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升职当主管了,你高不高兴?”弟媳在我家客厅里,拉着我老婆的手摇个不停。
我老婆笑着点头:“高兴,替你高兴。”“那你不得给我点奖励呀?”弟媳歪着头,
一脸天真地说,“我们同事都说,家人送个666的红包,以后才能六六大顺呢!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安静了。我老婆叹了口气,在全家人的注视下,掏出手机,点开余额。
然后,她把手机递到弟媳面前,一脸诚恳:“弟妹,你看,这是嫂子全部的家当了,
你别嫌少。”余额:1.1元。01客厅里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
李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一尊劣质的蜡像,正在慢慢融化、龟裂。
她死死盯着苏晴手机屏幕上那个刺眼的数字,眼里的天真烂漫被不敢置信和羞恼取代。
“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尖利起来,划破了这片死寂。“你故意的是不是?
”“存心让我下不来台?”坐在主位的我妈张桂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她重重地把茶杯往桌上一顿,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苏晴,你怎么回事?”“一家人,
开个玩笑,你至于这么当真吗?”“莉莉升职是好事,你这个当嫂子的,就算不表示,
也不该这么打她的脸。”我弟弟林浩,那个永远长不大的成年巨婴,
也立刻站到了他老婆那边。“就是啊,嫂子,我老婆又不是真要你那点钱,就是图个吉利。
”“你这也太小气了,是看不得我们好吧?”一句句指责像淬了毒的箭,密集地射向苏-晴。
苏晴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她捏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能看到她肩膀在微微颤抖,
眼圈也迅速红了一圈。又是这样。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
只要李莉和苏晴之间有任何不愉快,错的永远是苏晴。我的母亲,我的弟弟,
会立刻组成统一战线,将苏晴围剿得体无完肤。而我,作为苏晴的丈夫,林默的哥哥,
张桂芬的儿子,似乎永远被排斥在这个家的核心之外。我站起身,走到苏晴身边,
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将她拉到我的身后。我的动作很平静,声音也没有波澜。“妈,林浩,
你们误会了。”“苏晴不是那个意思。”我迎着他们审视和不满的目光,缓缓开口。
“她最近肠胃一直不舒服,吃什么吐什么,我昨天刚带她去医院看了看,医生给开了不少药。
”“家里的钱,基本都花在这上面了。”李莉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怀疑和鄙夷。“编,
接着编。”“看病能花多少钱,能花到就剩一块一?”“哥,你可真会给你老婆找借口。
”“我看你们就是不想出这个钱,故意演戏给我们看。”“要不,
你把转账记录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啊?”她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穿一切的得意模样。
我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因为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点开相册,找出那张我早就拍好的照片。那是一家大型连锁药店的消费凭证,
上面清晰地列着几款昂贵的进口保健品,总价三千多块。当然,
这些保健品是我给我自己和苏晴买的,跟看病没有半点关系。但我知道,这张凭证在此刻,
就是最有力的武器。我把手机递过去。“这是昨天的消费记录,药店的。”李莉一把抢过去,
仔仔细-细地核对着上面的日期和金额。她的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精彩纷呈。
林浩也凑过去看,看完后尴尬地挠了挠头,不说话了。我妈张桂芬却不肯罢休。
她瞥了一眼凭证,嘴一撇。“什么大病小病的,我看都是借口。”“身体不舒服,
就不能先紧着家里的事?”“说到底,就是心不诚,没把莉莉当一家人。”这话像一把刀子,
精准地**苏晴的心里。我感到我身后的她,身体猛地一颤。一股压抑许久的怒火,
从我的胸腔里翻涌上来。我收回手机,目光直视着我的母亲,那个生我养我,
却从未真正把我当做儿子的女人。我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我自己都陌生的寒意。“妈,
在你眼里,苏晴的身体就这么不值钱?”整个客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我。
或许在他们的印象里,我一直都是那个沉默寡言、任劳任怨的老大。这是我第一次,
用如此直接和冰冷的语气,反问我的母亲。张桂芬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还是我爸,那个在家中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男人,叹了口气。
“行了,都少说两句。”“开饭吧,菜都要凉了。”这场闹剧,总算暂时告一段落。饭桌上,
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张桂芬和李莉交换着眼色,时不时地夹枪带棒,阴阳怪气。“哎呀,
现在的年轻人,身体就是金贵,我们那时候,生病了都得下地干活。”“可不是嘛,
哪像现在,买个药比我们一个月生活费都贵,也不知道是真有用还是智商税。”苏晴低着头,
