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来的领导抢了我熬了三个月的项目方案，成功拿下公司年度大奖。庆功宴上，
她端着酒杯，意有所指：“有些人啊，就是格局太小，看不到大局。
”全公司都同情地看着我。我微微一笑，拿起手机连接上会场的投影仪。“李总监说得对，
那我们就一起来回顾一下，
您这个方案的‘大局’是怎么一笔一笔从我的电脑里‘复制’出来的吧。”投影仪亮起，
屏幕上是我所有文件的原始创建记录和修改日志。1李薇的脸瞬间煞白。
香槟塔的光映在她脸上，那精心描画的妆容也盖不住一瞬间的龟裂。
但她不愧是空降来的总监，只慌了一秒。“苏晴，你什么意思？”她举着酒杯的手很稳，
声音甚至带上了几分痛心疾首。“我知道项目评奖你没上，心里有气。
”“但用这种伪造的截图来污蔑上司，这种行为太恶劣了！”伪造？我笑了。
全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俩之间来回扫射。“李总监，是不是伪造，
IT部门一查服务器便知。”“我的所有文件都在公司服务器上有实时备份，每一次修改，
每一次访问，都有记录。”我看着她，一字一句。“你敢查吗？”她不敢。
她的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即转向了坐在主位的大老板，王总。“王总，
您看这……公司一年一度的庆功宴，被她闹成这样！”“她就是嫉妒我，想毁了我们部门，
毁了公司的名声！”王总的脸色铁青。他没看我，也没看李薇，而是对着主持人使了个眼色。
“音乐，音乐大声点！”“一点小误会，大家继续喝，继续喝！”主持人连忙打圆场，
震耳欲聋的音乐再次响起，盖过了一切。王总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苏晴，到我办公室来。”说完，他便黑着脸穿过人群，
走向了宴会厅的出口。李薇跟在他身后，经过我时，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仿佛刚刚那个失态的人不是她。
周围的同事们瞬间作鸟兽散。刚刚还用同情眼神看我的人，此刻躲得比谁都快。
我最好的搭档张萌，甚至在我看过去时，猛地低头，假装在捡掉在地上的叉子。
我端起桌上一杯无人问津的红酒，一饮而尽。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里的那团火。
很好。这游戏，才刚刚开始。2王总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巨大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我进去后，他没有让我坐，我就那么站着。“苏晴，
你太让我失望了。”他终于开口，声音里满是疲惫和不耐。“你知道李薇是什么背景吗？
她是董事会赵董亲自挖来的人。”“你今天这么一闹，让公司的脸往哪儿搁？”我垂着眼。
“王总，那个方案，确实是我做的。”“重要吗？”他猛地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抬起头，
眼神锐利。“现在结果是，公司拿到了年度大奖，李薇是项目总负责人，你是她的下属。
”“这就是事实，这就是大局！”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砸在我心上。
“为了这个所谓的大局，就可以牺牲掉一个普通员工三个月的心血？”“牺牲？
”王总冷笑一声。“这叫资源优化配置。”“苏晴，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有能力的员工，
公司一直很看好你。”“但你太刚了，这样在职场上走不远。”他话锋一转，语气缓和了些，
开始给我画饼。“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回去给李总监道个歉，就说你喝多了，
闹了个误会。”“下个季度，我把你调到新成立的档案部，做个小组长，清闲，
也算是个补偿。”档案部。那是全公司都知道的养老部门，进去就等于职业生涯判了死刑。
从核心项目组，到养老档案部。名为补偿，实为流放。“如果我不同意呢？”我问。
王总的耐心彻底告罄。“苏晴，不要给脸不要脸。”“公司给你留了体面，你就该接着。
”“非要鱼死网破，最后被赶出公司的，只会是你。”“你再考虑考虑吧。”他挥了挥手，
像打发一只苍蝇。我一言不发，转身走出了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
我听见里面传来他给李薇打电话的声音。“薇薇啊，你放心，那丫头我已经敲打过了，
保证服服帖帖。”“以后她要是再敢不听话，你直接跟我说！”我站在门外，浑身冰冷。
