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嫡姐苏清鸢是盛京最出格的贵女。她十岁改良织布机,十五岁开起胭脂铺日进斗金,
二十岁拒了三皇子的求亲,扬言要“搞钱才是硬道理”。满盛京都骂她钻钱眼,
丢尽世家脸面。唯有我知道,她和我一样来自千年后。只是她从未察觉,我亦是穿越者。
1苏清鸢拒婚那日,盛京飘着细雪。她穿着银狐毛斗篷,站在养心殿外,
对着传旨太监笑得明艳:“劳烦公公回禀陛下,三皇子要找的是贤内助,
不是会算盈亏的账房先生。”我躲在廊柱后,手里攥着的草药包都被捏变了形。
方才她跟掌柜对账时,那句“这个月供应链得优化,库存周转率太低”,
像惊雷炸在我耳边——这分明是现代电商才会说的话。三年前我穿成苏家表**时,
就觉得这位嫡姐古怪。她教丫鬟用“流程图”管库房,
让账房用“Excel思维”记台账,甚至在胭脂铺搞“买一赠一”的促销。
直到今日听见“供应链”,我才敢确认:她是穿越者。拒婚风波过后,
苏清鸢拉着我在暖阁喝茶,鎏金炭炉烧得正旺。“晚晚,”她给我递了块桂花糕,
“你今年也十七了,可有心仪之人?”我咬着糕饼,掩住眼底的波澜:“姐姐都拒了皇子,
我哪敢随便动心。”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那些公子哥没一个靠谱的,不如跟姐姐搞钱,
以后咱们自己建个庄子,自由自在。”我心里一动,刚想接话,
外头传来丫鬟的声音:“**,顾状元郎来了。”顾云舟是今年的新科状元,生得温文尔雅,
一进门就对着苏清鸢作揖:“苏**,前日你托我查的江南绸缎商,我已查清了。
”苏清鸢眼睛一亮,拉着他就往账房走:“快跟我说说,那几家的供货周期和价格怎么样?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方才顾云舟进来时,
我瞥见他腰间挂着的玉佩,和我穿越前医院院长戴的那块,纹路一模一样。这世上,
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2我嫁给顾云舟那日,苏清鸢送了我一匣子银票。“晚晚,
”她帮我盖上红盖头,声音带着几分郑重,“若是受了委屈,别憋着,姐姐永远是你后盾。
”盖头下的我,眼眶有些发热。我嫁顾云舟,并非全然因为那块玉佩,
更因为他那日跟苏清鸢谈生意时,
无意间说的一句“无菌操作很重要”——虽然他很快改口说是“卫生为先”,
但我知道,他也是穿越者。我以为,两个来自现代的人,在古代总能互相扶持。可大婚当晚,
顾云舟却给了我一个下马威。他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本医书,语气平淡:“晚晚,
我知道你懂些医术,以后府里的人有个头疼脑热,就劳烦你诊治了。另外,我母亲身子不好,
你多去陪陪她。”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懂医术?”他抬眼,
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苏**跟我说的。晚晚,你医术好,以后若是朝中官员家眷有恙,
你多去走动走动,对我仕途有好处。”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他娶我,
是想利用我的医术铺路。接下来的日子,顾云舟果然天天带着我去官员家赴宴,
美其名曰“增进感情”,实则让我给那些夫人**诊脉。有一次,吏部尚书的夫人头疼,
我诊出是血压偏高,想开些降压的草药,顾云舟却在一旁插话:“晚晚,尚书夫人身份尊贵,
不如用些名贵的补品,比如人参、燕窝,效果更好。”我皱眉:“夫人这是实证,
补品只会加重病情。”顾云舟脸色一沉,私下里跟我说:“晚晚,你别太死脑筋,
那些官员家不缺银子,你开名贵药材,他们才会觉得你用心,也会记着我的好。
”我看着他陌生的嘴脸,忽然想起穿越前医院里那些为了业绩开高价药的医生,
心里一阵发凉。更让我心寒的是,我发现顾云舟竟在偷偷卖我配的药。那日我去账房找账本,
无意间看见他跟药商对账,账本上写着“苏**配制的止咳方,每副加价五倍售卖”。
我冲进去质问他,他却毫不在意:“晚晚,咱们夫妻一体,我的不就是你的?
