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瘫痪的婆婆每周洗脚,整整五年。她拉着全小区的邻居夸我,说我比亲女儿还亲。
直到中介带人上门,要给我的陪嫁房拍照挂网。我才知道,她用伪造的委托书,
把我唯一的房子卖了。而我的丈夫,正在给另一个女人转账,备注是“妈妈”。1“陈女士,
您这房子我们已经签了独家,下周就得腾房,您看?”中介小哥的话,像一根烧红的针,
扎进我耳朵里。我抱着怀里滚烫的儿子诺诺,脑子嗡的一声。“什么房子?谁签的?
”“您婆婆啊,李秀兰女士。她说您全权委托她了。”中介递过来一份合同复印件。
委托人签名,是我。可那字迹,歪歪扭扭,我从没这么写过自己的名字。李秀兰,
我那个瘫痪在床五年的婆婆。我每周风雨无阻地回去给她擦身、**、剪指甲、洗脚。
她每次都抓着我的手,眼含热泪,跟邻居说:“看我这媳妇,亲女儿都做不到这样。
”我信了。我把她当亲妈。她却把我当傻子。这套房子,是我爸妈给我全款买的婚前财产,
是我和诺诺最后的退路。“诺诺!”我怀里的诺诺突然身体一僵,眼睛上翻,
四肢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诺诺!你怎么了!”我魂飞魄散,
脑子里关于房子的一切瞬间被清空。“快!打120!”我冲着中介和旁边的丈夫李哲嘶吼。
李哲慢吞吞地放下手机,皱着眉。“你吼什么?不就是发个烧,小孩子家家的,哪那么娇气。
”他嘴上抱怨,还是跟着我冲下了楼。我抱着诺-诺,感觉自己抱着一团火。
他的身体越来越烫,抽搐也越来越厉害。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快要窒息。
出租车上,我抖着手给诺诺掐人中,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李哲坐在副驾,全程戴着耳机,
刷着短视频,时不时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在此刻,显得无比刺耳。2急诊室的走廊,
灯光白得晃眼。诺诺被推进去抢救,我瘫在门口的椅子上,浑身发抖。李哲靠在墙上,
还在看手机。“去,扫码挂号,缴费。”我把医保卡塞给他,声音沙哑。他“哦”了一声,
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我跟在他身后,想看看诺诺的情况。他举着手机扫码,我无意间一瞥。
转账界面。收款人备注:妈妈。金额:10000。已经转账成功。我的心,咯噔一下。
李哲的妈妈,就是李秀含,三年前就因为脑溢血去世了。这个“妈妈”,是谁?
我死死盯着那个收款人的头像。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一个婴儿,笑得灿烂。背景,
是一个我从没见过的高档小区,有喷泉,有罗马柱。我全身的血,一点点凉了下去。
“缴费单呢?”我问。“哦,在这。”他把单子递给我,手机屏幕迅速切换回了短视频界面。
他转身去取药。我看着他的背影,一个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他的手机,
还放在走廊的椅子上。我走过去,拿起手机。指纹解锁。我试了我的大拇指,没反应。
我又试了他的。开了。我心里自嘲地笑了一下,还以为他会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说过,
“夫妻之间,不分彼此。”现在想来,真是讽刺。我点开微信,
那个置顶的“妈妈”的对话框,像一个黑洞,要把我吸进去。我点开了它。
3.“宝宝的奶粉快没了,你记得打钱。
”“这个月Aptamil爱他美白金版还是买不到,只能先买普通的顶一下。
”“下个月房租该交了,一万二。”“你到底什么时候跟那个黄脸婆离婚?
我跟儿子等不了了。”“你儿子今天会叫爸爸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看他?”一条条信息,
像一把把刀,凌迟着我的心。日期,从一年多前开始。我往下翻,翻到一张B超单。
上面的日期,是我们结婚前三个月。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张萌怀了他的孩子。他还是一脸深情地跟我求婚,许诺我一生一世。
他把我当什么?接盘侠?提款机?
还是一个可以给他生个“嫡子”来堵住家族悠悠之口的工具?我抱着诺诺,
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一整夜。诺诺高烧退了,睡得很安稳,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我看着他,眼泪又一次决堤。但我没有哭出声。天亮了。走廊尽头的窗户,
透进一缕灰白色的光。我擦干眼泪,拿起李哲的手机。我找到那个叫张萌的女人,
给她发了一条微信。“今晚八点,我带离婚协议过来,地址发我。”然后,
我把他和张萌的所有聊天记录、转账凭证、那张刺眼的B超单,全部打包,
转发到了我自己的手机和邮箱里。做完这一切,我删掉了我发给张萌的那条信息,
也清空了所有的转发记录。我把手机放回原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哲打着哈欠从病房里出来,看到我。“诺诺怎么样了?”“退烧了。
”我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他松了口气,随即又不耐烦起来。“我就说没事,
你非要大惊小怪,害我一晚上没睡好。”他走过来,想抱我。我侧身躲开了。他的手,
僵在半空中。4.白天,我以诺诺需要安静休养为由,让李哲先去上班。
他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充满消毒水味的地方。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给我爸妈打了电话。
“妈,诺诺生病住院了,你和爸能过来帮我一下吗?”我妈在电话那头急得不行,
说马上就到。挂了电话,我开始在网上搜索离婚律师。
我找了本地一家最有名律所的王牌律师,专打离婚官司。电话里,我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
“婚内出轨,有私生子,婚姻存续期间转移夫妻共同财产,婚前欺诈。”“另外,
我婆婆伪造我的签名,卖了我的婚前房产。”电话那头的律师沉默了几秒。“女士,
您手上有证据吗?”“有。全部都有。”“好,下午三点,律所见。”下午,
我爸妈赶到医院。看着病床上虚弱的诺诺,我妈眼圈都红了。“怎么搞的?
怎么突然就病成这样了?”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怕,有爸妈在。”我把诺诺交给他们,
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打车去了律所。王律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短发,精明干练。
我把手机里的证据一份份给她看。聊天记录,转账截图,B超单,
还有我婆婆签的那份卖房合同。她看得很快,表情却越来越凝重。“李太太,
情况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但也比你想象的要简单。”“怎么说?”“复杂的是,
他们从婚前就开始算计你。简单的是,他们留下的证据,足够让他们万劫不复。
”王律师把所有材料都拷了过去。“李哲在家族企业上班,是吗?”“对,
他叔叔是公司的副总,最看重脸面。”我补充道。王律师笑了。“那就好办了。
”她递给我一份草拟的离婚协议。“晚上,你就带这个去。记住,你不是去谈判的,
你是去通知他们的。”5.晚上七点半,我把诺诺哄睡着。
我妈看着我换上一身黑色的连衣裙,化了个妆,有些担心。“你要去哪?”“妈,
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亲了亲诺诺的额头,转身出门。王律师已经在楼下等我。
我们开车前往张萌发来的地址。果然是那个高档小区。门口的保安,比我住的小区,
看起来都要精神几分。我报上门牌号,保安打了个电话,然后放行。电梯里,
王律师递给我一个微型录音笔。“别在口袋里,以防万一。”我点点头,手心有点出汗。
“别紧张。”王律师说,“你才是手握王牌的人。”我深吸一口气。是啊,我怕什么?
该怕的,是他们。门开了。李哲和张萌站在门口。张萌抱着她的儿子,一脸挑衅地看着我。
“哟,还真敢来啊。”李哲则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陈佳,你又想耍什么花样?我告诉你,
别想用离婚来威胁我,我早就受够你了!”我没理他们,径直走进客厅。房子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