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后宫的笑话。因为当别人在争奇斗艳时，我墙上“鬼画符”在写述职报告。
别人穿越是带空间带医术，我却带了一套完整的企业管理系统。
面对后宫这个严重内耗的组织，我职业病犯了。1瓜尔佳·云舒醒过来的时候，
嗓子眼儿里还泛着一股子酸苦味儿。她撑着身子坐起来，脑袋里嗡嗡的，
跟有几百只蜜蜂在里面打转似的。“主子，您可算醒了！”一个小宫女扑到床边，
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都怪奴婢，都怪奴婢，端来的膳食里头，
也不知道咋就混了不干净的东西，把您给害成这样。”云舒晃了晃脑袋，
眼前这个梳着双丫髻、哭得鼻子通红的小姑娘叫小桃子。不对，我不是顾思齐吗？
互联网大厂的运营总监，上一个记忆还是为了一个项目上线，三天三夜没合眼，
然后……然后就倒了。这是哪儿？她环顾四周，屋子空荡荡的，窗户纸破了个洞，
风呼呼地往里灌，一股子霉味儿。身上盖的被子也又潮又硬。就在这时，
一个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她脑子里响了起来。
【叮——】【宫廷管理优化系统已激活。】【新手任务发布：优化自身居住环境，
制定部门SOP（标准作业流程）。】【任务奖励：开启“甘特图**工具”功能。
】云舒愣住了。系统？SOP？这都什么跟什么？她顾思齐最擅长的就是这个。可问题是，
她现在好像不是在那个亮堂堂的写字楼里，而是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古代小屋子里。“主子，
您说句话呀，可别吓唬奴婢。”小桃子抽抽搭搭地说。云舒清了清嗓子，
声音干得像砂纸磨过一样：“水。”小桃子赶紧倒了一杯水过来。云舒喝了两口，
感觉好多了。她看着这个乱糟糟的屋子，地上的灰积了厚厚一层，桌上的茶具东倒西歪，
墙角还结着蜘蛛网。这要是搁在公司里，这工位能被行政贴上“卫生不合格，
限期整改”的条子。不行，不能这么下去。不管这是哪儿，生存是第一位的。
而想要生存下去，首先就得把环境捋顺了。“小桃子，找纸和笔来。”云舒下令。
小桃子愣住了，主子今天咋跟变了个人似的，平时连大声说话都不会，现在这语气，
倒像是宫里管事的女官。她不敢多问，赶紧翻箱倒柜，
找出半张发黄的宣纸和一支快秃了的毛笔。云舒把纸铺在桌上，开始琢磨。
她现在住的这地方叫“碎玉轩”，听起来挺美，实际上就是冷宫边缘的偏僻小院。
整个“部门”就她一个主子，加上小桃子一个宫女。SOP也得从简。她先画了个平面图，
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标上位置。然后，她开始写。《碎玉轩卫生值日表》：一、每日清晨，
小桃子负责扫地、擦灰，确保地面无杂物，桌面无积尘。标准：一尘不染。二、每日午时，
小桃子负责整理床铺，清洗衣物。标准：整洁平整。三、每日酉时，小桃子负责检查门窗，
清理垃圾。标准：安全无隐患。写完这个，她又觉得不够。送饭的宫女老是迟到，
饭菜也经常凉了，这必须优化。她又画了一张图。
《碎玉轩送餐路线优化图》：从御膳房到碎玉轩，有三条路，
她标出了最近、最不容易被耽搁的一条，还计算了大概需要的时间。最后，
她看着屋里那点可怜的物资，又列了个清单。《碎玉轩物资库存表》：木炭十斤，
可用五天；白米一袋，可用三天；咸菜一坛，可用十天……小桃子在旁边看着，
眼睛越睁越大。主子画的这些弯弯曲曲的线条，写的这些字，她一个也看不懂，
但就觉得特别厉害，特别有派头。云舒写完，把这三张“文件”往墙上一贴，
叉着腰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才像个做事的样子。不管在哪儿，
专业素养不能丢。她不知道，她这番“穷讲究”的举动，就像往一潭死水里扔了块大石头，
很快就搅起了滔天巨浪。隔壁宫里的祺贵人派人来探望，看到这三张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回去就当成笑话传遍了整个后宫。“你们是没看见，那个瓜尔佳家的常在，怕不是饿疯了，
在墙上贴符呢！”“还什么送餐路线图，她以为她是调度总管吗？
一个连皇上面儿都没见几回的常在，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嘲笑声传到云舒耳朵里，
她只当是耳旁风。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下一个系统任务会是什么。很快，
一个消息传遍了后宫：皇上萧景琰，听闻了瓜尔佳·云舒的“怪异举动”，
宣她立刻去养心殿觐见。小桃子吓得腿都软了：“主子，这下完了，
皇上怕是要治您一个惊扰圣驾、行为不端的罪啊！”云舒却很平静。她走到那面破镜子前，
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但眼神异常明亮的脸。怕什么？这说不定是个机会。一个好的项目经理，
最擅长的就是把危机变成转机。2养心殿里头，檀香烧得正旺，那股子味儿甜丝丝的，
闻得人脑子发沉。瓜尔佳·云舒跪在下面，头低着，能看见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
映出自己的模糊影子。她心里头却在飞速地运转。这个叫萧景琰的男人，
