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他之前,先尝尝我的味道

嫁给他之前,先尝尝我的味道

爱次菠萝蜜 著

沈昭陆子枭靳砚是一位寻找真相和正义的年轻侦探,在爱次菠萝蜜创作的小说《嫁给他之前,先尝尝我的味道》中,沈昭陆子枭靳砚破解了一个个复杂的谜团。通过勇敢和聪明的推理,沈昭陆子枭靳砚逐渐揭示出真相,并为受害者伸张了公正。这部豪门总裁小说充满悬疑与惊喜,最新的几条信息,语气已经从最初的慌乱、解释、道歉,变成了带着委屈和不满的质问:【靳砚!你到底要怎么样?我都说了子枭他不是……将引发读者对智慧和正义的思考。

最新章节(嫁给他之前,先尝尝我的味道。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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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和沈昭恋爱五年,精心策划了海边求婚。她却带着男闺蜜陆子枭来了。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必须见证这一刻。”烟花炸响时,陆子枭突然吻上她的唇。

    “嫁给他之前,先尝尝我的味道。”沈昭笑着捶他:“别闹,砚哥会吃醋的!

    ”我捏碎了钻戒盒子。第一章海风带着咸腥味,卷着浪花一下下拍在礁石上,

    碎成白色的沫子。天边最后一点橘红色的晚霞,正被深蓝的夜色一点点吞没。

    脚下的细沙还残留着白天的温度,踩上去软绵绵的。我,靳砚,站在精心布置过的沙滩上,

    手心全是汗,黏糊糊的,攥着那个小小的、天鹅绒的盒子,硌得指骨生疼。五年了。

    我和沈昭,从大学里青涩的牵手,到如今各自在职场里扑腾,整整五年。今天,

    我要把这一路走来的所有承诺和期待,都押在这一刻。不远处,

    我提前雇好的小乐队藏在棕榈树后,调试着吉他弦,发出几个零星的音符。沙滩上,

    用暖黄色小灯串围成的心形图案已经亮起,柔和的光晕在渐浓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温暖。

    正中央,铺着厚实的白色羊毛毯,旁边还放着一个冰桶,

    里面镇着我咬牙买下的那瓶沈昭提过好几次的香槟。一切都完美得像偶像剧的布景。

    心跳得跟擂鼓似的,几乎要撞破胸膛。我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试图压下那股子要把人烧着的紧张和兴奋。时间快到了。我掏出手机,

    屏幕的光刺得眼睛有点疼,手指有点抖地拨通了沈昭的号码。“喂?砚哥?

    ”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慵懒的笑意,背景音有点嘈杂,像是在外面。“昭昭,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带着笑意,“到哪儿了?不是说好今晚一起吃饭吗?

    我…我在老地方等你。”我说的“老地方”,

    就是这片我们第一次约会、后来无数次散步看海的海滩。“啊!马上马上!

    ”她声音拔高了一点,透着点雀跃,“路上有点堵,不过快到了!对了砚哥,

    ”她语气忽然一转,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我带了个朋友一起过来,行吗?就一个,

    特别重要的人。”朋友?重要的人?我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胸口。

    这种时候?我脑子里瞬间闪过几个名字,她的闺蜜?同事?

    但哪个能重要到必须在这种时刻出现?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安,像冰冷的水蛭,

    悄无声息地顺着脊椎爬了上来。“谁啊?”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只是好奇。“哎呀,

    到了你就知道啦!保证不打扰我们!他可是我的‘定海神针’!

    ”沈昭的声音轻快得像只小鸟,完全没察觉我这边瞬间沉下去的气氛,“等着啊,马上到!

    ”电话挂断了。忙音嘟嘟地响着,像在嘲笑我。定海神针?我捏着手机,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海风似乎突然变冷了,吹在身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精心布置的暖黄灯光,此刻看起来有点虚假的刺眼。我烦躁地踢了一脚沙子,

    看着细沙扬起又落下。妈的,搞什么名堂?等待的时间被拉得无比漫长。

    每一秒都像在砂纸上磨过。我盯着远处通往海滩的那条小路,路灯昏黄的光晕下,

    终于出现了熟悉的身影。是沈昭。她穿着一条我给她买的米白色连衣裙,海风吹拂下,

    裙摆轻轻摇曳,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她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正侧着头,

    跟旁边的人热烈地说着什么。旁边那个人。我的瞳孔猛地一缩。不是她的闺蜜林薇,

    也不是她那个总爱八卦的同事小王。是陆子枭。

    那个沈昭口中“从小一起长大”、“铁磁儿”、“比亲哥还亲”的男闺蜜,陆子枭。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休闲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嘴角噙着那抹我无比熟悉、又无比厌恶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浅笑。

    他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就那么极其自然地搭在沈昭**的肩膀上。

    沈昭似乎毫无所觉,依旧笑着,身体甚至微微向他那边倾斜。一股冰冷的怒火,

    毫无预兆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又在瞬间冻结。精心准备的浪漫,此刻像个巨大的、讽刺的笑话。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砚哥!”沈昭看到了我,眼睛一亮,

    加快脚步跑了过来,裙摆飞扬。她跑到我面前,脸颊因为小跑而泛着红晕,笑容灿烂,

    “等急了吧?都怪子枭,他车开得慢悠悠的!”陆子枭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目光扫过我,

    扫过沙滩上精心布置的一切,最后落回我脸上。那眼神里,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审视,

    还有一丝……玩味?他嘴角的弧度似乎更明显了。“靳砚,好久不见。”他伸出手,

    语气是惯常的、带着点居高临下的熟稔,“昭昭非拉我过来,说今晚有重要活动,

    让我务必见证。没打扰你们吧?”我看着他伸过来的手,那只刚刚还搭在沈昭肩上的手。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没动,只是死死地盯着他,又看向沈昭。

    沈昭似乎完全没感觉到我和陆子枭之间瞬间绷紧到极致的空气。

    她亲昵地拍了一下陆子枭的胳膊,嗔怪道:“说什么打扰!砚哥才没那么小气呢!

