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乡下被养父母虐待了十八年。回到亲生父母身边，他们却觉得我上不了台面。
“你多跟妹妹学学，她多乖巧懂事。”我看着正在撒泼打滚要最新款包包的假千金，笑了。
好啊，这个我擅长。01客厅的水晶灯光芒璀璨，照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林月正瘫坐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哭得惊天动地。“我不管我不管！
我就要那个Birkin！你们不给我买就是不爱我了！”她蹬着穿着香奈儿芭蕾鞋的脚，
像个没断奶的成年巨婴。我的亲生母亲苏梅，正蹲在她身边，心疼地轻抚她的后背。
“好好好，月月不哭，妈妈给你买，给你买还不行吗。”她语气里的宠溺，像蜜糖一样，
甜得发腻，也腻得让我反胃。我站在这片奢华的中央，像一根扎眼的木桩，
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父亲林建国的视线终于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冰冷，带着审视和不耐。
“林晚，你刚回来，就要懂家里的规矩。”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仿佛我不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而是一个不懂事的下属。“别给家里添乱。”我垂下眼睑，
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帆布鞋。添乱。原来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乱。
哥哥林浩从楼梯上走下来，视线轻蔑地从我身上扫过，最后停在林月身上，才化为担忧。
他对我嗤笑一声。“一股穷酸气。”“别妄想和月月比。”我默默地听着，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肉里。比？我不会和她比，我只会取代她，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苏梅安抚好了林月，终于想起了我这个多余的人。她站起身，
理了理自己身上价值不菲的套裙，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对我说。“你多跟妹妹学学，
她多乖巧懂事。”我抬起头，看向那个刚刚还在撒泼打滚的人。乖巧？懂事？
原来在这家人的字典里，这些词是这样定义的。我看着他们，露出了一个他们看不懂的笑容。
“好的。”我轻声回答。“我会好好学习的。”他们似乎对我的顺从很满意，
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林建国挥挥手，像打发一只苍蝇。“行了，回房间去吧，
别杵在这儿碍眼。”我转身，拖着他们眼中所谓的“穷酸气”，一步步走上楼梯。身后，
是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温情画面。而我，是那个闯入者，那个不合时宜的杂音。
第二天晚餐，餐桌上的气氛难得缓和。林建国谈起一笔生意，脸上带着些许笑意。
苏梅和林浩在一旁附和着，林月则叽叽喳喳地分享着学校的趣事。我安静地吃着饭，
像一个透明的影子。直到，我“啪”地一声放下了筷子。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我酝酿了一下情绪，眼眶迅速泛红。下一秒，我瘪着嘴，
模仿着昨天林月哭闹的腔调，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所有人听清。
“爸爸……妈妈……”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还刻意夹杂着一丝委屈的颤抖。
“我也……我也看中了一条裙子。”“是ElieSaab的高定，我……我也想要。
”我说完，便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做出一个努力隐忍却忍不住伤心的姿态。
整个餐厅死一般寂静。苏梅最先反应过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眉头紧紧皱起。“林晚！
你像什么样子！”她的声音尖锐起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斥责。“你才刚回家几天？
怎么就变得这么物质！不知廉耻！”父亲林建国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眼神里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林浩更是直接冷笑出声，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我抬起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泪珠，眼神里充满了无辜和茫然。
“我……我是在跟妹妹学习啊。”我看向同样目瞪口呆的林月，语气天真。
“昨天妈妈不是还让我多跟妹妹学学吗？”“妹妹说，只要哭，只要闹，
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顿了顿，将林月昨天的原话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她说，
‘你们不给我买就是不爱我了’。”“妈妈，你是不是也不爱我了？”我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颗颗石子，精准地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苏梅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林建国的脸色铁青，握着筷子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林浩脸上的嘲讽僵住了，变成了震惊和难堪。他们被我噎得哑口无言，
只能用愤怒的眼神瞪着我。我迎着他们的目光，内心一片冰冷的平静。这才只是第一课。
欢迎来到，我的课堂。02我和林月被安排进了同一所贵族高中，甚至插班进了同一个班。
这个决定，在林家父母看来，是为了让林月更好地“带带我”，让我尽快融入上流社会。
