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你非要闹到这个地步?”陈俊猩红着眼,额角青筋暴起。“我们七年的感情,
就抵不过你一时冲动的猜忌?”我看着他,只觉得无比陌生。眼前的男人,
还是那个每天清晨会给我一个吻,雨天会提前到公司楼下等我的陈俊吗?或许,
从他把那块卡地亚蓝气球腕表递给我时,一切就都变了。或者说,一切伪装,
都从那一刻开始被撕碎。1三天前,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陈俊推掉应酬,
破天荒地准时回了家,手里还提着我最爱吃的那家私房菜。气氛温馨,烛光摇曳。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块卡地亚蓝气球腕表。“喜欢吗?
”他眼里的笑意温柔得能溺死人,“看你念叨了好久,这次项目奖金一发,就给你买了。
”我心头一暖,几乎要溺毙在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里。可当我拿起那块腕表,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表盘时,一丝违和感悄然爬上心头。“怎么不走了?”我轻声问。
腕表的时针、分针、秒针,都纹丝不动地停在八点十五分的位置。
陈俊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恢复自然。他接过腕表,随意地晃了晃,
又贴在耳边听了听。“可能是没电了,或者路上颠簸了一下,机械表就这么娇贵。
”他轻描淡写地解释,“回头我拿去专柜保养一下就好了,小问题。”我没有多想,
毕竟对于机械表,我确实一窍不通。那晚,我们过了一个看似完美的纪念日。可第二天,
警察的到访,将这份完美砸得粉碎。两名警察站在门口,神情严肃。“陈俊先生在家吗?
关于昨晚城南天誉大厦坠楼案,我们想向他了解一些情况。”我的心,咯噔一下。天誉大厦,
陈俊公司就在那里。陈俊从书房走出来,脸色有些发白,但还算镇定。“警察同志,请进。
”他将人请进客厅,给我递了个“安心”的眼神。警察的问话很常规,
无非是昨晚八点到九点之间,他在哪里,做过什么,有没有听到或看到什么异常。
陈俊对答如流。“昨晚是我和我太太的结婚纪念日,我七点半就下班回家了,一直待在家里。
”他甚至还指了指桌上没来得及收拾的餐盒和红酒杯。“我太太可以为我作证。
”我下意识地点头。是的,他昨晚确实是七点半左右到家的。警察点了点头,
似乎只是例行公事。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其中一个年轻些的警察目光无意间扫过玄关柜。
那里,正放着那个装着卡地亚腕表的丝绒盒子。“这是陈先生的表吗?
”陈俊的身体瞬间绷紧,快得几乎让人无法察觉。“哦,不是,那是我送给我太太的礼物。
”他勉强笑了笑。“能看一下吗?”警察的语气很客气,但眼神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探究。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陈俊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打开了盒子。
“一块女式表。”他故作轻松地说,“昨天刚买的,好像有点问题,停了。
”警察拿起那块表,翻看了一下。“停在了八点十五分。”他像是自言自语,
又像是在对同伴说。另一个年长些的警察闻言,也走了过来,目光锐利地盯着陈俊。
“陈先生,你确定你昨晚七点半就离开公司了?”陈俊的声音有些干涩,“确定。”“可是,
我们接到报案,说昨晚八点十五分左右,有人在天誉大厦二十三楼的楼梯间,
看到你和死者白薇发生过激烈争吵。”白薇!陈俊的秘书!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陈俊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不可能!他们看错了!我那个时候早就到家了!
”他的声音尖锐起来,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恐慌。“我……我的表就能证明!我回家路上,
它就不走了!当时我看了一眼,就是八点十五分!我到家都快八点半了,路上堵车!
