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哥哥二十万付了新房的首付，花费心思给他装修。他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庆祝，
将房子搞得乱七八糟，地上的瓷砖碎裂，满是啤酒和烟灰瓜子。
一万块钱的电视机也被打碎了。我让他朋友赔钱，哥哥却说我小气，丢了他的面子，
联合爸妈将我赶出家门。我动用自己的关系将家暴妹妹的老公送进监狱，却被她扇了巴掌。
「要不是你，我的孩子也不会没有爸爸！」家暴男出狱后，妹妹将我骗进家里，
我被残忍杀害，他们一家却其乐融融，庆祝新生。再睁眼，
我回到了哥哥带朋友去新房的那天。我特意买了不少烟酒，哥哥连连夸我懂事。重新装修？
「师父，哪种材料最便宜，我要甲醛最重的那种。」被家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那是他太爱你了，都是为了你好。」1.「余央，我带朋友去新房庆祝，
你一会儿记得过来泡茶。」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车里。
死前被割断双腿的剧痛让我险些喘不过气来。车里响起哥哥余耀毫不客气的声音。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上一世，我将家人视为最珍贵之人，一心扑在他们身上，
前仆后继地给他们做事，一直到三十五岁都没结婚。没想到在他们眼中，
我成了一个随叫随到的仆人。稍不如意就对我恶语相向，甚至后来说动手便动手。
见许久没有声音，余耀没了耐心，我深吸几口气，掩住声音里的颤抖。「好，我买几条烟，
你们买酒了吗？我再买点吧。」余耀闻言瞬间火气全消，「行，今天怎么这么懂事？对了，
王强也在，正好介绍你们认识。」电话挂断，我冷下脸。上一世，
哥哥三番五次想要我和王强接触，我在看了一眼照片后强烈拒绝。一米五的身高，
一百八的体重，还好吃懒做，靠着家里奶奶的退休金过活。拒绝得多了，王强没了面子，
竟趁来我家吃饭暗地里下药。一家人装作看不见，幸好我及时发现报警，王强被拘留，
余耀丢了面子，和我大吵一架。很快，我买了几条上好的烟，啤酒买了一打又一打，
顺便将小卖部里积压已久的五颜六色的喷罐包圆。一到小区楼下，
就看到王强肥胖油腻的身子。他看见我搓搓手，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闪着精光。「央央，
你来了，你哥哥忙不过来，让我下来接你。」我皮笑肉不笑，将后备箱里的东西全部搬出来。
一见到地上的烟酒，王强咧嘴笑起来，露出发黄的牙齿。「来就来嘛，还买什么东西，
真破费。」他一边说一边迫不及待地抬起一打啤酒就往楼上走。我提包跟在身后，
并不打算帮忙。想搬，那就搬个够咯。新房是在四楼，没有电梯，王强没走几步，
就开始呼哧带喘，身上的汗也将宽大的短袖浸湿，肥胖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晃动。
我越走越慢，实在不想闻汗臭夹杂着腋臭的味道。2.十五分钟后，房门打开。
七八个**着上衣的男人一窝蜂地拥过来，无一例外，每个人肚子像是怀了足月的胎儿。
肥厚而油腻。一听到我买了烟酒，个个朝楼下跑去，将东西全都搬了上来。「来了？
还不赶紧泡茶。」一走进客厅，余耀叼着烟，专注地看着手机屏幕上跳舞的美女，
命令的语气让我笑了笑。我走到厨房，拿起杯子趁无人注意到厕所马桶里装了水，煮沸。
等泡了茶出来，客厅里已经烟雾缭绕。「哦吼！」三四个人同时摇晃手上的啤酒瓶，
啪一声打开，泡沫顿时四处飞溅。白色的墙壁，崭新的沙发，各种昂贵的家具，
无一例外全部遭殃。啤酒瓶像断线的珠子砸落在地，连带着瓷砖成了无数碎片，
就连当初嫂子王艳芬指定买的大屏电视此刻闪着五颜六色的光。余耀脸色一变，
下意识地看向我。上一世就是在这时，我生气冷下脸，要求肇事者赔偿，
没想到突然被我亲爱的哥哥甩了巴掌。「没了重新买就是，别扫兄弟们的兴致！」这一次，
