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里炸开。
【叮！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濒临崩溃，职业生涯即将终结。】
【‘大内总管’续命系统，正式激活。】
卫哲的指尖一颤，屏幕上的“失败”二字猩红刺眼。
他输了。
又是替补席上的一次训练赛，输得毫无悬念。
“卫哲，你收拾一下东西吧。”
队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没有温度。
“俱乐部不养闲人。”
周围队友的目光，或同情或轻蔑。他都习惯了。
从天才少年，到万年替补，手伤毁掉的不仅是他的操作，还有他的一切。
卫哲没说话，默默拔掉键盘。
手腕处一道狰狞的旧疤，此刻正隐隐作痛。
【系统任务发布：获取‘龙气’。】
【目标人物：纪清瓷（天命凤格）。】
【任务方式：与目标人物进行任意形式的肢体接触。】
【任务奖励：修复神经损伤，提升反应速度，解锁‘读心’初级权限。】
卫哲的动作僵住。
纪清瓷？
那个一手创立“辉耀”战队，却几乎从不露面的冰山女总裁？
传闻她手腕强硬，冷酷无情。前任战队经理只是开会时多看了她两眼，第二天就被调去了非洲挖矿。
和她肢体接触？
卫.哲的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这系统比他的职业生涯还像个笑话。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训练室。
门却在这时被推开。
一股清冽的冷香，瞬间灌满了整个空间。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噤若寒蝉。
纪清瓷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面容精致，却毫无表情。眼神扫过全场，像巡视领地的女王。
空气都仿佛被冻结了。
“训练报告。”她开口，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冷得掉渣。
队长连忙递上文件夹。
纪清瓷接过，视线却落在了正准备离开的卫哲身上。
“你，站住。”
卫哲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合同到期，准备走人？”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卫哲回答，一个字都懒得多说。
【警告！宿主三分钟内若无法获取‘龙气’，系统将进入休眠，神经损伤将永久固化！】
脑海中的警报声尖锐刺耳。
卫哲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猛地转身。
纪清瓷正低头翻看报告，纤长白皙的手指捏着纸张边缘。
就是那只手。
卫哲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
赌一把。
输了不过是滚蛋。
赢了或许……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纪清瓷直直走了过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
队长脸色煞白，想拦已经来不及。
在纪清瓷抬起头，皱起眉的前一秒。
卫哲脚下一个踉跄，身体精准地朝着她的方向倒去。
他的手看似慌乱地在空中挥舞，实则目标明确。
——那只拿着报告的手。
指尖相触的瞬间。
温润柔软。
带着一丝凉意。
【叮！接触目标人物‘纪清瓷’，‘龙气’获取1%。】
【神经修复程序启动，进度10%。】
【初级‘读心’权限解锁。】
一股暖流瞬间从手腕的旧疤处涌入，蔓延至四肢百骸。
紧接着一个清晰无比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里响起。
【这人想干什么？碰瓷？还是想死？】
卫哲身体一僵。
他抬起头，对上了纪清瓷那双冰冷且充满审视的眸子。
她的嘴唇紧抿，没有说话。
但那声音……
确实是她的。
卫哲迅速稳住身形，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他低下头，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
“对不起，纪总！我……我没站稳。”
纪清瓷没有理会他的道歉。
她的视线，像手术刀一样，在他身上来回刮过。
【手腕有旧伤。刚才的动作，不像是没站稳，倒像是故意的。目的呢？】
卫哲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个女人，太敏锐了。
他必须打消她的疑虑。
“纪总，我……”
他刚要开口解释，纪清瓷却忽然打断他。
“你的手，给我看看。”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卫哲犹豫了一瞬，还是伸出了自己那只受过伤的右手。
纪清瓷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
那里旧疤交错皮肤甚至有些萎缩。
【伤得很重。神经粘连，几乎是废了。这样的人，留着确实没用。】
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卫哲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她还是决定要开除他。
然而下一秒纪清瓷却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住了卫哲的手腕。
冰凉的触感传来。
【叮！‘龙气’获取3%！神经修复进度40%！】
卫哲的身体控制不住地轻颤了一下。
纪清瓷的眉头皱得更紧。
【脉搏不稳。身体很虚。但是……这道疤，为什么感觉有点眼熟？】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卫哲捕捉到了这一瞬间。
他脑中灵光一闪。
三年前一场慈善表演赛，他为了救一个冲上舞台的小女孩，被倒下的设备砸伤了手。
那个小女孩……
卫哲猛地抬头，死死盯着纪清瓷。
纪清瓷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松开了手。
【他想起来了？不可能。当时他应该没看清我的脸。】
卫哲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是她！
那个小女孩，是纪清瓷！
难怪她会觉得伤疤眼熟。
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让她知道是自己发现的。
卫哲立刻收回目光，重新低下头，恢复了那副卑微惶恐的样子。
“纪总，我的手……已经废了。我会自己离开，不会给公司添麻烦。”
他以退为进。
纪清瓷沉默了。
她在思考。
【他救过我。虽然他可能不知道。这份人情，不能不还。但战队有规定，不能留一个没有价值的队员。】
【有了。】
卫哲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判决”。