    ”她转向我,脸上是毫无阴霾的笑容,甚至带着点兴奋的炫耀,“砚哥,你看,

    我把子枭带来了!他是我最重要的人,这种人生大事,他必须在场!必须第一个见证!

    ”最重要的人。人生大事。第一个见证。每一个词,都像一把烧红的钝刀子,

    狠狠地捅进我的心脏,然后反复搅动。我精心策划的求婚,

    我梦想中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神圣时刻,变成了什么?

    变成了她向她的“男闺蜜”展示的舞台?变成了他们“友情”的见证礼?我喉咙发紧,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海风卷着沙子扑在脸上,有点疼。远处,

    乐队似乎察觉到了这边诡异的气氛,零星的调试音也停了。“昭昭,”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像是砂纸在摩擦,“你确定……要这样?”“当然啊!”沈昭理所当然地点头,

    甚至上前一步,挽住了我的胳膊,试图把我往心形灯圈里带,“快点嘛砚哥,我都等不及了!

    子枭,快过来,站这边,给我们拍个照!”她兴奋地指挥着,仿佛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聚会。

    陆子枭从善如流地拿出他那部最新款的手机,对着我们,

    脸上依旧是那副令人作呕的、掌控一切的笑容。“好,我帮你们记录这‘重要’的一刻。

    ”他特意加重了“重要”两个字,眼神却像毒蛇的信子,舔过我的脸。

    我被她半推半拽地拉到灯圈中央,脚下是柔软的羊毛毯。香槟在冰桶里冒着寒气。

    一切都准备好了,只差主角跪下,掏出戒指。可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强行推上舞台的小丑。

    所有的灯光、音乐、期待,都变成了灼人的火焰,烤得我灵魂都在滋滋作响。我僵硬地站着,

    右手在裤兜里,死死地攥着那个天鹅绒盒子,坚硬的棱角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

    汗水浸湿了盒子表面。沈昭仰着脸看我,眼睛里是纯粹的、毫无杂质的期待和甜蜜。“砚哥?

    ”她轻轻晃了晃我的胳膊,催促着。陆子枭举着手机,镜头对准我们,

    像在等待一场好戏开场。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我提前设置好的信号——烟花,该放了。几乎是同时,远处的海面上空,

    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咻——嘭!”第一朵巨大的、绚烂的金色烟花猛地炸开,

    瞬间点亮了半边夜空!璀璨的光芒倾泻而下,映亮了沈昭惊喜的脸庞,

    也映亮了陆子枭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的算计。“哇!烟花!砚哥!是你准备的?

    ”沈昭惊喜地叫出声,下意识地抓紧了我的手臂,仰头看着天空,眼睛里倒映着流光溢彩。

    “咻——嘭!嘭!嘭!”紧接着,第二朵、第三朵……无数朵烟花争先恐后地冲上云霄,

    在深蓝色的天鹅绒幕布上轰然绽放!

    赤红、靛蓝、翠绿、银白……交织成一片梦幻迷离、震耳欲聋的光之海洋。

    巨大的声响在海面上回荡,淹没了海浪声,也淹没了我的心跳声。

    就在这最绚烂、最喧闹、最应该属于我和沈昭的时刻!就在沈昭被漫天华彩吸引,

    微微张着嘴,一脸迷醉地仰望天空的瞬间!站在我们侧前方,一直举着手机的陆子枭,

    突然动了!他像一头蓄谋已久的猎豹,毫无征兆地一步跨前!

    在漫天烟花爆裂的强光与震响的掩护下,在沈昭毫无防备的侧脸旁,他猛地低下头!

    目标精准,动作迅猛。不是脸颊。是嘴唇。他狠狠地、结结实实地吻在了沈昭的唇上!时间,

    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扭曲。震耳欲聋的烟花爆鸣声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眼前疯狂闪烁的绚烂光芒也瞬间褪色,变成一片刺眼的白。整个世界,

    只剩下沙滩上这令人肝胆俱裂的一幕。陆子枭的侧脸,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得意和挑衅。

    沈昭的身体,在最初的零点几秒内,是完完全全僵硬的,像一尊瞬间石化的雕像。

    她的眼睛瞪得极大,里面充满了极致的惊愕、茫然,还有一丝……来不及反应的空白?然后,

    就在我全身的血液都冲上头顶,眼前发黑,几乎要爆炸的瞬间——沈昭的身体,极其轻微地,

    动了一下。不是挣扎。不是推开。更像是……一种被突袭后的、下意识的、微小的战栗?

    或者,是某种更深层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默许的僵硬?

    这个细微到几乎无法捕捉的反应,像一根烧红的钢针,带着毁灭性的剧痛,

    精准无比地刺穿了我最后残存的一丝侥幸和理智!

