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你表弟这次要是能进大榜前五十，舅妈奖励你五千块！”舅妈拍着胸脯，
唾沫星子横飞，仿佛那五千块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后来，
我把她吊车尾的儿子辅导进了年级前三十。她却翻脸不认人，
抱着她儿子说：“是我儿子自己天赋异禀，开了窍，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笑了。
“没关系是吧？行。”我转身就走，再也没踏进她家门。后来，
听说她儿子二模、三模成绩断崖式下跌，她疯了似的来求我。可我已经躲进了大学校园，
手机关机，谁也不见。天才陨落的故事，我可没兴趣再写第二遍。1“一诺啊，
考上省重点大学，放假回家了，闲着也是闲着吧？”我妈刚把一盘水果端上桌，
舅妈那有点尖锐的嗓音就从门口传了进来。她人未至，声先到，
手里还拎着两个包装纸都有些褪色的水果罐头。我爸妈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嫂子来了，
快进来坐。”我坐在沙发上没动，目光落在她递给我妈的那两瓶罐头上。黄桃罐头，
牌子我认识，小区门口那家常年打折处理临期商品的超市里，最显眼的位置就堆着这个。
舅妈一**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像是巡视领地一样环顾了一圈我家的客厅，
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审视。“到底是大学生了，看着就是不一样，
斯斯文文的。”她嘴上说着夸奖的话，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真心，“不像我们家林凡，
整天就知道打游戏，愁死我了。”林凡，我表弟，她口中那个“愁死人”的宝贝儿子。
我妈笑着打圆场：“男孩子嘛，都爱玩，我们一诺以前也爱看电视。”“那哪能一样？
”舅妈立刻拔高了音量，“一诺这是会读书，考上了好大学，再找个好工作，
以后就是金饭碗！我们家林凡呢？成绩在班里吊车尾，我跟他爸的脸都给他丢尽了！
”她这番话，明着是贬低自己儿子，实则是在抬高我。可我心里清楚得很，
就在我高考成绩出来之前，她还是那個在家族聚会上，
骄傲的宣称“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嫁人”的舅妈。
现在我考上了本省最好的大学，她就换了一副嘴脸。我懒得跟她虚与委蛇，
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低头慢慢地削着皮。舅妈见我不搭腔，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两声，
终于图穷匕见：“一诺啊，你看你现在放假也没事，你表弟马上就高三了，正是关键时候。
要不……你去给他补补课？”2我削苹果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舅妈，
”我开口，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我大学的课程安排很紧，假期里也有学习任务，
恐怕没什么时间。”这是最直接的拒绝。舅妈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拒绝得这么干脆。她印象里的我，
一直是个沉默寡言、不太会拒绝人的内向女孩。“哎呀，能有多忙？你都考上大学了，
放松一下嘛。”她不死心，“你表弟是你亲表弟，你这个当姐姐的，帮衬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进盘子里，推到我爸妈面前，
然后拿起桌上她带来的罐头，翻过来，指着底部的生产日期，“舅妈，
你这罐头……过期三个月了。”空气瞬间凝固了。我妈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
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我爸则皱起了眉头。舅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耳光。她抢过罐頭，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嘴硬道：“哎哟，
这……这超市老板也太坑人了！我哪儿看得清这个！我这是一片好心……”我心里冷笑。
是不是好心，你我心知肚明。用两瓶过期罐头就想换我一个假期的宝贵时间，
这算盘打得我在省城都听见了。“嫂子，你别生气，一诺这孩子读书读傻了，不会说话。
”我妈赶紧出来打圆场，瞪了我一眼。我没理会我妈的眼神。我知道，
这件事没这么容易结束。3果然，舅妈的脸色缓和下来之后，话锋一转，开始打感情牌。
“弟妹啊，咱们两家是什么关系？当年你们家最困难的时候，
要不是他舅（我舅舅）背着我偷偷给你们塞钱，你们能撑得过来吗？
”我妈的脸色瞬间黯淡下去，这是我家的一个旧伤疤。几年前我爸生意失败，
家里欠了一**债，日子过得捉襟见肘。舅舅确实帮了我们很多，他是真心疼我妈这个妹妹。
但我同样清楚，舅舅每次补贴我们，都是瞒着舅妈的。舅妈这个人，
