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一道菜,从阶下囚卷成了六品女官》这本小说真的很好看。爱吃萝卜的猪猪侠的写作文笔也很好,全书精彩,很值得推荐。柳如烟萧晏是该书的主角,小说内容节选:梨是寒性,虾是温性,自古以来医食相克,混在一起吃,轻则腹泻,重则要命。这女人不是疯了,是想毒杀满门宾客!侯夫人的脸色已经……
中秋夜宴,我非要在侯府定好的食单上加一道梨撞虾。所有人都当我是疯子。
他们等着看我怎么死。可他们不知道,死,才是我最不怕的东西。我怕的是,活得像条狗。
1“下一道,金玉满堂。”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了庭院的喧嚣。鎏金盘里盛着精致的虾球,
颗颗饱满,色泽金黄。这是今夜中秋宴的第七道热菜。柳如烟坐在最末等的位置,
面前的桌案空空如也,只有一壶凉透了的菊花茶。她只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
被送来侯府攀附,身份尴尬,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能得一个座位,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周围的贵女们掩着唇,投来鄙夷又看好戏的目光。柳如烟毫不在意。
她的视线越过舞姬们翩跹的衣袖,落在主位上那个面容冷肃的男人身上。威远侯,萧晏。
大周朝最年轻的侯爷,手握重兵,权倾朝野。也是她在这世间,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当太监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准备报出下一道菜名时,柳如烟忽然站了起来。“侯爷,夫人,
小女有一道新菜,想为侯府的月宴助兴。”清脆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满座皆惊。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上百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向角落里的柳如烟。震惊,错愕,
然后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她是谁?疯了吗?”“一个打秋风的穷亲戚,
也敢在侯府的家宴上放肆?”坐在萧晏身边的侯夫人,当朝太师的嫡女,
一张保养得宜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放肆!”侯夫人的声音裹着冰霜,
“侯府的菜单是御膳房定下的,岂容你一个外人置喙?”“滚下去!
”尖锐的呵斥让柳如烟的身体微微一颤。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一旦退缩,
她就会被赶出侯府,下场比死更惨。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脊,
目光却直直地看向最高位的萧晏。“小女不敢更该菜单,只是想锦上添花。”“这道菜,
名为‘梨撞虾’。”梨撞虾?这是什么鬼东西?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皆是荒谬的神情。
梨是寒性,虾是温性,自古以来医食相克,混在一起吃,轻则腹泻,重则要命。
这女人不是疯了,是想毒杀满门宾客!侯夫人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而是铁青。“来人!
把这个妖言惑众的疯女人拖下去,杖毙!”立刻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冲了过来,
要来架住柳如烟。柳如烟没有挣扎,她只是死死地盯着萧晏。那个男人,
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他只是慢条斯理地用锦帕擦拭着手指,
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冷漠,比侯夫人的怒火更让人心寒。
柳如烟的心一点点沉下去。难道,她赌错了?就在婆子的手即将碰到她肩膀的瞬间,
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等等。”是萧晏。他终于抬起了眼,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落在了柳如烟身上。没有温度,却带着审视的压迫感。
柳如烟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猛兽盯住的猎物,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梨撞虾?
