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周五我们学校要开感恩大会,老师说,每个小朋友都要给妈妈洗脚!
”女儿念念举着学校的通知单,一脸兴奋地冲到我面前。妻子林晚也走了过来,
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怎么样,陈峰,我们念念学校的教育就是好吧?
现在就教孩子懂得感恩了。”我接过那张粉色的通知单,目光落在“感恩”两个大字上,
只觉得无比刺眼。“感恩?”我轻笑一声,看着林晚,“是感恩,还是作秀?
”“你什么意思?”林晚的脸瞬间沉了下来,“陈峰,你非要在这个家当个杠精吗?
学校组织这么有意义的活动,到你嘴里就变味了?”我将通知单拍在桌上:“有意义?
让几十个孩子,在操场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排成一排给家长洗脚,镁光灯闪个不停,
记者咔咔拍照,最后校长再发表一番感人肺腑的演讲,这就是你说的有意义?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好事?”我反问,“这是把孩子当成了什么?
当成学校宣传的工具,当成校长评优的政绩!真正的感恩,是在家里,
是孩子发自内心的行为,而不是一场被安排好的表演!”我的声音不大,
但家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林晚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愤怒。“陈峰,
我真是受够你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愤世嫉俗?这不只是一场活动,
这是我们念念融入新圈子的机会!”1林晚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压低了声音,
像是怕被什么人听见一样。“你知不知道,张董家的公子就在念念隔壁班!这次感恩大会,
张董的太太也会去!”张董,我们市最大的地产商张维,身家百亿。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这场“感恩教育”,不过是林晚通往上流社会的又一块敲门砖。“所以,
你让我们的女儿去表演洗脚,就是为了让你能跟张董的太太搭上话?”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这有什么不对吗?”林晚理直气壮地反驳,“陈峰,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窝在家里写那几本破书,一个月能有几个钱?我不为这个家打算,谁来打算?
我为念念的未来铺路,有错吗?”“你管这叫铺路?”我气得发笑,
“让孩子从小就学会谄媚和表演,就是你所谓的未来?”“你简直不可理喻!
”林晚尖叫起来,“陈峰,我告诉你,周五的活动,你必须去!
而且要穿上我给你买的那套西装,别给我丢人!”我冷冷地看着她:“我不会去。”“你!
”林晚气得浑身发抖,“好,陈峰,你不去是吧?行!我自己带念念去!我倒要看看,
你这个当父亲的,是怎么亲手毁掉女儿前途的!”说完,她一把夺过桌上的通知单,
转身进了房间,“砰”的一声甩上了门。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六岁的女儿念念。
念念怯生生地走到我身边,小手拉着我的衣角,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念念了?”我心中一痛,蹲下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傻孩子,
爸爸怎么会不喜欢念念呢?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念念的人。
”“那……那你为什么不跟妈妈一起去学校?”我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这成人世界的肮脏与虚伪。我只能说:“因为爸爸觉得,
给妈妈洗脚,应该是在家里,安安静静的,而不是在操场上,给那么多人看,对不对?
”念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把小脸埋在我的怀里。我知道,这件事,远没有结束。
林晚的性格我太了解了,为了所谓的名利和圈子,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我,
绝不允许我的女儿,成为她向上攀爬的牺牲品。周五很快就到了。一大早,
林晚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给念念也换上了一套崭新的公主裙。她看都没看我一眼,
牵着念念的手,高傲地像一只孔雀,走出了家门。我看着她们的背影,眼神冰冷。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我昨晚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我拿起手机,
拨通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电话接通,
那边传来一个恭敬又带着一丝疑惑的声音:“陈先生?”“是我,”我语气平淡,
“市教育局的举报电话,是多少?”对方愣了一下,立刻报出了一串数字。“好的,谢谢。
”挂断电话,我没有丝毫犹豫,按下了那串号码。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
一个公式化的女声传来:“您好,这里是市教育局。”“你好,我要举报。”**在沙发上,
看着窗外的天空,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要举报蓝天双语小学,以‘感恩教育’为名,
行‘**’之实,强迫学生在公开场合进行表演,严重扭曲教育本质,
毒害青少年身心健康。”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是被我这番话给镇住了。“先生,
请问您有具体的证据吗?”“证据?”我笑了,“今天下午两点,蓝天小学的操场上,
你们会看到最生动的证据。一场由数百名小学生参演的,盛大的,名为‘感恩’的闹剧。
”说完,我便挂了电话。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平静的生活,将彻底被打破。而林晚,
她苦心经营的一切,也将在今天,化为泡影。我就是要让她亲眼看看,她所追逐的,
究竟是怎样一个笑话。下午两点,我没有去学校。我只是坐在家里的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
两点半,我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是林晚。我没有接。电话挂断,又响,接连不断。
紧接着,是各种咒骂的短信。“陈峰!你这个疯子!你到底做了什么!
