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中的困兽

琥珀中的困兽

鱼小刀 著

书名叫做《琥珀中的困兽》的短篇言情小说是难得一见的优质佳作,沈冰卿顾西洲楚云归两位主人公之间的互动非常有爱,作者“鱼小刀”创作的精彩剧情值得一看,简述:他总是被这样理所当然地使唤着,仿佛没有自己的意志和需求。只因为他这张脸,像极了那个叫楚云归的男人——沈冰卿求而不得的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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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章:影子与光初秋的江风带着凉意,吹拂着顾西洲略显单薄的身影。

    他靠在江边的栏杆上。目光越过波光粼粼的江面,定格在远处那座耸入云霄的“擎天大厦”。

    大厦顶层的旋转餐厅如同悬在夜空中的水晶宫,流光溢彩。

    那里正在举行一场为他“正主”接风洗尘的盛宴。而他,顾西洲,

    这个被沈冰卿养在身边三年的替身,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屏幕亮起,是沈冰卿发来的信息,一如既往的简洁,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楚云归胃不好,你熬点养胃粥送到公寓,他晚点要回去休息。

    】看着屏幕上冰冷的文字,顾西洲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看,

    他总是被这样理所当然地使唤着,仿佛没有自己的意志和需求。只因为他这张脸,

    像极了那个叫楚云归的男人——沈冰卿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如今载誉归国的著名钢琴家。

    三年前,他还是国美油画系那个被导师寄予厚望、灵气逼人的学生。一场在画廊的**,

    他安静地在角落临摹一幅莫奈的《睡莲》,阳光透过天窗洒在他专注的侧脸上。就是那一刻,

    前来画廊视察的沈氏集团女总裁沈冰卿,脚步停在了他的面前。她的目光锐利如鹰隼,

    带着审视商品般的估量,最终定格在他脸上,喃喃低语:“像,真像……”后来他才知道,

    她说的“像”,是像她心底那个爱而不得、远在维也纳深造音乐的楚云归。

    强势的沈冰卿不容拒绝地介入了他的人生。彼时,他母亲罹患重病,急需天价手术费,

    他四处筹借无门,近乎绝望。沈冰卿的出现,像一道强光,劈开了他生活的阴霾,

    却也带来了新的囚笼。她支付了母亲所有的医疗费用,

    将他安置在这座能俯瞰全城夜景的豪华公寓里,给了他物质上的一切。代价是,

    他必须成为“楚云归”的影子。他被迫放弃了钟爱的油画,

    因为沈冰卿轻描淡写地说:“画画?不过是消遣,上不了台面。云归弹钢琴,

    那才是高雅艺术。”于是,他收起了画架、颜料和那些承载着梦想的素描本,

    开始学习钢琴礼仪,模仿楚云归的穿着风格,甚至说话的语气和神态。

    沈冰卿会拿着楚云归的照片和视频,一点点“纠正”他,直到他越来越像一个精致的复制品。

    他曾天真地以为,时间久了,朝夕相处,总能焐热一块石头,让沈冰卿看到真实的他。

    直到楚云归回国的消息传来,看到沈冰卿那掩饰不住的欣喜与期待,他才彻底明白,替身,

    永远只是替身,永远活在正主的光影之下。回到那间冰冷华丽的公寓,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沈冰卿常用的那款冷冽香水的味道。他熟练地系上围裙,淘米、起火,

    砂锅里的米粒在清水中慢慢翻滚,如同他这三年来被反复煎熬的心。门铃突兀地响起。

    不是沈冰卿,也不是楚云归,而是沈冰卿那个圈子里,以刻薄出名的闺蜜,周曼。

    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像巡视领地般走进来,目光轻蔑地扫过系着围裙的顾西洲。“哟,

    还在扮演贤妻良母呢?”周曼的红唇勾起讽刺的弧度,“正主回来了,

    你这冒牌货心里就没点数?还不赶紧收拾包袱滚蛋?”顾西洲握紧了手中的木勺,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但他没有回头。

    周曼将一份文件随手扔在光可鉴人的意大利大理石餐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喏,

    冰卿心善,念在你这三年来‘伺候’得还算周到,给你笔辛苦费。签了这份分手协议,

    钱就是你的了,足够你下半辈子过得舒舒服服。”文件旁,是一张支票,数额确实不小,

    足以让他离开后衣食无忧。但他站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像,没有动弹。“怎么?嫌少?