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拿着瓜子吐得满地都是。顺便还拿起了喷罐摆到桌面上，
几人欢呼起来，开始对着各个房间雨露均沾。我也加入其中。终于，余耀忍不住黑了脸。
「够了！」房间内安静下来，见余耀生气，
挺着大肚子的几人兴致缺缺地将手中五瓶扔到地上，不满道。「耀哥，
这可是你让我们来庆祝的，怎么还生气了？」「就是，扫兴。」余耀脸一阵红一阵白，
求救似地朝我使眼色。我唇瓣轻勾，跟着几人附和。「是啊哥哥，
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给你庆祝，大不了没了再买嘛！」一听到这话，
他下意识地认为是我出钱，顿时露出笑脸，拿起啤酒炫技似地喝起来。3.第二日一早，
嫂子打开房门，看清了屋中情景后，差点就地晕厥过去。「余央央，
还不赶紧来我和你哥的新房！」接到电话时，我正在预约好的店里做美甲。
以往家里的大事小事全都由我置办，连带着还没进门的王艳芬也养成了对我大呼小叫的习惯。
「知道了嫂子。」我悠闲地回应，挂了电话继续做美甲。等到新房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王艳芬正坐在漆黑的沙发上抹眼泪，时不时心疼地摸摸周围的家具。而我哥，
揽着她的肩温声细语地哄着。一旁，父母沉着一张脸，止不住地唉声叹气。一见到我来，
几人像是开启了奇怪的按钮，红着脸朝我怒骂。「余央央，看你干的好事！」
「这可是我和你哥结婚的新房，你看看，现在糟践成什么样了？！」嫂子呲牙咧嘴地瞪着我，
完全看不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倒像街边吵架的泼妇。我抹去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委屈道，
「嫂子，是我哥带那些人来的，怎么能怪我呢。」余耀忙不迭开口撇清关系，「放屁，
要不是你非要和王强接触，我哪里会让他们来新房！」嫂子立刻拍着大腿哭起来，
「婚期马上到，房子糟践成这样还怎么结婚，我看你余家就是想悔婚！大不了这婚我不结了！
」几人慌乱不已，余耀是二婚，小学学历，好不容易四十岁找了个对象，日日悉心呵护着，
对方提什么条件都答应。左顾右盼下，矛头再度指向我。母亲上来就要给我一巴掌，
被我躲开后捂着胸口哭诉，「我余家是遭了什么孽呀！竟会生出你这么个孽障！」
「还不赶紧想办法！要是你哥的婚事被搞砸，你就是余家的罪人！」父亲接话道，
一口牙就快要咬碎。我垂眼露出讥讽。因着余耀是儿子，他们百般宠爱，
恨不得将所有心力花在他身上。我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放心吧，
哥嫂的新房我重新装修。」刚出声，嫂子不哭了，爸妈也不骂了，
哥哥更是拍着我的肩膀再三保证，「放心吧，你喜欢王强，哥看得出来，
过两天我让他来家里，你们再好好认识。」我没说话，看着几人欢喜地离去，
拿出手机联系装修公司。「师傅，我需要装修，材料家具都要最便宜的，对了，
还要甲醛最重的那种。」4.一个星期后，我出差回到家。一开门，
就看到一家子整整齐齐地坐在沙发上。妹妹余晴坐在最中央，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
我看着她眉骨的淤青和隆起的肚子，心下了然。见我出现，妹妹像是看见了救星，
拉着我的手哭诉起来。「姐，宋城那王八蛋又打我！」她哭得梨花带雨，
我将行李箱放到一旁，爸妈在此时出声。「夫妻吵架正常，很快就好了，
谁让你一声不吭就往娘家跑的？要是被街坊邻居知道，还不知道怎么看我们？！」「晴晴，
宋城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偶尔打人怎么了？当初你爸还不是打我？
你看我们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听妈的话，服个软，事情就过去了，你还怀着孩子呢。」