是这个项目的最高决策人，是甲方爸爸。这次见面，是项目启动会，也是风险评估会。
成败在此一举。“抬起头来。”一个声音从上方传来，不怒自威。云舒缓缓抬头。
御座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穿着一身玄色龙袍，金线绣的龙在烛火下闪着光。他眉眼深邃，
鼻梁高挺，目光锐利得像能把人看穿。这就是皇帝，萧景琰。“你就是瓜尔佳·云舒？
”萧景琰问。“是，臣妾。”云舒答道，声音不卑不亢。“听说你在自己宫里，贴了些符咒，
还画了些鬼画符？”萧景琰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站在一旁的大太监李德全，
赶紧补充道：“皇上，奴才听人说，那瓜尔佳氏行为怪诞，整日里神神叨叨，怕是中了邪。
”云舒心里冷笑，这叫什么，这就叫“职场PUA”。她没急着辩解，
而是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卷纸，双手呈上。“陛下，臣妾没有中邪。此乃臣妾为改善居住环境，
所作的一些规划，请陛下御览。”李德全接过纸，展开一看，傻眼了。
又是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和看不懂的字。萧景琰却来了兴趣，他挥了挥手：“呈上来。
”李德全赶紧把那三张纸送到御案上。萧景琰一张一张地看。
他先看的是《碎玉轩物资库存表》。眉头微微皱起。后宫用度，向来是内务府说了算，
多一块少一块，全凭他们心情。一个常在，居然把自己的家底算得这么清楚，
连木炭能用几天都标明了。这叫什么？这叫精细化管理。他又看《送餐路线优化图》。
图上画着三条路线，每一条都标注了距离、耗时和潜在风险点。比如东边那条路近，
但常有小太监追逐打闹，容易碰撞；西边那条路远，但最安静。这更是让他惊奇。
他天天批阅奏折，知道漕运、驿道都有路线规划，没想到后宫里送个饭，
也能规划出这么多门道。最后，他看到了那张《卫生值日表》。表格清晰，责任到人，
标准明确。简单，明了，高效。萧景琰沉默了。他这个皇帝，年轻有为，想有一番作为，
可整个大虞王朝，就像一台生了锈的巨大机器，运转起来咯吱作响，处处都是掣肘。朝堂上，
大臣们抱着祖宗规矩不放，说的是之乎者也，办的是拖沓推诿。后宫里，
妃嫔们除了争风吃醋，就是搬弄是非。他头都大了。可眼前这个女人，
这个他几乎没什么印象的、家世普通的常在，却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方式，
在解决最基本的问题。她的方法里，没有怨天尤人，没有哭哭啼啼，只有逻辑和数据。
“你这些……都是自己想出来的？”萧景琰问。“是。”云舒答，“臣妾以为，
凡事皆有其理。只要理顺了，就能事半功倍。”“理？”萧景琰咀嚼着这个字，
觉得很有意思。“是，道理，条理。”云舒说，“比如这送餐，御膳房到后宫，
各宫距离不同，路况不同，若能统一规划，指定路线，规定时辰，
不仅能保证各宫都能吃上热乎饭，还能减少宫人来回奔波的劳苦，节省时间，提高效率。
此乃一举多得之策。”她的声音清脆，条理清晰，不像个妃子，
倒像个在朝堂上陈述奏章的能臣。殿里一片寂静。李德全大气都不敢出。他以为皇上会发怒，
觉得一个妃子妄议宫中事务是逾矩。可皇上的脸上，却露出了越来越浓的兴趣。“有趣，
真是有趣。”萧景琰笑了起来，那笑容像冰雪初融，让整个养心殿都亮堂了几分，
“你说的这些，朕听着，倒比那些大臣们的奏折还有意思。”他顿了顿，
看着云舒：“你想要什么赏赐？”云舒心里一喜，知道项目初步通过了甲方的认可。
她立刻道：“臣妾不敢求赏。只求陛下能允准臣妾，继续‘折腾’下去。臣妾相信，
臣妾的碎玉轩，可以成为后宫的模范试点。”“好一个模范试点！”萧景琰大笑，他站起身，
走到云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朕就允了。朕不仅要允你继续折腾，朕还要赏你。
”他转头对李德全说：“去，把库房里那批新进贡的云锦，给瓜尔佳常在送去十匹。
再告诉她，她的那些‘规划’，朕准了。”云舒愣住了。她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十匹云锦，
那可是顶级的贡品，足够她做几十身新衣服了。这叫什么？这叫天使轮融资。
她赶紧磕头：“谢主隆恩！”萧景琰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探究。这个女人，
跟后宫里那些花花草草，完全不一样。他忽然觉得，这沉闷的后宫，
或许要变得有意思起来了。3瓜尔佳·云舒捧着十匹云锦回到碎玉轩的时候，
整个小院都沸腾了。小桃子摸着那滑溜溜、光闪闪的料子，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主子，
主子，这……这是真的吗？这可是云锦啊！皇上赏的？”“当然是真的。
”云舒把布料一匹一匹地展开，满屋子都流光溢彩的，跟把天上的云霞给扯下来了一块。
她心里也美滋滋的，这可是她凭本事拿到的第一笔“项目奖金”。可这消息一传出去，
别人的反应就不是美滋滋了。“什么？皇上赏了那个瓜尔佳氏十匹云锦？
”祺贵人苏锦绣在自己的宫里，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搁，茶水溅出来，
烫了她手一下都没察觉，“就因为她画了几张鬼画符？
