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40℃的冬天,末世降临东北,丧尸病毒爆发。当第一个张牙舞爪要咬人的丧尸出现,
村长王老六淡定的敲了敲烟袋锅子,“把这丫蛋儿放炕上,烧热乎点,保准睡一宿就好了。
”瞅着脸色红润呼吸均匀的前丧尸,
科学家连夜奋笔疾书:“关于用火炕消灭丧尸病毒项目”的可行性研究报告。
1.腊月的东北,北风呼呼的刮,鹅毛一样的大雪片子糊在窗户上,
天地间彷佛只剩下一望无际的白,看的人上不来气儿。山坳坳里的王家村静悄悄的,
此刻约莫是晚饭的时间,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冒着炊烟。村长王老六坐在自家灶坑前头,
一边吧嗒吧嗒惬意的抽着烟袋锅子,一边慢悠悠的往灶坑里添了根柴火。
灶膛里的火呼呼的燃烧着,炕上的新炕革都烙的焦黄。外头除了风声,
隐隐传来“嗬嗬”的声音,好像破旧的风箱般,凄厉又阴森。这声音,从三天前就没断过。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不一会院门就传来“砰砰砰”的碰撞声。“爷爷,爷爷,又来了。
”王老六的小孙子王铁良连滚带爬的从外屋跑了进来,脸色惨白,头上的帽子都跑歪了,
王铁良正了正帽子,才继续说道“这回是个女的我不认识,应该是外地人,就穿个小棉袄,
帽子都没带,眼睛都是黑的,铁定是那玩意。”王老六“嗯”了一声,
不紧不慢的抽了口烟袋锅子才站起身。锤锤酸胀的腰,从门后拿起劈猪肉的板斧,
看了看依旧锋利的刀刃,才走出厨房。“去,把西屋那个小炕也给我烧上,烧的旺旺的,
记住了吗。”“爷爷,咱们真不跑吗,我爸我妈电话都打疯了,让咱们赶紧往山里跑呢。
”“往哪跑,那大雪都封山了,是上山当冰棍儿还是上山当粮食。
”王老六边说边向门口走去。“还不如变成那玩意儿呢,你瞅瞅,那小姑娘变异完,
不怕饿不怕冷的。”说着话就开了屋门向院门走去,呼呼的北风吹的王老六皱了皱眉,
“这该死的天气。”门外,那“小姑娘”还在咣当咣当的撞着门,
身上穿着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小棉袄,青灰色的皮肤,没有眼白黑乎乎的眼珠子,
看的人鸡皮疙瘩掉一地。这会听见王老六的声音,更加张牙舞爪,
奈何隔着大门只能徒劳的挥舞着手臂。王老六一脸的淡然,后退几步,退到旁边,
开了小门走了出去。
着还挂在大门上的“小姑娘”拿起斧子的木头柄就敲在了那“小姑娘”的膝盖窝上“咔嚓”,
只听见一声脆响,“小姑娘”的腿就弯了下去,直接跪在了地上。
没有哀嚎也没有惨叫只有更加急促的“嗬嗬”声。“小姑娘”不知道疼一样,
循着声音试图调整一下方向,却因行动不便,只能在地上扭来扭去。
王老六麻溜的揪住“小姑娘”的后脖梗子,哼哧哼哧的就往屋里拖。
2.费劲巴力的拖到屋里,累的王老六呼哧呼哧直喘,“小良子,快搭把手,
咋这么没眼力劲儿。”“爷爷,我不敢”王铁良缩头缩脑着看着他爷,一步也不敢上前。
“完蛋!!!”指望不上孙子的老头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那“小姑娘”扔到了炕上。
“害怕还瞅!!”王老六瞪了一眼孙子,“赶紧的,这么半天都没热乎,快点烧。
”被垛里翻了好几遍,终于找到一条好久不用的大棉被,三两下把那“小姑娘”裹起来,
又拿了布条紧紧缠了五六圈,保证捆的结结实实。“爷爷,你要干啥啊。
”王铁良声音颤巍巍的,一边紧着往灶坑里添柴火,一边探头探脑的。“给她烙烙,
别管啥毛病,往大炕上一趟,保证啥毛病都能好”王老六又吧嗒吧嗒抽起了烟袋锅子,
“想当年你太奶奶掉进冰窟窿都要没气了,躺一宿第二天都给烙好了。”“这,
这也不一样啊。”王铁良看着炕上那个卷饼一样,只露个脑袋还龇牙咧嘴的东西,
身子抖了抖,一脸的不赞同。“不提你太姥,这跟前年喝多了冻僵的张老三多像,
那姿势都差不多。”王铁良看着爷爷那斩钉截铁的样子,心里也不确定起来。不再说话,
哼哧哼哧的紧着加柴,终于把炕烧的热乎起来。火越烧越旺,
屋里隐隐传出一股土腥味和某种无法形容又难以忍受的腐臭味。“呕!”这味也太恶心了。
“恶心就对了”王老高高深莫测的笑了,“这说明开始排毒了,你等着这味儿小了,
人就好了。”半个小时过去,屋里的味道渐渐闻不到了,王铁良好信儿,往炕上看了看,
“爷爷,爷爷,眼睛闭上了,”王铁良大着胆子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真闭上了,也不动弹了。
