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茶馆初遇，相声少年与龙套演员2016年深秋，
北京南城的“听云轩”茶馆里，暖黄的灯光透过木质窗棂，
在青砖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台下嗑瓜子的声响、茶杯碰撞的脆响与台上醒木拍桌的“啪”声交织在一起，
构成老北京茶馆独有的烟火气。陆砚深站在三尺戏台后，指尖反复摩挲着竹制快板的边缘。
他刚满二十岁，穿着一身藏蓝色长衫，
领口别着枚小巧的梅花银扣——那是师父临终前给他的念想。
作为“听云轩”最年轻的相声演员，他凭一口清亮的嗓子和即兴抖包袱的灵气，
刚在小圈子里攒了点名气，台下前排总坐着些固定的“砚迷”，举着写有“砚深砚深，
相声之魂”的灯牌，亮得晃眼。“下面请您欣赏相声《论捧逗》，表演者，
陆砚深、周明远！”报幕声落，陆砚深撩着长衫下摆走上台，鞠躬时眼角余光扫过门口，
忽然顿了顿。门口站着个姑娘，穿着洗得发白的米色外套，怀里抱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
正踮着脚往里张望。她头发随意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鬓角碎发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眼神里带着点怯生生的期待，像只误入狼群的小鹿。那是苏清沅。
彼时她还是个跑龙套的女演员，刚在北京漂了半年，每天挤两小时地铁去各个剧组递资料，
今天是听说“听云轩”偶尔会有导演来选配角，才特意绕路过来碰运气。她没敢往里走，
就靠在门框上听，听到陆砚深抖出一个“您这智商，跟二维码似的，
不扫一下都不知道是个啥”的包袱时，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这一笑正好被陆砚深捕捉到。他抬眼望过去，姑娘慌忙捂住嘴，脸颊瞬间红透，
像被晒熟的桃子。陆砚深心里莫名一动，手里的快板节奏都慢了半拍，
搭档周明远在旁边悄悄用扇子肘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接着往下说，只是后半段的眼神，
总忍不住往门口飘。演出结束后，陆砚深卸了妆，换了件灰色连帽卫衣，
刚走出后台就撞见了还在门口徘徊的苏清沅。她正低头看着手机，手指飞快地打字，
眉头皱得紧紧的，嘴里还小声念叨：“导演说再等三天，要是还没合适的角色……”“姑娘，
你是来找人的？”陆砚深的声音突然响起，苏清沅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她抬头看见是台上那个说相声的少年，耳朵瞬间红到耳根，
结巴着说：“我、我就是来听听……您说得真好。”陆砚深被她这副窘迫模样逗笑了，
从口袋里摸出张自己的演出票根——上面还印着他的头像和“听云轩专属”的字样，
他在背面写了个手机号，递过去：“要是下次想来听，提前打这个电话，我给你留座。
”苏清沅接过票根，指尖碰到他的指腹，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她捏着那张薄薄的纸，
看着陆砚深转身离开的背影，连声道谢的话都忘了说。直到他走进巷子拐角，她才展开票根，
手机号后面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笔尖带着点青涩的圆润，像他台上的笑容一样，
让人心里发暖。那之后，苏清沅真的常来。有时是晚上收工后，带着剧组发的盒饭，
蹲在后台门口等陆砚深；有时是周末下午，提前半小时到，帮着茶馆的阿姨擦桌子、摆茶杯，
就为了能和他多说两句话。陆砚深也乐意跟她聊，知道她是学表演的，
就给她讲相声里的“抖机灵”技巧，
教她怎么用语气变化表现情绪；苏清沅则会给陆砚深带自己做的柠檬鸡爪，辣得他直嘬嘴，
却还停不下筷子。“你说你，放着好好的演员不当，总来这茶馆当义工，图啥？
”一次演出结束后，陆砚深靠在后台的窗边，看着苏清沅帮他整理大褂上的褶皱，
随口问道。苏清沅的手指顿了顿，抬头看着他，
眼神亮得像星星：“图……图能听你说相声啊。”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也图能跟你学点东西，以后要是能演个会说相声的角色，说不定还能跟你合作呢。
”陆砚深的心猛地一跳，窗外的月光刚好落在她脸上，把她的睫毛照得像把小扇子。
他忽然伸手，轻轻拂掉她发间沾着的一根棉絮，声音放得很柔：“会有机会的。
”那时的他们，都以为未来会像茶馆里的热茶，暖得能攥在手心。却没料到，
粉墨江湖里的爱恨，从来都比相声里的包袱更曲折，比剧本里的情节更难猜。
第二章声名鹊起，聚光灯下的裂痕两年时间，足以让一个人从默默无闻变得万众瞩目。