”她的心腹宫女赶紧给她吹手：“贵人息怒，许是皇上觉得她新奇，图个乐子罢了。
”“乐子？”苏锦绣的眼睛里冒火，“我爹是户部侍郎，我进宫三年，才得了皇上几匹料子？
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常在，凭什么？这事儿没完！”后宫里头，嫉妒就是一把火，一点就着。
很快，各种风言风语又传开了。“听说没，那个瓜尔佳常在，怕不是会什么妖术，
把皇上给迷住了。”“什么妖术，我看是狐媚子功夫呗。装得清高，骨子里比谁都**。
”这些话传到云舒耳朵里，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正忙着呢。系统提示音响了。
【叮——】【恭喜宿主完成新手任务，奖励“甘特图**工具”已发放。
】【新任务发布：制定一份《关于提升后宫运营效率的初步方案》，
并成功提交给最高决策人（皇帝）。】【任务奖励：开启“SWOT分析模板”功能。
】云舒乐了。这不就来了吗？从部门试点，到全公司推广，这是标准流程。她现在要做的，
就是给整个后宫，写一份商业计划书。她把小桃子支出去，关上门，开始在脑子里构思。
这个方案，不能太激进，得循序渐进。核心思想就一个：引入KPI考核制度。
后宫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是内耗。所有妃嫔都挤在“争宠”这一条独木桥上。
为了得到皇帝的垂青，她们下毒、陷害、买通太监、装神弄鬼，无所不用其极。
这不仅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还给皇帝造成了极大的精神内耗。云舒的想法是，
把“圣宠”这个单一指标，多元化。她摊开纸，笔走龙飞。
《关于提升后宫运营效率的初步方案》一、核心思想：打破单一赛道，
建立多元化价值评估体系。
（草案）：1、个人才艺增值（25%）：包括但不限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手工女红等。
每季度进行一次考核，优秀者可获得“才艺之星”称号及相应奖励。
2、情绪价值提供（30%）：妃嫔应积极向上，能为陛下提供正向情绪支持。
禁止传播负能量、搬弄是非。此项由陛下及内务府共同评分。
3、皇嗣繁育贡献率（30%）：诞下皇嗣、皇女，均有相应加分。抚育皇嗣成长，
亦有持续加分。4、团队协作与部门贡献（15%）：妃嫔之间应和谐相处，鼓励跨宫合作。
对后宫整体建设有贡献者，予以额外加分。写完这些，云舒自己都觉得荒诞。
把谈恋爱生孩子当成KPI，这事儿也只有她干得出来。但她知道，
这恰恰是解决后宫问题的钥匙。它把模糊的人情，变成了可以量化的数据。有了数据，
就能管理，就能优化。她把方案写得详详细细，连考核方式、奖惩措施都列得一清二楚。
比如，“才艺之星”的奖励可以是面见皇帝，请教书画；而散播谣言者，则直接扣分，
影响月例银子。写完之后，她长出了一口气。这份方案要是搁在现代，
绝对能拿个最佳管理创新奖。可在这儿，就是个炸雷。她拿着这份方案，又一次去了养心殿。
这一次，李德全看她的时候，眼神就复杂多了。他不敢再小瞧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常在。
萧景琰正在批阅奏折，看到云舒，又递上来一卷纸，不禁失笑：“你又有什么新点子了？
”云舒把方案呈上：“陛下，此乃臣妾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望陛下斧正。”萧景琰接过，
打开一看，脸上的笑容慢慢就凝固了。KPI？考核？情绪价值？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看，
越看，眼神越亮。这东西，闻所未闻，惊世骇俗！把后宫当成一个部门来管理？
把妃嫔当成员工来考核？这要是传出去，整个朝堂都得炸了锅！祖宗的脸都得丢尽了！
可是……可是这方案里描述的那个后宫，没有了勾心斗角，没有了怨气冲天，
每个人都忙着提升自己，忙着创造价值，整个后宫像一个精密的仪器一样，
高效、和谐、有序地运转着……那样的后宫，对他这个皇帝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再也没有后院失火的烦恼，意味着他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朝政上，放在这个国家上。
萧景琰的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他看着下面跪着的那个女人，她低着头，
看不清表情，但他能感觉到，她身体里蕴含着一股巨大的、打败性的力量。
他捏着那份薄薄的纸，却觉得它重如千钧。这不仅仅是一份方案，这是在向他发出一个邀请，
一个共同打造一个全新世界的邀请。而他，动心了。4“荒唐！简直是荒唐绝伦！
”祺贵人苏锦绣一把将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脆生生的，跟她的心一样。
她刚从太后宫里回来，一肚子的火。太后把云舒那份KPI方案的抄本摔在桌上，
气得手都发抖。“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太后拍着桌子，“把后宫当什么地方了？
是市井里的作坊吗？还考核？还情绪价值？我呸！皇帝宠妃，全凭心意，哪有这么多说道！
