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哥哥用我的脸活了下去

我死后，哥哥用我的脸活了下去在医生宣布抢救无效时，我才知道我的双胞胎哥哥乔远死了。

这很奇怪，因为他现在正在跟我视频通话。说他终于到了北极，

替我看到了这辈子最想看的极光。更奇怪的是，当我木然地掀开白布时，

看到的却是躺在病床上我自己的脸。1.「乔念念**，请节哀，

乔远先生于下午三点零七分，抢救无效，确认死亡。」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面色凝重，

冰冷的字句像钢针一样扎进我的耳膜。我愣在原地，手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视频里，

漫天绚烂的绿色光带如绸缎般舞动，背景是无垠的雪原和冰川。我的双胞胎哥哥乔远，

穿着厚重的冲锋衣，脸被冻得通红，正哈着白气，兴奋地冲我挥手。「念念，看到了吗？

是极光！你最想看的极光！我替你看到啦！」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北极圈凛冽的风，

却又那么鲜活。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医生，又低头看看视频里笑得灿烂的哥哥。

荒谬感像潮水般将我淹没。「医生，您是不是搞错了？我哥……他现在正在北极跟我视频。」

医生同情地看了我一眼，侧身让开。「遗体就在里面，家属可以进去确认一下。」

我的父母早已哭得瘫软在地，被人搀扶着。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悲痛、恐惧，

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躲闪。我一步步走向那张被白布覆盖的病床，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心跳如擂鼓，一种不祥的预感扼住了我的喉咙。视频里，

乔远还在喋喋不休。「念念，这里的星星好亮，跟你小时候画的一样。等我回来，

我把拍的照片都洗出来给你……」我的指尖颤抖着，触碰到了那片冰冷的白布。深吸一口气，

我猛地掀开。时间在这一刻静止。视频里乔远的声音戛然而止，手机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

摔在地上，屏幕碎裂。白布之下，躺着一张苍白而熟悉的脸。长发凌乱地散在枕上，

眉眼紧闭，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自己的脸。2.我被父母强行带回了家。

他们把我锁在房间里，像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或者一个危险的精神病人。「念念，

你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妈妈红着眼眶，声音沙哑，「哥哥的事，我们会处理。」

「那不是哥哥！」我抓住门框，几乎是在尖叫，「躺在那儿的人是我！是我乔念念的脸！」

爸爸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一把将我推回房间，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严厉和恐惧。

「胡说什么！你哥没了，你是不是伤心过度糊涂了！」「砰」的一声，房门被无情地锁上。

我冲过去用力拍打着门板，嘶吼着，质问着，直到手掌通红，喉咙嘶哑。可门外，

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我瘫坐在地，脑子里乱成一团。那张脸，我绝不会认错。

可如果死去的是我，那现在这个活着的，又是谁？我冲到镜子前。镜子里的人，短发，

穿着我常穿的卫衣，面色苍白，眼底布满血丝。这张脸，分明是哥哥乔远的。我抬起手，

镜子里的人也抬起手。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感真实，皮肤下有骨骼，有温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和哥哥的灵魂互换了？可医生明明说，死的是乔远。

我颤抖着手，想起了被摔坏的手机。视频！那通来自北极的视频是唯一的线索！

我发疯似的在房间里寻找备用手机，终于在床头柜的抽屉深处翻出一个旧的。开机，

登录我的社交账号。我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我需要联系上乔远，或者说，

联系上那个「在北极的乔远」。可我刚登上账号，就发现所有关于乔远的信息都消失了。

我们从小到大的合照，他朋友圈里为我发的每一条动态，甚至是我账号里提到他的内容，

全都被删得一干二净。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一种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

这不是意外，这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有人在抹去乔远存在过的痕迹。是谁？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父母。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就浑身发冷。他们反常的悲痛，

躲闪的眼神，粗暴地将我锁起来的行为……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3.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开始在房间里寻找任何可能逃出去的工具。我的房间在二楼，窗户被从外面钉死了。

唯一的出路就是门。我用发卡捅了很久的锁芯，无果。就在我快要绝望时，

我摸到了口袋里的一串钥匙。这是乔远前几天给我的，说是他新租的工作室的备用钥匙。

「念念，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他当时神秘地眨眨眼，「爸妈再也管不着我们了。

」钥匙串上，挂着一个不起眼的U盘。我心里一动，立刻找出房间里的笔记本电脑。

插上U盘，里面只有一个加密文件。密码是什么？我试了我的生日，他的生日，

我们俩的生日组合，都不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心急如焚。突然，我想起了那片极光。

我从小体弱多病，最大的愿望就是去看一次北极光。乔远答应我，等我病好了，

一定带我去看。我颤抖着输入：Aurora。加密文件「咔」的一声，解开了。

里面是几个视频文件，和一个文档。我点开第一个视频。画面里，是乔远。

他坐在一个看起来像是实验室的地方，背景是各种精密的仪器。他的脸色很差，

嘴唇没有血色。「念念，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或许……我已经不在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疲惫。「对不起，哥可能要食言了，不能亲口对你说那句话了。」

「其实，我没有去北极。那段视频，是我提前找人合成的，骗你的。」我的心狠狠一沉。

「你的病，等不了了。医生说，你最多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爸妈找遍了全世界的专家，