    ”周曼绕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顾西洲,

    别忘了你妈当初是怎么从鬼门关被拉回来的!没有冰卿,

    你们母子俩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挣扎呢!人要懂得知足,别给脸不要脸!”“粥好了,

    请自便。”顾西洲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他解下围裙,

    看也没看周曼和那份协议,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

    门外是周曼气急败坏的辱骂和最后一句威胁:“你等着!看冰卿回来怎么收拾你!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顾西洲缓缓滑坐在地。黑暗中,他闭上眼,是啊,没有沈冰卿,

    母亲活不下来。这三年,他出卖的何止是身体和自由,

    还有他的尊严、他的梦想、他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全部价值。这公寓再华丽,

    也不过是一个镀金的笼子。深夜,玄关处传来声响。沈冰卿回来了,带着微醺的醉意,

    脸颊泛着红晕,心情似乎极好。她身后,跟着一个身形修长、气质温文的男人——楚云归。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定制西装,面容俊朗,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目光落在开门的顾西洲身上时,微微一顿,那温和的笑意下,闪过一丝极快、极冷的审视。

    “云归,这就是西洲。”沈冰卿介绍道,语气随意得像在介绍家里的一件摆设,

    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展示所有物的意味。“西洲,这是楚先生,你知道的。

    ”楚云归上前一步,伸出手,笑容无懈可击:“常听冰卿提起你,果然……很像。

    ”那个“像”字,他咬得格外清晰,带着某种意味深长。顾西洲垂下眼睫,

    掩去眸中的所有情绪,伸出手与他轻轻一握,触感微凉:“楚先生好。

    ”沈冰卿似乎很满意眼前这种“和谐”的氛围,她走到顾西洲面前。像往常一样,

    伸出涂着蔻丹的指尖,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端详,

    像是在检查一件物品是否完好:“云归刚回国,之前的住处太久没人打理,先在客房住几天。

    你多照顾着点。”那一刻,

    顾西洲清晰地捕捉到了楚云归眼中一闪而过的、属于胜利者的得意,以及一丝隐晦的厌恶。

    第二章:鸠占鹊巢的戏码楚云归的“暂住”,很快变成了事实上的长住。

    他像个真正的男主人,自如地使用着公寓里的一切。

    那架原本放在客厅角落作为装饰的斯坦威三角钢琴,被他挪到了客厅最中央的位置,

    那里原本是顾西洲偷偷摆放画架的地方。每当楚云归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

    流淌出肖邦或是李斯特的华丽乐章时,沈冰卿就会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目光痴迷地追随着他,

    那种专注与欣赏,是顾西洲这三年来从未得到过的。而顾西洲,

    则彻底沦为了背景板和隐形佣人。他需要准备三餐,打理家务,

    甚至在楚云归“练琴需要安静”时,被要求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能发出任何声响。一天,

    楚云归“不小心”碰碎了书房多宝格里的一只清代青花瓷瓶。

    那是沈冰卿在一次拍卖会上重金购得,颇为喜爱。沈冰卿回家后,还没等顾西洲开口,

    楚云归就抢先一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与愧疚,眼眶微红:“冰卿,对不起,

    我只是想拿出来仔细欣赏一下……可能……可能是西洲平时摆放的位置太靠近边缘了,

    我轻轻一碰就……”沈冰卿的目光立刻如冰锥般射向正在擦拭家具的顾西洲,

    带着毫不掩饰的迁怒:“你怎么做事的?这么贵重的东西都不知道小心保管?