    “唔……”一声短促的、模糊的鼻音从沈昭被堵住的唇间溢出,轻飘飘的,

    却比任何惊雷都更响亮地炸响在我耳边。陆子枭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维持着那个强吻的姿态,

    足足有两三秒!在漫天烟花的背景里,在震耳欲聋的喧嚣中,这短暂的两三秒,

    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直到他心满意足地、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姿态,缓缓抬起头。

    他的嘴唇离开沈昭的唇瓣,甚至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目光越过依旧处于巨大震惊和茫然中的沈昭,直直地、带着**裸的嘲弄和胜利者的傲慢,

    刺向我!“啧,”他咂了一下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烟花的轰鸣,

    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轻佻和恶意,“嫁给他之前,先尝尝我的味道。靳砚,不介意吧?毕竟,

    我和昭昭,不分彼此。”轰——!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暴怒、屈辱、恶心和毁灭冲动的岩浆,

    从心脏最深处猛烈地喷发出来,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我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痉挛、绷紧,每一个细胞都在咆哮!“陆子枭!****!

    ”一声嘶哑的、完全不像是从我喉咙里发出的怒吼,猛地炸开!我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

    一步就冲了过去,带着要将对方撕碎的狂暴气势,拳头带着风声,

    狠狠砸向陆子枭那张令人憎恶的脸!“啊!”沈昭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

    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她几乎是本能地,猛地伸出手,一把抱住了我挥出的胳膊!我的拳头,

    带着千钧之力,在距离陆子枭鼻尖不到一寸的地方,硬生生地被沈昭死死地拖住了!

    巨大的惯性让我的身体猛地一晃。“砚哥!你干什么!

    ”沈昭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的惊惶,她死死地抱着我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往后拖,

    “子枭他……他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冲动!”开玩笑?一个男人,

    在另一个男人精心准备的求婚现场,在漫天烟花下,当着他的面,

    强吻了他的未婚妻……这叫开玩笑?!我猛地扭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沈昭。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被强吻后的红晕和惊魂未定,但那双看向我的眼睛里,此刻盛满的,

    竟然是……对我的责备?和对陆子枭的……维护?“玩笑?”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沈昭,**管这叫玩笑?!

    ”陆子枭站在原地,毫发无伤。他甚至没有后退半步,只是微微偏了偏头,

    躲开了我拳头的轨迹。此刻,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

    反而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从容。他抬手,

    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刚才因为动作而微微歪斜的西装领口,

    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刺眼的、胜利者的微笑。“靳砚,火气别这么大嘛。”他语气轻松,

    带着一种令人抓狂的优越感,“我和昭昭从小就这样闹着玩,习惯了。你跟她才几年?

    这就受不了了?”他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沈昭,“是吧,昭昭?”沈昭抱着我胳膊的手,

    似乎因为陆子枭这句话而微微松了一下力道。她看向陆子枭,眼神复杂,有慌乱,有羞恼,

    但唯独没有我期待中的愤怒和决绝。她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

    对我说道:“砚哥……子枭他……他就是爱闹,没恶意的……你别这样,好不好?

    这么多人看着呢……”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远处,乐队的人已经目瞪口呆地站了起来。

    更远处,似乎还有被烟花吸引过来的零星游客,正朝这边张望。“看着?

    ”我猛地甩开沈昭的手,巨大的力量让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我指着陆子枭,

    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声音却因为极致的冰冷而异常清晰,“沈昭,你告诉我,

    他刚才对你做了什么?当着我的面!在我向你求婚的时候!你告诉我,那是什么?!

    ”沈昭被我甩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看着暴怒的我,又看看一脸无所谓的陆子枭,

    嘴唇哆嗦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我不知道……他突然就……砚哥,

    我……”“行了昭昭,别解释了。”陆子枭不耐烦地打断她,上前一步,

    再次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隐隐挡在沈昭身前,直面我的怒火。他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轻蔑和不耐烦。“靳砚,你一个大男人,心眼儿怎么比针尖还小?

    不就亲了一下吗?能少块肉?昭昭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儿发什么疯?真没劲。”“没劲?

    ”我怒极反笑,那笑声干涩刺耳,连我自己听着都觉得毛骨悚然。我死死地盯着陆子枭,

    又看向他身后那个低着头、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沈昭。五年来的点点滴滴,

    那些甜蜜的、争吵的、扶持的瞬间,此刻都变成了最恶毒的讽刺,在我眼前疯狂闪回、碎裂。

    “对,是我没劲。”我点了点头,声音陡然平静下来,平静得可怕。这平静之下,

    是足以焚毁一切的滔天烈焰和冰冷死寂。“是我他妈瞎了眼!

    ”我猛地从裤兜里掏出那个已经被汗水浸透、被我的掌心攥得变形了的天鹅绒盒子。

    小小的盒子,承载了我五年全部的爱和期待,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皮开肉绽。

    在沈昭骤然睁大的、带着惊恐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或许她以为我要跪下?)的目光中,

    在陆子枭那充满嘲弄和看好戏的眼神注视下——我没有打开盒子。没有单膝跪地。

    没有说出那句排练了无数遍的“嫁给我”。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五指猛地收紧!“咔嚓!