一辈子信奉“钱是命根子”，抠门到极致。“现在一诺出息了，考上好大学了，
我们家林凡不成器，我这个当妈的愁得头发都白了。让你家一诺帮帮忙，怎么就这么难呢？
”舅妈说着，眼眶竟然红了，开始抹起了眼泪。我妈一下子就心软了，她拉着我的手，
低声说：“一诺，要不……你就帮帮你表弟吧？你舅舅他人那么好……”又是这套。
用舅舅的恩情来绑架我。我心里一阵烦躁，正想再次拒绝，舅妈却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突然止住哭声。“这样！”她一拍大腿，像是下了血本，
“只要你能让你表弟在下次一模考试的时候，考进年级大榜前50名，
舅妈……舅妈就奖励你5000块钱！”五千块。对于我们这个刚刚缓过劲来，
依然拮据的家庭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上大学的学费，还是爸妈东拼西凑，
又跟亲戚借了点才凑够的。如果有了这五千块，我至少一年的生活费就有了着落。
我看着舅妈那张写满“算计”和“肉痛”的脸，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你想利用我，
我也未必不能利用你。“舅妈，”我故作为难地开口，“辅导林凡可以，但我有几个规矩。
”“你说！只要你肯教，什么规矩都行！”舅妈立刻来了精神。“第一，辅导期间，
林凡必须完全听我的，我说什么他做什么，不能有任何借口。第二，
手机、电脑、游戏机全部上交，由我保管。第三……”我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先付一千块定金。事成之后，再付尾款。如果我做到了，你反悔，
或者林凡不配合，这一千块，我也不退。”我看到舅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显然“定金”这个词让她始料未及。但为了她儿子的前途，
也为了她那套“五千块换个好大学”的划算买卖，她咬了咬牙。“行！就这么说定了！
”4“一诺，你这孩子，怎么能跟舅妈要定金呢？多伤感情啊。”送走舅妈后，
我妈立刻开始数落我。她脸上满是忧虑，觉得我做得太过火，不懂人情世故。“妈，
”我平静地看着她，“如果我不这么做，你信不信等表弟成绩上去了，
舅妈会有一万个理由说那是她儿子天资聪颖，跟我没关系，那五千块钱我一分也拿不到。
”我妈愣住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她知道，我说的就是舅妈的为人。
“可是你舅舅那边……”“舅舅的恩情是舅舅的，我记在心里，以后我会报答他。
但这不代表我要容忍舅妈的算计和轻视。”我打断她，“她拿着过期罐头上门，
从一开始就没尊重过我。她觉得我的时间和知识一文不值，那我就要让她知道，
这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我爸在一旁默默抽着烟，听完我的话，他掐灭了烟头，
开口了：“就按一诺说的办。咱们家是穷，但不能没骨气。别人不把我们当回事，
我们自己得把自己当回事。”有了我爸的支持，我妈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怕我搞砸了，最后钱没拿到，还得罪了亲戚。但我心里清楚，
这场战役，从我提出“定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了。我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5第二天，舅妈果然很不情愿地通过微信给我转了一千块钱。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仿佛那不是钱，而是从她身上割下来的一块肉。我收了钱，回了两个字：“收到。
”然后我给我妈看了眼手机余额，她脸上的愁云总算散去了一些。对她来说，
看到实实在在的钱，比什么承诺都安心。下午，我拎着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教辅资料，
去了舅舅家。一进门，就听到激烈的游戏厮杀声从里屋传来。舅妈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
看到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诺来了啊，林凡在房间里，你……你多担待点。
”我点点头，径直走向表弟林凡的房间。门没关，一股混杂着外卖和汗味的濁气扑面而来。
林凡戴着耳机，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几个**，
你们不知道支援吗？就特么知道送人头！”我走到他身后，他浑然不觉。我没有出声，
而是伸出手，按下了电脑主机箱上的电源键。屏幕瞬间黑了。6“**！谁啊！
”林凡猛地摘下耳机，跳了起来。当他回头看到是我时，脸上的怒气瞬间变成了错愕和不爽。
“表姐？你干嘛啊！”他嚷嚷道。“从今天起，我辅导你功课期间，这个东西，
”我指了指电脑，“归我管。”说着，我弯腰开始拔电脑的电源线和网线。林凡愣住了，
随即反应过来，想上来阻止：“哎哎哎，你凭什么啊！”“凭你妈付给我的一千块定金，
以及承诺的另外四千块尾款。”我头也不抬，把线拔掉，“你要是觉得不爽，