最后找到了一个办法，一个……很疯狂的办法。」乔远的眼圈红了，他别过脸，

似乎不想让我看到他脆弱的样子。「他们瞒着你，也想瞒着我。但我都听到了。」

「『意识移植』。把你的意识，移植到一具健康的身体里。」「可去哪里找一具完全匹配，

不会产生排异反应的健康身体呢？念念，你知道的，我们是异卵双胞胎，

但我们的基因匹配度，是万中无一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也断了。所以，我没有和哥哥互换灵魂。我……占据了哥哥的身体。

而那具躺在医院里的，「我」的尸体，是我原本的，已经死去的躯壳。

4.「他们想找一个意外死亡的脑死亡患者，一个植物人……但来不及了，

你的身体撑不住了。」视频里，乔远苦笑了一下，笑容比哭还难看。「所以，我去找了他们。

」「我说，用我的。用我的身体，换你活下去。」「他们不同意，他们骂我，

打我……可他们最后还是同意了。因为他们舍不得你死，就像我也舍不得你死一样。」

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砸在键盘上。「念念，别怪他们。他们只是太爱你了。」

「哥也是。哥想让你健健康康地活着，想让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看所有你想看的风景。」

「所以，带着我的眼睛，去看极光吧。带着我的双腿，去爬最高的山吧。」

「你要连同我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视频的最后，乔远对着镜头，

露出了一个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温暖又灿烂的笑容。「我爱你，妹妹。」视频结束，

房间里一片死寂。我趴在电脑上，哭得撕心裂肺，肝胆欲裂。我终于明白了一切。

明白了我为什么会活在哥哥的身体里。明白了父母为什么悲痛又躲闪。他们失去了儿子，

用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换回了女儿的「新生」。而我的哥哥，我唯一的哥哥，用他的生命，

为我铺就了未来的路。哭到筋疲力尽，我点开了那个唯一的文档。

文档的标题是——「复仇计划」。我的瞳孔骤然收缩。文档里，

详细记录了一个人的所有信息。张启明，进行这场「意识移植」手术的主刀医生。

文档里写着：此人并非正规医生，而是一个打着医学幌子，从事非法活体实验的恶魔。

他经手的「移植」手术，成功率不足百分之十，多数实验体都在手术中或术后死亡。

他向绝望的病人家属兜售希望，收取天价手术费，实则只是在用活人做实验。

乔远在文档最后写道：「念念，爸妈被他骗了。这场手术，我们俩的存活率，都微乎其微。

他只是想得到我们万中无一的基因样本。」「如果我死了，我的身体没能成功承载你的意识，

那么这个U盘里的所有证据，会自动发送给警方。」「但如果你活下来了，念念，

如果你在我的身体里醒来……」「帮我，也帮那些被他害死的人，让他付出代价。」

「他有一个秘密实验室，所有的原始数据和犯罪证据都在那里。地址是……」文档的最后，

是一个地址，和我口袋里那串钥匙上的地址，一模一样。我的眼泪瞬间蒸发，

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恨意。原来，我和哥哥，都只是张启明实验台上的小白鼠。我的「活」，

是无数次失败后的一次侥幸。而哥哥的「死」，却是那个恶魔计划中的必然。

我攥紧了手里的钥匙，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乔远，你放心。我不仅会替你好好活着。

更会替你，把这个地狱，亲手还给他。【付费点】5.我擦干眼泪，

冷静地分析着眼下的处境。父母把我锁起来，一方面是出于愧疚和保护，另一方面，

恐怕也是怕我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让这场“交易”曝光。我不能指望他们。

我必须自己逃出去。我再次看向那扇被反锁的门。既然钥匙串上有U盘，

那会不会……也有一把能打开这扇门的钥匙？我将那串钥匙拿出来，一把一把地试。

在试到最后一把小小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铜钥匙时，「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我心脏狂跳，是哥哥。他早就为我铺好了所有的路。我没有立刻冲出去。

我换上了衣柜里乔远常穿的一套黑色运动服，戴上帽子和口罩，将UPan和钥匙贴身放好。

镜子里，一个身形清瘦的少年，眼神冷冽，再也看不出半分乔念念的影子。从今天起，

我就是乔远。我等到深夜，确认父母都已经睡下，才悄悄地打开房门。客厅里一片漆黑，

我能听到父亲房间里传来压抑的鼾声，和母亲细微的啜泣。我的心抽痛了一下。但我知道，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穿过客厅，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意，却让我无比清醒。我按照U盘里记下的地址，打了一辆网约车。

「师傅，去这个地方。」司机看了一眼地址，皱了皱眉：「小伙子，这么晚去工业区干嘛？

那地方偏得很。」「见个朋友。」我压低了声音，模仿着乔远平时说话的语调。

车子在空旷的马路上飞驰，城市的霓虹被远远甩在身后。一个小时后，

车子停在了一片废弃的厂房前。这里荒无人烟，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在夜风中摇曳。

「就是这儿了。」我付了钱，下了车。眼前的厂房锈迹斑斑，墙上爬满了藤蔓，

看起来已经废弃了很久。很难想象，一个进行着精密医学实验的实验室，会藏在这种地方。

我握紧了口袋里的钥匙，按照乔远文档里的指示，绕到厂房的后面。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我找到了一个伪装成排风口的暗门。钥匙**去，转动。门开了。

里面不是我想象中的黑暗通道，而是亮着白光的，向下的金属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