这表停的时间,就是我还在路上的时间!”他语无伦次,急切地想要证明什么。
警察的眼神却越来越冷。年长的警察将腕表递到我面前。“陈太太,这块表,从昨天到现在,
一直都是停着的吗?”我看着他,又看看身旁几乎要站不稳的陈俊,心脏狂跳。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的脑子很乱。我只记得,昨晚我拿起它时,它是停的。
可在我睡着后,夜深人静时,我曾口渴起床喝水。路过客厅,
我鬼使神差地又看了一眼那个丝绒盒子。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我清晰地看到,
那根蓝钢秒针,正在表盘上优雅而固执地,一格一格,匀速跳动。它根本没有停。
不仅没有停,它显示的时间,和我手机上的时间,分毫不差。2警察走了。
他们没有带走陈俊,只是说后续还会再来了解情况。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陈俊瘫坐在沙发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刚才警察问话时,
我撒了谎。我说:“是的,从我见到它起,它就一直停着。”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或许是七年的夫妻情分,让我在关键时刻,下意识地选择维护他。或许是,
我害怕那个呼之欲出的真相。“如烟……”陈俊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他朝我伸出手,“过来。”我没有动。我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试图从他惊慌失措的表情里,
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可是没有。只有陌生和恐惧。“白薇……是怎么回事?
”我终于问出了口。“她……她自杀了。”陈俊避开我的眼神,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为什么?”“我不知道!警察不是说了吗?她有抑郁症!”陈俊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她最近状态一直很差!”“那警察为什么说,有人看到你们在争吵?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那是污蔑!”陈俊猛地站起来,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肩膀。
“如烟,你要相信我!我们是夫妻!我怎么可能骗你!”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
“那个看到我的人,是公司的对头,他就是想陷害我!至于白薇……我承认,
她之前是跟我表白过,但我明确拒绝了她!我跟她之间清清白白!”他急切地解释着,
眼神里充满了恳求。“纪念日那天,她非要缠着我,说有重要的事,我为了早点回家陪你,
就跟她多说了几句,语气可能重了点,但绝对没有争吵!我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听起来,
似乎天衣无缝。一个为情所困、本就有抑郁症的下属。
一个严词拒绝、急着回家陪老婆的上司。一切都那么合情合理。
如果……如果我没有看到那块走时精准的卡地亚。“那块表,”我看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问,“你为什么要骗我,说它停了?”陈俊的身体明显一僵。他的眼神闪烁,
不敢与我对视。“我……我当时不是怕你多想吗?新买的表就不走了,多不吉利。
”这个理由,苍白得可笑。“是吗?”我轻轻推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陈俊,你知道吗?那块表,根本没停。”我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血色,
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你……你说什么?”他像是没听清,又像是不敢相信。“我说,
它走得很好,分毫不差。”我平静地陈述着这个事实,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
**我们之间那层名为“信任”的薄膜。“昨晚我起夜,亲眼看到的。”陈俊的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眼里的惊恐,不再是面对警察时的伪装,
而是发自内心的、彻骨的恐惧。他怕的,不是警察,不是白薇的死。他怕的是我。怕我知道,
他在撒谎。“你为什么要撒谎?”我逼近一步,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你的不在场证明,
是建立在一块‘停摆’的手表上。可如果它没有停,你所谓的‘八点十五分还在路上’,
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八点十五分,白薇坠楼的那个时间,你到底在哪里?
”“陈俊,你到底在隐瞒什么?!”最后一句,我几乎是吼出来的。陈俊被我逼得连连后退,
最后狼狈地跌坐在地毯上。他双手抱着头,痛苦地**。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杀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我只是……我只是当时在场……”轰——我的大脑像是有炸弹炸开。他承认了。
他承认了他在撒谎。他承认了案发时,他就在现场。“你为什么不报警?你为什么要逃跑?
你为什么要编造不在场证明?”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我不能说!”陈俊猛地抬头,
眼里布满血丝,“我一旦承认我在场,我就全完了!公司,名誉,我们这个家,就全都完了!
”“如烟,你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他爬过来,抓住我的裤脚,
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就说那块表是坏的!只要你咬死这一点,我就没事了!