    放在那么危险的地方!”顾西洲张了张嘴,想说是楚云归自己取下来把玩时失手滑落的,

    但看到沈冰卿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以及楚云归躲在沈冰卿身后投来的、带着挑衅的目光,

    他所有辩解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知道,解释只会换来更深的羞辱和不信。“算了,冰卿,

    一个花瓶而已,别为了这点小事生气。”楚云归“大度”地劝解,顺势靠在沈冰卿肩头,

    语气温柔,看向顾西洲的眼神却充满了冰冷的胜利。类似的事情开始层出不穷。

    签名的手写乐谱“意外”被咖啡污损;他养在客房的名贵兰花“无缘无故”枯萎……而最后,

    总能有各种若有若无的“线索”指向沉默寡言的顾西洲。沈冰卿对顾西洲的耐心逐渐告罄,

    眼神里的温度也一天比一天冷。“顾西洲,我以为你至少是懂事的,知道分寸。

    ”一次早餐时,因为顾西洲准备的牛奶温度稍高,楚云归只是微微蹙了下眉,

    沈冰卿便放下刀叉,冷冷地看着他,“云归他身体底子不好,在国外这几年又吃了不少苦,

    心思敏感,你就不能让让他吗?”“让他?”顾西洲抬起头,看向沈冰卿,

    声音因为长久的沉默而有些沙哑,“以什么身份?正主对替身的施舍?

    还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怜悯?”沈冰卿皱起精心描画的眉毛,语气带着不耐:“顾西洲,

    你别无理取闹!我现在没心情跟你争论这些。”无理取闹?顾西洲几乎要笑出声来。

    他这三年的隐忍和付出,在她眼里,最终只换来“无理取闹”四个字。

    他活脱脱就是一场她主导的、彻头彻尾的笑话。真正的转折,发生在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

    楚云归声称,他准备参加即将到来的国际柴可夫斯基钢琴大赛的一份关键性改编手稿不见了,

    那上面有他许多独特的构思和标注。沈冰卿动用了所有人脉关系寻找,最后,

    竟然是在顾西洲的枕头底下发现的——而且,已经被撕成了碎片。“西洲……我知道,

    因为我回来,冰卿对你的关注少了,你心里有怨气。”楚云归脸色苍白,倚在沈冰卿怀里,

    哭得肩膀颤抖,声音破碎不堪,“你可以冲我来,

    心血……是我冲击奖项的希望……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狠心……”沈冰卿看着那堆碎片,

    又看看怀里哭得几乎晕厥的楚云归,胸中的怒火如同被浇了汽油般轰然炸开。她猛地抬头,

    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向站在房间门口、脸色同样苍白的顾西洲。“滚!

    ”她指着大门,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抖,“顾西洲,你给我滚出去!

    我现在不想再看到你!”顾西洲试图解释:“不是我……”“闭嘴!证据确凿,

    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沈冰卿根本听不进去,她抓起玄关处的一个装饰品,狠狠砸在地上,

    “滚——!”顾西洲不再说话。他深深地看了沈冰卿一眼,

    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东西——失望、悲凉、释然,以及一种彻底的了断。然后,他转身,

    什么也没拿,径直走进了门外瓢泼的大雨之中。初冬的雨水冰冷刺骨,打在他单薄的衣衫上,

    迅速浸透。脸上似乎还残留着方才沈冰卿盛怒之下扬手扇过一耳台的灼热感,

    但比起心里的冰冷,那点疼痛几乎微不足道。他知道,这又是楚云归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那份手稿,多半是楚云归自己撕碎塞到他枕头下的。可他没有任何证据。在这个家里,