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白米饭上。我握着筷子的手,一点点收紧。
我没有看她们,只是平静地夹了一筷子菜,放进苏晴的碗里。“多吃点,把身体养好,
比什么都重要。”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桌上所有人都听见。
李莉的筷子在盘子里戳来戳去,发出刺耳的声响。我知道,这顿饭,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02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结束之后,苏晴借口不舒服,先回了我们的卧室。
我妈张桂芬的脸色一直阴沉着,她看了我一眼,用命令的口吻说。“林默,你跟我进来一下。
”我跟着她走进她的房间,一股陈旧的樟脑丸味道扑面而来。她关上门,
像是隔绝了所有伪装,脸上的刻薄和不满再也懒得掩饰。“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为了一个外人,跟你亲妈顶嘴?”我平静地看着她。“苏晴不是外人,她是我老婆。
”“老婆?”张桂芬冷笑一声,“老婆就能不孝顺长辈,不顾及兄弟情面了?”“我跟你说,
今天这事,就是苏晴做得不对。”“她让莉莉在全家人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你还护着她?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妈,这件事的起因,
是李莉当众找苏晴要一个666的红包。”“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不是不清楚。
”张桂芬被我噎了一下,随即提高了音量。“那又怎么了?莉莉升职,替她高兴一下,
给个红包怎么了?”“再说了,当初你结婚,我们家给了苏晴多少彩礼?三万块!
”“三万块就把人娶进门了,她现在连几百块都舍不得拿出来,像话吗?
”她又开始翻这笔陈年旧账。我感觉有些疲惫。“妈,当年的三万块彩礼,苏晴一分没带走。
”“你忘了?第二年林浩说要买车,首付不够,苏晴把这两万八都拿了出来,
剩下两千贴补了家用。”“这件事,你当时还夸她懂事。”张桂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显然是被我戳中了痛处。她没想到我还记得这么清楚。她的气焰弱了下去,
但很快又找到了新的说辞。“那……那也是应该的!”“林浩是你弟弟,他工作刚稳定,
你这个当大哥的,多帮衬一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我们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理所应当?”我咀嚼着这四个字,觉得无比讽刺。“帮衬他买车,帮衬他付房子的首付,
每个月还要帮他还一部分房贷。”“妈,你觉得我应该帮衬到什么时候?
”“我自己的小家还要不要过了?苏晴跟着我,就活该受这种委屈吗?”我的声音不大,
但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她的心上。张桂芬的脸色彻底变了,她大概没想到,
一向顺从的大儿子,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她指着我的鼻子,
手指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你……你这个不孝子!”“我白养你这么大了!
”“你这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她开始撒泼,用上了她最擅长的武器——道德绑架。
眼泪说来就来,配合着捶胸顿足的动作,像个被全世界背叛的受害者。看着她拙劣的表演,
我的心一点点冷下去,最后变成一片坚硬的冰。我不再与她争辩,
只是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语气,陈述一个我早已做出的决定。“妈,以后我和苏晴,
每个月会给你和爸一千五的赡养费。”“这是我们做子女应尽的义务。”“至于林浩那边,
我们能力有限,爱莫能助了。”说完,我不再看她错愕的表情,转身拉开了房门。门外,
苏晴正担忧地站着,显然是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她的眼眶红红的,看到我出来,
眼神里满是心疼和无措。我走过去,紧紧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满是冷汗,
却在我握住的瞬间,传递过来一丝安定的力量。我看着她的眼睛,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怕,有我。”她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却用力的点了点头。我能感觉到,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
我和这个家之间那道看似牢固的墙,已经出现了一道无法弥合的裂缝。而我,
不准备再修补它了。03划清界限的决定,带来的不是平静,而是更猛烈的风暴。没过几天,
林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电话一接通,就是他理直气壮的声音。“哥,你在哪呢?
借我一万块钱。”我正在公司加班,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没钱。”“怎么可能没钱?
”林浩的音量立刻拔高,“你不是刚发工资吗?”“还信用卡了。”我回答得干脆利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怒火。“林默,你什么意思?你就是不想借是不是?
”“我告诉你,莉莉看上一个包,就差一万,你今天必须借给我!