”他重复了一遍菜名,尾音微微上扬,听不出喜怒。柳如烟用力点头,“是。”“听起来,
很有趣。”萧晏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侯夫人急了,“侯爷!此女来路不明,
妖言惑众,不可信啊!”萧晏没有理会她,目光依旧锁定在柳如烟身上。“你可知,
若是这道菜出了差错,会是什么下场?”柳如烟的心猛地一跳。她迎上他的目光,
一字一句道:“小女愿以性命担保。”“好。”萧晏吐出一个字。满场死寂。
侯夫人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那些嘲讽的,鄙夷的,看好戏的目光,
此刻全都变成了不可思议。侯爷竟然……同意了?柳如烟紧绷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后背却早已被冷汗浸透。她知道,这才是开始。萧晏看着她,声音依旧平淡,
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去吧。”“宴席结束前,本侯要看到你的‘梨撞虾’。
”“若是美味,有赏。”他顿了顿,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若是不成……”“后果,
你自己清楚。”2柳如烟被两个婆子“请”进了后厨。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押送。
侯府的后厨灯火通明,几十个厨子和杂役正忙得热火朝天。管事的是个姓王的胖厨子,
一见柳如烟进来,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换上了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王大厨,
这位柳姑娘要加一道菜。”带路的婆子阴阳怪气地说道。王厨子上下打量了柳如烟一番,
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满脸病容,一看就是个不受待见的。他撇了撇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加菜?菜单是夫人亲定的,谁敢乱动?”“是侯爷亲口准许的。”柳如烟不卑不亢地开口。
王厨子的胖脸抽搐了一下。侯爷?他不敢得罪侯爷,但更不敢得罪侯夫人。
侯夫人刚才派人来传过话,让他“好好招待”这位柳姑娘。这“好好招待”四个字,
在侯府的后厨里,意思可就多了。王厨子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既然是侯爷吩咐,
小的自然不敢怠慢。”他嘴上说得客气,手却一指角落里最差的那个灶台。“柳姑娘,
那儿空着,您请便。”那个灶台又小又破,火势也不稳,平时都是用来烧下人伙食的。
柳如烟皱了皱眉,没说什么。“我需要雪花梨,还有鲜活的河虾。”王厨子皮笑肉不笑,
“哎哟,不巧了,柳姑娘。”“今儿宴席用的都是上好的水晶梨,雪花梨那种粗东西,
咱们府里可没有。”“至于活虾嘛,也都用完了,只剩下些小的,
您看……”他指向一个木盆,里面是些半死不活的小虾,个头只有指甲盖那么大。
这是**裸的刁难。柳如烟心中冷笑。她早就料到了。“没有雪花梨,水晶梨也行。
只是这虾……”她看着盆里奄奄一息的小虾,摇了摇头。“不行,做梨撞虾,
必须用最新鲜的,否则鲜味尽失,还会带上腥气。”王厨子摊了摊手,一脸为难。
“那小的就没办法了。要不,您跟侯爷说说,换道菜?”他笃定柳如烟不敢去。
柳如烟却笑了。“不必劳烦侯爷。”她走到一个巨大的水缸前,里面养着几十尾肥美的鲈鱼,
是准备做压轴菜“松鼠桂鱼”的。“王大厨,我若是在宴席结束前做不出菜,侯爷怪罪下来,
你觉得是你责任大,还是我责任大?”王厨子的胖脸一僵。柳如烟继续道:“我人微言轻,
死了不足惜。可若是耽误了侯爷的雅兴,坏了侯府的名声,你这总管的位置,还坐得稳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王厨子额上渗出了冷汗。他只是个厨子,
侯爷和夫人的神仙打架,他掺和不起。万一这疯丫头真在侯爷面前告他一状……他咬了咬牙,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后院的池子里还有些备用的,你自己去捞!”“多谢王大厨。
”柳如烟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后院的池子又黑又冷,柳如烟挽起袖子,
将手伸进冰冷的池水里。秋夜的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本是二十一世纪一个美食学院的高材生,为了复原一道古籍上的孤本菜谱,
意外穿越到了这个同名同姓的病弱女子身上。原主处境凄惨,在侯府的日子过得猪狗不如,
最后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去了。柳如烟不想重蹈覆辙。这道“梨撞虾”,是她翻遍古籍,
结合现代烹饪理论改良而成的。它听起来离经叛道,但只要处理得当,
梨的清甜果酸能完美中和虾的腥气,激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鲜美。这是她唯一的筹码。
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就在她捞起几只活蹦乱跳的大虾,准备回去时,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柳姑娘真是好雅兴,这大半夜的,竟还有心思捞虾。
”柳如烟回头,只见一个穿着体面的婆子站在月光下,正冷冷地看着她。
是侯夫人身边最得力的李嬷嬷。李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来,
“夫人怕姑娘一个人忙不过来,特地让老奴来帮衬一二。”帮衬?是监视和破坏吧。
柳如烟心中明镜似的,面上却不动声色。“有劳嬷嬷了。”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厨房,