    ”一声清脆又沉闷的碎裂声响起。坚硬的、镶嵌着碎钻的戒指盒外壳,

    在我掌心被硬生生捏得变形、破裂!尖锐的塑料碎片和里面更坚硬的丝绒内衬,

    瞬间刺破了我的掌心皮肤。温热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顺着我的指缝,

    滴滴答答地落在脚下洁白的羊毛毯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钻戒盒子,

    连同里面那枚我省吃俭用、挑选了很久的戒指,在我掌中变成了一堆扭曲的、染血的垃圾。

    沈昭倒抽一口冷气,捂住了嘴,眼泪终于滚落下来。“砚哥!

    你……”陆子枭脸上的嘲弄也僵了一下,随即化为更深的厌恶和鄙夷:“疯子!

    ”我摊开血肉模糊的手掌,任由那堆染血的、象征着彻底破碎的垃圾,从掌心滑落,

    掉在沾了血的白色羊毛毯上。我抬起眼,目光像淬了毒的冰锥,先刺向陆子枭,然后,

    缓缓地、一寸寸地,钉在沈昭惨白流泪的脸上。“沈昭,”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决绝,“带着你的‘最重要的人’,滚。”“从我的世界里,

    彻底滚出去。”“永远。”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我的眼睛。

    我猛地转身,带着一身凛冽的、生人勿近的煞气,

    大步离开这片精心布置、此刻却如同地狱刑场般的沙滩。身后,

    是漫天依旧在喧嚣炸响的、无人欣赏的烟花,是沈昭压抑的、破碎的哭声,

    还有陆子枭那令人作呕的、故作轻松的安慰声。“好了好了,昭昭,别哭了,

    为这种不识好歹、心胸狭隘的男人掉眼泪,不值得……”海风卷着浓烈的硝烟味和血腥味,

    灌进我的口鼻。每一步踏在冰冷的沙滩上,都像是踩在烧红的刀尖上。掌心传来的剧痛,

    远不及心脏被生生剜去一块的万分之一。痛吗?痛彻心扉。但更强烈的,

    是那从地狱深渊里翻涌上来的、冰冷刺骨的恨意,如同跗骨之蛆,

    瞬间吞噬了所有的痛楚和软弱。陆子枭。沈昭。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羞辱和背叛,

    我会让你们……百倍!千倍!万倍地……偿还!第二章那晚之后,

    我把自己关在租住的公寓里,整整三天。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不透一丝光。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酒气,还有一股食物腐败的酸馊味。

    地上散落着空酒瓶、捏扁的易拉罐、烟头,还有被我砸碎的玻璃杯碎片。一片狼藉,

    如同我的心境。愤怒像永不熄灭的野火,在胸腔里日夜焚烧。每一次闭上眼,就是那片沙滩,

    就是漫天烟花下,陆子枭强吻沈昭的画面,就是沈昭那带着责备和维护的眼神,

    就是陆子枭那轻蔑的“没劲”和“疯子”!这些画面像淬了毒的钢针,反复穿刺着我的神经,

    带来一阵阵尖锐的、令人窒息的剧痛。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次次将我淹没。五年!

    整整五年的感情,全心全意的付出,最终换来的,是在最神圣的时刻,

    被最信任的两个人联手,当众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我靳砚,在他们眼里,到底算什么?

    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备胎?一个可以随意戏弄、踩在脚下的可怜虫?恨意,

    就在这愤怒和屈辱的反复煎熬中,如同最顽强的毒藤,疯狂滋长,缠绕住我的心脏,勒紧,

    再勒紧。它冰冷、粘稠、带着毁灭一切的欲望。它让我清醒,也让我疯狂。陆子枭。沈昭。

    这两个名字,成了刻在我骨髓里的诅咒。报复!这个念头一旦滋生,就如同燎原的野火,

    瞬间吞噬了所有其他的情绪。不再是模糊的冲动,

    而是变成了一个清晰无比、冰冷坚硬的目标。我要报复!不计代价!不择手段!

    我要让他们也尝尝,什么叫痛不欲生!什么叫生不如死!但怎么报复?冲过去打陆子枭一顿?

    太便宜他了。杀了他?为了这种**搭上自己?不值。我要的,是摧毁他们最在意的东西。

    是让他们从云端跌落泥潭,是让他们在绝望中挣扎哀嚎,是让他们也体会一下,

    什么叫万劫不复!陆子枭最在意什么?钱。地位。他那引以为傲的、陆家“贵公子”的身份。

    他父亲陆振山一手创立的“振峰集团”,是他一切优越感的来源,

    是他能在沈昭面前扮演“定海神针”的底气!沈昭呢?她最在意什么?

    除了陆子枭那个“最重要的人”,就是她那份体面的工作,

    她苦心经营的光鲜亮丽的“女神”形象,

    还有……她对陆子枭那份扭曲的、不自知的依赖和信任。目标明确了。

    陆子枭的家族企业——振峰集团。沈昭的职业生涯和名声。方向有了。但具体怎么做?

    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有点小聪明,但无权无势,

    拿什么去撼动一个盘踞本地多年、根深蒂固的集团?我需要力量。

    需要一把能撬动巨石的杠杆。就在我像一头困兽,在绝望和恨意中焦灼地寻找出路时,

    一个名字,带着一丝微弱的、冰冷的光,浮现在我的脑海深处。秦漠。这个名字,

    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涟漪。秦漠是我大学时的学长,比我高两届。

    一个真正的怪胎,也是我认识的人里,唯一一个让我本能地感到一丝畏惧的人。他智商极高,

    性格却极其孤僻阴郁,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他痴迷于两样东西:计算机和人性。

    他曾经只用一台破笔记本,就黑进了学校的教务系统,

    把几个刁难过他的老师的期末成绩改得一塌糊涂,最后还全身而退,没人能查到是他干的。

    他研究心理学,不是为了助人,而是为了更精准地操控和摧毁。毕业后,他销声匿迹,

    据说去了某个灰色地带,专门替人处理“棘手”的麻烦。找他,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此刻的我,已经不在乎了。只要能达成目的,哪怕把灵魂卖给魔鬼,我也在所不惜!