”“这是你作为大哥的责任!”我简直要被他这套“责任论”气笑了。“我没有这个责任。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我知道,这只是前奏。果不其然,当天晚上,
我家的门铃就被粗暴地按响了。我透过猫眼一看,我妈张桂芬,我弟林浩,还有弟媳李莉,
一张张怒气冲冲的脸挤在镜头前。我打开门,他们像一群讨债的刽子手,
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张桂芬一马当先,一进门就拍着大腿开始哭天抢地。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出你这么个冷血无情的儿子!”“你弟弟有困难,
你这个当哥的眼睁睁看着,连手都不伸一下!”“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李莉则抱着胳膊,
在一旁煽风点火,矛头直指刚从厨房出来的苏晴。“还不是因为某些人,
把家里的钱都管得死死的。”“自己没本事赚钱,就会扒拉男人的钱,
真是个只会吸血的女人。”苏晴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她捏着围裙,嘴唇颤抖着想要解释。
“妈,弟妹,我们家真的没有存款了……”“没有存款?”李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尖声嘲讽道,“结婚这么多年一分钱没存下,你可真会持家啊!
”“我看钱都被你拿去贴补你娘家了吧?”这盆脏水泼得又狠又毒。苏晴气得浑身发抖,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走到苏晴面前,将她护住,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三个所谓的“家人”。
“说完了吗?”我的冷静,似乎更加激怒了他们。林浩冲上前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林默!你还是不是我哥!借一万块钱怎么了?我们以后会还的!
”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内心一片漠然。“会还?你哪次借钱还过?
”我挣开他的手,拿出我的手机。“你们不是想知道钱去哪了吗?我给你们看。
”我点开支付宝,找到我的花呗账单页面,然后又点开了我的信用卡app。
清晰的数字显示,我的花-呗欠款五千多,信用卡欠款三万多。“看到了吗?
我自己都欠着一**债,拿什么借给你?”三个人都傻眼了。他们大概从来没想过,
在他们眼中稳定工作、收入尚可的我,竟然会是“负债”状态。张桂芬的哭声戛然而止。
林浩揪着我衣领的手也松开了。李莉的脸上写满了不信,她一个箭步冲上来,抢过我的手机。
“我看看!肯定是假的!”她飞快地在我的手机上划拉着,从账单明细一页页翻到还款记录。
结果,越看脸色越难看。因为那些欠款记录,每一笔都是真实的。当然,
这是我提前布局的结果。在决定和我妈摊牌后,我就预料到了这一步。
我用信用卡进行了一笔大额消费,买了些理财产品,然后又在几个平台操作了一下,
制造出了这些真实的欠款记录。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这棵被他们吸食了多年血肉的大树,
已经被掏空了。李莉把手机狠狠地摔在沙发上,气急败坏地吼道。“不可能!
你们肯定是把钱藏起来了!”我捡起手机,吹了吹屏幕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信不信由你。
”“我们家的情况就是这样。”“钱,一分都没有。”“你们要是没别的事,可以走了,
我们还要休息。”我下了逐客令。张桂芬看着我冷漠的脸,又看了看那些刺眼的欠款数字,
终于意识到今天是不可能拿到钱了。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剜了苏晴一眼,
仿佛我们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好,好你个林默!”“你给我等着!”她撂下狠话,
带着同样不甘心的林浩和李莉,摔门而去。门关上的瞬间,苏晴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下来。
她靠在我身上,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和疲惫。“他们……他们不会再来了吧?”我抱着她,
轻轻拍着她的背。“不会了。”至少,用“借钱”这个名义,是不会再来了。但我知道,
他们的贪婪,远不止于此。这场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04借钱的戏码演不下去,
他们很快就打起了别的主意。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妈张桂芬一个人来了。
她没再像上次那样哭闹,反而带了些水果,脸上也挤出了几分笑意。她拉着苏晴的手,
嘘寒问暖,仿佛之前的激烈冲突从未发生过。苏晴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礼貌地应付着。
寒暄过后,张桂芬终于图穷匕见。“小默啊,有件事,我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她把目光转向我。“你还记得你爷爷留下的那套老房子吧?”我心里一沉,知道正题来了。
那套老房子在城郊,是我爷爷唯一的遗产。当年爷爷临终前,拉着我和林浩的手,明确说过,
这套房子以后就是我们兄弟俩的,一人一半。“那房子,最近说要拆迁了。
”张桂芬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你看,
你现在已经结婚了,也有自己的房子住。”“林浩呢,跟莉莉还挤在那个小两居里,
以后有了孩子可怎么办?”“所以我们想,这套老房子,就直接给林浩,让他拿了拆迁款,
换个大点的房子。”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是在安排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和苏晴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这已经不是偏心了,这是公然的抢劫。
“妈,那房子是爷爷留给我的和林浩两个人的。”我提醒她。张桂生的笑容淡了下去,
语气变得强硬。“那又怎么样?你是大哥,就不能让着点弟弟?”“林浩比你困难,
你就该多帮他!”“我已经找人问过了,这事需要你去公证处签个放弃继承权的协议。
”“我今天来,就是跟你们说一声,下周找个时间,咱们去把这事办了。”她的语气,
不是商量,是通知。苏晴气得脸都白了,想要开口反驳,被我暗中捏了捏手,
示意她稍安勿躁。我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暴怒,也没有直接拒绝。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说:“妈,这件事太突然了,我需要和苏晴商量一下。”“我要考虑考虑。
”张桂芬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冷静。在她看来,我要么愤怒拒绝,要么就该顺从答应。
我这种不软不硬的态度,让她有些捉摸不透。她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
那你们好好商量。”“但你记住了,你永远是林浩的哥哥,凡事要多为他着想。
”“别那么自私。”她又给我扣上了一顶“自私”的帽子,然后心满意足地走了。她一走,
苏晴立刻就爆发了。“林默!你怎么能说要考虑?”“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这明摆着就是欺负人!”“那房子有你的一半,凭什么白白送给他们?
