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设计的别墅里，婆婆当众摔碎我炖的燕窝。
在公公书房发现了他私生子照片和转移资产的证据。这个家最肮脏的秘密，
成了我唯一的武器。1寿宴风波寿宴上，周蕴华坐在主位。我递上礼盒。「妈，
祝您福寿安康。」她没接。手指点了点盒子。「这是什么釉色？」「雨过天青，妈。」
「胡闹。」「寿宴用这种轻浮颜色，不知所谓。」全场安静。「心思活络。」
周蕴华扫我一眼。「可惜底子太薄，终究上不了台面。」有人偷笑。我指甲掐进手心。
笑得温顺。「妈教训的是，是我考虑不周。」我转身。走向角落那桌。
那位一个人坐着的老头。太叔公。族里唯一的明白人，也是唯一的古董痴。我给他斟酒。
「太叔公，您尝尝这个。」他嗯了一声，没抬眼。我声音轻轻的，就我俩能听见。
「刚才我妈说我那瓶子，釉色不对。」「雨过天青，祭红底。」他终于抬了眼。「怎么不对？
」「她说轻浮。」我苦笑。「可我记得，宫里旧档提过，雍正爷最爱用这配色赏玩器，
寓意‘青出于红’，是顶好的兆头。可惜釉秘失传了，我这只是后人仿的，形似神不似。」
太叔公坐直了。「你懂这个？」「以前学过一点设计，瞎看。」他放下酒杯，盯着我。
「继续说。」「那釉的秘方，据说藏在圆明园，一把火烧没了。现在市面上所谓的复刻，」
我指指主桌方向，「都是瞎搞，加化学料，亮得晃眼，早没了古意。」太叔公猛地拍桌。
「放屁！」全场吓一跳。周蕴华看过来。「什么失传！」太叔公声音洪亮，
「我那库房里就有一只雍正年的笔洗！就是这釉！苏青，你过来！」我跟着他。走到主桌。
几位一直没说话的收藏家也围过来。「老陈，真是雨过天青祭红底？」「错不了！」
太叔公激动得胡子颤。「我这辈子就在故宫见过一回！苏青，你眼光毒啊！」周蕴华的脸。
先是僵住。然后涨红。她不懂。她只懂价格。不懂什么叫“青出于红”。
不懂什么叫失传的秘色。我站在一群真正懂行的人中间。他们讨论着釉色、年代、掌故。
把我当个人物。周蕴华被晾在外面。我端起酒杯。透过那廉价的红色液体。看她。
她也在看我。我冲她举杯。微笑。一口喝干。酒是苦的。但心里痛快。寿宴散了。
佣人收拾残羹。周蕴华早就回了房。带着一肚子气。陈浩不知去哪鬼混了。
我站在空荡的客厅。公公**走过来。「苏青，去我书房，把桌上那方古墨拿来。」
他语气温和。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爸要墨做什么？」「给你妈抄经，祈福。」他叹气，
「今天的事，你别往心里去。」我点头。转身。脸上笑意褪得干干净净。抄经？祈福？
真有意思。2暗格秘密书房在二楼尽头。红木门，很沉重。推开。
一股陈旧的墨香和雪茄味。顶灯没开。只有书桌一盏台灯。光线下灰尘飞舞。我反手关上门。
没立刻去找墨。时间不多。公公随时会来。**在门上。快速扫视。书架顶到天花板，
全是精装书。监控探头在角落闪着红光。我知道它在看。但我要找的。是它看不到的东西。
我走到书架前。手指拂过书脊。建筑设计、金融、历史……没有异常。但我记得。
公公每次思考。总会无意识地摩挲书架第三排。那个玉貔貅摆件。我走过去。貔貅的底座。
有经常被触摸的痕迹。我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貔貅。轻轻一拧。咔哒一声。
旁边一块书架内陷。滑出一个暗格。里面没有文件。只有一部老款手机。黑色的。诺基亚。
我拿出来。开机。不需要密码。直接进入主界面。图标简陋。我点开相册。第一张。
一个男孩。十四五岁。眉眼和公公年轻时一模一样。在弹钢琴。笑得很阳光。第二张。
他和一个温婉的女人在花园。第三张……我快速滑动。直到。一条短信草稿。「阿慧，
资金已分批转入信托，睿儿成年即可接管。周家这边，我再想办法。」发送对象。「阿慧」。
时间。昨天。我浑身发冷。外室。私生子。资产转移。周蕴华知道吗？或许知道。
所以她才这么急。急着清除我。因为她自己的地位。也摇摇欲坠。我拿出自己的手机。
对着老手机屏幕。拍照。所有关键信息。男孩的脸。女人的背影。那条短信。全部拍下。
拍完。我将老手机放回暗格。推动书架。恢复原状。玉貔貅拧回原位。不留一丝痕迹。
