻,我没有回头。2回到家,
我把纸箱扔在角落。出租屋里空荡荡的,和我此刻的心情一样。我把自己摔在沙发上,
盯着天花板发呆。说不难过是假的。我热爱教师这个职业,我把那些孩子当成自己的。
可现实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我拿起来一看,
是李建民发在家校群里的一条消息。“各位,害群之马已经被清除了。感谢大家团结一致,
为孩子们创造一个公平公正的学习环境!”下面一排排的“李总威武”。
“感谢李总为我们出头!”“这下终于清净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退出了群聊。
手机屏幕上,还弹着几条银行发来的催款短信。我苦笑一声。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就在我感到一阵绝望时,手机突然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是本市。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了。“您好,请问是王岩老师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沉稳温和的男声。“我是。
”“王老师您好,我是‘圣德国际学校’的校长,我姓周。”圣德国际学校?我愣住了。
那可是全省最顶尖的私立学校,号称教育界的“哈佛预备役”。能进去的,非富即贵。
能进去教书的,更是凤毛麟角。他找**什么?“王老师,我们关注您很久了。
”周校长的声音带着笑意。“您之前带队参加全国奥数竞赛,一个班出了三个金牌选手,
这在全国都是罕见的。
”“还有您在教育期刊上发表的那篇关于‘思维导图在低年级数学教学中的应用’,
我们教研组反复学习过,非常敬佩。”我有些发懵。这些都是我之前做出的成绩,
但在这个小小的公立学校,根本没人在意。“周校长,您……”“王老师,我就开门见山了。
”周校长打断我,“我们学校的‘天才实验班’,最近正好缺一位班主任兼数学老师。
”“我们诚挚地邀请您加入。”我感觉像在做梦。“可是,
你们怎么知道我……”“我们有我们自己的信息渠道。”周校长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自信。
“我们知道您刚刚经历了一些不愉快。但我们相信,真正的金子,不应该被沙土掩埋。
”“王老师,我们能给您的,是年薪百万,以及全省最顶尖的教学资源和硬件设施。
”“最重要的是,我们能给您绝对的教学自由。在圣德,能力就是一切。
”年薪百万……教学自由……这些词砸得我头晕目眩。我之前那所学校,一年工资加奖金,
不到十万。“王老师,您愿意来我们这里,教全省最有天赋的一群孩子吗?
”我几乎没有犹豫。“我愿意。”“太好了!”周校长听起来很高兴,“那您明天有时间吗?
来学校一趟,我们把合同签了。”“下周一,您就可以正式入职。”挂了电话,
我还在原地愣了半天。巨大的不真实感包围着我。我掐了自己一把,疼。是真的。
我打开手机,翻到之前那个家校群的聊天记录。李建民那句“害群之-马已经被清除”,
显得格外刺眼。我笑了。不是苦笑,是发自内心的,畅快的笑。李建民,
还有那些跟风的家长。你们把我从泥潭里赶了出来。却不知道,你们亲手把我送上了云端。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城市的夜景璀璨夺目。一个新的世界,正在向我敞开大门。3第二天,
我去了圣德国际学校。出租车停在校门口时,我被那恢弘的欧式建筑震撼了。这哪里是学校,
分明是一座城堡。周校长亲自在门口等我。他看起来四十多岁,文质彬彬,
身上有种学者的儒雅。“王老师,欢迎你。”他热情地和我握手。签合同的过程很顺利。
年薪一百万,税后。各种福利待遇,看得我眼花缭乱。这和我昨天收到的那封辞退信,
形成了天壤之别的对比。签完合同,周校长带我熟悉校园。
恒温游泳馆、室内马术场、专业的音乐厅、藏书堪比市图书馆的阅览室……这里的硬件设施,
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们天才实验班的学生,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的,智商和天赋远超常人。
”周校长边走边介绍。“他们思维活跃,但也比较……嗯,有性格。”“之前的老师,
就是因为压不住他们,才主动辞职的。”我点点头,表示理解。越是聪明的孩子,
往往越难管教。周校长带我来到一间教室门口。“这就是你的班级了,三年级(S班)。
”我推门进去。教室很大,装修得像个小型科技馆。里面只有十五个学生,三三两两地坐着。
有的在玩魔方,有的在看一本厚厚的全英文原版书,还有的在用平板电脑编程。他们看到我,
只是抬头瞥了一眼,又继续做自己的事。果然,一群小怪物。我走到讲台上,清了清嗓子。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我叫王岩。”没人理我。一个戴着黑框眼镜,
看起来像个小大人的男生,头也不抬地问:“老师,你会解‘费马大定理’吗?”他一开口,
其他孩子都停下了手里的事,齐刷刷地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和审视。这是下马威。
我笑了。“我不会。”孩子们脸上露出失望和轻蔑的表情。“但是,”我话锋一转,
“我可以教你们一种方法,让你们在高中阶段,
就能理解安德鲁·怀尔斯证明它时所用的‘模形式’和‘椭圆曲线’的基本思想。
”我拿起粉笔,转身在巨大的智能黑板上,飞快地写下一串串公式和逻辑符号。
没有繁琐的演算,只有清晰的逻辑脉络和思维构建。这是我独创的教学方法,
把复杂的数学问题,拆解成一个个底层的逻辑模型。这套方法,
在之前的学校被批评为“花里胡哨,不切实际”。教室里鸦雀无声。孩子们都站了起来,
走到讲台前,仰着头,紧紧盯着黑板。他们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挑衅,变成了惊讶,
然后是狂热和崇拜。十分钟后,我停下笔。“看懂了吗?”那个戴眼镜的小男生,
扶了扶眼镜,满脸通红。“老师……你太牛了!”“这比我看的那些大学教材还清晰!