    楚云归是沈冰卿心尖上的人,而他,只是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惹人厌烦的影子。

    他在别墅区外的滂沱大雨中站了整整一夜,像一只被主人无情驱逐、茫然无措的流浪狗。

    身体的寒冷和发烧的眩晕,都比不上心底那片荒芜的绝望。

    第三章:无声的反抗与觉醒第二天,顾西洲因为高烧和肺炎被小区的保安发现,送进了医院。

    沈冰卿得知后,只是派了个助理来处理了医药费,本人并未露面。

    昏昏沉沉地在医院躺了三天,期间,他隐约听到护士在闲聊,说沈**如何紧张那位楚先生,

    因为“手稿事件”受了**,楚先生旧疾复发,沈**日夜不离地守着呢……顾西洲闭着眼,

    心如死灰。出院回到公寓,他发现自己的东西被随意地塞进了客房最小的储物间。

    楚云归的东西,则堂而皇之地占据了主卧以外的其他空间。沈冰卿对他愈发冷淡,

    甚至连正眼都很少给他。她所有的注意力,

    都集中在了“身体欠佳”、“需要呵护”的楚云归身上。顾西洲变得更加沉默。

    他不再试图解释,也不再关注沈冰卿和楚云归之间那些刺眼的亲密。

    他像一具抽离了灵魂的空壳,机械地完成着沈冰卿交代的事情,除此之外,

    大部分时间都将自己关在狭小的储物间里。在堆积的杂物中,

    他找出了那个尘封已久的、母亲当年省吃俭用给他买的旧素描本和几支削好的铅笔。

    只有在拿起笔的那一刻,他麻木的眼神里,才会闪烁起一丝微弱的光。他开始偷偷地画。

    市夜景;画内心深处那个被囚禁的、渴望挣脱枷锁、嘶吼却发不出声音的灵魂……他需要钱,

    需要离开这个牢笼的资本。沈冰卿给他的附属卡,他这三年来用得很少,如今更是分文不动。

    他需要一个完全由自己掌控的经济来源。凭借扎实的绘画功底,

    他开始在一些线上平台接一些零散的商业插画、头像绘制之类的私活。价格不高,过程繁琐,

    但他画得极其认真。每一笔,都仿佛在为自己通往自由的道路添上一块砖瓦。与此同时,

    楚云归的“病情”似乎总是反反复复。私人医生来了好几次,也查不出具体的器质性病变,

    最后只能归结为“忧思过度”、“精神压力过大”。每当这时,沈冰卿就会更加心疼愧疚,

    对顾西洲这个“罪魁祸首”的怨怼也更深一分。顾西洲冷眼旁观,

    隐隐觉得楚云归的“病”并不简单。一次,他深夜起来喝水,

    无意中听到阳台传来楚云归压低声音打电话的片段:“……放心,

    我心里有数……再给我点时间,必须让她彻底厌弃他,不能再有丝毫心软……对,

    那种药很安全,少量服用只会让人精神萎靡,食欲不振,查不出的……等事情了结,

    好处少不了你的……”顾西洲心中巨震!楚云归果然是在装病!

    他甚至可能真的在服用某种药物来制造病弱的假象,以此博取沈冰卿的同情,

    并最终将这一切归咎于自己带来的“精神压力”!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意识到,

    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楚云归的心机和狠毒远比他想象的深沉,再留下去,

    恐怕等待他的就不只是被驱逐,而是更可怕的、甚至危及生命的陷阱。他加快了接稿的速度,

    像个海绵一样拼命吸收着稿费。同时,他开始更加留意楚云归的动向,利用旧手机,

    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悄悄录下了一些楚云归与不明人物可疑的通话片段,虽然不够完整,

    但足以听出端倪。他还通过一些非常规的网络技术手段,

    艰难地追踪到楚云归通过隐秘渠道购买某种特殊精神类药物的网络记录截图。

    他在等待一个时机。第四章:决绝的离去与种下的种子时机在一个月后到来。

    沈冰卿要带楚云归去欧洲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巡回演出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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