这个瓜尔佳氏，是想把祖宗的规矩都给废了！”苏锦绣在旁边添油加醋：“太后息怒，
依臣妾看，这瓜尔佳氏就是心术不正。她自己不得宠，就想着法子折腾别人。什么考核，
不就是想给我们这些得脸的妃嫔找不痛快吗？什么情绪价值，
不就是让我们都变成没心没肺的木头人，天天对着皇上赔笑脸吗？
”太后气得直喘气：“传哀家的懿旨，宣那个瓜尔佳·云舒来见哀家！哀家倒要问问，
她安的什么心！”一时间，整个后宫都绷紧了弦。谁都知道，这是保守派要对革新派动手了。
云舒那个方案，就像捅了马蜂窝，捅了所有既得利益者的窝。
小桃子在碎玉轩里急得团团转：“主子，这可咋办啊？太后要见您，这肯定没好事儿啊！
要不，您就装病吧？”云舒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个小本子，在写写画画。闻言，
她头也不抬地说：“装病是下下策。问题不解决，总会爆发的。去，
把我那件新做的云锦衣服拿出来，我换上。”“主子，都这时候了，
您还……”“正因为是这时候，才更要穿得精神点。”云舒站起身，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水，
“这是去谈判，不是去认罪。气势不能输。”她换上那身月白色的云锦长裙，
梳了个简单的发髻，脸上未施粉黛，却自有一股清冷干练的气质。到了慈宁宫，一进门，
就感觉到一股子低气压。太后端坐在上首，一脸冰霜。两边站着一众妃嫔，
苏锦绣站在最前面，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臣妾瓜尔佳·云舒，参见太后。
”云舒行了个标准的礼，不卑不亢。“哼。”太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瓜尔佳氏，
你那个什么方案，是你自己写的吗？”潜台词是，你一个区区常在，哪有这种脑子，
背后是不是有谁指使。云舒直视着太后的眼睛，朗声说道：“回太后，一字一句，
皆是臣妾亲手所写，一字一句，皆是臣妾心中所想。”“好一个心中所想！
”太后把方案抄本扔到她面前，“你倒是说说，你心里都想了些什么龌龊主意！
想把我们这些先帝爷的妃嫔，都当成你的下人管教吗？”云舒捡起方案，
缓缓说道：“太后明鉴。臣妾绝无此意。臣妾以为，后宫乃陛下之家，亦是大虞之缩影。
后宫安稳，陛下方能安心治国。臣妾此举，非为折腾人，实为安定后宫，为陛下分忧。
”“说得好听！”苏锦绣插嘴道，“什么安定后宫，我看你是想一手遮天！
你自己争宠争不过，就搞这些歪门邪道，让所有人都陪着你一起不快活！”云舒转过头，
看着苏锦绣，微微一笑：“祺贵人此言差矣。臣妾的方案里，‘圣宠’一项，
只占考核指标的极小部分。反而是个人才艺、情绪价值这些，占了重头。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臣妾看来，女人的价值，不应只系于君王一人之身。我们每个人，
都可以通过提升自己，来获得认可和尊重。祺贵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按此法，
岂不是更能脱颖而出，何必非要挤在一条路上呢？”一番话，说得苏锦绣哑口无言。
她确实有才艺，但她更习惯用撒娇和争宠来固宠。云舒的话，反而点醒了她，
让她有了一丝动摇。太后却听不进去，她只觉得云舒是在巧言令色：“够了！说来说去，
你就是想乱了规矩！哀家告诉你，只要哀家还在一天，这后宫的规矩，就变不了！
”云舒知道，跟太后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她换了个思路。“太后，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讲。”“臣妾恳请太后，允许臣妾的方案，在碎玉轩先行试点。”云舒说，
“就给臣妾三个月的时间。若三个月后，臣妾的试点未能让碎玉轩的面貌焕然一新，
未能让陛下满意，臣妾愿领任何责罚。到那时，太后再处置臣妾，也好让所有人死心塌地，
口服心服。”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她这是在主动立军令状啊！这胆子，也太大了。
太后眯着眼睛，打量着云舒。她没想到这个女人敢这么硬气。让她试点？三个月？
一个破破烂烂的碎玉轩，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若是失败了，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办了她，
还能堵住所有悠悠之口。“好。”太后一拍桌子，“哀家就给你这个机会！三个月！
哀家倒要看看，你这个瓜尔佳氏，是能变出花来，还是自掘坟墓！”云舒躬身一礼：“臣妾，
谢太后成全。”她转身走出慈宁宫，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但她的脸上，却带着一丝笑意。
试点机会，到手了。项目，正式启动。5“主子，您真厉害！居然把太后都说动了！
”一回到碎玉轩，小桃子就激动地围了上来，“不过……三个月，这时间也太紧了，
咱们这儿要啥没啥，咋整啊？”云舒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刚才在慈宁宫，她也是硬撑着。
现在一放松，才觉得两条腿都软了。“怕什么。”云舒把小本子往桌上一摊，“越是没底子，