”“教育局的人来学校了!活动被叫停了!你知道我有多丢脸吗!”“你毁了!
你把一切都毁了!”“陈峰,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我看着那些歇斯底里的文字,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直到一条新的短信跳了出来。“陈峰,
我们离婚吧。你这个废物,不配当念念的爸爸!”我看着“离婚”两个字,
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我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了。我拿起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
在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陈峰。笔锋凌厉,再无半分留恋。2傍晚时分,
家门被人用钥匙粗暴地打开。林晚冲了进来,她妆容花了,头发也有些凌乱,
一身昂贵的香奈儿套装皱巴巴的,看上去狼狈不堪。念念跟在她身后,小脸煞白,
显然是吓坏了。“陈峰!”林晚一看到我,就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将手里的包狠狠砸了过来。
我侧身躲过,名牌包砸在墙上,又掉在地上。“你满意了?你现在满意了?”林晚指着我,
声音都在发颤,“学校的活动被搅黄了,校长被叫去问话,
所有家长看我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个怪物!张太太连一个正眼都没给我!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今天准备了多久!”我没有理会她的咆哮,径直走到念念面前,蹲下身。
“念念,别怕,到爸爸这里来。”念念犹豫地看了看林晚,又看了看我,最后还是迈开小步,
跑进了我的怀里。我抱着女儿,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小小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我抬起头,目光冷得像冰:“林晚,你闹够了没有?你吓到孩子了。
”“我吓到她?是你在毁了她!”林晚的情绪彻底失控,“你知道学校里现在都怎么传吗?
都说念念有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爸爸!她以后在学校要怎么做人?会被所有同学排挤的!
”“那也比有一个教她弄虚作假的妈妈要好。”我毫不客气地回敬。“你!”林晚气结,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从包里甩出一份文件,扔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陈峰,这是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房子归我,车子归我,念念也归我!你,
净身出户!”我看着那份她律师起草的,充满了不平等条款的协议,轻笑出声。“林晚,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我站起身,从茶几下面拿出我早已准备好的那份协议,
推到她面前。“看看这个吧。这套房子,是我婚前全款买的,房产证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车子,也是我的。至于你的那些包,那些首饰,刷的是我的卡,不过我懒得跟你计较。
”我顿了顿,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协议里写的很清楚,我们离婚,
女儿念念的抚养权归我。你可以随时探视,但我有权决定探视的时间和地点。至于你,
可以带走你的衣服和包,然后,离开这个家。”“不可能!”林晚尖叫起来,“陈峰,
你疯了!你凭什么跟我抢念念!你一个月就那点稿费,你怎么养活她?
法院会把孩子判给你的?”“那就不劳你操心了。”我淡淡地说道。林晚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她大概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在她眼里一向窝囊、逆来顺受的男人,
会突然变得如此强硬和陌生。“好……好……”她连说了两个好字,
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冷笑,“陈峰,你别后悔!你以为举报了学校就完了吗?你得罪了校长,
得罪了学校所有的家长!我告诉你,我娘家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她抓起自己的包,
转身摔门而去。我知道,她这是去找救兵了。林晚的娘家,林家,
在我们这个三线城市也算是有头有脸。她父亲是市里某个部门的小领导,
她哥哥自己开了家公司,靠着她父亲的关系,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这些年,他们一家人,
从没正眼瞧过我这个“吃软饭”的女婿。也好。是时候,把这些年的账,一笔一笔,
算清楚了。我安抚好受惊的念念,给她讲了睡前故事,看着她沉沉睡去,才回到客厅。
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我回拨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
一个傲慢的男声传来:“陈峰?”“是我。”“我是林晚的哥哥,林涛。
”对方的语气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意味,“我妹妹都跟我说了。你小子可以啊,长本事了,
敢跟我林家叫板了?”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我给你一天时间,去学校给校长道歉,
去给所有家长道歉,把我妹妹求回来。不然,我让你在那破杂志社待不下去,
让你连稿费都拿不到一分钱!”**裸的威胁。我笑了。“林涛,你是不是觉得,
靠着你爸那点权力,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说什么?”林涛的声音瞬间暴怒。
“我说,”我收起笑容,声音冷了下来,“你最好现在就去查查,你正在竞标的城东那块地,
最大的投资方是谁。也许查完之后,你就会知道,该怎么跟我说话了。”说完,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我知道,林涛会去查的。以他唯利是图的性格,
任何可能影响到他生意的事情,他都会紧张万分。而城东那块地,是他公司今年最大的项目。
他输不起。而我,恰好就是那个能决定他输赢的人。有些人,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那就让他们好好看看,这口棺材,到底有多大。3果不其然,不到半个小时,
林涛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和傲慢,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陈……陈峰,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开口:“误会?你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还说要让我待不下去吗?