2018年，陆砚深凭借一档相声竞技综艺彻底火了。他在节目里改编的《新说三国》，
把传统段子和流行梗结合，既保留了相声的韵味，又多了年轻人喜欢的鲜活，一夜之间，
“陆砚深”这个名字冲上热搜，“听云轩”的门票从几十块炒到上千，
他的微博粉丝从几万涨到几百万，走到哪都有粉丝围堵，连师父留下的那枚梅花银扣，
都成了粉丝追捧的“同款”。他不再是那个只能在小茶馆里说相声的少年，
而是成了名副其实的“相声顶流”。有了专属的经纪人、助理，行程排得满满当当，
录综艺、开专场、接代言，连回“听云轩”的时间都少得可怜。而苏清沅，
也终于迎来了转机。她凭借一部古装剧里的女三号——一个敢爱敢恨的江湖侠女，
意外获得了观众的关注。虽然戏份不多，但她把角色的洒脱与脆弱演绎得恰到好处，
尤其是一场雨中诀别的戏，她跪在雨里，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流，台词说得哽咽却有力，
被网友剪成片段在网上疯传，还得了个“雨中小白花”的昵称。两人都忙了起来，
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以前是陆砚深等苏清沅收工，现在变成了苏清沅在剧组的休息间隙，
对着手机屏幕等陆砚深的消息。他的消息总是很晚才回，有时是简单的“刚录完综艺，
累了”，有时是一张深夜赶行程的机票照片，配文“明天见”。苏清沅理解他的忙碌，
却还是忍不住失落。有一次，她特意调了假，买了陆砚深专场的门票，想给他个惊喜。
那天她穿了件新买的红色连衣裙，化了精致的妆，提前半小时到了场馆，
却在入口处被他的经纪人拦住了。“苏**，不好意思，
陆老师今天专场结束后要赶飞机去下一个城市，没时间见客。”经纪人语气客气，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而且现场粉丝多，您要是进去，万一被认出来，怕会引起混乱。
”苏清沅捏着门票，指尖都泛了白。她看着场馆里亮得刺眼的灯牌，听着里面传来的欢呼声，
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她默默转身离开，走在人潮涌动的街头，
手机里收到陆砚深的消息：“清沅，抱歉啊，今天太忙了，下次我给你留最好的位置。
”她回了个“没事，你好好忙”，然后把手机揣进包里，任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知道陆砚深不是故意的，可聚光灯下的距离，像一层无形的玻璃，看得见，却摸不着。
裂痕真正出现，是在一次颁奖典礼上。那天陆砚深获得了“年度最佳相声演员”，
苏清沅也凭借另一部剧提名了“最佳新人女演员”。后台走廊里，两人终于见了面。
陆砚深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边围着一群记者和工作人员，
他看到苏清沅，想走过去，却被经纪人拉住了。“陆老师，该去接受采访了。
”经纪人低声提醒，眼神里带着暗示。苏清沅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被人群簇拥着离开，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难受得慌。这时，一个记者凑过来，举着话筒问她：“苏**，
请问你和陆砚深老师是朋友吗？之前有网友拍到你们一起在茶馆吃饭，是在交往吗？
”苏清沅愣了一下，刚想开口，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陆砚深的声音：“大家别误会，
我和苏**只是普通朋友，之前是因为她来茶馆听相声，偶尔聊过几句。”他的声音很平静，
却像一把冷水，浇得苏清沅浑身发冷。她看着陆砚深对着镜头微笑，
说自己“目前专注于事业，没有恋爱计划”，忽然觉得，他们之间的那些温暖时光，
或许只是她一厢情愿的错觉。那天颁奖典礼结束后，苏清沅没有等陆砚深，自己打车回了家。
她的所有东西——那张票根、他手写的相声段子、还有他第一次开专场时给她的签名照，
都装进了一个纸箱，放在了阳台的角落。纸箱上落满了灰尘，像那段被搁置的感情，
再也没人提起。而陆砚深，在采访结束后，发现苏清沅已经走了，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经纪人跟他说：“陆老师，现在是你事业的关键期，和女演员传绯闻对你不好，
我也是为了你好。”他点了点头，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翻遍了口袋都找不到。粉墨江湖里，聚光灯能照亮一个人的名字，
也能照出人心底的欲望与无奈。陆砚深和苏清沅，一个在相声的舞台上越来越耀眼，
一个在影视的世界里慢慢站稳脚跟，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像两条交叉后的直线，越走越远。
