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被手机震动惊醒。
屏幕上弹出一条陌生推送：【死亡倒计时：7天0时0分0秒】我烦躁地想关掉，
却发现无法删除。第二天上班，
我震惊地看见部门主管头上顶着同样的倒计时——【6天23时58分12秒】而他的时间，
正在一秒秒减少。全公司都在拍他马屁，因为传闻他即将升任副总裁。只有我知道，
他根本活不到那一天。1第一章诡异推送凌晨三点。不是被梦惊醒，也不是被尿憋醒，
就是一种毫无来由的、心脏骤然悬空的失重感，把李信硬生生从沉睡的泥沼里拽了出来。
四周漆黑寂静，出租屋像一口密封的棺材。只有手机屏幕，在床头柜上突兀地亮着，
发出幽微的光，伴随着“嗡嗡”的震动声。他皱眉，睡眠被打扰的烦躁感涌了上来。
谁他妈大半夜发消息？他摸索着抓过手机，指纹自动解锁。屏幕上，没有微信图标上的红点，
没有未接来电的提示。只有一个极其简陋、甚至可以说是粗糙的弹窗，
像上世纪九十年代的电脑程序界面，占据了整个屏幕。背景是纯粹的、令人不安的暗红色。
字体是那种最死板的宋体，颜色惨白。
【死亡倒计时：7天0时0分0秒】下面没有任何说明，没有应用来源，
只有一个灰色的、怎么按都没有反应的【关闭】按钮。“操！”李信低骂一声，
什么流氓软件？他尝试滑动退出，无效。长按home键调出后台，
那个暗红色的界面依旧顽固地霸占着屏幕。他有点火了，直接按住电源键，准备强制重启。
五秒，十秒……屏幕黑了。他松开手，等待手机重新启动的logo出现。一秒钟后，
屏幕再次亮起。依旧是那片暗红，依旧是那行惨白的字。
【死亡倒计时：6天23时59分48秒】数字，在跳动。秒数在无情地递减。一股寒意，
顺着李信的尾椎骨慢慢爬了上来，让他头皮有点发麻。他拔掉充电线，反复尝试强制关机，
甚至抠出了手机卡。没用的。那倒计时像烙印一样，刻在了他的屏幕上，稳定地，
一秒一秒地，走向归零。他折腾了半个小时，精疲力尽，最后几乎是把手机扔回了床头柜，
用被子蒙住了头。一定是中了什么新型病毒，明天去手机店刷机就好了。他强迫自己这样想，
在一种混杂着烦躁和隐隐不安的情绪里，重新沉入睡眠。第二天早上，
阳光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照进来。李信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抓起手机。屏幕正常了。
锁屏是他喜欢的风景照，滑动解锁，熟悉的桌面图标排列整齐。他长舒一口气，果然是病毒，
可能半夜自动修复了。他点开几个常用app，一切正常。那诡异的倒计时，
仿佛只是凌晨时分一个过于真实的噩梦。他洗漱，换衣，挤上能把人变成沙丁罐头的地铁，
在早高峰的汗味和早餐包子的混合气味里，挣扎着来到了公司。
2第二章主管头上的时钟踏进写字楼大堂，空调的冷风一吹，李信感觉清醒了不少。
他还在想着昨晚那个诡异的弹窗，琢磨着下班后还是得去手机店检查一下。电梯口人很多，
他低着头刷着手机，跟在人群后面往里挪。就在他走进电梯，转身面向门口的瞬间，
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站在侧前方的一个身影。是部门主管，赵德明。
赵德明今天穿着一身崭新的藏蓝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
正志得意满地跟旁边另一个部门的女经理说着什么，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容。
公司里最近都在传，因为一个大项目即将落地，赵德明马上就要被提拔为集团副总裁，
一步登天。然而，李信的视线，却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死死地钉在了赵德明的头顶上方。
那里，悬浮着一行字。背景是那种一模一样的、令人心悸的暗红色。字体是惨白的宋体。
【6天23时12分34秒】数字，在跳动。33…32…31…李信猛地眨了眨眼，
甚至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幻觉？昨晚没睡好？那行字依旧清晰无比地悬浮在那里，
如同一个无形的标签，牢牢贴在赵德明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上。
暗红的背景仿佛带着某种黏稠的质感，与周围明亮的电梯环境格格不入。冷汗，
瞬间浸湿了李信的后背。这不是手机病毒！这东西，跟出来了！而且，绑定在了赵德明身上！
“李信？发什么呆呢？到了！”旁边同事推了他一把。李信一个激灵，
才发现电梯已经到了他们部门所在的楼层。赵德明已经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那行刺眼的倒计时，像一道催命符，跟着他一起移动。李信魂不守舍地走出电梯，
目光不受控制地追随着赵德明的背影。那不断减少的数字，像一把小锤子，一下一下，
敲击在他的心脏上。3第三章升迁盛宴下的阴影一整天，
李信都处于一种极度的恍惚状态。他坐在自己的工位上，
电脑屏幕上的代码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的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主管办公室的玻璃墙。
赵德明在里面，时而打电话，时而召集手下开会，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全部门的人，
包括那些平时私下里对他怨声载道的同事，此刻都堆着满脸的笑容，说着恭维的话，
仿佛赵德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副总裁。“赵总，恭喜啊！以后可得多关照我们这帮老部下！
”“主管，您这真是实至名归！我们部门就靠您带领我们更上一层楼了！”“赵总，
今晚有空吗？我知道一家新开的日料，赏脸一起去尝尝？”喧嚣，热情，弥漫在整个办公区。
每个人都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升迁盛宴中，试图分一杯羹。只有李信，像个局外人。他看到的，