    我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旧笔记本的夹层里,找到了一张皱巴巴的名片。

    上面只有一个名字:秦漠。一个境外的虚拟电话号码。没有地址,没有公司。

    我盯着那张名片,像盯着一条通往地狱的邀请函。

    掌心被戒指盒碎片刺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我那晚的耻辱。恨意如同冰冷的毒液,

    瞬间压倒了最后一丝犹豫。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漫长的等待音,

    每一声都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嘟…嘟…嘟…”就在我几乎要放弃时,电话被接通了。

    没有问候,没有询问。电话那头,只有一个冰冷、沙哑、毫无起伏的男声,

    像生锈的刀片刮过骨头:“说。”“秦漠学长?”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尾音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是靳砚,

    A大经管院,比你低两届。”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回忆。然后,

    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极淡的、玩味的兴趣:“哦。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

    骨子里却犟得像头驴的学弟?找我,有事?”他精准地描述了我性格里最核心的部分,

    这让我后背瞬间爬上一层冷汗。“是。”我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疼,

    “我想请你……帮我毁掉一个人,还有他背后的家族企业。”“名字。

    ”秦漠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问今天天气如何。“陆子枭。振峰集团,陆振山的儿子。

    ”“振峰集团?”秦漠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像是毒蛇发现了感兴趣的猎物,“有点意思。目标呢?到什么程度?”“身败名裂,

    家破人亡。”我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像冰,“我要陆家彻底垮掉,陆子枭像条丧家之犬一样,

    跪在我面前!”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低笑。“呵……家破人亡?

    靳砚,几年不见,你倒是……长进了不少。”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代价,你清楚吗?

    ”“清楚。”我没有任何犹豫,“只要能做到,任何代价。”“很好。

    ”秦漠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的无机质,“三天后,晚上十点,‘迷途’酒吧后巷,

    第三个垃圾桶旁边。一个人来。带上你能动用的所有现金,作为启动资金。记住,

    是‘所有’。”“嘟…嘟…嘟…”电话**脆利落地挂断。我握着发烫的手机,

    掌心被刺破的伤口因为用力而再次崩裂,渗出血丝,染红了手机外壳。但我感觉不到疼。

    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狂热的兴奋感,在血管里奔流。三天后,深夜。“迷途”酒吧的后巷,

    弥漫着垃圾腐败的酸臭和劣质酒精混合的刺鼻气味。昏暗的路灯下,蝇虫飞舞。

    我穿着连帽衫,帽檐压得很低,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沉甸甸的黑色塑料袋,

    里面是我工作几年攒下的、原本打算用来付婚房首付的二十万现金,

    还有几张额度不小的信用卡。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巷子里寂静得可怕,

    只有远处酒吧隐约传来的音乐声和老鼠在垃圾堆里窸窣爬行的声音。冷汗顺着我的额角滑落。

    十点整。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巷口。他很高,很瘦,

    穿着一身几乎融入夜色的黑色运动服,连帽衫的帽子也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有路灯微弱的光线,勾勒出他过于苍白的下巴和紧抿的、毫无血色的薄唇。

    他径直走到第三个垃圾桶旁,停下。没有看我,只是微微侧了侧头,似乎在确认环境。“钱。

    ”他开口,声音和电话里一样冰冷沙哑。我立刻将手里的黑色塑料袋递过去,沉甸甸的。

    他接过去,没有打开看,只是掂量了一下,随手塞进自己宽大的运动服口袋里,

    动作自然得像在放一包烟。“目标:振峰集团。陆振山,陆子枭。”他言简意赅,

    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第一步,财务造假。

    我需要你提供一条能接触到他们核心财务数据的‘线’。任何缝隙都可以。人,

    或者系统漏洞。”我心脏猛地一跳。线?我怎么可能有这种线?

    我不过是个普通职员……“我没有……”我下意识地开口。“你有。”秦漠打断我,

    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仔细想。

    任何可能接触到他们内部信息的人,

    哪怕只是清洁工、前台、一个爱抱怨的底层会计……或者,一个能让你利用的弱点。

    ”他的提示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进我的脑海!弱点……人……一个名字,一个模糊的身影,

    瞬间浮现!周伟!我大学同寝室的哥们!毕业后进了振峰集团财务部!虽然只是个普通职员,

    但……他有个致命的弱点——嗜赌如命!去年还因为欠了高利贷,走投无路,

    半夜哭着给我打过电话借钱!我当时刚凑了婚房的首付,手头也紧,只借了他两万应急,

    他还千恩万谢,说我是他救命恩人!“周伟!”我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

    “振峰集团财务部的周伟!他是我大学室友,欠我人情,而且……他好赌,欠了很多钱!