才越好画图。咱们现在，就是一张白纸，正好画最新最美的图画。
”她看着自己列出来的计划，眼里闪着光。KPI考核，说到底，就是一套激励机制。
有奖有罚，才能让人动起来。可她现在一没钱，二没权，拿什么来奖？拿什么来罚？
这是一个问题。“系统，系统，快给我支个招。”云舒在心里默念。
【叮——】【SWOT分析模板已开启。请宿主对当前项目进行全面分析。
】云舒眼前立刻出现了一个虚拟的分析界面。
【优势（S）：1.获得皇帝初步认可；2.拥有试点授权；3.思维模式先进。
】【劣势（W）：1.资源匮乏；2.权力有限；3.缺乏群众基础。
O）：1.后宫普遍存在改革需求；2.皇帝支持是最大变量；3.可以创造新模式。
】【威胁（T）：1.保守势力强大；2.竞争对手打压；3.失败风险高。
】云舒看着这个分析，思路一下子清晰了。她的核心劣势是资源，核心机会是皇帝。所以，
她的第一步，就是要从皇帝那里，把资源给撬过来。她立刻提笔，又写了一份奏折。
《关于申请碎玉轩试点项目启动资金的报告》报告里头，
详细列出了需要采购的物品：文房四宝、各色丝线、花籽菜种、几只小鸡仔……每一样东西，
都对应着KPI考核里的一个指标。文房四宝是用来考核“个人才艺增值”的，
丝线是考核“手工女红”的，花籽菜种是考核“部门贡献”的——种出来的花可以装饰后宫，
菜可以改善伙食。小鸡仔是用来培养“团队协作”和“成本意识”的，让小桃子养着，
下蛋了可以改善生活，养大了还能吃肉，这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她把每一笔钱的用途，
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最后，她申请了一百两银子作为启动资金。写完之后，
她让小桃子立刻送到皇上宫中去。李德全接到这份报告，再次傻眼了。他当了这么多年太监，
头一次见到有妃嫔跟皇上要钱，要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么有章法的。这哪是要钱，
这分明是一份商业计划书里的预算部分。他不敢耽搁，赶紧把报告递给了正在用膳的萧景琰。
萧景琰打开一看，先是一愣，接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一百两银子？她还要养鸡？
”李德全躬着身子说：“回皇上，瓜尔佳常在的奏折里说，此乃‘构建内部循环经济，
降低运营成本’之举措。”“构建内部循环经济……”萧景琰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
笑得更厉害了，“她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
却又放下了。他看着那份报告，眼神变得深邃起来。这个女人，跟别人要东西，不是靠哭，
不是靠闹，而是靠一份逻辑严密的报告。她告诉他，她要钱不是去挥霍，而是去“投资”，
并且清晰地告诉他，这笔投资能带来什么“回报”。这种感觉，太新奇了。
他批阅了无数份奏折，大臣们要钱，都是罗列一堆困难，说得苦哈哈的。只有她，
把要钱这件事，包装成了一个充满希望和可能性的项目。“李德全。”“奴才在。
”“去内务府，给她支一百两银子。告诉她，朕要她的‘项目’，尽快看到成果。”“嗻！
”李德全退下的时候，心里感慨万千。这个瓜尔佳常在，怕是真要在后宫里，
掀起一场大风浪了。云舒拿到银子的时候，小桃子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主子，有钱了！
咱们可以买好多好东西了！”云舒却很冷静。她把银子分成一小份一小份地包好，
然后拉着小桃子，开始列采购清单。“钱要花在刀刃上。咱们的每一笔支出，都必须有记录，
有凭证。这叫成本控制。”她带着小桃子，去了宫里的采买处。
采买的太监一看是碎玉轩的人，爱搭不理的。“要什么？自己拿。”云舒也不生气，
她把清单递过去：“劳烦公公，按这个单子给我们备货。我们银货两讫，
还要请公公在这里签个字。”那太监一看清单，
上头连毛笔要几支、墨要几锭都写得明明白白，价格也参照市价标好了，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见惯了漫天要价、中饱私囊的，头一次见到这么较真的。他撇了撇嘴，
还是照着单子把东西给备齐了。云舒一一核对，确认无误，才让他签字画押。回去的路上，
小桃子忍不住说：“主子，您对那个太监那么客气干啥，他就是个看人下菜的。
”云舒说：“咱们是来做项目的，不是来交朋友的。流程对了，人错了，可以换。流程错了，
人对了，项目也得垮。记住，任何时候，都要按规矩来。”小桃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看着自家主子，觉得她好像一下子长高了好多，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光芒。
6碎玉轩的小院里，很快就变了样。东边那块荒了许久的空地，
被云舒和小桃子用锄头翻了一遍，种上了花籽和菜种。西边的墙角，
用竹子搭了个简陋的鸡舍，里面住着几只毛茸茸的小鸡仔。屋子里，也被重新收拾了一遍。
桌椅擦得干干净净，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墙上，除了那些“鬼画符”，