”“老师,你这个模型是怎么想出来的?”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围着我,
像一群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我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我作为老师,
最渴望看到的东西。我知道,我来对地方了。与此同时。我被辞退的消息,
在原来学校的家长群里,已经成了一个笑话。“听说那个王老师,现在到处投简历,
都没人要呢?”“肯定的啊,被我们学校辞退的,谁敢要?
”李建民在群里发了个得意的表情。“这就是不识好歹的下场。我早就说过,
他那套根本不行。”“还是新来的张老师好,老老实实,按部就班。
”他们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却不知道,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4“爸!
我数学不及格!”李航把一张揉得皱巴巴的卷子摔在李建民面前,
脸上满是又委屈又愤怒的表情。李建民正在和客户打电话,闻言皱了皱眉。“什么不及格?
你不是每次都考第一吗?”“那是王老师在的时候!”李航吼道,“现在这个张老师,
讲的课我根本听不懂!全班一半人不及格!”李建民挂了电话,拿起卷子。
鲜红的“58”分,刺得他眼睛生疼。他不敢相信,
那个曾经让他引以为傲、次次接近满分的儿子,竟然会考出这样的分数。“你怎么搞的!
上课没听讲吗?”他下意识地把责任推到儿子身上。“我听了!可他讲的都是照本宣科,
问他问题他也说不清楚,只会让我们背公式!”李航的眼圈红了。
“我想王老师了……王老师讲课才不是这样……”“闭嘴!”李建民一听到我的名字就火大,
“不许再提他!考不好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从今天起,我给你请最好的家教!”当天晚上,
原来学校的家长群炸开了锅。“我们家孩子也才考了62分!急死我了!”“天啊,
这次数学平均分只有65,以前王老师带的时候,平均分都在90以上啊!
”“这个新来的张老师到底行不行啊?讲课跟念经一样!”“完了完了,照这样下去,
小升初怎么办啊!”恐慌和焦虑,像病毒一样在家长之间蔓延。当初联名投诉我时,
他们有多团结,现在互相指责时,就有多激烈。李建民在群里一言不发,脸色铁青。
他花大价钱请来的金牌家教,对着李航的卷子,也束手无策。“李总,
您儿子这思维方式……很奇特。他好像习惯了一种更高级的解题逻辑,我这套常规方法,
他根本听不进去。”家教擦着汗说。“他总问我,这个问题的‘底层模型’是什么,
我……我答不上来。”李建民彻底懵了。他第一次意识到,我教给孩子的,
似乎不仅仅是解题方法那么简单。而此时的我,正带着圣德实验班的孩子们在户外上课。
我们在草地上,用石子和树枝,搭建各种几何模型。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
在游戏中理解了抽象的公理。下课后,我拿出手机,随手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
是圣德优美的校园,和孩子们灿烂的笑脸。我登录了那个许久不用的社交账号,
编辑了一条动态。“新的开始,和一群可爱的小天才们。”然后,我点击了发布。
我没有屏蔽任何人。我知道,这条动态,会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千层浪。
我看着手机屏幕,眼神平静。从我被辞退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沉默和忍让,
换不来尊重,只会换来得寸进尺。他们以为我是一颗可以随意丢弃的石子。
那我就要让他们亲眼看看。我到底是一颗石子,还是一颗他们永远也高攀不起的钻石。
这不是报复。这是宣告。是我对自己价值的重新定义。从这一刻起,
我不再是被动接受命运的王岩。而是要让他们为自己的傲慢和愚蠢,付出代价的王岩。
我的“反击”,才刚刚开始。5我的那条动态,果然炸了。最先发现的,
是原来班里一个和我关系还不错的家长。她把截图发到了家长群里。“天啊!
王老师去圣德国际学校了!”群里静默了足足一分钟。然后,信息开始疯狂刷屏。“圣德?
就是那个一年学费几十万的贵族学校?”“他怎么可能进得去?!”“等等,
你们看王老师的配文……‘新的开始’……他不是被辞退了吗?”这时,
一个消息灵通的家长发来一条语音,声音都在颤抖。
“我托人打听了……王老师不是去当普通老师的,他是被圣德挖过去,
当年薪百万的‘天才实验班’班主任!”年薪百万!这四个字,像一颗重磅炸弹,
把所有家长都炸蒙了。他们之前有多鄙夷我,现在就有多震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凭什么?”李建民在群里发了这么一句,但语气明显底气不足。“凭什么?
就凭人家是能带出奥数金牌的牛师!”“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把钻石当玻璃给扔了!
”“完了完了,我儿子这次数学不及格,我感觉天都塌了!”群里的风向,
一夜之间彻底变了。当初那些对我口诛笔伐的家长,开始疯狂地懊悔和自责。
一些人开始尝试加我微信,私下给我发来长篇大论的道歉信。“王老师,我们错了,
我们当时真是鬼迷了心窍!”“王老师,您大人有大量,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求求您,
回来教我们的孩子吧!”对于这些信息,我一概已读不回。机会?
当初我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谁给过我机会?李建民是最嘴硬的。他没有联系我,
而是更加疯狂地给儿子李航找补习班,请名师。他就不信,花钱还砸不出一个好成绩。
但结果,却让他越来越绝望。李航的成绩,一落千丈。不只是数学,
连带着其他科目也开始下滑。他变得沉默寡言,不愿意和父母交流,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有一次,李建民的妻子半夜起来,发现儿子房间灯还亮着。她推门进去,
看到李航正对着一道数学题发呆,草稿纸上画满了各种奇怪的符号。“儿子,还不睡?
”李航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妈,这道题,
王老师以前教过我们一种‘降维打击’的解法,我忘了……我想不起来了……”他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