求求你,如烟,看在我们七年感情的份上,求求你!”他痛哭流涕,狼狈不堪。
我低头看着他,心一寸寸地冷下去。七年的感情。原来,我们的七年感情,在他眼里,
只是一个用来脱罪的工具。我慢慢地蹲下身,直视着他的眼睛。“陈俊,看着我。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你告诉我,你和白薇,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眼神躲闪,
支支吾吾:“我……我们就是上下级关系……”“是吗?”我从口袋里,
摸出一个小小的东西,摊开在他的面前。那是一只耳钉。很别致的樱花造型,镶着粉钻,
一看就价值不菲。不是我的。“这是我早上给你收拾换下来的西装时,从口袋里发现的。
”“白薇,好像很喜欢樱花。”陈俊看着那只耳钉,像是看到了鬼。
他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整个人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3.这只耳钉,
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陈俊彻底崩溃了。他不再辩解,不再伪装,只是抱着头,
反复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再逼问他。真相已经像一幅拼图,
在我脑海里渐渐清晰。他和白薇,绝非清白的上下级关系。白薇坠楼时,他就在现场。
他为了撇清关系,选择了逃跑,并精心编造了一个以“坏掉的手表”为核心的不在场证明。
他以为天衣无缝。却没料到,这块价值不菲的卡地亚腕表,
拥有着超乎他想象的、顽强的生命力。它精准地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也无声地戳破了他的谎言。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天。我需要冷静。脑子里乱糟糟的,
七年的点点滴滴,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他追求我时的热烈,新婚时的甜蜜,
创业初期的相互扶持……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都像淬了毒的刀,一刀刀凌迟着我的心。
我以为我嫁给了爱情。却原来,只是嫁给了一个精心编织的骗局。傍晚的时候,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不是陈俊。是我的婆婆,张兰。她一进门,看到客厅里狼藉一片,
陈俊双目无神地坐在地毯上,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这是怎么了?吵架了?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到陈俊身边,心疼地摸着他的脸。“我的儿啊,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是不是这个女人又跟你闹了?”张兰一向不喜欢我。
她觉得我出身普通,配不上她“人中龙凤”的儿子。结婚七年,她明里暗里,没少给我气受。
以前,陈俊总会护着我。可今天,他只是呆呆地坐着,一言不发。“妈,您怎么来了?
”我站起身,声音沙哑。张兰这才把目光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挑剔和厌恶。“我再不来,
我的儿子都要被你折磨死了!”她站起来,双手叉腰,一副要跟**仗的架势。“柳如烟,
我告诉你,我们陈家可不是好欺负的!我们家阿俊最近为了公司的事焦头烂额,你不体谅他,
不安慰他,还跟他吵架?你有没有良心?”我冷笑一声。“妈,
您知道他为了什么事焦头烂额吗?”张兰被我问得一愣。“不就是公司那点事吗?
还能有什么?”“是啊,公司的事。”我走到她面前,目光直视着她,“公司死了人,
警察都找上门了,算不算大事?”“什么?!”张兰大惊失色,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死人?
怎么回事?阿俊,你快说啊!”陈俊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回过神。“妈!您别听她胡说!
就是个意外!跟我没关系!”“没关系警察会找上门?”我甩开张兰的手,步步紧逼,
“陈俊,你还要骗到什么时候?骗我,骗警察,现在连你妈也骗!”“你给我闭嘴!
”张兰突然尖叫一声,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丧门星!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
一进我们家门就没好事!现在还咒我儿子!”“是不是觉得我们阿俊现在有钱了,出息了,
你拿捏不住了,就开始作妖了?”“我告诉你柳如烟,别给脸不要脸!阿俊肯娶你,
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要是再敢无理取闹,就给我滚出这个家!”她的话,
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我的心里。原来,在他们母子眼里,
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堪的存在。我的心,彻底冷了。“好啊。”我看着她,忽然笑了。
“这个家,我不待了。”我说着,转身就往卧室走。“我这就收拾东西,滚。”张兰愣住了。
她大概没想到,一向隐忍的我,会这么干脆。陈俊也急了,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想来拉我。
“如烟!你别冲动!妈她就是着急……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没有理他。我打开衣柜,
拿出最大的那个行李箱,开始往里塞自己的衣服。我的动作很快,很决绝。每收拾一件东西,
就好像在跟过去的一部分告别。张T兰在外面气急败坏地骂着,陈俊在一旁焦急地劝着。
我充耳不闻。就在这时,张兰大概是气昏了头,口不择言地吼了一句。“滚!赶紧滚!
你以为我们阿俊离了你不行吗?要不是看你这几年还算安分,我早就让他跟你离了!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真以为自己是豪门阔太了?”“要不是为了白家那笔投资,
阿俊用得着在公司看那个姓白的丫头脸色?现在好了,人死了,投资也黄了!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克的!”她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里炸响。我收拾东西的手,
猛地停住了。白家?投资?我慢慢转过身,看着口不择言的张兰,
和一脸惊恐、试图捂住她嘴的陈俊。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我的脑海里。白薇的死,
或许不只是情杀那么简单。背后,还牵扯着巨大的利益。我走到他们面前,
目光落在陈俊惨白的脸上。“白家的投资,是怎么回事?”陈俊的嘴唇翕动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张兰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眼神躲闪,不敢看我。我心下了然。
我拿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哥。”电话那头,
是我哥柳峰沉稳的声音。“如烟?怎么了?”“哥,你认不认识做企业审计的朋友?