现在就可以去找你妈，告诉她你不补了，让她把定金要回去。”林凡的动作僵住了。他不敢。
他妈为了让他补习，已经念叨了好几个星期了。他只能眼睁睜地看着我把电源线和网线卷好，
放进我的包里。然后，我又走到他床头，拿起了他的手机和游戏机。“这些，也一样。
”林凡的脸都绿了，他感觉自己不是请了个家教，而是请了个祖宗。“表姐，
你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他几乎是在哀求。“有必要。”我把他的电子设备全部扫荡一空，
放在他书桌上，然后从我的包里拿出一沓试卷，“在你一模考进年级前五十之前，
这些就是你唯一的娱乐活动。做吧，从第一张数学卷子开始。”我给他立下了规矩，
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这是驯服这匹“野马”的第一步。7“我不会。
”林凡盯着那张数学卷子，不到十分钟，就把它推到我面前，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我瞥了一眼，卷面干净得像他的脸。“哪儿不会？”“都不会。”他梗着脖子，
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我没生气，反而笑了。我早就料到了。对于林凡这种学生，
你跟他讲大道理没用，你得用他唯一能听懂的语言——实力，来碾压他。
我从他桌上拿起一支笔，指着卷子上的一道立体几何题，这是最后一道大题，
也是分值最高的一道。“这道题，你们老师讲过类似的吧？”“讲过，忘了。
”他回答得理直气壮。“行。”我点点头，然后拿起草稿纸，开始写解题步骤。“你看好了。
”我用了最常规的辅助线法，一步步写得清晰明了，不到五分钟，就解了出来。他瞥了一眼，
不屑地撇撇嘴：“哦，想起来了，就这样啊。”“别急，”我笑了笑，“这是第一种方法，
最笨的方法。”接着，我又用向量法，在草稿纸的另一边，用更简洁的步骤，
三分钟解出了同一个答案。林凡的表情开始有点变了。向量法他们老师提过，但他觉得麻烦，
从来没认真学过。“这是第二种，聪明一点的方法。”我放下笔，看着他，“还有第三种，
建系法，一分钟就能出答案，想学吗？”林凡没说话，但他的眼睛已经死死地盯住了我的笔。
他是个爱耍小聪明的男生，对这种能“走捷径”的酷炫解法有着天然的好奇。
我没有立刻教他，而是把卷子推了回去。“先把你会的都写上，写完了，我教你第三种。
”这就是我的策略：打碎他的虚假自信，再用“干货”吊住他的胃口。
你不是觉得自己很牛吗？我比你牛一百倍。一个小时后，
林凡终于吭哧瘪肚地把卷子上他会做的题都写完了。正确率惨不忍睹。我没批评他，
而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笔记本。“从今天起，这是你的错题溯源本。”“什么玩意儿？
”他一脸茫然。“你做错的每一道题，都不是偶然。”我指着他一道选择题，
“这道题你选错了，不是因为你粗心，
而是因为你对‘充分不必要条件’这个概念的理解有偏差。现在，翻开你的数学课本，
找到这一章，把定义给我抄十遍。”“抄十遍？！”他叫了起来，“这有什么用？
”“让你形成肌肉记忆。然后，找出课后习题里所有关于这个知识点的题目，全部做一遍。
做完了，我再给你出五道类似的题，你什么时候全做对了，这个知识点才算过关。
”这就是我的“错题溯源法”。我不搞题海战术，而是像医生看病一样，
找到他知识体系里的每一个“病灶”，然后精准打击，彻底根除。一开始，
林凡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是在做无用功。但一周后，学校组织了一次数学周考。
他拿着那张98分（满分150）的卷子回来时，表情很复杂。这是他高二以来，
数学第一次考及格。“表姐，”他把卷子递给我，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兴奋，
“有两道题，就是你让我练过的知识点，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我点点头，
脸上没什么表情：“还行，比上次多了30分。不过，你看看你错的这几道题，
是不是我们还没来得及‘溯源’的知识点？”他看着卷子，愣愣地点了点头。那一刻，
我看到他眼中第一次燃起了某种光芒。那不是对我，而是对他自己。他第一次发现，
原来通过努力，他是真的可以把成绩提上去的。学习，好像没那么难了。9接下来的日子，
林凡像变了个人。虽然他嘴上还是会抱怨“好累啊”“我想玩游戏”，
但行动上却前所未有的配合。我给他制定的学习计划精确到每半个小时，
他都能一丝不苟地执行。我让他背的英语单词，他第二天早上就能默写出百分之九十。
我让他整理的文综框架，他能用思维导图画得清清楚楚。他的变化，舅妈看在眼里。
她来送水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真心。“一诺啊，真是辛苦你了。
你看我们家林凡，现在回家就知道学习，游戏碰都不碰了。”“这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我淡淡的回答。我不会给她任何“功劳都在我”的口实。我要的，是最终的结果。
一模考试前的那个晚上，我把所有的电子设备都还给了林凡。他看着失而复得的手机和电脑，