”我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递给她一杯水。“你先别激动,听我说。”我安抚着她,
直到她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我当然不可能同意。”“我说要考虑,只是缓兵之计。
”“如果我当场拒绝,你信不信,她明天就能带着林浩和李莉再杀过来,
把我们家闹个天翻地覆?”苏晴怔住了,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那……那我们怎么办?
他们肯定会一直逼你的。”她忧心忡忡地问。我看着她担忧的眼睛,笑了笑。“放心,
我心里有数。”“他们想玩,我就陪他们玩到底。”送走苏晴后,我立刻开始行动。
我先是给一个在规划部门工作的大学同学打了个电话,
旁敲侧击地询问了一下老房子那片区域的拆迁政策和补偿标准。同学告诉我,
那片区域确实有规划,但正式文件还没下来,一切都还在初步阶段。我心里有了底。
张桂芬显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就迫不及待地想把我的那一半财产先弄到手。接着,
我请了半天假,去了市档案馆。爷爷当年是个文化人,凡事讲究规矩。他去世前,
不仅留下了亲笔遗嘱,还将遗嘱在公证处做了公证,并在档案馆留了存档。这些年,
家里人都快忘了这件事,但我一直记着。经过一番周折,我顺利地找到了那份遗嘱的存档。
工作人员帮我复印了一份,并盖上了档案馆的公章。拿着那份泛黄的复印件,
我仿佛能感受到爷爷当年写下它时的郑重。他的本意,是希望我们兄弟和睦,各自安好。
却没想到,这份遗产,如今成了人-性贪婪的试金石。回到家,
我将复印件和同学发给我的政策信息,都小心地锁进了抽屉里。现在,万事俱备。
我倒要看看,这场鸿门宴,他们打算怎么唱。而我,又将如何奉陪到底。05一个星期后,
我妈张桂芬的电话如期而至。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通知我,周六晚上在外面订了家饭店,
全家人一起吃个饭,“商量”一下房子的事。她还特意强调,请了几个家里的长辈,
比如我三叔和二姑,来做个“见证”。我听着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哪里是商量,
分明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鸿门宴。她是想利用亲戚的力量,对我进行道德施压,逼我就范。
“好,我们会准时到。”我平静地答应了。周六晚上,我和苏晴提前到了饭店包间。
三叔、二姑和他们的家人已经到了,正和我爸妈、林浩、李莉聊得热火朝天。看到我们进来,
包间里的气氛有了一瞬间的凝滞。李莉得意地瞥了我们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看两个即将被公开处刑的囚犯。我妈张桂芬立刻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
仿佛我们才是最重要的客人。饭菜很快上齐,酒过三巡。张桂芬觉得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
便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她的表演。她先是叹了口气,眼圈一红,开始声泪俱下地控诉。
“三哥,二姐,今天请你们来,是想让你们给我评评理。”“我养了两个儿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如今,林浩还跟媳妇挤在小房子里,眼看着就要有孩子了,
我这个当妈的,心里着急啊。”“我就想着,把老头子留下的那套老房子,给林浩,
让他们换个大点的,也算了我一桩心事。”“可谁知道,林默这孩子,死活不同意啊!
”“说那房子有他的一半,非要跟自己亲弟弟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养出这么个自私自利、不顾亲情的儿子!”她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