我想查一下陈俊公司的账。”我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客厅里,却清晰得可怕。陈俊的脸,
瞬间变得比死人还要难看。他冲过来,想要抢我的手机。“柳如烟!你疯了!
”4我哥柳峰的动作很快。他是我唯一的亲人,父母早逝,我们兄妹俩相依为命。
他自己开了家小公司,人脉很广。第二天下午,一份关于陈俊公司近三年的财务状况简报,
就发到了我的邮箱里。我坐在咖啡馆里,点开文件,只看了第一页,
手就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那上面,密密麻麻的红色赤字,像一张张嘲讽的鬼脸。
陈俊的公司,早已是一个空壳子。从两年前开始,就一直处于亏损状态,资金链断裂,
全靠拆东墙补西墙地借高利贷维持着表面的风光。而我,对此一无所知。我还天真地以为,
他的事业蒸蒸日上,我们的小家越来越好。我还记得,半年前,他兴高采烈地告诉我,
他拉到了一个大客户,公司终于可以扭亏为盈。现在想来,那个所谓的“大客户”,
就是白薇背后的白家。难怪婆婆会说出“为了白家那笔投资”这样的话。原来,
陈俊和白薇之间,根本不是他嘴里那套“女下属痴缠男上司”的戏码。
而是一场**裸的、用感情和身体换取利益的交易。白薇是饵,白家的钱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冲进洗手间吐了个天昏地地。镜子里,我的脸色苍白得像纸,
眼神空洞。七年的婚姻,像一个巨大的笑话。我擦干嘴,拿出手机,给陈俊发了条信息。
【民政局门口,我们谈谈离婚的事。】他几乎是秒回。【如烟,你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到家了,我们回家谈好不好?求你了!】我关掉手机,
不想再看他那些虚伪的辩解。半小时后,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停在了民政-局门口。
陈俊连滚带爬地从车上下来,几天不见,他憔悴得不成样子,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如烟!
”他冲到我面前,想拉我的手,被我躲开了。“我们进去吧。”我指了指身后的大门,
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不!我不离!”陈俊情绪激动地低吼,“我不同意离婚!
”“如烟,我知道错了!我承认,我为了拉投资,是……是利用了白薇对我的感情,
但我跟她之间真的没有发生过任何实质性的关系!我发誓!”他举起三根手指,
表情信誓旦旦。我看着他,只觉得可笑。“陈俊,事到如今,你觉得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有!当然有!”他急切地说,“那笔投资对我很重要!公司几百号员工都指着我吃饭!
我不能倒下!”“所以,为了你的公司,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欺骗一个女孩的感情,
甚至在她死后,为了撇清自己,不惜编造谎言,让我给你做伪证?”我的声音陡然拔高,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陈俊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我……我当时也是一时糊涂!我太害怕了!
如烟,我不能失去你,也不能失去公司!”“你失去的,只有我。”我冷冷地打断他,
“公司是你自己的事,从你决定欺骗我的那一刻起,就跟我们这个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不!有关系!”他像是抓住了什么重点,眼睛一亮。“如烟,你忘了?我们是夫妻!
公司虽然是我的名字,但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公司要是破产清算了,你也要承担一半的债务!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亮出了最后的底牌。“那笔高利贷,
足足有五百万!你想清楚了,一旦离婚,这笔债,你也要背两百五十万!”我怔住了。
我没想到,他会**到这个地步。用债务来威胁我,捆绑我。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我心底最后一丝情分,也消磨殆尽。“是吗?”我忽然笑了。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拍在他胸口。“那你也看清楚,这是什么。”陈俊疑惑地拿起文件,只看了一眼,
脸色就瞬间变了。那是一份股权**协议。早在三年前,公司刚有起色时,
陈俊为了表达对我的爱意,也为了让我安心,主动将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转到了我的名下。当时我还感动得一塌糊涂,觉得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现在看来,
真是讽刺。“你想干什么?”陈俊的声音在发抖。“很简单。”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要撤资。”“按照我们当初签的协议,作为股东,我有权随时提出撤资。
公司需要在一个月内,对我持有的股份进行清算,并以现金方式返还给我。”“你疯了!