第三章意外重逢，爱恨交织的纠缠2020年，疫情突如其来，打乱了所有人的节奏。
陆砚深的专场演出全部取消，综艺录制也暂停，他难得有了空闲时间，回到了“听云轩”。
茶馆里冷冷清清，只有几个老员工在打扫卫生，周明远坐在后台，手里拿着个快板，
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怎么回来了？不忙着赶行程了？”周明远看到陆砚深，打趣道，
却没等他回答，又叹了口气，“说起来，你还记得苏清沅吗？
就是以前总来给你送鸡爪的那个姑娘，她最近好像也没拍戏了，听说在网上开了个直播，
教大家做家常菜。”陆砚深的心猛地一沉。这两年，他刻意不去想苏清沅，可听到这个名字，
还是像被针扎了一下。他拿出手机，下载了那个直播软件，搜索“清沅的小厨房”，
果然看到了她的头像——还是以前的样子，头发扎成马尾，笑容干净，
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沉稳。他点进直播间时，苏清沅正在教大家做柠檬鸡爪。
她穿着件浅紫色的家居服，手里拿着个勺子，一边搅拌调料，
一边跟观众聊天：“这个鸡爪要煮到八分熟，煮太久就烂了，像我以前煮的那样，
吃起来没嚼劲……”弹幕里有人问：“清沅姐，你以前是不是认识陆砚深啊？
我看你做的鸡爪，跟他以前在采访里说的喜欢的口味好像！”苏清沅的动作顿了一下，
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还是温和地说：“以前在茶馆见过几次，算是认识吧。
他是很优秀的相声演员，希望他以后发展得越来越好。”陆砚深看着屏幕里的她，
眼眶忽然有点酸。他记得她第一次给他做鸡爪，因为煮太久烂了，她还懊恼地哭了，
说“下次一定给你做最好吃的”。可现在，她却能笑着跟别人提起他，
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朋友。他忍不住在弹幕里发了一条：“能再说说煮鸡爪的细节吗？
我也想试试。”没想到苏清沅看到了，她对着镜头笑了笑：“这位朋友，
煮的时候记得放两片姜去腥味，煮好后过一遍冰水，这样鸡爪会更Q弹。要是喜欢吃辣，
可以多放些小米辣，不过别像我以前那样，放太多，辣得人直喝水。”她的语气自然，
没有丝毫异样，可陆砚深却觉得，她每说一句话，都像在他心上轻轻划了一下。他关掉直播，
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空荡荡的街道，忽然很想见到她。机会来得比他想象中快。两个月后，
一档名为《跨界合作营》的综艺邀请了他和苏清沅。
节目组的初衷是让相声演员和影视演员合作，打造一场“语言+表演”的跨界舞台。
当陆砚深的经纪人告诉他这个消息时，他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连合同都没仔细看。
录制现场第一次见面，两人都有些尴尬。苏清沅穿着件白色衬衫，搭配黑色长裤，
头发梳得整齐，看起来干练又疏离。她看到陆砚深，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说了句“陆老师好”，就转身去跟其他嘉宾打招呼了。陆砚深看着她的背影，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他想跟她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倒是周明远看不下去，
私下里找苏清沅聊了聊：“清沅，你别跟砚深置气了，他那时候也是没办法，经纪人逼得紧，
他又是个重事业的人，不是故意要跟你划清界限的。”苏清沅笑了笑，
手里把玩着一支笔：“周哥，我没置气。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就不在乎了。
现在我们只是工作伙伴，挺好的。”话虽这么说，可在排练的时候，两人的配合却格外默契。
他们合作的是一个改编自传统相声的小品，陆砚深负责台词的包袱，苏清沅负责肢体表演，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像提前排练过无数次。有一次，苏清沅在台上差点摔倒，
陆砚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都愣了一下，又飞快地移开。
台下的工作人员都看在眼里，有人偷偷议论：“你看他们俩，肯定有事，
不然怎么配合得这么好？”这些话传到了陆砚深的耳朵里，他没有解释，反而有些窃喜。
他开始找各种借口接近苏清沅，排练结束后送她回酒店，给她带她喜欢吃的草莓蛋糕，
甚至在她直播的时候，用小号刷礼物，留言“味道很好，下次还来”。苏清沅嘴上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