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站在坡下，望着贺衍慕的方向。
随行的记者扛着摄像机走上前，镜头扫过土堆旁简单的石头，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石头坟在西北表示对逝者最高的敬意，冷栀凝……”
话还没说完，最前头拄着拐杖老农走上前，语气郑重。
“我是这的村长，你们可以喊我李伯，冷老师的坟是按我们这的规矩，为逝者祈福修建的！”
“你们带着摄像机，是来拍冷老师的叭？”
坡下的妇人走上来，对着摄像头说：“冷老师是五年前来的。”
“那会啊，她穿得干干净净，背着个画板，看着就像来旅游的城里姑娘。”
“大家都说她待不了太久，结果一待就是三四年。”
旁边的李伯也跟着开口。
“她看到村里的娃们在土坡上瞎跑，没学上，就拉着我问能不能找个地方让娃们读书。”
“后来她自己掏腰包，把废弃的小学收拾出来，义务教孩子们读书。”
另一个头发花白的奶奶抹了把眼角：“可不是嘛。”
“我家老头子走得早，腿又不好，冷老师每回都绕到我家，帮我挑水、修屋顶，还教我孙女儿画花。”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冷栀凝，是有爱心、会悉心教导孩子们的姑娘。
贺衍慕脑海拧成了一团乱麻。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没人再说话，只有风刮过黄土坡的呜咽声。
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炸了，之前的质疑与谩骂，渐渐被震惊和动摇取代。
【天呐！这和之前说的一点都不一样，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要是她真的坏，怎么会让那么多村民念着她的好？】
【在这穷地方待那么久，还是亲自行善，哪有骗钱的会这么干？】
“冷老师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值得被更多人知道。”
贺衍慕看着村民们淳朴的神色，撇过头。
他们来这，本是想揭穿冷栀凝的真面目的，现在……
村民们完全没察觉他的异样，仍然只当他们是来宣传冷栀凝事迹的记者，热情地招待他们。
夜深，村里的路不好走，便留宿在村民家。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院子里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妇人的哭喊。
“不好了！小石头咳血咳得厉害，脸都白了！”
贺衍慕猛地从炕上坐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只见昨天在基金会见过的小男孩窝在妇人的怀里，嘴角还沾着血丝。
妇人狼狈又绝望：“村医说情况太严重，要赶紧去镇医院，晚了就……”
贺衍慕没有半分犹豫，转头喊道：“快！把我们的车开过来！”
他抱过小男孩小心安置好，很快启程，随行的记者连忙打开摄像头跟上。
车子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妇人坐在旁边，哭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