可他们不知道，这是把一只兔子，送进了狐狸的窝里。或者说，在他们眼里，
我才是那只应该被教化的野狐狸。林月在这所学校里，早已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
我踏进教室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无数道不友善的目光。林月早就为我的到来铺好了路。
“我那个姐姐啊，从小在乡下长大的，不太懂规矩，大家多担待。”她用最天真无邪的语气，
说着最恶毒的介绍。于是，“乡下来的野丫头”、“粗鄙不堪”、“穷酸”，这些标签，
在我开口说话之前，就已经被牢牢地贴在了我的身上。我成了班级里的异类，
一个行走的笑话。课间，没有人跟我说话，他们三五成群，用我能听到的音量，
肆意嘲笑着我的穿着和口音。林月则扮演着一个善良的好妹妹。她会走到我身边，
假惺惺地安慰我。“姐姐，你别在意，她们没有恶意的。”可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
却比任何人的嘲笑都更刺人。她的“维护”，句句都在暗示我的不堪，
坐实我可怜又可悲的形象。我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像一块不会反抗的石头。
这愈发助长了他们的气焰。体育课后，几个林月的跟班将我堵在了储物间。
为首的女孩染着一头粉色的头发，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喂，乡巴佬，
听说你一来就跟月月抢东西？”**着冰冷的储物柜，没有说话。我的沉默激怒了她们。
另一个女孩上前，用力地推了我一把。“哑巴了？问你话呢！”我踉跄了一下，
顺势跌坐在地上。冰冷的地板，肮脏的灰尘，就像我过去十八年的人生。我没有反抗，
只是抬起头，用一种惊恐又怯懦的眼神看着她们。这种眼神，是我在养父母的棍棒下，
练习了无数次的。它能最大限度地激发施暴者的**，也能最大限度地博取旁观者的同情。
她们见我如此软弱，更加得意忘形。推搡，辱骂，不堪入耳的词汇像垃圾一样向我丢来。
我始终低着头，默默忍受，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我在等一个时机。
当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孩抬起手，似乎准备给我一巴掌时，我计算的时间到了。
就在她的手挥下的前一秒，我猛地抱住头，发出了一声凄厉到足以划破整个楼道的哭喊。
“啊——！不要打我！”我的哭声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足以让任何听到的人心头一紧。果然，
几秒钟后，走廊尽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巡视的教导主任闻声而来。
那几个跟班瞬间慌了神，想要逃跑，已经来不及了。教导主任推开门，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几个盛气凌人的女孩围着一个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哭得泣不成声的我。我立刻进入了下一个表演阶段。我抬起哭得通红的眼睛，
模仿着林月平时装可怜的精髓，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老师……呜呜呜……不关她们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我一边哭，
一边“善良”地为她们开脱，言辞恳切，梨花带雨。这副模样，比直接控诉要高明得多。
那几个跟班百口莫辩，脸色惨白。教导主任的脸色已经沉得能滴出水来。林月也被惊动了，
她赶到现场，看到这场面，立刻就想撇清关系。“姐姐，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干什么？
”她一脸震惊和关切，仿佛毫不知情。我抓住机会，用一种带着哭腔，又充满依赖的语气，
对着林月说。“妹妹……你不是说她们都是你的好朋友吗？”“你不是让我……让我多忍耐，
说她们只是想跟我开个玩笑吗？
”“我听你的话了……我真的忍了……呜呜呜……”我的话音量不大，却像一颗重磅炸弹，
在小小的储物间里炸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林月身上。她的脸色，
瞬间从纯白变成了惨绿。她想解释，却发现我说出的每一句话，
都像是她平时会说出的“善意提醒”。最终，林月和她的跟班们，一起被教导主任带走，
接受了严厉的批评和处分。我一个人留在储物间，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镜子里，倒映出一张平静的脸，和一双冰冷到没有丝毫情绪的眼睛。
柔弱的受害者？不，我只是一个，更擅长伪装的猎人。
03林家为林月举办了盛大的十八岁生日宴会。地点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顶层，宾客云集，
衣香鬓影。我也是十八岁，同一天生日。可这场盛宴，没有一束光是为我而打的。
苏梅递给我一件礼服，是前几年的旧款，款式保守，颜色暗沉。“今天客人多，你少说话，
别到处乱跑，知道吗？”她细心地为林月整理着裙摆上价值连城的钻石，头也不回地警告我。
那语气，不像是在嘱咐女儿，更像是在训诫一个不懂事的佣人。别丢人。
我明白她没说出口的潜台词。宴会上，林月穿着公主裙，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被众人围绕。
而我，穿着那件廉价的礼服，缩在角落里，像一只灰扑扑的鹌鹑。没有人注意到我，
也没有人关心我。我就像一个透明的背景板，衬托着林月的万丈光芒。哥哥林浩端着酒杯，
和他的朋友们谈笑风生。他的朋友指了指我，低声问了句什么。林浩看过来，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和嘲笑。“乡下来的，上不了台面。”他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端起一杯果汁，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上不了台面？
那就让你们看看，我是怎么掀翻这个台面的。宴会的**，是切蛋糕环节。
一个足有一米高的巨型蛋糕被推了出来，上面点缀着精致的糖霜玫瑰和闪亮的蜡烛。
林月站在蛋糕前，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许愿，脸上是幸福甜蜜的笑容。