回到工位，周围的同事都假装在忙，没人看我。电脑屏幕上，张萌发来一条信息。“晴晴，
你别冲动，王总和李总监我们都得罪不起。”我看着那行字，只觉得无比讽刺。前天，
她还拉着我的手说：“晴晴，等项目奖金下来，我们一起去欧洲玩！”我没有回复，
直接关掉了对话框。然后，我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
给一个叫“OldK”的联系人发了条消息。“K，帮我个忙。”3第二天，
我成了公司的“瘟神”。我走进办公室，原本还有说有笑的同事们瞬间安静下来。
大家低着头敲键盘，假装很忙的样子。茶水间里，我一进去，里面的人立刻找借口离开。
“哎呀，我那份报表还没做完。”“我得去打个电话。”只剩下我一个人，
和一杯渐渐变凉的咖啡。下午，李薇趾高气扬地走过来，在我桌上扔下一堆杂乱的资料。
“苏晴，把这些报销单贴一下，今天下班前必须弄好。”贴发票，这是实习生才干的活。
周围的同事们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幸灾乐祸的同情。我没说话，默默地拿起胶水和单据。
“对了，”李薇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王总说你最近工作压力大，
把你调到窗边那个位置吧，多看看风景，心情好。”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整个办公室最差的位置，紧挨着洗手间，人来人往，阴暗潮湿。我原来的位置，
宽敞明亮，已经被新来的实习生占了。“好。”我只说了一个字，开始收拾东西。
李薇没想到我这么“顺从”，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她以为我被打垮了，
认输了。整个下午，我就在那个角落里，在来往同事们鄙夷的目光中，一张一张地贴着发票。
没有人跟我说话。电脑右下角，一个加密软件的图标闪烁起来。是OldK。
“你要的东西，拿到了。”“服务器后台访问日志，精确到秒。”“你那个叫李薇的总监，
在方案提交前一晚，凌晨两点到四点，一共访问了你加密的文件夹十三次，下载了七次。
”“证据链完整，铁证如山。”下面附着一个加密的压缩包。我心脏狂跳，面上却不动声色，
继续低头贴着发票。李薇从她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端着一杯手冲咖啡，
慢悠悠地踱到我身边。“怎么样？新位置还习惯吗？”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语气里满是施舍。“我觉得你挺适合这里的，安安静静，与世无争。”我抬起头，
对她露出了一个无比顺从的微笑。“谢谢李总监关心，挺好的。”她很满意我的态度，
像巡视领地的女王一样走开了。我低下头，将最后一张发票贴好，然后将那个加密压缩包，
转发到了我的私人邮箱。李薇，你喜欢看戏是吗？
我会给你搭一个你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大舞台。这出戏的主角，一定是你。
4.我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每天最早到公司，最晚离开。李薇交代的任何杂活，
我都毫无怨言地完成。贴发票，订外卖，复印文件。我像一个真正的受气包，被打断了脊梁，
失去了所有棱角。李薇越来越信任我，或者说，越来越看不起我。她甚至开始在我面前，
毫不避讳地和别的部门总监打电话，炫耀她如何“凭实力”拿下了年度大奖。而我，
只是默默地给她续上一杯热茶。公司里关于我的风言风语也渐渐平息。
大家似乎都接受了“苏晴已经被斗垮了”这个事实。张萌有次在洗手间碰到我，犹豫了半天，
还是开了口。“晴晴，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忍一时风平浪静。
”我看着镜子里形容憔悴的自己，对她笑了笑。“是啊，挺好的。”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没有人知道，我那台被调到角落里的电脑，每天晚上都在高速运转。
我开始着手一个新的项目方案。一个表面上看完美无缺，实际上，
却埋着一个致命漏洞的方案。这个漏洞非常隐蔽，需要对行业和技术有极深的理解才能发现。
而我知道，李薇没有这个能力。她所有的光鲜履历，都是靠包装和剽窃得来的。
她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为了让她“看到”这个方案，我花了不少心思。我故意在一次加班时，
当着她的面，假装在赶一个“私人项目”。她果然起了疑心。“苏晴，在忙什么呢？
”她状似无意地走过来。我立刻手忙脚乱地切换屏幕，脸上露出慌张。“没……没什么，
李总监。”我的慌乱，反而勾起了她强烈的好奇心。从那天起，