公司现在根本拿不出钱!”陈俊嘶吼道。“拿不出钱,就申请破产。”我冷酷地看着他,
“到时候,清算你名下的所有资产,包括这辆车,我们现在住的房子,
来偿还债务和我的股份。”“至于剩下的高利贷,”我顿了顿,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
补充道,“那是你为了经营公司产生的债务,属于个人债务,与我无关。
”“你……”陈俊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当初用来套牢我的“爱意证明”,如今会变成一把刺向他心脏的利刃。“陈俊,
我们夫妻一场,我给你留点体面。”我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和笔。“签字吧。
只要你同意协议离婚,房子和车子都归你,我只要我应得的股份钱。否则,我们就法庭上见。
”“到时候,你骗婚、出轨、伪造证据、教唆我做伪证,还有你公司那些烂账,
我会一五一十,全都交给法官和警察。”陈-俊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
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许久,他惨笑一声,接过了笔。“柳如烟,你真狠。
”他在离婚协议书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墨水浸透纸背,
也彻底割裂了我们七年的过往。就在我收起协议,准备转身离开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促的男声。
“请问是柳如烟女士吗?你认识一个叫张曼的女人吗?”张曼?这个名字,
像一把尘封已久的钥匙,猛地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那是陈俊的……前女友。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身旁的陈俊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他死死地盯着我的手机,
像是看到了什么最恐怖的东西。“她……她怎么会给你打电话?!”5.张曼。这个名字,
我只在结婚前,听陈俊提过一次。他说,是他的初恋,大学毕业就出国了,早已断了联系。
当时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谁还没有个过去呢?可现在,这个名字从一个陌生男人的口中说出,
伴随着陈俊那异常惊恐的反应,让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我不认识。”我对着电话,
冷静地回答。“是吗?”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有些意外,“可是我们查到,
她最近的通话记录里,有几十个打给您先生陈俊的电话,但都是未接通状态。我们是警察,
正在调查一起失踪案,张曼已经失踪超过四十八小时了。”警察?失踪?我的目光转向陈俊,
他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她明明已经走了……不可能……”“柳女士?你还在听吗?
”“在。”我回过神,“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我们想向您先生了解一下情况,
他现在方便吗?”我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快要崩溃的男人,心里忽然涌起一个荒谬的念头。
白薇的死,张曼的失踪,陈俊的谎言……这三件事之间,会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
“他就在我旁边。”我说着,把手机递给了陈俊。陈俊像被烫到一样,连连后退。“我不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的反应,无疑是坐实了我的猜测。
电话那头的警察显然也听到了他的声音。“陈先生,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
”警察的语气严厉了起来。我打开了免提。“我……我跟她早就没联系了!
她失踪了关我什么事!”陈俊还在嘴硬。“是吗?可我们调查到,白薇坠楼当晚,
八点零五分,也就是案发前十分钟,有人看到张曼也出现在了天誉大厦的地下车库,
并且和您的车,停在相邻的位置。”警察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重磅炸弹。我清晰地看到,
陈俊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他不是不知道,他知道的,远比他告诉我的要多得多。
白薇坠楼当晚,现场,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张曼。“她……她只是刚好路过!
”陈俊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刚好路过?”警察冷笑一声,“那为什么在白薇坠楼后,
她会立刻驱车离开,并且在接下来的两天里,音讯全无,连家人都联系不上?”“陈先生,
我们现在有理由怀疑,张曼的失踪,与白薇的坠楼案,以及您,都有着密切的关系。
请您立刻到市局来一趟,否则,我们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电话挂断了。
世界仿佛都安静了。我看着陈俊,这个我爱了七年,也恨了七年的男人。此刻,
他就像一个被剥光了所有伪装的小丑,狼狈,可悲,又可恨。“所以,你那天晚上,
到底是为了谁在撒谎?”我轻声问,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是为了撇清你自己,
还是为了……保护张曼?”陈俊猛地抬头看我,眼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他大概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