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寻常的寂静晨曦透过百叶窗，在养老院擦得锃亮的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
护工李梦如往常一样，在早晨六点半准时推着药品车穿过安静的走廊。
松鹤养老院总是以这样一种宁和的方式开始新的一天——轻微的鼾声、远处厨房飘来的粥香，
以及老人们起床时窸窸窣窣的响动。但今天有些不同。李梦停在307房门前，轻轻敲了敲。
“陈伯伯，该量血压了。”没有回应。她又敲了敲，稍用力些。“陈伯伯？”依旧寂静。
一丝不安掠过李梦心头。陈永明老人从不睡懒觉，
这位83岁的前大学教授总是准时在六点起床，整理好床铺，
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等待晨间检查。李梦从口袋里掏出万能门卡，随着“嘀”的一声，
房门滑开。陈永明安详地躺在床上，双手交叠于胸前，仿佛只是睡着了。
但灰白的脸上已无生气，床头柜上半杯水旁边，放着一个未开封的降压药瓶。“陈伯伯？
”李梦颤抖着伸出手指探向老人的颈动脉，随即倒吸一口冷气，冲出房间大喊：“来人啊！
陈先生不行了！”十五分钟后，养老院主任赵立仁擦着额角的汗，面对两位刚刚赶到的警察。
“陈老本来就有心脏病和高血压，我们估计是...自然死亡。”他试图保持镇定，
但声音里带着细微的颤抖。年长些的刑警张震环顾四周：“谁发现的？”“护工李梦。
她已经在这里工作五年了，非常尽责。”赵主任急忙补充，“陈老的情况我们一直很关注，
昨晚他睡得很早，没什么异常。”张震转向身旁的女警：“小林，你怎么看？
”林婉蹲在床边，锐利的目光扫过房间每个角落。她刚从警校毕业半年，
却已展现出过人的观察力。“张队，有点奇怪。”她压低声音，“老人左手手指蜷曲，
食指伸出，像是临死前在指着什么。”张震凑近查看。确实，
陈永明的左手姿势不自然地僵硬，食指微微伸出，指向床底方向。“可能是死后僵硬造成的。
”赵主任急忙说。林婉已经趴在地上，用手电筒照向床底。“张队，这里有东西！
”在床板背面，用胶带粘着一个小笔记本。林婉小心翼翼地把它取下，戴上手套翻看。
笔记本前几页记着一些琐碎的日常开支，但最后一页的内容让她屏住了呼吸。
那上面用颤抖的笔迹写着：“他们拿走了我的药，换成了别的。王、赵、周都知道。
如果我死了，绝不是自然原因。地下室东墙，证据。”张震看完留言，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他转向面色苍白的赵立仁：“赵主任，请立刻封锁现场。另外，养老院有地下室吗？
”赵立仁的喉结上下滚动：“有...但是个废弃的地下储藏室，很久没用了。
”“带我们去看看。”张震命令道，随后低声对林婉说，“通知局里，这可能是一起谋杀案。
”第二章：往日的阴影陈永明的儿子陈志远赶到养老院时，已是上午九点。
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红着眼眶，强忍悲痛听完了张震的简要说明。
“我父亲...他留下了死亡留言？”陈志远难以置信地重复。
林婉递过一杯温水：“陈先生，据您了解，您父亲最近有没有提到过什么不寻常的事？
或者表现出任何担忧？”陈志远揉着太阳穴：“上周我来探望时，父亲确实有些...奇怪。
他说养老院‘不干净’，我还以为是他年纪大了胡思乱想。”他苦笑一声，
“他甚至还给了我一个信封，说如果有什么不测发生，就交给警方。
我当时觉得他太戏剧化了...”张震和林婉交换了一个眼神。“那封信现在在哪？
”张震问。“在我家里。我根本没当回事，随手放在书房抽屉了。
”林婉立刻起身：“我陪您去取。”一小时后，陈志远家的书房里，