这些钱以后还不是用来养家?”“养家?”我冷笑,“你用我的药方谋利,
怎么不跟我商量?顾云舟,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他脸色变了变,上前想拉我的手:“晚晚,
我也是为了咱们好。你别生气,以后我都跟你商量好不好?”我甩开他的手,
心里已然有了决定——这个婚,必须离。3我去找苏清鸢时,
她正在胭脂铺里教丫鬟做新的口脂。“姐姐,”我坐在她对面,声音有些沙哑,
“我想跟顾云舟和离。”苏清鸢手里的胭脂棒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我:“怎么了?
他欺负你了?”我把顾云舟利用我医术谋利、偷偷卖我药方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她听完,
气得把胭脂盒摔在桌上:“这个顾云舟,真是狼心狗肺!晚晚,你别担心,姐姐帮你收拾他!
”说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你看,这是我查到的,顾云舟不仅卖你的药方,
还跟江南的盐商有勾结,私贩盐铁。”我看着纸上的证据,瞳孔骤缩——我竟不知道,
顾云舟还有这么多猫腻。苏清鸢握住我的手,眼神坚定:“晚晚,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明日我就去御史台递折子,揭发他的罪行!”我摇摇头:“姐姐,现在还不是时候。
顾云舟刚升了翰林学士,朝中还有不少人脉,咱们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她想了想,
点头:“你说得对。那咱们先收集更多证据,等他露出破绽,再一举拿下。”就在这时,
丫鬟匆匆跑进来:“**,不好了!府里的丫鬟春杏突然高热不退,还咳血!
”我心里一紧:“快带我去看看!”到了春杏房里,我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再看她的舌苔,又黄又厚,咳嗽时还带着血丝。“是肺热壅盛,”我皱着眉,
“得赶紧开方子,再晚就危险了。”苏清鸢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晚晚,需要什么药材,
我马上让人去买!”我写下药方,刚要让人去抓药,顾云舟突然来了。他看着春杏的样子,
皱了皱眉:“晚晚,不过是个丫鬟,何必这么上心?找个郎中看看就行了,你别累着。
”我怒视着他:“顾云舟,春杏也是一条人命!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他脸色一沉:“我这是为了你好。你要是累坏了身子,谁给那些官员家眷诊脉?
”我再也忍不住,抬手给了他一巴掌:“顾云舟,你简直无可救药!”他捂着脸,
眼神阴鸷:“苏晚,你别给脸不要脸!别忘了,你是我顾云舟的妻子,就得听我的!
”苏清鸢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顾云舟,你少在这里撒野!晚晚是我苏家的人,
轮不到你欺负!”顾云舟看着我们,冷哼一声:“好,你们等着!我倒要看看,没有我,
你们能撑多久!”说完,他甩袖而去。4春杏的病刚好转,盛京就爆发了瘟疫。
一开始只是几个人高热咳嗽,后来越来越多的人染病,甚至有人因此丧命。
朝廷派了太医去诊治,可那些太医只会开些普通的退烧方子,根本不管用。
顾云舟趁机在朝中提议,让我去疫区诊治,美其名曰“发挥特长”。我知道他没安好心,
可看着那些痛苦的百姓,我还是答应了。苏清鸢不放心我,跟我一起去了疫区。到了疫区,
眼前的景象让我心头一震——到处都是病人,哭声、**声不绝于耳,
有些人家甚至全家都染了病,无人照料。我立刻开始诊治病人,
发现这些人的症状跟春杏很像,都是肺热壅盛,但比春杏的病更严重,还伴有呼吸困难。
“是肺疫,”我跟苏清鸢说,“得用清热解毒、宣肺止咳的方子,还要注意隔离,
避免交叉感染。”苏清鸢点点头:“我懂了,‘隔离’就是把病人分开住,对吧?
我马上让人搭建临时的隔离棚。”我惊讶地看着她:“姐姐,你怎么知道‘隔离’?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以前在书里看到过,说是有些传染病,分开住就能减少传染。
”我心里了然,她肯定是想起了现代的防疫知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一边给病人诊治,
一边教百姓用艾草熏屋子、勤洗手。苏清鸢还利用她的人脉,
从江南调来了大量的药材和粮食,确保疫区的供应。可就在我们的防疫工作有了起色时,
顾云舟却来了。他带着几个太医,站在隔离棚外,对着我喊道:“苏晚,你这是在搞邪术!
什么隔离、熏艾草,都是没用的!你快跟我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冷冷地看着他:“顾云舟,我这是在救人性命,不是丢人现眼!你要是不想帮忙,
就别在这里碍事!”一个白胡子太医上前一步,指着我:“苏夫人,你这方法毫无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