我走到书桌。拿起那方古墨。我拉开书房门。公公正好上楼。「找到了？」「找到了，爸。」
我把墨递给他。他接过。看看我。「你脸色不好。」「可能有点累。」「早点休息。」
他拍拍我的肩，走向卧室。「蕴华脾气是急了点，一家人，多体谅。」体谅？我看着他背影。
这个即将抛弃发妻。转移家产的男人。叫我体谅。我看着他走进那扇门。门缝里。
传出周蕴华尖锐的嗓音。「……她今天就是故意的！那个小**……」门关上了。
我回到自己房间。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手机相册里。那些照片发着幽光。
这不是礼物。是**。能炸毁这个看似坚固的家族。也能炸死我自己。走廊传来脚步声。
是女佣阿彩。她在哼歌。哼的是周蕴华最爱听的那出戏。脚步声在我门口停了一下。
然后过去了。窗外。夜深似墨。我听见楼下车库门响。是陈浩回来了。醉醺醺地哼着歌。
他还不知道。他以为固若金汤的世界。已经从内部。开始腐烂了。3暗流涌动清晨六点。
客厅没人。只有扫地机器人嗡嗡转。我坐在沙发角落。摊开一本素描本。画宗祠的草图。
故意画得潦草。铅笔沙沙响。阿彩在擦花瓶。动作很慢。眼角余光扫过我这边。我起身。
「去倒杯水。」把草图“不小心”留在沙发上。走进厨房。透过橱柜玻璃的反光。
看见阿彩快速靠近沙发。掏出手机。对着草图连拍几张。她弯腰时。
围裙口袋露出半截新手机。最新款苹果。不是她工资买得起的。我端着水杯回去。
阿彩已经在擦茶几。「太太，您图纸别乱放，我刚差点当废纸收了。」「没事，乱画的。」
我把草图塞回素描本。上午十点。说是去宗祠看看。阿彩在阳台浇花。哼着歌。
我的手机震了一下。太叔公的管家发来短信。「下午三点，老先生有空。」我删掉短信。
走到玄关换鞋。「阿彩，我出去逛逛。」「好的太太，午饭要准备吗？」「不用。」
我关上门。从安全通道走下三楼。在监控死角等了十分钟。然后重新上楼。
用备用钥匙打开侧门。悄无声息回到书房。电脑屏幕亮着。分屏显示客厅和主卧的实时监控。
阿彩果然在主卧。拿着手机。压低声音。「…她画了图…太叔公那边…对…刚出门了…」
我截取音频片段。备份。关掉监控。清理痕迹。下午两点五十。我站在太叔公那栋老宅门外。
按门铃前。我回头看了一眼。街角。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车窗贴着深膜。引擎没熄火。
4第三种解法老宅的木门很厚。漆色斑驳。开门的是老管家。「太叔公不见客。」
他就要关门。我用脚抵住门缝。「请把这个给他。」我递过那本旧杂志。管家皱眉。
「老先生不收礼。」「不是礼。」我翻开折角的那页。指着「流云亭」的剖面图。
「请告诉太叔公。」「第37页那个承重结构。」「我有第三种解法。」管家眼神动了动。
「等着。」门轻轻合上。我站在石阶上。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墙角有青苔的湿气。三分钟。
也许五分钟。门吱呀一声又开了。管家的表情没变。但侧身让出了路。「先生请您去书房。」
太叔公坐在巨大的黄花梨书案后。屋里很暗。只开一盏绿罩台灯。他手里正拿着那本杂志。
「你说第三种解法？」他头也不抬。声音沙哑。「是。」我走近两步。「原设计用双梁互承。
」「但西南角受力始终不稳。」他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不稳？」「三年前修缮时。」
「那个角下沉了零点七厘米。」「施工队用水泥垫高了。」「但根源没解决。」
太叔公放下杂志。「继续说。」「双梁之间。」「可以加一套榫卯结构的暗撑。」
「用老祖宗的办法。」「比钢筋水泥更持久。」我拿出铅笔。在杂志空白处快速画了几笔。
「类似这样。」太叔公夺过杂志。凑到灯下仔细看。
「……这榫卯……是苏派的手法……你怎么会……」「我外公是苏州的木匠。」
「小时候看他做过。」太叔公盯着草图。看了很久。然后他按下呼叫铃。管家无声地出现。
「泡茶。」太叔公说。「用我柜顶那个罐子。」管家明显愣了一下。才躬身退下。
太叔公终于正眼看我。「周蕴华那个蠢货。」「根本不知道她家里来了什么样的人物。」