林婉接过那个略显陈旧的信封。她小心地取出里面的东西——几张养老院的照片，
和一页写得密密麻麻的信纸。照片明显是**的，画面模糊但内容清晰：夜间，
养老院的垃圾箱旁，有人正在搬运一些药品箱子；另一张上，
赵主任与一个陌生男子在停车场交接一个信封。
陈永明的信则更加令人心惊：“致见到此信的人：如果我已离世，请务必彻查松鹤养老院。
我怀疑这里存在系统性的虐待老人和药品欺诈行为。王副院长故意减少我们的镇痛药用量，
赵主任则用廉价替代药替换我们的正规药物。上周，我无意中听到周护士与赵主任的谈话，
他们提及‘地下室里的东西’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担心他们已经察觉我的调查。
我83岁了，不畏惧死亡，
但绝不能容忍无辜的老人同伴们遭受此等对待...”林婉立即打电话向张震汇报情况。
“张队，陈老先生已经收集了一些证据。
他信中提到的王副院长、赵主任和周护士都有重大嫌疑。”“我这边有发现。
”张震的声音在电话里异常严肃，“地下室东墙后面确实有东西——一个隐蔽的小房间，
里面堆满了各种药品，大部分已经过期，还有一些标签被撕掉的药瓶。
技术科正在赶来的路上。”“要立即逮捕他们吗？”“不，先不要打草惊蛇。
这些人如果是一个团伙，可能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同伙。小林，你留在陈志远那里，
详细了解一下陈老先生生前的人际关系。我在这里继续搜查。”挂断电话后，
陈志远神情复杂：“我父亲...他一直在暗中调查？”林婉点头：“看起来是的。陈先生，
您父亲在入住养老院前，是做什么工作的？”“他是大学生物化学教授，
退休前在业内很有名气。”陈志远眼中闪过一丝骄傲，“他一生都秉持正义，
最看不惯欺压弱小的行为。没想到老了，
还是这样...”“生物化学教授...”林婉若有所思，
“这或许解释了他为什么能识别药品问题。”陈志远忽然想起什么：“对了，父亲有个老友，
刘建军老人，也住在松鹤养老院。他们关系很好，经常一起下棋。如果父亲向谁透露过什么，
那一定是刘伯伯。”林婉记下这个名字，同时手机收到张震发来的信息：“紧急情况，
周护士今天没来上班，手机关机。速回养老院。”第三章：失踪的护士周慧，32岁，
松鹤养老院的护士长，已经失联超过12小时。她的公寓门锁完好，但屋内一片狼藉，
明显被人翻动过。手提包、手机充电器和几件外套散落在客厅地板上，
像是匆忙收拾后离开的痕迹。“邻居说昨天傍晚看到周慧和一个高个子男人在门**谈，
随后就一起离开了。”张震在养老院的临时指挥中心告诉林婉，
“邻居描述的男人很像赵主任。”“赵立仁现在在哪？”林婉问。“在他的办公室，
声称在处理文件。我已经派人监视他了。”张震揉了揉疲惫的眼睛，“王副院长也找不到人，
据说三天前请假回老家了。”林婉压低声音：“张队，
我觉得陈老先生的死可能不只是因为发现了药品问题。我刚才和刘建军老人谈过，
他说陈老最近在研究养老院的投资人背景，发现一些不寻常的资金流向。”“什么意思？
”“刘老人说，陈老怀疑这家养老院被用来洗钱，药品欺诈只是冰山一角。
”张震眉头紧锁：“有证据吗？”“陈老把一些资料藏在了刘老人那里。
”林婉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陈老手写的一些笔记和复印件，
涉及一家名为‘康健投资’的公司。”张震翻看资料，
脸色越来越凝重：“这家公司...我们在周护士的银行流水里看到过，
她每个月都会收到从这家公司汇来的款项，远超过她的工资收入。”“贿赂？”“看起来是。
”张震合上文件夹，“但现在周慧失踪，王副院长也找不到，我们只有赵立仁一个目标。
”就在这时，一位年轻警察敲门进来：“张队，