瞅着可安详了。”王老六呼出一口烟圈,看着小孙子崇拜的眼神很是受用,“怎么样,
还得烧炕吧。”“对对对,烧炕,烧炕。”3.“你知道不,村长把丧尸给抓上炕了,
都给烙好了。”“真的假的”你可别扯犊子。”“你看,我还能骗你咋地。
我家栓子瞧的真真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只一个晚上,整个王家村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有不相信的,继续窝在自己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有那胆子大的,
趁着白天丧尸行动更加缓慢,结伴摸到村长家,翻了墙头就往村长屋里跑。
直到看到村长家炕上那三个大卷饼,和旁边全须全尾的爷孙俩,才半信半疑的开始照做。
丧尸已经出现了好几天,他们虽然不怕冷,但是刚下了雪的路面让丧尸的行动更加缓慢,
有的甚至滑倒在地就再也无法爬起来。身强力壮的爷们们自发的组织了突击队,
拿着家里的斧子、锄头,镰刀,开始了对丧尸的清剿活动。心里都抱着能治好的那一丝希望,
只打腿,打倒了,就拿绳子拴好,一个一个拖回家,保证各个丧尸都全须全尾。家家户户,
只要能烧的炕,无论大小,无论新旧,全都烧的热乎乎的,
如果不是偶尔传来的“嗬嗬”声和人们零星的打斗声,几乎让人忘记现在是末世,
只以为又是一个寻常的冬季。4.半个月后,一群穿着防护服艰难前行的队伍,
发现了王家村的存在。他们原本是准备向圣山撤离的科学家和保卫队,迷了路误入了这里。
经过激烈的讨论,终于决定还是进村子看一看,万一还有幸存的人类,就一并带走。
当他们全副武装,如临大敌地进入村子,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瞠目结舌,世界观碎了一地。
村子里的幸存者很多,丧尸的身影却很少,好几个村民正抬着两个丧尸往回走,
领头的张教授急忙跟了上去。“你们要把丧尸抬去哪”“哎哟,你们是从哪来的,
这么冷的天,快先和我们回家说吧,能看见外面来的正常人可真是不容易。
”没得到想要的回答却得到了热情的邀请,张教授决定先跟村民回家。
等他看见丧尸被村民抬到了炕上,又用被子缠成了卷饼一样,
村民一家人像没事人一样的蹲在炕沿边嗑瓜子、拉家常,或者忙着灶上的活计,
还以为自己穿越回了末世之前。仿佛炕上躺着的不是恐怖的吃人怪物,
而是某个需要特殊照顾的、生了怪病的亲戚。“胡闹!这简直是胡闹!”张教授透过面罩,
声音都变了调,他指着那些炕上的丧尸,对身边的护卫队长说,
“这是很严重的生物污染隐患!完全不具备隔离条件!而且,从生物学角度,
高温有可能会加快生物变异的速度,这简直是找死一样。”村民们通过询问,
终于知道了张教授的身份,急急忙将村长王老六请了过来。作为发明这项技术的技术代表,
王老六把张教授一行人请进了自家屋里。一进屋,
一股混合着烟火、尘土和某种难以言喻气味的暖流扑面而来,
让穿着密闭防护服的几人瞬间感到憋闷。王老六向张教授展示了那几具安详的丧尸,
并坚称这样的处理没有任何问题。张教授看着炕上皮肤好像都恢复了一点弹性的丧尸,
心里惊疑不定,他提取了丧尸的细胞组织,就地做起了实验。“部分细胞已经失活,
存活的细胞也进入了休眠状态,怎么会这样”张教授喃喃出声。
“抗下得病炕上治呗”王老六递过去一搪瓷缸刚烧开的热水,语气平淡,
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张教授接过水,手还有些抖。
他看着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农村老人,又看看扫描仪屏幕上的数据,
第一次对自己的知识体系产生了动摇,他废寝忘食研究个半个月都毫无进展的丧尸病毒,
竟然被东北大炕给烙死了。5.张教授不再向圣山进发,而是在王家村组建了临时的实验室,
并将整理好的数据第一时间传送给了国家指挥部。一个月后,
更多的救援队伍、科研人员、工程技术人员,顶着风雪,如同朝圣般涌入这小小的王家村。
周边的屯子、乡镇,都被临时征用设立为“丧尸病毒炕疗示范区”。
来自天南海北、甚至不同国家的救援队员,穿着厚厚的冬装,跟着东北的老少爷们们,
虚心学习“盘炕技艺与要点”。“火候!关键是火候!不能急,文火慢烙,跟炖肉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