    ”黑暗中,秦漠帽檐下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形成一个冰冷而满意的弧度。“很好。”他吐出两个字,“弱点明确,动机充分。

    把他约出来。明天下午三点,‘老树’咖啡馆,角落位置。告诉他,

    有笔能让他彻底翻身的大买卖。剩下的,交给我。”“记住,”他转身欲走,又停住,

    侧过头,帽檐下的阴影里,似乎有一道冰冷锐利的目光扫过我,“从这一刻起,

    你只需要服从。不要问为什么,不要有丝毫犹豫。心软,就是自杀。”说完,他不再停留,

    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墨汁,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巷子深处,

    只留下浓重的垃圾腐臭和一句冰冷刺骨的警告。我站在原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夜风吹过,带来刺骨的寒意。但胸腔里,那团名为复仇的毒火,却因为找到了燃料和引信,

    燃烧得更加炽烈、更加冰冷。周伟……对不起了。要怪,就怪陆子枭和沈昭吧。是他们,

    把所有人都拖进了地狱。第三章第二天下午,“老树”咖啡馆。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烘焙的焦香和甜腻的糕点味,舒缓的爵士乐流淌着,

    营造出一种虚假的宁静。我坐在最角落的卡座里,背对着门口,

    面前放着一杯早已冷掉的拿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哒哒声,

    暴露着内心的焦灼。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周伟还没来。我忍不住掏出手机,

    屏幕上是沈昭昨晚发来的、被我直接划掉没看的十几条信息,还有三个未接来电。

    最新的几条信息,语气已经从最初的慌乱、解释、道歉,

    变成了带着委屈和不满的质问:【靳砚!你到底要怎么样?我都说了子枭他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喝多了闹着玩!你一个大男人至于这么小气吗?】【五年感情你说断就断?

    你把我当什么了?】【接电话!我们谈谈!你这样冷暴力有意思吗?】【行!你狠!

    有本事你一辈子别理我!】看着这些字句,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闹着玩?冷暴力?

    她到现在,还在为陆子枭开脱,还在指责我的“小气”和“狠心”?那晚烟花下的强吻,

    在她心里,竟然轻飘飘地就翻篇了?甚至成了我无理取闹的罪证?恨意如同冰冷的毒蛇,

    再次缠绕住心脏,勒紧。我面无表情地删除了所有信息,拉黑了她的号码。世界清静了。

    很好,沈昭,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选择了站在陆子枭那边,

    那就别怪我……把你们一起拖进深渊!“砚哥!

    ”一个带着喘息和明显讨好意味的声音在对面响起。我猛地回过神,抬头。周伟来了。

    他比大学时胖了不少,脸上带着长期熬夜和焦虑留下的浮肿和黑眼圈,

    头发油腻地贴在额头上。身上那件皱巴巴的廉价西装,袖口已经磨得发亮。他搓着手,

    脸上堆着谄媚又局促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在我对面坐下。“对不住对不住!路上堵车,

    **堵死了!”他一边解释,一边紧张地瞟着我的脸色,“砚哥,你……你找我啥事?

    是不是那两万块钱……”他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明显的窘迫和不安,

    “我……我最近手头实在紧,再宽限我几天,我……”“钱的事,不急。”我打断他,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甚至带着点故友重逢的随意。我推了推面前那杯冷掉的咖啡,

    “先喝点东西。”周伟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又看了看咖啡,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起来喝了一大口,像是要压压惊。“伟子,

    ”我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营造出一种推心置腹的氛围,“咱们兄弟一场,

    我也不跟你绕弯子。我知道你最近……手头很困难。”周伟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闪烁,

    充满了警惕和难堪。“砚哥,你……你听谁说的?我……我还好……”“行了,别装了。

    ”我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我懂”的苦笑,“去年你半夜给我打电话哭那事儿,忘了?

    赌债那玩意儿,就是个无底洞,沾上了,想爬出来,难。”周伟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又无从辩起,最后颓然地低下头,肩膀垮了下来。“……是,砚哥,

    我……我不是人……我控制不住……”“现在有个机会。”我盯着他,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一个能让你一次性把窟窿全填上,还能剩下不少,

    让你彻底翻身的机会。就看你……敢不敢干了。”周伟猛地抬起头,

    眼睛里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光芒!“什么机会?砚哥!你说!

    只要我能干!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行!”他急切地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

    “没那么夸张。”我轻轻拂开他的手,身体靠回椅背,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

    确认无人注意这边,“你在振峰财务部,对吧?虽然是基层,

    但总能接触到一些……核心数据吧?比如,某些不太方便公开的……账目?

    ”周伟眼中的光芒瞬间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身体往后一仰,撞在卡座靠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砚……砚哥!你……你什么意思?”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脸色惨白如纸,

    “你……你想让我……偷公司的账?做假账?这……这是犯法的!要坐牢的!不行!

    绝对不行!”“坐牢?”我嗤笑一声,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周伟,你以为你现在这样,

    跟坐牢有什么区别?被高利贷天天堵门,东躲**,提心吊胆,连份正经工作都保不住!

    哪天被逼急了,从楼上跳下去,或者被砍死在哪个巷子里,你觉得比坐牢好?

    ”我的话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子,精准地戳在他最恐惧的地方。周伟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挣扎。“想想你老婆孩子!”我继续加码,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你老婆天天以泪洗面吧?你儿子在学校被人指指点点,说有个赌鬼爸爸吧?