妹妹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拉起袖子，一道十几厘米的伤口展露无遗，像是扭曲攀爬的蜈蚣。
「可是我差点就被他杀了！」「他只要在外面受气，一进家门就打我，好几次，
我都被送进抢救室，要不是我怀孕了，受伤的可不止脸！」「姐，你认识的朋友多，
我要找律师，我要离婚！」「荒唐！」爸爸像只暴怒的狮子，怒目圆瞪地盯着妹妹。
「我余家嫁出去的女儿就没有离婚的，你今天要是不回去，从今往后，
你就不是我余家的女儿！」哥哥也跟着冷下脸，「余晴，从小我们就宠着你，
让你养成如此刁蛮的性子，我就要结婚了，你要是闹出什么乱子来，看我不打死你！」
「我......」妹妹犹豫地抹了一把眼泪，朝我露出求救的目光。「姐，
你一定要帮我......」5.我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爸妈重男轻女，
所以我在上大学后就靠着自己**过日子，每天除了馒头就是网上批发来的榨菜，
为了不让妹妹过这样的日子，我一个月打三份工，每个月给她两千的生活费。
不想却被她在朋友面前吐槽抠搜，为了名牌包包，她不惜和四十多岁的男人谈恋爱。毕业后，
她一心想嫁个富二代，好不容易在酒吧遇到大方的宋城，便迫不及待闪婚。
见到宋城的第一面，我就不喜欢，劝她好好考虑。没想到却被她说成是我嫉妒，
离间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还将我的话添油加醋告诉宋城。宋城一怒之下跑到我单位大闹，
要不是领导和善，看中的是我工作能力，我恐怕早就被辞退了。结婚后，
宋城也露出了真实面目。妹妹第一次找我哭诉的时候，我看着聊天界面上的照片，
心疼得不得了。连夜带着警察找了过去，劝说离婚。她却靠在宋城怀里，说一切都是误会。
警察走后，我被宋城从楼梯推下，她却在一旁冷眼旁观。幸好只是受了些伤，
妹妹到医院看我，哭诉自己身不由己，我心软没计较。后来宋城将她砍伤，
我想方设法将人送进监狱，她倒是没捣乱，坚持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
却日日在孩子耳边说我恶毒，嫉妒她嫁了个好男人，害她的孩子没有爸爸。
孩子也被她养得刁蛮任性，一见到我就要钱，不给还动手。
脑海中再度响起那一家三口看我死去时冷漠的神情。我浑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6.「晴晴啊，爸妈说得没错，夫妻哪有不打架的？」「床头打架床尾和，
他不都是为了你好？」「况且你如今还怀着孕呢，要是离婚孩子没了爸爸，
到学校里会被小朋友嘲笑的。」我笑着道，妹妹惊愕地看着我，
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样的态度。毕竟要是以前，我一定会生气找宋城算账。
她正想继续说什么，门铃忽然响起。妹妹一下窜到我身后，惊恐地盯着房门，连连摇头。
「不要！不要开门！一定是宋城，他又要打我了！」说着说着，竟不顾一切地嚎啕大哭起来。
我一把将她拽到面前，扯到门前开门。果不其然，宋城阴沉着一张脸，直直盯着妹妹。
见到身后的我，他脸色更是难看。我莞尔一笑，「妹夫来了？你们小夫妻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夫妻难免有摩擦，好好谈谈就是了。」「我妹还怀着孕，千万不要让她再到处乱跑了，
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宋城闻言立刻赔笑，将买的礼品放到门口，上前揽过妹妹的肩。
我看着他的手指渐渐捏紧，妹妹惊惧地抖着身子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心中顿觉无比快意。
「爸妈，哥，姐，那我就先带着晴晴走了，改日再来赔罪。」我笑着挥手，房门关上，
彻底隔绝了妹妹惊慌的喊叫。7.爸妈对我的表现很满意，招呼我过去，笑着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