他把杂志轻轻推回到我面前。那页空白处。除了我的草图。
多了一行墨迹未干的瘦金体小字：「明日申时。」「带全图纸。」
5设计图茶是顶级的普洱。茶香醇厚。太叔公抿了一口。「周家待你不好。」
我捧着温热的茶杯。「能嫁进来，是福分。」「假话。」他放下茶杯。声音很响。
我看着杯中浮沉的茶叶。「有时候。」「觉得透不过气。」「陈浩不像他爹。」太叔公冷笑。
「倒随了他娘，眼皮子浅。」我没接话。书房很静。只有老座钟的滴答声。
我的目光扫过靠墙的档案柜。玻璃门后。堆满卷筒图纸。「那是什么？」我轻声问。
「一些旧东西。」我放下茶杯。走过去。隔着玻璃。指着一个泛黄的纸卷。标签模糊。
只能看清「西山」和「1958」。「能看看这个吗？」太叔公没阻止。我小心地抽出纸卷。
在宽大的书案上铺开。是一座园林的草图。依山势而建。亭台水榭。气象万千。
角落有竞标印章。但盖着「未采纳」的红戳。「这是……」「年轻时画的。」
太叔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给上面献礼的项目。」「他们说太保守。」「不够……革命。」
我手指轻轻拂过图纸上的飞檐。「这廊桥借了山涧的水势。」「冬暖夏凉。」
「这观景台的位置。」「能看到整个西山落日。」我抬头看他。「为什么不用悬挑结构？」
「那样视野更无敌。」「当时钢材紧张。」他哼了一声。「木头又撑不住。」「现在可以了。
」我指着图中一片空白区域。「这里加个玻璃茶室。」「用最新的合金框架。」
「传统和现代。」「能结合得很好。」太叔公盯着图纸。又盯着我。「你懂这个？」
「我大学辅修古建筑。」「后来做设计。」「这种尺度的山水布局。」「现在很少见了。」
我卷起图纸。双手递还。「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让我把这份草图细化？」
「做成完整的施工图。」太叔公没接。「就当……给我自己找个精神寄托。」我补了一句。
声音低下去。他沉默了很久。然后他拉开书案抽屉。取出一串铜钥匙。「楼上东厢房。」
「安静。」「光线也好。」他把钥匙扔过来。「图纸不能带出这屋子。」
「每天下午三点过来。」「我教你当年的笔法。」「谢谢太叔公。」下楼时。
老管家在楼梯口擦花瓶。他看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我走出老宅大门。街角那辆黑车还在。
我径直走过。钥匙在口袋里。沉甸甸坠着。6资金断链从太叔公家出来。手机震动。
银行短信。「您尾号8819的信用卡已暂停使用。」我试了试其他几张。全部失效。
微信支付。显示余额不足。明明早上还有十几万。我打电话给银行客服。「女士，
这是您家人的要求，我们无权透露更多。」挂了电话。我站在路边。
出租车司机探头问：「走不走？」「不用了。」我转身走进地铁站。用仅剩的硬币买了票。
回到家。阿彩在拖地。「太太回来了？夫人刚才来找您，说让您把之前的副卡都交回去。」
「知道了。」我上楼。主卧门开着。周蕴华正在试戴一条新翡翠项链。她透过镜子看我。
「苏青，家里最近资金紧张。」「你那些卡，我先帮你保管。」「应该的，妈。」
我回自己房间。锁门。打开衣柜最底层。取出一个防尘袋。里面是件象牙白礼服。婚前定制。
只穿过一次。我拍了细节图。挂上二手平台。标价是原价的三折。「款式过时，急出。」
半小时后。有人私信。「能不能再便宜点？」「不议价。」我回复。「今天能面交的话，
送一条Vintage项链。」对方秒回。「地址发我。」两小时后。
我在商场洗手间隔间里。把礼服递给一个年轻女孩。她点出厚厚一叠现金。「谢谢姐姐，
这裙子真好看。」「适合你。」我把钱塞进里衣口袋。走出商场。路过周蕴华常去的珠宝店。
橱窗里反射出一个人影。戴着鸭舌帽。靠在街对面灯柱旁。我拐进旁边小巷。
用现金买了张不记名的电话卡。插入备用手机。注册了一个新的支付账户。
然后联系大学室友林薇。「薇薇，帮我个忙。」我把现金存入林薇账户。
她再分批转到我的新支付账户。「青儿，你没事吧？」林薇问。「没事，
就是不想用陈家的钱了。」搞定一切。天已经黑了。我走进一家便利店。用新账户买了瓶水。