    你老娘是不是又住院了?医药费还欠着吧?周伟,你告诉我,你现在这样,

    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区别就是,你活着,他们就得跟着你一起受罪!一起下地狱!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周伟痛苦地抱住头,手指深深**油腻的头发里,

    发出压抑的呜咽声。“机会只有一次。”我冷冷地抛出最后的诱饵,

    也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事成之后,一百万。现金。足够你还清所有赌债,

    给你老娘治病,给你儿子换个好学校,甚至……带着老婆孩子远走高飞,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一……一百万?”周伟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贪婪和孤注一掷的光芒。恐惧和贪婪在他脸上激烈地交战着。

    时间仿佛凝固了。咖啡馆里舒缓的音乐变得格外刺耳。就在周伟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眼神中的贪婪即将彻底压倒恐惧时——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戴着口罩的身影,如同幽灵般,

    悄无声息地坐到了周伟旁边的空位上。是秦漠。他来得毫无征兆,仿佛一直就坐在那里。

    周伟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你……你是谁?

    ”秦漠没有理会他。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从宽大的运动服口袋里,

    掏出一个看起来极其普通、甚至有些老旧的黑色U盘,轻轻放在桌面上,推到了周伟面前。

    “拿着。”秦漠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冰冷、沙哑,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插到你办公室的电脑上。运行里面的程序。它会自动工作。

    你只需要在每天下班前,把它拔下来带走。持续一周。”周伟看着那个小小的U盘,

    像看着一条剧毒的蛇,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这……这里面是什么?它会干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秦漠的声音毫无波澜,“你只需要知道,按我说的做,一周后,

    一百万现金会出现在你指定的地方。不做……”他微微抬起头,帽檐和口罩之间,

    那双眼睛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冰冷地锁定了周伟,“或者走漏半点风声……我保证,

    那些追你债的人,会提前收到你藏身地点的精确坐标。

    还有你老婆孩子、你老娘的……详细行程。”最后那句话,如同冰锥,

    狠狠刺穿了周伟最后一丝犹豫。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恐惧。

    他看着那个U盘,又看看我,再看看秦漠那双毫无人类感情的眼睛,最终,颤抖着伸出手,

    像抓住救命稻草,又像抓住烧红的烙铁,一把将那个U盘死死攥在手心,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我做!”他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和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做!但你们……你们一定要说话算话!一定要保证我家人安全!”“当然。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毫无笑意的笑容,“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秦漠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身影再次如同融入背景般,悄无声息地起身离开,

    消失在咖啡馆的门口。周伟瘫坐在卡座里,大口喘着粗气,浑身被冷汗湿透,

    手里紧紧攥着那个U盘,仿佛攥着他全家的性命。我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心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冰冷的快意。陆子枭,沈昭,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现在,

    才刚刚开始偿还!第四章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一头蛰伏在暗处的狼,

    耐心地等待着猎物的崩溃。秦漠如同一个精准而冷酷的操盘手,

    通过加密的、一次性的通讯渠道,

    向我传递着冰冷的指令和周伟那边传来的、碎片化的进展信息。【U盘植入成功。

    蠕虫程序激活。开始扫描核心服务器。】【发现目标财务系统后门。

    权限获取中……】【关键账目文件(编号:ZF-FI-2023Q4)已定位。

    开始复制及篡改……】【植入伪造的供应商回扣流水(目标:陆振山,

    金额:累计约1.2亿)。

    流水伪造中……】【内部审计痕迹擦除……】一条条简短、专业、不带任何感**彩的信息,

    却在我眼前勾勒出一幅令人心悸的、针对振峰集团核心命脉的精准打击图景。秦漠的手段,

    如同最顶尖的外科手术,精准、隐蔽、致命。

    他不仅伪造了陆振山利用职权侵吞公司资产、收取巨额回扣的证据,

    更巧妙地篡改了关联的银行流水和内部审计日志,

    将这一切伪造成一个看似天衣无缝、实则一触即发的巨大财务黑洞。我只需要在收到信息后,

    回复一个冰冷的“收到”。每一次按下发送键,

    都像是在给陆子枭和沈昭的棺材钉上一颗钉子。复仇的**,如同冰冷的毒液,

    缓慢而坚定地注入我的血管,带来一种近乎战栗的兴奋。与此同时,我也没有忘记沈昭。

    我换了一个新的匿名号码,开始像幽灵一样,游荡在她生活的边缘。我跟踪她下班,

    看着她强颜欢笑地和同事告别,然后独自一人时,脸上瞬间垮塌的疲惫和茫然。

    我看着她走进她和陆子枭常去的那家高档餐厅,坐在靠窗的位置,

    却对着满桌精致的菜肴食不知味,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那上面,大概还停留在我拉黑她之前的最后几条信息。

    我看着她去了几次陆子枭的公寓楼下,徘徊着,犹豫着,最终却没有上去。有一次,

    她甚至在楼下的小花园里,捂着脸,肩膀微微耸动,无声地哭了很久。痛苦吗?沈昭?