不是平步青云的仕途，而是一个头顶着死亡时钟、正在一步步走向终点的将死之人。
【6天22时01分55秒】…【6天22时01分54秒】…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精准，冷酷。李信甚至产生了一种荒诞的感觉，周围这些热情洋溢的脸，
和赵德明头上那冰冷递减的数字，构成了这个世界最残酷、最讽刺的画面。
赵德明对此一无所知。他还在规划着升职后的权力版图，还在享受着众人的追捧。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所谓的“以后”。4第四章验证与恐惧下午，
部门有个项目评审会，赵德明亲自主持。李信坐在会议桌的末尾，低着头，假装记录，
实则心神不宁。他必须确认，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幻觉。会议中途，
赵德明起身去接一个重要电话，走出了会议室。那行倒计时也跟着他移动，穿过磨砂玻璃门，
消失在外面。李信的心提了起来。他紧紧盯着门口。几分钟后，赵德明回来了。
倒计时依旧稳稳地悬在他头顶。【6天18时45分08秒】李信悄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很疼。不是梦。他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走到外面开放办公区，假装和其他同事沟通工作，
目光却飞快地扫过每一个人的头顶。没有。其他人头上，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
只有赵德明。这个发现并没有让他感到轻松，反而让那股寒意更加彻骨。
这诡异的现象是独一份的，精准地定位了赵德明。为什么是他？凭什么是他李信能看到？
那个无法删除的推送，到底是什么东西？下班的时候，李信刻意磨蹭到最后。
他看到赵德明拎着公文包，和几个心腹有说有笑地走向电梯。
那行倒计时在电梯门关闭的瞬间，最后一次刺入他的眼帘。
【6天17时03分21秒】回家的地铁上，李信靠着冰冷的车厢壁，
感觉自己像个被抽空了力气的破布娃娃。混乱的思绪在他脑海里翻滚。告诉赵德明？
怎么告诉？说他头上顶着个死亡倒计时，七天后就要死了？赵德明只会觉得他疯了，
或者别有用心，最轻的后果也是被臭骂一顿，然后打包滚蛋。而且，说出来有用吗？
这倒计时能停止吗？如果不告诉……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在七天后死去？
虽然赵德明为人苛刻，喜欢抢功甩锅，算不上什么好上司，但罪不至死。更重要的是，
这玩意儿为什么会找上自己？自己和赵德明的死亡，有什么关联？无数的疑问，像一团乱麻，
堵在他的胸口。5第五章窥探与线索第二天，李信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去上班。
他几乎一晚上没睡。他决定做点什么。至少，他需要搞清楚，赵德明为什么会死？或者说，
什么样的死亡，会以这种倒计时的方式预告？他开始更加留意赵德明的一切。工作上，
赵德明负责的那个即将让他升迁的大项目，叫做“曙光计划”，
似乎涉及一笔巨大的海外投资，回报率惊人。赵德明最近几乎全部精力都扑在这上面，
频繁地与投资方接触，公司内部也为他大开绿灯。生活上，赵德明有个幸福的家庭，
妻子是全职太太，女儿在国外读书。他本人注重养生，每周定时健身，
体检报告据说比年轻人还好。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一个七天后会突然死亡的人。
除非……不是自然死亡，也不是疾病。是意外？还是……他杀？想到“他杀”这两个字，
李信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昨天会议上，赵德明接到电话出去时，脸上那一闪而过的不耐烦，
甚至可以说是……一丝阴沉。虽然很快就被他惯有的志得意满所掩盖。那个电话，
是谁打来的？李信感觉自己触摸到了什么。他利用工作之便，
开始小心翼翼地收集关于“曙光计划”和赵德明近期接触对象的信息。他不敢做得太明显，
只能像一只谨慎的蚂蚁，在信息的缝隙里艰难搬运。他发现，
赵德明最近和一家叫做“恒运资本”的投资公司走得极近。而公司内部，
对于“曙光计划”也并非铁板一块，似乎有另一种微弱的声音，质疑其风险过高，
但很快被支持赵德明的主流声音压了下去。倒计时，依旧在不紧不慢地走着。
【5天11时44分09秒】时间过去了一天多，留给赵德明，
也留给试图弄**相的李信的时间，都在同步减少。6第六章异常接触第三天下午，
李信因为一个数据问题，需要去财务部核对。他刚走到财务部门口，
赵德明和一个穿着黑色POLO衫、身材精悍的男人站在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门口低声交谈。
那个男人背对着李信，看不清脸，但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感觉，站姿挺拔，
脖颈处的肌肉线条清晰。李信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闪身躲到了一盆绿植后面。
赵德明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压抑的愤怒，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忌惮？
他似乎在据理力争什么，但声音压得很低。那个黑衣男人大部分时间只是听着，
偶尔简短地说一两句。每次他开口，赵德明的气势就会弱下去一分。最后，
黑衣男人拍了拍赵德明的肩膀，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
然后他拉开消防通道的门，闪身走了进去，消失不见。赵德明独自在原地站了几秒钟，
脸色难看地整理了一下西装，才转身朝着办公室走去。在他转身的瞬间，李信清晰地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