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扑上去，而是犹豫地看着我：“表姐，我……我有点怕。”“怕什么？
”“怕考不好，辜负了……辜负了你这两个月的辛苦。”他低着头，声音很小。我有些意外。
我没想到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少年，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是为我考的，你是为你自己。你付出了多少努力，
就会有多少回报。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正常发挥就行。”他看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心里很平静。我知道，我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
以及……舅妈的表演了。10一模考试成绩公布的那天，天气格外晴朗。我没有去舅舅家，
而是待在自己家里，悠闲地看着一本专业书。下午三点左右，我妈的手机响了。
是舅妈打来的，电话刚一接通，她那刺耳高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激动得破了音。“弟妹！
弟妹！天大的喜讯！我们家林凡，考了年级第28名！第28名啊！进了！进大榜了！
”我妈也愣住了，她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吊车尾的侄子，
在我女儿手里两个月，真的脱胎换骨了？“真的吗嫂子？那太好了！太好了！
”我妈也由衷地为他们高兴。电话那头，舅妈的笑声根本停不下来，
我甚至能想象到她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样子。她跟我妈炫耀了足足十分钟，
从老师怎么夸林凡，到亲戚们怎么羡慕她，一一道来。但从头到尾，她没有提我一个字。
仿佛这两个月，是我表弟一个人在家闭关修炼，然后打通了任督二脉。
我妈的脸色渐渐从高兴变得有些尴尬，她几次想把话题引到我身上，都被舅妈巧妙地岔开了。
挂了电话，我妈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合上书问：“她说什么时候给钱了吗？
”我妈摇了摇头。“行，我知道了。”我拿起手机，穿上外套准备出门。“一诺，你干嘛去？
”我妈紧张地问。“去舅舅家，”我回头，冲她笑了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11我到舅舅家的时候，他们家正热闹非凡。客厅里坐满了闻讯赶来道喜的亲戚，
舅妈被簇拥在中间，满面红光，正在兴高采烈地分发着喜糖。“哎呀，哪有什么秘訣，
就是我们家林凡这孩子，底子好！以前就是没开窍，心思没放在学习上。这不，高三一紧张，
自己就知道用功了，一下子就冲上去了！”“就是就是，我就说林凡这孩子聪明，
你看他爸妈都这么精明。”一个远房亲戚附和道。林凡坐在旁边，被夸得有些飘飘然，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我走进去，客厅里的喧闹声小了一些。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舅妈看到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哎呀，一诺来了，快来吃糖，你表弟这次可给你争光了！
”她这话说的，好像林凡考得好，是我的荣耀一样。我没有去接那块糖，
而是径直走到她面前，在所有亲戚的注视下，伸出了手。“舅妈，恭喜。按照约定，
一模考进前五十，五千块。定金已付一千，还差四千。”我的声音不大，
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客厅里瞬间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在我和舅妈之间来回逡巡，充满了好奇与揣测。舅妈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从红色变成了猪肝色。12“一诺，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舅妈的笑容变得极其勉强，
“今天大家都在，高兴的日子，你提钱干什么？多伤感情。”“舅妈，我们当初说好的，
一码归一码。”我依旧伸着手，纹丝不动。“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舅妈开始耍赖了，
她环顾四周，对着亲戚们诉苦，“大家看看，我好心让她给自己表弟补课，
给她个锻炼的机会，她倒好，现在来跟我要钱了！我们家林凡考得好，那是他自己努力，
是他天赋好，自己開竅了！跟她有什么关系？”我还没说话，
一直沉默的表弟林凡突然开口了。“就是啊，表姐。”他看着我，眼神里竟然带着一丝傲慢，
“你也就是给我找了几张卷子，画了几个重点而已，那些东西我自己也会啊。
主要还是我自己想学了。”那一瞬间，我只觉得无比可笑。我拔掉的网线，我收走的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