王厨子一见李嬷嬷,腰弯得更低了。厨房里的人也都噤若寒蝉。李嬷嬷像个监工,
双手抱在胸前,一双三角眼死死盯着柳如烟的每一个动作。柳如烟开始处理食材。
她先将水晶梨对半切开,用特制的小勺挖出梨肉,做成一个梨盅。
挖出的梨肉则切成细小的丁。她的刀工极为娴熟,动作行云流水,
看得周围的厨子都有些发愣。李嬷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冷哼一声。花架子罢了。
柳如烟开始处理活虾,她没有像府里厨子那样直接剥壳,而是将虾放入一盆冰水中,
让虾在低温下迅速失去活性。“你在做什么?这虾都要被你冻死了!”李嬷嬷厉声质问。
“这样处理的虾肉,才更紧实弹牙。”柳如烟头也不抬地回答。这是现代烹饪的技巧,
他们自然不懂。李嬷嬷只当她是胡说八道。
眼看着柳如烟将虾仁和梨丁用一种奇特的酱料拌在一起,填入梨盅,准备上锅蒸。
那股奇异的香气开始在厨房里弥漫。果香,酱香,还有一丝海鲜的鲜气,混合在一起,
竟意外的好闻。王厨子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李嬷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行,
绝不能让她成功!就在柳如烟端起梨盅,准备放入蒸笼的瞬间,李嬷嬷突然一个“踉跄”,
朝着柳如烟的手撞了过去。她嘴里还喊着:“哎哟,地滑!”这一撞要是撞实了,
整盘菜都得毁了。3电光火石之间,柳如烟手腕一转,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了李嬷嬷。
同时,她的脚尖轻轻一勾。“砰!”李嬷嬷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门牙都磕掉了一颗。
厨房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柳如烟仿佛没看到一般,稳稳地将梨盅放入蒸笼,
盖上盖子。她拍了拍手,这才转身,一脸“惊讶”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李嬷嬷。“哎呀,
李嬷嬷,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快扶嬷嬷起来。”两个小丫鬟手忙脚乱地去扶,
却被李嬷嬷一把推开。她捂着流血的嘴,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瞪着柳如烟,像是要活吃了她。
“你……你敢暗算我!”柳如烟一脸无辜,“嬷嬷说什么呢,我离您那么远,怎么暗算您?
是这厨房地滑,您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可得当心些。”她的话堵得李嬷嬷一口气上不来,
脸都憋紫了。周围的厨子们一个个低着头,肩膀却在微微耸动。谁都看得出来,
是李嬷嬷自己想使坏,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王厨子看着柳如烟,眼神里多了一丝忌惮。
这个看起来病恹恹的柳姑娘,不是个善茬。李嬷嬷在丫鬟的搀扶下,狼狈地站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今天栽了,再待下去也是自取其辱。“好,好得很!”她指着柳如烟,
撂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说完,便捂着嘴,灰溜溜地走了。
厨房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柳如烟看了一眼灶膛的火,
对旁边一个烧火的小厮说道:“火要旺,水要开,一刻钟,准时熄火。
”小厮被她刚才的手段镇住,不敢怠慢,连连点头。一刻钟后,蒸笼被打开。
一股难以形容的奇香瞬间充满了整个厨房。那是一种清甜中带着咸鲜,
果香和肉香完美交融的味道,霸道地钻入每个人的鼻孔,勾得人食指大动。王厨子离得最近,
忍不住狠狠吸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只见那白玉般的梨盅里,**的虾仁晶莹剔透,
点缀着洁白的梨丁,上面还撒着几粒翠绿的葱花。宛如一件艺术品。
这……这真的是那个听起来荒谬无比的“梨撞虾”?柳如烟小心翼翼地将梨盅取出,
放在一个精致的白瓷盘里。她没有多余的动作,端起盘子,径直朝前厅走去。
厨房里的人都看呆了。她就这么走出去了。留下满屋子的香气,和一群目瞪口呆的厨子。
……当柳如烟再次出现在宴会庭院时,宾客们正欣赏着一曲歌舞。她的出现,
再次让场面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手中的那盘菜上。隔着老远,
他们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这味道太特别了,以前从未闻过。柳如烟目不斜视,
穿过人群,一步步走向主位。侯夫人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李嬷嬷已经把厨房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诉她了。这个**,不仅没被整到,还敢伤她的人!
她倒要看看,她能做出什么名堂来!柳如烟走到台阶下,停住了脚步。按照规矩,
她应该将菜交给旁边的太监,由太监呈上去。但她没有。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
她竟然直接端着盘子,走上了台阶。一步,两步……她径直走到了最高位的那个位置前。
那里坐着的,不是侯爷萧晏,也不是侯夫人。而是侯府地位最尊崇的老祖宗——萧老夫人。
柳如烟将那盘“梨撞虾”,稳稳地放在了老夫人的面前。这个举动,
无异于在平静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全场哗然。4“大胆!”侯夫人猛地拍案而起,
厉声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越过侯爷,将这来历不明的东西直接献给老夫人!