终于纪清瓷再次开口。
“谁说要你走了？”
整个训练室，落针可闻。
队长一脸的不可思议。
卫哲也适时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纪清瓷的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清冷。
“从今天起，卫哲调岗。”
“做我的助理。”
总裁办公室。
空气里弥漫着纪清瓷身上那股清冽的冷香。
卫哲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有些恍惚。
一天前他还是个准备卷铺盖滚蛋的替补队员。
现在他成了辉耀集团最高掌权者的贴身助理。
人生的大起大落，未免太**了。
【系统面板】
宿主：卫哲
龙气储备：4%
能力：初级读心（范围1米，被动触发）
状态：神经损伤修复40%
“把这份文件送到法务部。”
纪清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头也不抬，指了指桌上的一份文件。
“好的，纪总。”
卫哲走过去，拿起文件。
他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纪清＜strong＞瓷＜/strong＞放在桌面上的手背。
【叮！‘龙气’获取1%。神经修复进度50%。】
暖流再次涌入身体。
卫哲感到手腕的僵硬感又减轻了几分。
他转身欲走，纪清瓷的声音再次响起。
“等等。”
卫哲停住。
【他又是故意的。】
纪清瓷的声音在卫哲脑中响起，带着一丝探究。
【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巧合？还是在试探什么？】
卫哲的后背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个女人的洞察力，简直可怕。
他不敢回头，怕自己的表情露出破绽。
“纪总，还有什么吩咐？”
“下午的行程，汇报一遍。”
“下午三点，和‘风暴’俱乐部的经理有一个线上会议。四点半，要去基地视察秋季赛的备战情况。”卫哲流畅地回答。
他来之前，已经把纪清瓷的行程表背得滚瓜烂熟。
纪清瓷“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对答如流，功课做得不错。看来不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但还是可疑。】
卫哲松了口气，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门关上的瞬间，他靠在墙上，心脏狂跳。
在纪清瓷身边，简直像在走钢丝。
读心术是把双刃剑。
能让他洞悉先机，也能让他时刻暴露在被发现的危险之下。
他必须更小心。
下午线上会议室。
卫哲作为助理，坐在纪清瓷身侧。
屏幕上“风暴”俱乐部的王经理满脸堆笑，一副老狐狸的模样。
他们在谈一个明星选手的转会事宜。
“纪总，您也知道‘夜神’可是我们花了大价钱培养的，这个转会费……”王经理搓着手，狮子大开口。
纪清瓷面无表情。
“两千万。”
王经理的笑容一僵。
“纪总，您这就没诚意了啊。‘夜神’的身价，业内谁不知道？没有五千万，绝对不……”
【哼，傻子才卖五千万。这女人的底线应该在六千万左右。我先报八千万，给她还价的空间。】
王经理的心声，清晰地传到卫哲耳中。
卫哲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他俯下身，凑到纪清瓷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纪总，他虚张声势。他的心理价位其实连五千万都不到。”
温热的气息，拂过纪清瓷的耳廓。
她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耳根泛起一丝极淡的粉色。
【离这么近干什么？】
她的心声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含的慌乱。
但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山模样。
她瞥了卫哲一眼，眼神里带着询问。
卫哲没有解释，只是给了她一个笃定的眼神。
纪清瓷沉默了两秒。
她重新看向屏幕，语气比刚才更冷了。
“一千五百万。”
“或者，我也可以把我们掌握的，关于‘风暴’俱乐部打假赛的证据，交给联盟。”
王经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才对！】
他的内心在疯狂咆哮。
卫哲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他当然不知道什么假赛证据。
他只是在赌。
赌王经理这种老狐狸，**底下绝对不干净。
而纪清瓷，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她只是借卫哲给的台阶，顺势进行了一次极限施压。
“纪……纪总，您这是……这是污蔑！”王经理还在嘴硬。
纪清瓷不再废话。
她拿起手机，做势要拨号。
“三。”
“二。”
“我卖！”王经理几乎是吼出来的，“一千五百万！我卖！”
会议结束。
纪清瓷挂断视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卫哲能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和……
【他怎么知道王胖子在虚张声势？蒙的？还是他有自己的信息渠道？】
【这个卫哲，越来越有趣了。】
卫哲的心跳漏了一拍。
“有趣”，从纪清瓷这种女人嘴里说出来，可不是什么好词。
那意味着，她盯上他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纪清瓷睁开眼，目光锐利如刀。
“猜的。”卫哲早就想好了说辞，“我看过王经理以前所有的谈判录像，他每次想抬高价格的时候，左手的小指都会不自觉地敲桌子。”
这是一个半真半假的谎言。
王经理确实有这个小动作，但频率并不高，不足以作为判断依据。
纪清瓷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破绽。
卫哲坦然地与她对视，目光清澈毫无闪躲。
良久纪清瓷移开视线。
“观察力不错。”
她站起身，“去基地。”
卫哲跟在她身后。
经过她身边时，他的衣角轻轻擦过她的手臂。
【叮！‘龙气’获取2%。神经修复进度70%。】
【警告：常规接触获取‘龙气’效率过低。请宿主尽快解锁更深层次的接触方式。】
系统的声音让卫哲的脚步顿了一下。
更深层次的接触？
那是什么？
他不敢想下去。
前面的纪清瓷，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停顿，回头看了他一眼。
“走。”
“是。”
卫哲收敛心神，快步跟上。
不管系统发布什么离谱的任务，他都必须完成。
为了重回赛场，为了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他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