”电话那头的林涛,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不不不,那是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陈峰,不,陈哥!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点头哈腰的样子,
只觉得无比可笑。“城东那块地,你查清楚了?”“查清楚了,查清楚了!
”林涛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最大的投资方是‘天启资本’,
我……我刚刚托了好多关系才打听到,天启资本的幕后老板,
是……是京城的张家……”他没有说下去,但他话里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他以为,
我和京城的张家有关系。京城的张家,和我们市的地产商张维,虽然都姓张,
但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一个是商业帝国的巨鳄,一个是地方上的土财主。
林涛显然是被“京城张家”这四个字给吓破了胆。“既然查清楚了,那你现在觉得,
你还有资格威胁我吗?”我冷冷地问道。“不敢,不敢!我再也不敢了!
”林涛的声音都快哭了,“陈哥,都是我的错!是我瞎了狗眼!您看在我和林晚是兄妹,
看在念念是我外甥女的份上,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放你一马?”我轻笑一声,
“可以啊。不过,我有两个条件。”“您说!您说!别说两个,两百个都行!”“第一,
管好**妹,让她立刻、马上,在我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上签字。除了她自己的东西,
这个家的一针一线,她都别想带走。”“没问题!我马上让她签!她要是不签,
我打断她的腿!”林涛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亲情在利益面前,显得如此廉价。“第二,
”我顿了顿,声音变得森然,“去告诉蓝天小学的那个校长,让他自己滚蛋。
我不想再在我们市的任何一所学校里,看到他。”电话那头沉默了。
让一个小有背景的校长主动辞职,这对林涛来说,恐怕比让他公司破产还难。“怎么?
做不到?”我语气平淡。“不不不,做得到!做得到!”林涛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
“陈哥您放心,三天之内,我保证让他从我们市消失!”“很好。”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记住你说的话。”挂断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知道,
林涛会不惜一切代价办到这两件事。因为他很清楚,如果办不到,他失去的,
将不仅仅是城东那块地。我并没有和京城张家有任何关系。我只是知道,天启资本的创始人,
那个在商界被誉为传奇的男人,曾经欠我一个人情。一个足以让他为我做任何事的人情。
我本来不打算动用这层关系。但林家人的无知和傲慢,彻底激怒了我。
他们既然喜欢用权势压人,那我就让他们尝尝,被真正的权势碾压,是什么滋味。
第二天上午,林晚来了。她是一个人来的,没有了昨天的歇斯底里,只是双眼红肿,
脸色憔悴。她默默地走进门,将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在了我面前。是我给她的那一份。
“陈峰,我哥……他都跟我说了。”林晚的声音沙哑,“我没想到,
你……”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你藏得真深啊。”她自嘲地笑了笑,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窝囊废,没想到,你才是那个最有本事的人。我真是个笑话。
”我没有说话,只是拿起协议,确认了她的签名。“既然签了,你就可以走了。
”我下了逐客令。林晚的身体晃了晃,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悔恨,
有不甘,还有一丝……祈求?“陈峰,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为了念念,
我们……”“没有可能了。”我打断了她,“从你决定让念念去当众表演洗脚的那一刻起,
我们就已经结束了。”“你带给念念的,不是爱,是伤害。你想要的,也不是一个家,
只是一个能满足你虚荣心的舞台。”“林晚,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更没有真正爱过念念。
你爱的,只有你自己。”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在她的心上。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我……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好不好?”她哭着向我走来,想要抓住我的手。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晚了。
”我冷漠地吐出两个字,关上了身后的房门,将她的哭声和悔恨,彻底隔绝在外。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这是我教给念念的道理,现在,
也同样适用于她的母亲。4林晚走了,带着她所有的不甘和悔恨。
这个曾经充满了争吵和压抑的家,终于安静了下来。我抱着念念,坐在阳台的摇椅上,
给她读着童话故事。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但,我知道,
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举报学校,逼走校长,和林家撕破脸,这一系列的事情,
不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结束。果然,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电显示是“张董”。是那个我们市的地产大亨,张维。
也是林晚削尖了脑袋想要攀附的对象。我按下接听键,没有说话。“是陈峰,陈先生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浑厚而又带着一丝威严的男声。“是我。”“陈先生,我是张维。
”对方自报家门,“冒昧打扰,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见个面?关于蓝天小学的事情,
我想跟您当面解释一下。”他的语气很客气,甚至带着一丝恭敬。这让我有些意外。按理说,
我搅黄了学校为他准备的“欢迎仪式”,他应该对我心怀不满才对。“解释?