”“你是何居心?!”这顶帽子扣得又大又重。在场的宾客们也都议论纷纷,
看向柳如烟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太不懂规矩了。
”“简直是没把侯爷和夫人放在眼里。”“我看她就是想借机攀附老夫人,心机太深了。
”柳如烟站在原地,承受着四面八方射来的利箭般的目光,脸色有些发白。但她的腰杆,
依旧挺得笔直。主位上,一直闭目养神的老夫人,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历经风霜,
却依旧锐利无比的眼睛。她没有看暴怒的儿媳,也没有看周围的宾客,
而是将目光落在了面前那盘精致的菜肴上。白玉梨盅,粉红虾仁,翠绿葱花。色泽清雅,
香气别致。老夫人活了七十多年,什么山珍海味没见过,却从未见过如此新奇的菜式。
她抬起眼,看向柳如烟。“你叫什么名字?”老夫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回老夫人,小女柳如烟。”“梨撞虾……为何要先呈给老身?
”老夫人又问。这个问题很关键。回答得好,是孝心。回答得不好,就是野心。
柳如烟垂下眼帘,声音清澈。“回老夫人,中秋是团圆之节,应以长者为先。
老夫人是侯府的定海神针,这道新菜,理应请您首位品尝,为您添福添寿。”她顿了顿,
又补充道:“况且,梨,润肺止咳,虾,补气健脾。此菜虽新,却是一道温补的养生菜,
最适合长者食用。”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捧了老夫人,又解释了菜品的功效,
还顺便反驳了之前“食物相克”的说法。侯夫人气得脸都绿了,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有点意思。“哦?养生菜?
”老夫人来了兴趣,“你说说,这梨和虾,如何就成了养生菜了?
”柳如烟不慌不忙地解释起来。“医食同源,讲究的是一个‘度’与‘法’。梨性虽寒,
但经高温蒸制,寒性已去大半。虾性虽温,但配以梨肉同食,果酸可解其燥火。一润一补,
一清一健,相互调和,方为养生之道。”她将现代营养学的理论,
用这个时代的人能听懂的语言包装起来,说得头头是道。在场宾客中不乏一些懂药理的,
听了她的话,都露出了思索的神情。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老夫人听得连连点头。
她拿起桌上的银箸,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老夫人要亲自试菜了!然而,
出乎所有人意料。老夫人的银箸在空中顿了顿,并没有伸向那盘梨撞虾。她转过头,
看向侯夫人身边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那是侯夫人的嫡女,萧家的掌上明珠,萧月茹。
老夫人用筷子指了指那盘菜,对萧月茹说道:“月茹,你来尝尝。”“替祖母试试,
这丫头说的是真是假。”这一手,又狠又绝。让自己的亲孙女来试菜,
既是给了柳如烟一个天大的面子,也是一种最严酷的考验。如果菜有问题,
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侯府最金贵的嫡**。到时候,柳如烟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赔。
侯夫人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母亲!”她失声叫道。萧月茹也吓得花容失色,
求助地看向自己的母亲。让她去吃那个古怪的东西?万一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可这是老祖宗的命令,谁敢不从?整个庭院,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脸色惨白的萧月茹身上。柳如烟的心也悬了起来。她对自己的菜有信心,
但她无法预料人心。在长达半分钟的死寂后,萧月茹在老夫人审视的目光下,
终于颤抖着站了起来。她走到桌前,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夹起了一块小小的虾仁。
那**的虾仁上还沾着一点梨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萧月茹闭上眼睛,像是赴死一般,
将那块虾仁送入了口中。5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萧月茹的咀嚼动作很慢,很轻。她的眉头先是紧紧皱起,似乎在品尝一种怪异的味道。
侯夫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双手死死攥着衣袖。柳如烟的掌心也全是汗。突然,
萧月茹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她的眼睛猛地睁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那是什么味道?
虾仁入口,是极致的鲜嫩弹牙,没有一丝腥气。紧接着,一股清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
那是梨肉的味道,但又比单纯的梨肉多了一份醇厚的鲜香。甜而不腻,鲜而不腥。
果香和肉香,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竟被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形成了一种奇妙而和谐的共鸣。好吃!太好吃了!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众人只见萧月茹的表情从惊恐到错愕,再到狂喜。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
这位平日里吃饭比猫还秀气的侯府嫡**,竟然忘了所有礼仪,
又飞快地夹起一大块带着梨肉的虾仁,塞进了嘴里。“唔……”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母亲!”萧月茹激动地回头,嘴里还包着食物,含糊不清地喊道。“太好吃了!