又多了一张《碎玉轩试点项目进度甘特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
标出了各项任务的起止时间和负责人。整个小院，虽然依旧简陋，
却充满了生机和一种说不出的秩序感。云舒自己也开始了她的“KPI之路”。
她给自己定的“个人才艺增值”KPI，是练习书法。她以前在公司，练的是硬笔字，
现在重新捡起毛笔，一开始手都抖。但她每天坚持写一个时辰，从最简单的笔画开始。
小桃子的KPI就更具体了。“小桃子，你今天的任务，是把这三分地浇透水，
然后把鸡舍清理一遍。完成标准是，土要湿润到一指深，鸡舍里不能有异味。完成后，
你可以在本子上画个勾，这就是你的工作日志。”小桃子虽然觉得新鲜，
但也有点不自在：“主子，这……这多见外啊。”“不见外。”云舒说，“这叫责任到人。
咱们现在是在创业，每个人都是合伙人，都得对自己的工作负责。”就这样，
碎玉轩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运转了起来。这种变化，很快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负责这一片区域的太监头子王安。他发现，碎玉轩送出去的泔水，
越来越少了。以前，碎玉轩总是把吃剩的东西倒掉，现在却很少。他好奇，就偷偷去看了看，
结果看到小桃子正拿着菜叶子喂鸡。“嘿，你们这常在，还真会过日子啊。
”王安阴阳怪气地说。小桃子有些害怕，云舒却走了出来，笑着说：“王公公见笑了。
我们这不是日子过得紧，想着法子给宫里省点嘛。这些鸡长大了，下的蛋，
还能给各位公公分些尝尝鲜。”王安一愣，没料到她会这么说。送鸡蛋？这可是头一遭。
他哼了一声，走了，但心里却对碎玉轩的看法，悄悄变了。更大的动静，
是祺贵人苏锦绣那边闹出来的。苏锦绣自从上次在慈宁宫吃了瘪，就一直憋着口气。
她想看看云舒到底能折腾出什么来。于是，她派自己的心腹宫女，天天去碎玉轩附近转悠，
打探消息。这天，心腹宫女跑回来，神神秘秘地说：“贵人，那瓜尔佳氏……她在自己院里，
搞了个什么‘才艺分享会’。”“什么分享会？”苏锦绣皱眉。
“就……就她自己和那个宫女，坐在院子里，一个写大字，一个绣手帕。还说，
这是她们的‘每日绩效复盘会’，要互相点评，共同进步。”苏锦绣差点没笑出声来。
一个写大字，一个绣手帕，还复盘会？她当这是在朝堂上议事吗？真是可笑至极！
她决定亲自去看看，看看这个瓜尔佳·云舒，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她带着几个宫女，
大摇大摆地就去了碎玉轩。一进门，就看到云舒和小桃子正坐在石桌旁。桌上铺着纸，
放着针线篮。云舒正在写一幅字，小桃子在旁边绣着一块手帕。两人身边，还放着一壶茶，
几碟点心。气氛宁静又祥和。苏锦绣觉得这场景刺眼得很。她清了清嗓子：“哟，
瓜尔佳常在，好兴致啊。不去皇上那儿走动走动，倒有闲心在这里练字绣花。”云舒抬起头，
看到是她，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祺贵人来了。快请坐。
我正在和小桃子进行每日的复盘，您来得正好，不妨也给我们指点指点。”“指点？
”苏锦绣觉得荒唐，“我指点你们什么？指点你们怎么争宠吗？”“那倒不必。
”云舒指了指自己写的字，“贵人您看，我这笔‘捺’，总是写不好，显得太软，没有力道。
您书法好，教教我呗？”苏锦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云舒写的是“宁静致远”四个字，
那一个“捺”确实写得有些拖沓。她从小练字，眼光毒辣，
几乎是脱口而出：“你这手腕力道不对，出锋的时候要果断，不能犹豫。”话一出口，
她就后悔了。她这是在教瓜尔佳·云舒写字？她疯了吗？云舒却像是没看出来她的后悔，
反而一脸惊喜：“原来是这样！多谢贵人指点！我明白了！”她拿起笔，重新试了一次，
这一次，那个“捺”果然写得又漂亮又有力。“您看，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她把纸递到苏锦绣面前，一脸真诚。苏锦绣看着那四个字，心里五味杂陈。
她好像……真的只是想指点一下书法而已。可对象，是她的情敌。“哼，马马虎虎。
”她嘴硬道，却再也说不出什么刻薄的话了。她又看到小桃子绣的手帕，
上面绣的是一丛竹子，针脚细密，栩栩如生。“这手帕，绣得倒也还行。
”小桃子高兴地说：“多谢贵人夸奖！这是我根据主子画的图样绣的，主子说，
这叫‘视觉化呈现’。”苏锦绣看着那一丛竹子，又看了看云舒，忽然觉得这个女人，
好像真的不是在争宠。她好像……真的只是在过自己的生活，并且努力地想过好它。
这种感觉，让她很陌生，也很……嫉妒。她待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匆匆地走了。
回到自己宫里，她把自己关在屋里，看着镜子里那张妆容精致的脸，第一次感到了迷茫。
她每天都在想，皇上今天会去谁那儿，明天又该用什么办法留住皇上。可那个瓜尔佳·云舒，
却在想着怎么写好一个字，怎么养好一只鸡。到底谁，活得更有意思？7一个月的时间，
一晃就过去了。碎玉轩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院子里的菜地，已经长出了绿油油的一片。
鸡舍里的鸡仔也长成了半大的鸡，已经开始下蛋了，虽然一天只能捡一个，
但小桃子每天都乐呵呵的。云舒的书法，也大有长进。她写的字，已经颇有风骨。