我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淡淡地回应。“不不不,陈先生,您误会了。
”张维的语气有些急切,“那场所谓的‘感恩大会’,我事先毫不知情!是那个姓王的校长,
自作主张,想要拍我的马屁!我张维虽然是个商人,但也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让孩子们当众表演,简直是荒唐!”他说得义正言辞,仿佛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心里冷笑。如果不是教育局突然介入,如果不是那个校长被查,他恐怕正坐在主席台上,
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吧。“这些话,你留着跟教育局的人说吧。”我不想跟他废话。
“陈先生,您听我说!”张维的声音更急了,“王校长已经被停职调查了,这是他咎由自取!
但是这件事情,确实给我和我的家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儿子现在都不愿意去上学了,
说学校里都是坏人。”“所以呢?”“所以,我想请陈先生帮个忙。
”张维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我听说,您跟市教育局的领导关系匪浅。
您能不能帮忙跟上面说一声,让他们尽快平息这件事的风波?我不想因为一个蠢货,
影响到我儿子的正常学习。”原来是来找我当说客的。他大概是从林涛那里听说了什么,
以为我在教育系统有什么通天的背景。“张董,你太高看我了。”我平静地说道,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市民,尽了一个市民应尽的监督义务而已。教育局怎么处理,
那是他们的事情,我无权干涉。”“陈先生!”张维的语气沉了下来,“明人不说暗话。
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开口。钱?还是项目?只要我张维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他开始亮出他的底牌了。用钱来解决问题,这是他们这些商人最擅长的手段。只可惜,
他找错了人。“张董,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我做这一切,
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什么项目。”“我是为了我的女儿。
”“我不想让她生活在一个充满虚伪和表演的环境里。我不想让她从小就认为,
‘感恩’是可以被拿来作秀的。”“所以,抱歉,你的忙,我帮不了。不仅帮不了,
我还会继续盯着这件事,直到所有相关人员都受到应有的惩罚。”电话那头,
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能感觉到张维的怒火,隔着听筒都能将人灼伤。他大概是第一次遇到,
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人。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很好。陈峰,是吧?
我记住你了。”电话被狠狠地挂断。我放下手机,看着窗外,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我知道,
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张维这样的人,在本地盘踞多年,根深蒂固,黑白两道都有他的人。
他想对付我一个“普通市民”,简直易如反掌。林涛怕他,林家怕他,但我不怕。
因为我手里,握着一张他们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王牌。晚上,我正在给念念准备晚餐,
门铃突然响了。我通过猫眼向外看去,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面色不善。
我皱了皱眉,没有开门。“陈峰先生,我们老板想请您过去坐坐。”其中一个壮汉开口了,
声音沉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他们的老板,不用想也知道是张维。
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我没空。”我隔着门回应。“陈先生,我们老板说了,
您最好还是跟我们走一趟。不然,我们只能用我们自己的方式‘请’您了。”**裸的威胁。
我冷笑一声,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京城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喂?”“阿峰,是我。”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一个我已经有七年没有听过的声音。我的手,猛地一僵。
5“阿峰,是我,周明轩。”电话里的声音,将我瞬间拉回到了七年前的记忆中。周明轩,
我大学时最好的兄弟,也是京城周家的继承人。一个真正的,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毕业后,
他回京城继承家业,而我,为了林晚,留在了这座三线小城,从此断了联系。我从没想过,
他会突然打电话给我。“明轩?”我的声音有些干涩。“听你这口气,还没忘了我啊。
”周明轩在电话那头轻笑,“我听说,你在老家遇到点麻烦?”我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国内这点事,有我不知道的吗?”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一个叫张维的土财主,还有一个叫林涛的小老板,听说都跟你杠上了?
”门口的敲门声还在继续,甚至开始变得粗暴起来。“陈峰!开门!别逼我们动手!
”“你等一下。”我对周明轩说了一句,然后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口的两个壮汉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开门,愣了一下。“陈先生,既然您想通了,就请吧。
”其中一人说着,就要伸手来抓我的胳膊。我举起还在通话中的手机,
淡淡地说道:“我朋友想跟你们老板说几句话。”两个壮汉对视一眼,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你朋友?你朋友是谁?天王老子吗?”“让他自己跟我们老板说去吧!”另一个壮汉说着,
就要来抢我的手机。我按下了免提键。周明轩的声音,清晰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张维,三分钟之内,滚过来接电话。告诉他,
如果三分钟之内我听不到他的声音,明天日出之前,我要让‘维业地产’这四个字,
从中国版图上彻底消失。”声音不大,却像是一道惊雷,在狭窄的楼道里炸响。
两个壮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们混迹社会多年,自然能听出这番话里所蕴含的,
那种足以翻江倒海的恐怖力量。那不是虚张声势的威胁,而是一种陈述。
陈述一个他们无法理解,但却绝对会发生的事实。其中一个反应快点的,立刻颤抖着手,
掏出手机,拨通了张维的电话。
“老板……有……有个人要跟您说话……”他的声音都在打颤。电话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