技术科在陈永明老人的药瓶上只发现了他自己和护工李梦的指纹。但是...”他顿了顿，
“在床头的呼叫按钮上，发现了被某种粘性物质堵塞的痕迹。
”林婉猛地抬头：“有人故意让呼叫按钮失灵？”“看起来是的。而且更奇怪的是，
养老院的监控系统昨晚7点到10点的记录被人为删除了。
”张震站起身：“是时候和赵主任好好谈一谈了。”赵立仁的办公室宽敞整洁，
墙上挂满了养老院获得的各种荣誉证书。见到张震和林婉进来，
他强装镇定地站起身：“张警官，找到周护士了吗？我们都很担心她。
”张震单刀直入：“赵主任，我们想知道你和‘康健投资’是什么关系。
”赵立仁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那...那是我们养老院的投资方之一，正常业务往来。
”“那为什么周护士每月从该公司收取额外费用？”林婉追问。“这...我不清楚。
”赵立仁掏出手帕擦汗。张震逼近一步：“赵主任，我们现在怀疑陈永明老人是被谋杀的，
而你和周慧、王副院长都有重大嫌疑。如果你现在坦白，或许还能从轻处理。
”赵立仁双腿发软，跌坐在椅子上：“谋杀？不！我承认我们在药品上动了手脚，
用廉价药替代部分高价药，赚取差价...但我绝对没有杀人！陈老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
”“那周慧在哪？”林婉问。“我不知道...昨天她打电话说有些害怕，
因为陈老死前曾当面质问过她换药的事。
然后她说要离开一段时间...”赵立仁突然抓住张震的手臂，“警官，
我觉得周慧可能知道些什么，她最近一直很紧张，说有‘大人物’在背后操控。
”“什么大人物？”“她没明说，但有一次她喝醉了，提到我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说养老院的地下室曾经...”赵立仁突然停住，眼神恐惧。“地下室曾经怎样？
”张震紧追不舍。赵立仁压低声音：“地下室那个隐蔽的房间，不是我们建的。它早就存在，
周慧有一次说漏嘴，说那里曾经是...是一个毒品加工点。
”这一信息让张震和林婉震惊不已。如果养老院的前身是毒品加工点，
那么背后的犯罪网络可能远超他们的想象。就在这时，张震的手机响起。接完电话，
他面色严峻地对林婉说：“周慧找到了。”“在哪？
”“在城西的废弃工厂区...已经死了，初步判断是他杀。”赵立仁听到这话，
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完了...我们都完了...”第四章：地下室的秘密周慧的遗体被发现塞在一个旧油桶里，
死亡时间超过24小时。她的随身物品不翼而飞，现场没有留下明显线索。尸检结果显示，
她是被扼颈窒息而死，指甲缝里有凶手的皮肤组织，正送往实验室进行DNA比对。
与此同时，搜查令获批，张震带队彻底搜查养老院地下室。在东墙后的隐蔽房间里，
技术人员发现了更多证据：大量贴错标签的药品、伪造的医疗记录，
以及一个隐藏在地板下的保险箱。“能打开吗？”张震问。锁匠摇摇头：“需要密码或钥匙。
”林婉仔细观察保险箱周围：“张队，看这里。”她指着保险箱门缝处的一点红色痕迹，
“像是...口红？”张震眼睛一亮：“周慧的？”“很有可能。
”林婉回想周慧公寓照片中的梳妆台，“在她的化妆品里，好像有一支YSL的红色口红。
”技术科小心提取了样本，随后尝试了几个可能的密码都无果后，
决定使用微型爆破打开保险箱。“砰”的一声轻响，保险箱门弹开。
里面的东西让所有人屏住呼吸——成捆的现金、几本假护照、一个硬盘，还有一把手枪。
“这不只是药品欺诈...”张震喃喃道。林婉戴上手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