她还自己设计了一些图样，让小桃子绣在手帕上，准备作为“员工福利”发放——当然，
现在员工只有她们俩。这天，萧景琰处理完奏折，忽然想起了云舒的那个“项目”。
他跟李德全说：“走，去碎玉轩看看。”李德全心里咯噔一下。皇上要去突击检查了！
这瓜尔佳常在，能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吗？两人没带仪仗，就这么悄悄地去了碎玉轩。
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饭菜香，和着泥土的芬芳。院子里，
云舒和小桃子正在给菜地浇水。云舒穿着一身简单的布裙，头发用一根布带束着，
脸上带着薄汗，笑容却比天上的太阳还灿烂。看到皇上来了，两人赶紧跪下请安。“起来吧。
”萧景琰摆了摆手，他打量着这个院子，眼神里满是惊讶。这还是那个破败的碎玉轩吗？
菜畦整整齐齐，鸡舍干干净净，屋檐下还挂着一串串晒干的红椒和蒜头。屋子里，窗明几净，
墙上那张甘特图，已经完成了好几个项目。“陛下，您怎么来了？”云舒站起身，
有点不好意思地擦了擦手，“这儿乱糟糟的。”“乱？”萧景琰笑了起来，“朕看，
这比后宫任何一处宫殿，都有生气。”他走到菜地边，蹲下来，
摸了摸那些菜叶子：“这都是你们种的？”“是。”云舒指着菜地，“这一片是青菜，
那一片是萝卜。我们还养了鸡，鸡蛋您待会儿可以带两个回去，尝尝鲜。”她的语气，
那么自然，就像一个农家女在跟邻居炫耀自己的收成。萧景琰忽然觉得心里一暖。
他当了这么多年皇帝，身边的人，不是对他敬畏，就是对他谄媚。从未有一个人，像这样，
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客人，亲切又从容。李德全在旁边看得直咋舌。我的天，这瓜尔佳人，
居然敢让皇上吃她们自己养的鸡蛋？萧景琰站起身，又看到了墙角那个鸡舍。他走了过去，
看到鸡舍的门上，贴着一张纸。《鸡舍管理日志》今日任务：清理鸡舍，补充饲料，捡鸡蛋。
负责人：小桃子。完成情况：已清理，已补充，捡到鸡蛋一枚。
签名：小桃子（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桃子）萧景琰看着那个桃子，忍不住笑了。这叫什么？
这叫标准化，可追溯。他又走进屋里，看到桌上放着一摞纸。最上面一张，
是《碎玉轩月度运营报告》。报告里，用数据和图表，
清晰地展示了这一个月来的成果：蔬菜产量多少斤，鸡蛋产量多少枚，
个人才艺提升情况（附云舒的书法作品前后对比图），成本支出明细，以及下个月的计划。
萧景琰看得入了迷。这份报告，比许多大臣的奏折，都要清晰明了，都有说服力。
他看到报告的最后一页，有一行小字。“本月盈余：鸡蛋五枚，青菜若干。
已兑换为小桃子新鞋一双，云舒发簪一支。实现内部资产正向循环。”萧景琰彻底被震撼了。
他没想到，一百两银子，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不仅盘活了一个破败的院子，
还创造出了一套自给自足、充满活力的“微型经济体”。她不是在花钱，她是在投资。
她不是在过日子，她是在经营。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他转过身，
看着云舒。她正微笑着看着他，眼神清澈又自信。“云舒。”他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臣妾在。”“你的这个试点，很成功。”萧景琰缓缓说道，“朕现在，
对你那个全后宫推行KPI的方案，很感兴趣。”云舒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知道，
她的项目，要进入第二阶段了。从部门试点，到片区推广。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刚刚开始。
8萧景琰的一句“很感兴趣”，在后宫投下了一颗真正的炸弹。没过几天，圣旨就下来了。
着瓜尔佳·云舒，即刻起，擢升为贵人，赐居“景仁宫”。并成立“后宫效能提升小组”，
由瓜尔佳贵人担任组长，负责草拟后宫KPI考核细则，并在景仁宫所辖的四座宫殿，
进行第二轮试点。这道圣旨，让整个后宫都炸了锅。“贵人？还景仁宫？皇上是疯了吗？
”苏锦绣在自己的宫里，把一匹上好的蜀锦剪得稀巴烂，“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就凭会养鸡会种菜，就当上贵人了？还管起事来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爹是户部侍郎，
她容貌出众，才艺双全，苦苦争了三年，才混了个贵人。那个瓜尔佳·云舒，到底凭什么？
更让她崩溃的是，云舒居然还分走了她的权力。景仁宫这一片，以前是她苏锦绣的地盘，
现在却要归云舒管了。“不行！我绝不能让她得逞！”苏锦绣眼睛都红了。而另一边，
云舒正带着小桃子，搬往景仁宫。景仁宫比碎玉轩大了不止十倍，是个正经的主位宫殿。
院子里有假山流水，正殿偏殿一应俱全。内务府的太监宫女们，早就把里里外外打扫干净，
还送来了大批的陈设和用度。小桃子看着这一切，跟做梦似的：“主子，
咱们……咱们真的住进来了？”“住进来了。”云舒也很感慨。从破败的碎玉轩，
到富丽的景仁宫，她只用了一个月。这比她在现代公司里，升职加薪的速度快多了，