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我工位旁晃悠。终于，机会来了。周五下午，我借口肚子疼，
匆匆忙忙跑向洗手间，故意没有锁上电脑屏幕。上面正是我那个漏洞百出的方案。
我躲在洗手间的隔间里，用手机看着微型摄像头传来的实时画面。
李薇在我离开后不到一分钟，就鬼鬼祟祟地凑到了我的电脑前。她快速地环顾四周，
然后拿出一个U盘，**了我的电脑。复制，粘贴。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
拿到想要的东西后，她像个偷到腥的猫，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从洗手间走出来，回到座位上。电脑屏幕依旧是我离开时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看着U盘拔出后留下的那个USB接口，笑了。鱼儿，上钩了。5.接下来的几天，
风平浪静。李薇对我依旧是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但眼神里多了一丝藏不住的得意。我知道，
她正在把我的方案改成她自己的版本。周一例会，公司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
业界巨头“华科集团”要公开招标一个价值上亿的新能源项目，
邀请了我们公司和我们的死对头“启明科技”参与最终竞标。这对公司来说，
是今年最重要的一个项目。王总在会上意气风发，点名要李薇负责。“李总监，这个项目，
我们志在必得！”李薇站起来，自信满满。“王总放心，我周末加班加点，
已经有了一个非常成熟的方案，保证能拿下华科！”她说话的时候，瞟了我一眼，
带着一丝轻蔑和炫耀。我低下头，完美地扮演着一个背景板。心里却在冷笑。好戏，
就要开场了。散会后，我躲进公司的消防通道，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一个低沉而有磁性的男声传来。“是启明科技的陈总吗？
”我开门见山。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是。你是哪位？
”“一个想帮你赢得华科项目的人。”对方轻笑一声，显然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哦？
凭什么？”“凭我知道你们对手的方案里，有一个足以让整个项目崩盘的致命漏洞。
”我平静地说。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沉默。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我能感觉到，陈默，
这个在商场上以杀伐果断著称的男人，被打动了。“我怎么信你？”“我不需要你信我。
”我将早已准备好的漏洞核心逻辑，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说了出来。“你们的技术总监，
一听就懂。”“如果你感兴趣，最终竞标会上，我会给你一个惊喜。”“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我要李薇，在所有人面前，身败名裂。”电话那头，陈默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良久，他只说了一个字。“好。”挂掉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布局完成。现在，
我只需要静静地等待审判日的到来。6.竞标会前一天，公司内部举行了最后一次方案预演。
会议室里，坐满了公司的高层。王总坐在主位，满脸期待。李薇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
站在投影幕布前，意气风发地讲解着她的PPT。那份PPT，每一页的排版，每一张图表，
都透着我熟悉的风格。只是，里面的核心数据和方案逻辑，
被替换成了我为她精心准备的“毒药”。“……所以，我们采用全新的TS-5型耦合器，
可以将能源转化率提升至少百分之十五！这是我们方案最大的亮点，也是我们绝对的优势！
”李薇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自信。高层们纷纷点头，王总的脸上更是笑开了花。“好！
非常好！”王总带头鼓起了掌。“李总监果然是我们的福将！这个方案，
我看启明科技拿什么跟我们斗！”李薇谦虚地笑了笑，目光却像刀子一样，穿过人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