加一个饭团。加热的时候。我透过玻璃窗往外看。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就站在街对面。
低头玩手机。饭团热好了。我咬了一口。手机亮了。林薇发来消息。「青儿，
刚有陌生号码打我电话，问你最近是不是缺钱。」我放下饭团。便利店的门被推开。
风铃叮当响。7安全屋设计我抓起没吃完的饭团。从后门快步离开。绕了两个街区。
确定没人跟踪。才拦了辆出租车。「去图书馆。」在图书馆角落。我打开公共电脑。
登录加密邮箱。给一个代号「远航者」的联系人发信。「接活了。预算不限，要求绝对保密。
需求？」十分钟后回复。「迪拜。安全屋。防弹级。要三个设计方案。预付30%比特币。
完成后结清。」我回复。「接。资料发来。」附件很大。下载进度条走得很慢。我环顾四周。
自习的学生都在埋头看书。资料包解密后。里面是目标建筑的结构图。
客户要求：「抵御突击步枪正面射击。」「隐藏式紧急逃生通道。」
「空气过滤系统防生化攻击。」佣金是六位数。美元。我插上加密U盘。开始画草图。
图书馆闭馆音乐响起。我回到别墅。客厅亮着灯。周蕴华在看电视。财经新闻。
「这么晚才回来？」「去图书馆查点资料。」「宗祠改建需要参考一些古建案例。」「嗯。」
她按了下遥控器。声音调大。「……近期跨境资金监管趋严……」我上楼。反锁房门。
用笔记本电脑连接手机热点。继续工作。墙体厚度。材料参数。通风管道伪装。凌晨三点。
第一版草图完成。我通过加密通道发回去。「远航者」回复很快。「客户认可。
预付已转至你钱包地址。」我打开比特币钱包。看着余额跳动了一下。关掉电脑。
第二天下午。太叔公家。我在东厢房画图。太叔公推门进来。他看着我摊在桌上的图纸。
「这不是宗祠。」「帮朋友做的商业项目。」「赚点零花钱。」他拿起一张草图。
上面是隐藏式装甲板的节点详图。「你这朋友。」「生意不太平？」「现在有钱人。」
「都怕死。」太叔公放下图纸。走到门口。又停住。「周蕴华昨天问我。」
「你最近在忙什么。」我笔尖一顿。「您怎么说的？」「我说你在帮我整理旧图纸。」
「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谢谢太叔公。」他关上门。我继续画图。
画到密室通风系统的伪装部分。手机震动。林薇发来消息。「青儿，
你让我打听的事有消息了。」「陈家那个新能源项目。」「环评好像真有问题。」
「负责审核的副主任。」「是周蕴华的表外甥。」我放下笔。走到窗边。楼下花园。
阿彩正在剪枝。动作很慢。耳朵却朝着书房窗户的方向。我拉上窗帘。
打开电脑里的另一个文件夹。标题是：「礼物清单」。8环评造假「礼物清单」文件夹里。
第一个文件：「新城国际项目-环评漏洞」。我点开。林薇发来的资料很全。扫描的PDF。
有周蕴华表外甥的签名。我用图书馆的公共电脑。注册了一个匿名邮箱。
收件人输入「tangwei@greenfuture.com」。唐薇。「绿未来」
创始人。以手段强硬著称的环保女王。三年前。曾被周蕴华抢走一块关键地皮。
邮件正文只有一行字：「新城国际项目，湿地保护区红线内违规建设，环评报告造假。」
附件是那份带签名的扫描件。发送。三天后。早餐时间。周蕴华没下楼。
阿彩把报纸放在桌上。头版标题很大：「绿未来创始人实名举报新城国际项目破坏湿地，
环评涉嫌造假」配图是唐薇站在**人群前。表情严肃。我慢慢喝着牛奶。陈浩冲下楼。
抓起报纸。「妈！妈！出事了！」周蕴华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吵什么！」「我看到了！」
她出现在楼梯口。穿着睡袍。脸色铁青。手机贴在她耳边。「立刻给我压下去！」
「不管花多少钱！」她瞥见我。立刻压低声音。转身走回房间。电话一个接一个打来。
座机在响。手机在响。周蕴华的嗓音越来越高。带着刺耳的尖锐。「王局长什么意思？」
「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中午。周蕴华出门了。车开得飞快。阿彩在厨房小声讲电话。
「……夫人发了好大的火…………项目好像黄了……」下午。我去了太叔公家。
东厢房很安静。我继续画我的安全屋图纸。太叔公推门进来。扔给我一份晚报。