这个……这个梨撞虾,太好吃了!”一句话,如同惊雷。满座哗然。侯夫人的表情,
像是吞了一百只苍蝇一样精彩。怎么可能?怎么会好吃?老夫人见状,
脸上露出了真正的笑容。她不再犹豫,亲自夹了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片刻后,
她缓缓点了点头。“嗯,不错。”“清甜爽口,鲜而不俗,确是巧思。”老夫人的评价,
一锤定音。这道“梨撞虾”,成功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萧晏,此时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他示意身边的太监,将那盘菜呈上来。太监小心翼翼地端到他面前。萧晏拿起玉箸,
夹起一块。他吃东西的动作很优雅,也很慢。柳如烟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这位侯爷,
才是最终的审判者。他的评价,将决定她未来的命运。萧晏将虾仁送入口中,
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柳如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深邃的眼眸里,
似乎闪过了一丝奇异的光。他没有说话,只是又夹了一块。然后是第三块。
直到盘中的梨盅见了底,他才放下筷子。“赏。”他只说了一个字。但这个字,
比千言万语都更有分量。柳如烟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她赌赢了!
那些原本等着看她笑话的宾客,此刻的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尤其是那些贵女,
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不甘。一个乡下来的穷亲戚,竟然靠着一道菜,
在侯府的宴会上大放异彩,还得了侯爷和老夫人的青眼。这让她们如何能平衡?
侯夫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她的脸**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扇了无数个耳光。
她精心策划的宴会,风头全被一个她最瞧不起的**抢走了。她不甘心!就在这时,
一个满头大汗的下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指着柳如烟的方向,惊恐地大喊:“侯爷!夫人!王大厨疯了!”众人一愣。王大厨?
后厨那个总管?“他……他被拖出来了!”下人语无伦次地喊道。话音未落,
就见两个护院拖着一个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的胖子走了进来。正是后厨总管王厨子。
他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脸上满是惊恐和狂热。他被拖到庭院中央,却猛地挣脱了护院,
指着台阶上的柳如烟,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妖术!这不是做菜!这是妖术!
”6“妖术”两个字,像一道阴风,吹过整个庭院。刚刚还算热烈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所有人都被王厨子这疯癫的模样和骇人的指控惊呆了。在这个敬畏鬼神的时代,
与“妖”字沾边,可是掉脑袋的大罪。侯夫人的眼睛瞬间亮了。真是天助我也!
她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厉声喝道:“王厨子,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妖术?
”王厨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滚带爬地跪到侯夫人面前,指着柳如烟,声音颤抖。“夫人!
是她!是这个妖女!”“她做的菜,根本不是凡间的法子!”“她……她用冰块冻虾,
还把好好的梨挖空,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那香味,那味道,太邪门了!
小的做了三十年菜,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手段!”“她一定是用了什么妖法,
迷惑了大家的味觉!她是个妖女啊!”王厨子声泪俱下,说得煞有介事。宾客们闻言,
脸色都变了。再看向柳如烟时,眼神里已经带上了恐惧和怀疑。是啊,
梨和虾怎么可能做得这么好吃?还有那闻所未闻的烹饪手法……难道,真的有什么邪术?
萧月茹更是吓得小脸煞白,下意识地想用手去抠自己的喉咙,仿佛吃下去的不是美味,
而是什么致命的毒物。侯夫人见状,心中大喜。她站起身,义正言辞地指着柳如烟。
“柳如烟!你还有什么话说?”“你用妖术蛊惑人心,意图在侯府兴风作浪,罪该万死!
”“来人啊!将这个妖女拿下,绑到柴房,请道长前来做法驱邪!
”几个如狼似虎的护院立刻围了上来,明晃晃的刀剑对准了柳如烟。柳如烟的脸色一片惨白。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王厨子会来这么一出。无知和恐惧,是这个时代最锋利的武器。
一个“妖”字,就能将她所有的努力和才华,全部抹杀。
她看着周围那些惊恐、厌恶、怀疑的眼神,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该如何向一群古代人解释什么叫“冰镇锁鲜”?什么叫“营养分子结构”?
他们只会当她是疯子,是妖怪。护院的刀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一激灵。不,她不能就这么认输!她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等等!”柳如-烟用尽全力喊出声。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些发颤,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她没有看侯夫人,也没有看那些护院,而是直直地看向主位上那个始终不动如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