    这还只是开始。我像一个冷酷的导演,精心安排着“偶遇”。在她公司楼下的咖啡店,

    我“恰好”坐在她邻桌。当她端着咖啡,失魂落魄地差点撞到服务生时,

    我“及时”伸手扶了她一下。“小心。”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沈昭猛地抬头,看到是我,瞬间僵在原地,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手里的咖啡杯差点脱手。

    “砚……砚哥?”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一丝……微弱的希冀?“嗯。

    ”我淡淡地应了一声,收回手,仿佛刚才扶住的只是一个陌生人。我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径直走到柜台前点单。我能感觉到她灼热的目光死死钉在我的背上,

    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震惊、委屈、不解,还有一丝被刻意忽略的……恐慌?她大概以为,

    我的出现,是某种和解的信号?天真。点完单,我拿着咖啡,转身,

    目光平静地扫过她依旧僵立的身影,仿佛她只是空气中的一个障碍物。我绕开她,走向门口。

    “砚哥!”她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喊了出来,几步追到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她仰着脸,眼睛红肿,里面蓄满了泪水,曾经让我心醉的容颜此刻写满了憔悴和哀求。

    “我们谈谈好不好?就五分钟!求你了!我知道我错了,子枭他……”“让开。”我打断她,

    声音不高,却冷得像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和厌恶。

    沈昭被我眼神里的冰冷刺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泪终于滚落下来。“靳砚!

    你到底要怎么样?那件事……那件事就真的过不去了吗?五年!我们五年的感情,

    在你心里就一文不值吗?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原谅子枭一次?

    他……他真的只是喝多了,他……”“原谅?”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嘴角勾起一抹极其讽刺的弧度,眼神却锐利如刀,直直刺入她眼底,“沈昭,你告诉我,

    我该原谅什么?原谅他在我向你求婚的时候,当着我的面强吻你?还是原谅你,

    在他做出那种事之后,不仅不愤怒,反而替他开脱,指责我‘小气’、‘没劲’?

    甚至到现在,你还在为他辩解?‘喝多了’?呵……”我逼近一步,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瞬间失去血色的脸,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沈昭,

    你让我觉得恶心。你们俩,都让我觉得恶心透顶!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也别再提什么五年感情。那五年,是我靳砚这辈子,最大的耻辱!”说完,

    我不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猛地侧身,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意,与她擦肩而过,

    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玻璃门在我身后合上,隔绝了她压抑的、崩溃的哭声。走出咖啡店,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我深吸一口气,

    胸腔里翻涌的恨意和刚才那番话带来的、扭曲的**交织在一起。恶心?耻辱?沈昭,

    这只是开胃小菜。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几天后,秦漠的信息再次传来,

    带着一种冰冷的终结感:【第一阶段完成。伪造证据链已植入核心数据库及备份服务器。

    触发点已设定。等待指令。】时机,到了。我拿起手机,

    未拨打过、却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本市一家以挖掘财经黑幕、作风犀利著称的媒体主编,

    赵锋的私人电话。据说此人背景深厚,行事百无禁忌,

    尤其喜欢炮轰那些表面光鲜的“大企业”。电话接通。“喂?哪位?

    ”一个略显沙哑、带着点不耐烦的男声传来。“赵主编?”我调整了一下声线,

    让它听起来像一个冷静的、掌握着惊天秘密的线人,“我手里有份关于振峰集团的重磅材料,

    足以让陆振山身败名裂,让振峰股价崩盘。独家,敢接吗?”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

    赵锋的声音陡然变得锐利而充满兴趣:“哦?说说看,什么料?”“陆振山,

    利用董事长职权,通过关联交易和伪造供应商合同,

    五年间累计侵吞公司资产超过一亿两千万。完整的伪造账目、银行流水、内部邮件证据链,

    我都有。”我语速平稳,抛出最致命的诱饵。“证据来源?”赵锋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警惕。

    “一个良心发现的内部财务人员,不堪忍受良心谴责,冒着巨大风险提供的。

    ”我给出一个看似合理、实则经不起深究的借口,“东西绝对真实,经得起任何技术鉴定。

    我可以先发一部分给你验货。”“……好!”赵锋的声音里透出压抑不住的兴奋,

    “发到我邮箱!如果东西是真的,明天,最迟后天,我让振峰集团和陆振山,

    成为全国财经版的头条!”挂断电话,我按照秦漠提供的加密方式,

    将那份精心炮制的、足以致命的“证据包”的一部分,发送到了赵锋指定的邮箱。

    做完这一切,我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外面,城市的霓虹初上,流光溢彩。

    我端起桌上早已冷透的咖啡,一饮而尽。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

    却带来一种奇异的、冰冷的甘甜。陆子枭,沈昭,你们准备好了吗?崩塌的序曲,已经奏响。

    第五章两天后。振峰集团总部大楼,顶层最大的多功能会议厅。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城市繁华的天际线。此刻,会议厅内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长枪短炮的摄像机、照相机对准了前方铺着深蓝色绒布的主席台。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着紧张、兴奋和压抑的躁动。

    一场临时的、紧急的新闻发布会正在召开。主席台中央,坐着振峰集团的掌舵人,陆振山。

    这位在商海沉浮数十年、向来以沉稳威严著称的企业家,此刻脸色却透着一种不正常的灰败,

    眼袋深重,嘴唇紧抿,握着话筒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强作镇定,

    但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阴霾和疲惫,却瞒不过在场所有老练记者的眼睛。

    陆子枭坐在他父亲的左手边,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试图维持着“少东家”的体面。但他那挺直的脊背显得有些僵硬,眼神飘忽,

    时不时扫过台下黑压压的记者群,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惶和不安。他放在桌下的手,

    大概已经攥成了拳头。沈昭没有资格坐在台上。

    她作为陆子枭的“特别助理”(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职位),只能和一群集团高管一起,

    坐在台下第一排靠边的位置。她今天特意穿了一套剪裁利落的黑色职业套裙,化了精致的妆,

    试图用干练来掩饰内心的恐慌。但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交握着,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红痕。她的目光,几乎无法从台上那对父子身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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