「你婆婆这次。」「惹到硬茬子了。」报纸财经版。「新城国际项目被叫停，
陈家股价开盘跌停」。「唐薇这个女人。」太叔公哼了一声。「记仇。」他看看我的图纸。
「你倒是沉得住气。」「外面的事。」「我不懂。」傍晚回家。别墅里气氛压抑。
周蕴华坐在客厅沙发上。背影僵硬。**在她对面。脸色也很难看。
「……资金链不能断……」周蕴华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打断她。
我悄悄上楼。走回自己房间。关上门。手机亮了。「远航者」发来消息。
「第一笔佣金已结清。」「客户很满意。」「有新项目，接不接？」
「目标是保护一个‘重要账本’。」「地点：本市。」9录音证据深夜。车库。
陈浩那辆招摇的跑车停在最里面。车身还沾着泥点。我绕到副驾那边。车门没锁。
他总是这么大意。车内一股酒气和廉价香水混合的味道。我弯腰。
把那个伪装成黑色充电宝的录音设备。塞进副驾座位底下的缝隙里。只露出充电口。很隐蔽。
刚起身。车灯突然亮起。白光刺眼。引擎咆哮着由远及近。
我迅速退到旁边巨型盆景的阴影里。陈浩的车甩进来。停得歪歪扭扭。他没立刻下车。
在车里打电话。声音通过开着的车窗传出来。「……钱必须明天到账！」
「……不然那帮人会砍死我！」「……妈那边你先别吭声……」
「……我想办法从公司账上挪……」「……老地方见……宝贝儿等着……」他挂了电话。
哼着歌下车。脚步虚浮地走进别墅。第二天。我用新手机登录云端。同步录音文件。
白天很安静。只有引擎声和电台广播。晚上八点后。车子启动。背景音是嘈杂的音乐。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浩哥，今晚去哪呀？」「老地方。」陈浩的声音含糊。「妈的，
最近手气真背。」然后是亲吻的声音。衣服摩擦的声音。我快进。车子再次停下。开车门。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讨好。「陈少，财务总监那边打点好了，账目保证漂亮。
就是窟窿有点大，五百万……」「让他做平！」陈浩不耐烦。「月底之前必须搞定！」
「是是是……那您签个字……」「滚吧。」「别让我妈知道。」录音结束。我备份文件。
清理登录痕迹。三天后。家族聚餐。陈浩迟到半小时。脖子上有可疑的红痕。周蕴华皱眉。
「又去哪鬼混了？」「应酬，妈，都是正经事。」他坐下。踢了我的脚一下。「给我盛碗汤。
」我没动。他瞪我。「聋了？」周蕴华放下筷子。「苏青。」「有件事和你商量。」
所有人都看过来。「小浩年纪不小了。」「该收心了。」「你们早点生个孩子。」
「家里也热闹。」陈浩嗤笑一声。「跟她生？得了吧。」周蕴华没理他。看着我。
「你进门三年。」「肚子一直没动静。」「我认识个很好的妇科专家。」「下周带你去看看。
」我放下筷子。「妈。」「也许不是我的问题。」陈浩猛地站起来。「你什么意思！」
「坐下！」周蕴华呵斥他。她转向我。眼神冰冷。「苏青。」「注意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我轻轻重复。手伸进口袋。摸到那个小小的U盘。
10疗养院威胁周蕴华的眼神像淬了冰。「你的身份。」「就是陈家的儿媳。」
「生不出孩子。」「就是失职。」陈浩在一旁冷笑。「妈，跟她废什么话。」
他把一份文件拍在桌上。「签了吧。」「好聚好散。」离婚协议书。
「女方自愿放弃一切财产权利」那行字。又粗又黑。我没看那文件。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妈。」「也许问题不在我。」「在陈浩。」「你放屁！」陈浩蹦起来。「坐下！」
周蕴华厉声喝道。她盯着我。「把话说清楚。」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音频文件。
陈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带着醉意。「……钱必须明天到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