所有人都为她唱着生日歌，送上最美好的祝福。我是这个世界上，离她最近，却也最远的人。
就在她吹灭蜡žila烛，全场响起热烈掌声的那一刻，我行动了。我端着那杯橙色的果汁，
模仿着林月平时那种看似天真烂漫，实则横冲直撞的走路方式。我朝着蛋糕车的方向，
摇摇晃晃地走过去。然后在距离蛋糕车一步之遥的地方，我的脚“不小心”地崴了一下。
身体失去了平衡。“啊——！”我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手中的果汁杯脱手而出，
划出一道橙色的抛物线，精准地泼在了林月洁白的公主裙上。而我的身体，
则重重地撞向了那个巨大的蛋糕车。轰然一声巨响。承载着无数祝福和昂贵奶油的生日蛋糕，
轰然倒塌，在华丽的地毯上摔成了一滩狼藉的废墟。全场哗然。音乐戛然而止，
掌声瞬间消失。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林月看着自己被弄脏的裙子和毁掉的蛋糕，愣了几秒后，爆发出一声尖叫。指责和怒骂声，
即将朝我涌来。但我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我以比林月更快的速度，
更凄惨的姿态，嚎啕大哭起来。“呜哇——对不起！对不起妹妹！”我瘫坐在地上，
完全不顾自己也摔得生疼，只是一个劲儿地道歉。
说一句生日快乐……”“我没想到……我怎么这么笨手笨脚……”我的哭声盖过了一切指责，
充满了委屈、自责和无限的悲伤。我成功地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深爱妹妹，
却因为自卑和笨拙而搞砸了一切的可怜姐姐形象。舆论的风向瞬间转变了。
人们的目光从愤怒，变成了同情和怜悯。一个爱妹妹却如此卑微的姐姐，谁又忍心去苛责呢？
林家父母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想发作，却被我的哭声堵住了所有的话。
林月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抢走了她所有的焦点。
她精心准备的生日宴，成了我的独角戏舞台。在宴会厅最不显眼的角落里，
一个清隽的年轻人放下了酒杯。顾言，林家的世交之子。他从头到尾看到了这一切，
深邃的眼眸里没有惊讶，只有一丝探究的趣味。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
04林月有两副面孔。在父母面前，她是贴心的小棉袄，甜言蜜语，乖巧可人。背着父母，
她对家里的保姆和司机，却是颐指气使，态度恶劣，活像一个刻薄的监工。这些，
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家里的张阿姨是个老实人，在林家做了十几年。一天，
她端汤时不小心手滑，几滴油渍溅到了林月新买的**版连衣裙上。林月当场就炸了。
“你没长眼睛吗！你知道我这件衣服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尖酸刻薄的辱骂，
像刀子一样扎在年过半百的张阿姨身上。张阿姨吓得脸色惨白，一个劲儿地道歉。
林月却不依不饶，闹着要开除她。苏梅闻声赶来，又是哄又是劝，
才把林月这尊大佛安抚下来。私下里，她只是不痛不痒地警告了张阿姨几句。“以后注意点，
**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在他们看来，
一个仆人的尊严，远不如林月的一件衣服重要。我冷眼旁观，
知道我的又一堂“学习课”开始了。几天后，我需要出门去一趟书店。司机老王开车送我。
回来的路上，我故意找茬。“王叔，你怎么开得这么慢？我都快迟到了。”老王愣了一下，
看了看表，说：“大**，离您说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呢。”我板起脸，
模仿着林月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脸。“我说是迟到就是迟到！你一个司机，还敢顶嘴？
”“耽误了我的学习，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我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挑衅和傲慢。
这番话，恰好被刚从外面回来的林建国听见了。他当即勃然大怒。“林晚！你像什么话！
”他几步冲过来，扬起手就要给我一耳光。“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长辈说话！
真是没有一点教养！”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因为我拿出了一支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你没长眼睛吗！你知道我这件衣服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林月尖锐刻薄的声音，
清晰地在客厅里回荡。林建国扬起的手僵在了那里，脸上的怒气变成了错愕和尴尬。
我关掉录音，平静地看着他。“爸爸，我以为家里就是这样说话的。”“妹妹天天都这样，
你们不是还夸她率真可爱吗？”“我只是在学习她而已。”我的话像一记无声的耳光，
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苏梅和林浩也闻声出来，看到这一幕，脸色都变得异常精彩。
就在这尴尬对峙的时刻，门口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家里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头发花白、气质雍容的老太太，拄着一根梨花木拐杖，站在门口。
是奶奶，林老夫人。她刚从国外静养回来。奶奶的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
最后落在了脸色发白、眼神心虚的林月身上。她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
所有人都知道，林家真正说得上话的人，回来了。而我的靠山，也到了。
05奶奶是林家真正的定海神针。林家的产业，大半是她和爷爷年轻时打下来的。
林建国对这位母亲，又敬又怕。奶奶不喜欢林月，从我回家的第一天起，我就看出来了。
她嫌林月身上那股子小家子气和藏不住的心机。此刻，她越过众人，径直走到我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