甚至她的为期三个月的试点计划都还没开展满。但她知道，这既是机遇，也是挑战。
景仁宫这片，住了四个妃嫔。除了她自己，还有一位淑嫔，一位婉嫔，
以及……祺贵人苏锦绣。淑嫔和婉嫔都是老好人，安分守己，没什么野心。但苏锦绣，
绝对是个硬骨头。“主子，那祺贵人……”小桃子担心地说。“别怕。”云舒说，
“她现在是我们的核心KPI考核对象，也是我们项目成功的关键。得让她，从反对者，
变成参与者。”云舒搬进景仁宫的第二天，就召集了第一次“项目启动会”。
她没有摆什么主子的架子，而是让人给淑嫔、婉嫔和苏锦绣都送了请帖，
请她们来景仁宫的正殿喝茶。苏锦绣本来不想去，但想了想，又觉得不能输了阵势，
于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就来了。一进殿，就看到云舒、淑嫔、婉嫔已经在了。
桌上摆着精致的茶点和水果。“各位姐妹，今天请大家来，是想商量一下，
咱们这景仁宫片区，接下来的KPI考核，要怎么搞。”云舒开门见山。
淑嫔和婉嫔面面相觑，没听懂。苏锦绣则冷笑一声：“瓜尔佳贵人，如今是贵人身价了，
说话就是不一样。只是，我们姐妹不懂什么叫KPI，只知道听皇上和太后的话。
”云舒也不生气，她拿出一沓纸，递给每人一份。
“这是《景仁宫片区KPI考核细则（草案）》，大家先看看。”苏锦绣接过来一看，
气得差点没把纸撕了。这上面，把她们的日常行为，全都量化成了分数。每天给皇后请安，
加2分；在宫里惹是生非，扣5分；每月学会一道新菜式，加3分；绣品获得好评，
加4分；甚至，连院子里的花养得好不好，都跟分数挂钩。分数高的，月例银子加倍，
还能得到赏赐。分数低的，不仅银子要扣，还要被罚去打扫庭院。“瓜尔佳·云舒！
”苏锦绣拍案而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犯人吗？还要你打分？
”云舒平静地看着她：“祺贵人，您误会了。这不是惩罚，是激励。我们每个人，
都有自己的价值。以前，我们的价值，只能靠皇上的恩宠来体现。但现在，
我们有很多方式来证明自己。您不是会弹琴吗？如果您弹得一首好曲子，能让所有人都开心，
这就是您的贡献，就应该得到奖励。这难道不公平吗？”“我弹琴，是为了皇上，
不是为了给她们听！”苏锦绣指着淑嫔和婉嫔。“可皇上只有一个，
他每天要处理那么多朝政，哪有时间天天听您弹琴？”云舒说，“您的才华，
难道就只有皇上一人能欣赏吗？您的价值，难道非要等着皇上施舍吗？”一番话，
问得苏锦绣哑口无言。云舒又转向淑嫔和婉嫔：“淑嫔姐姐，您不是最擅长做点心吗？
如果您的点心能得到大家的认可，我们就可以把它推荐给御膳房，作为宫廷的新品。
您的名字，也会记在食谱上。这难道不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吗？”淑嫔是个老实人，
一听自己的手艺能得到认可，眼睛都亮了。婉嫔也小声说：“我……我喜欢养花，
要是能把花养好，也算功劳？”“当然算！”云舒肯定地说，“美好的东西，
能让人心情愉悦，这就是很大的贡献！”一时间，殿里的气氛，就变了。
苏锦绣看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云舒，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活在一个狭小的世界里。
她以为宫斗就是一切，可云舒却告诉她，世界很大，路也很多。“我……我凭什么信你？
”苏锦绣还是嘴硬，“你说的这些，都只是画大饼。”云舒笑了：“那我们就打个赌。
就一个月。一个月后，如果大家的生活没有变好，我这个组长，自动卸任。怎么样？
”苏锦绣看着云舒那自信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没底。她咬了咬牙：“好！一言为定！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变出什么花样来！”9赌局开始了。云舒的KPI考核，
在景仁宫片区，轰轰烈烈地推行开来。第一天，就出了状况。按照规定，
所有妃嫔要在卯时正（早上六点），到景仁宫正殿**，进行“晨会”，总结昨日工作，
规划今日任务。结果，到了点，淑嫔和婉嫔都准时到了，唯独苏锦绣，迟迟不见人影。
小桃子急得团团转：“主子，祺贵人她……她这不是明摆着不给您面子吗？”云舒却很淡定。
她看了看墙上的自鸣钟，指针已经指向了六点一刻。“不等了。”云舒说，“晨会开始。
淑嫔姐姐，婉嫔姐姐，咱们先开。”她拿出一个本子，上面是她昨天就准备好的议程。
“昨日，淑嫔姐姐的桂花糕，获得了大家的五星好评，加3分。婉嫔姐姐培育的月季，
发了新芽，加2分。我的书法练习，完成当日目标，加1分。
”“今日计划：淑嫔姐姐尝试**新点心‘芙蓉酥’。婉嫔姐姐给月季施肥。
我……”就在这时，苏锦绣带着一脸不情愿的表情，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哟，开始啦？
也不等等我。”她打着哈欠说。云舒停下笔，看着她，微笑着说：“祺贵人，
您迟到了一刻钟。按照规定，迟到一次，扣2分。”苏锦绣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什么？
你还真扣啊？我昨晚没睡好，起晚了不行吗？”“不行。”云舒的语气很平静，但很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