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毒酒,灵魂复仇》非常非常好看,没一个情节重复,不啰嗦,主线很强,江临林薇人物塑造的很好。主要讲述的是:却以一种扭曲痛苦的姿势蜷缩着的……我自己。脸色青白,双眼圆睁,瞳孔涣散,毫无生气。……
第一章婚纱染血我的婚礼。或者说,我的葬礼。晨曦透过酒店套房巨大的落地窗,
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虚幻的金边。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白纱曳地,妆容精致,
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今天,我要嫁给江临了。那个我爱了七年,从校服到婚纱,
占据了我整个青春和所有幻想的男人。门被轻轻推开,江临走了进来。
他挥手屏退了还在为我做最后整理的化妆师和助理,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他今天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剪裁合体的黑色礼服衬得他肩宽腰窄,
平日里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桃花眼,此刻盛满了足以溺毙人的柔情。“我的小月亮,
”他走到我身后,双手搭上我的肩膀,俯身将下巴抵在我发顶,透过镜子凝视着我,
声音低沉而缱绻,“今天真美。”小月亮。他给我取的专属昵称,
他说我就像他黑夜里的月亮,清冷,唯一,不可或缺。我脸颊发烫,心跳如擂鼓,
羞涩地垂下眼睫:“就会哄我。”“怎么会是哄?”他低笑,气息拂过我的耳廓,
带来一阵战栗。他绕到我面前,单膝跪地,执起我的手,
在那枚他亲手为我戴上的订婚戒指旁落下一吻,目光虔诚得如同信徒仰望他的神明。
“为你做什么都值得,月月。”他的指尖顺着我的手臂缓缓上移,带着某种小心翼翼的珍视,
最终停留在我的锁骨处。那里的肌肤**在婚纱的设计之外,他的指腹温热,
却莫名激起我一丝寒意。但那感觉稍纵即逝,快得让我以为是婚前紧张的错觉。“有点凉。
”他轻声说,然后拿起梳妆台上那件据说是他母亲遗物的古董珍珠项链。
项链的搭扣有些复杂,他耐心地摆弄着,微凉的珍珠贴上我的皮肤。“妈妈如果还在,
一定会很喜欢你。”他说,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感伤。我心头一软,
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以后有我陪着你,阿临。”他笑了笑,
那笑容在明亮的晨光中完美无瑕,眼底却仿佛有什么东西,深得让我看不真切。
当时我只当那是他同样紧张的情绪,或者是对已逝亲人的怀念。戴好项链,他站起身,
从旁边的冰桶里取出一支早已开启的香槟,金黄色的液体在水晶杯壁内漾出诱人的光泽。
他倒了小半杯,递到我面前。“庆祝一下,我的新娘。”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庆祝我们,终成眷属。”我看着他,心脏被巨大的幸福和一点点离奇的不安填充着,
几乎要满溢出来。没有任何理由怀疑,不是吗?他是江临,是我即将携手一生的丈夫。
为了这场婚礼,他事无巨细,亲力亲为,熬了好几个通宵,就为了给我一个完美的梦。
我接过那杯香槟,指尖与他相触,传递着彼此的体温。“敬你,阿临。”我望着他的眼睛,
声音微颤,“敬我们。”他眼神深邃,如同漩涡,牢牢锁住我。我仰头,
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冰凉的酒液滑过喉咙,带着气泡的**和水果的甜香,
但咽下去之后,舌根却泛起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苦涩。我微微蹙眉。“怎么了?
”他立刻问,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没什么,”我摇摇头,
把那点异样归咎于婚前味觉的敏感,“可能有点紧张。”他接过空杯放下,然后执起我的手,
与我十指相扣:“别紧张,有我在。”他低头,额头顶着我的额头,鼻尖轻蹭我的鼻尖,
“等这一天,我已经等得太久了。”是啊,等得太久了。从大学校园的初次心动,
到社会打拼的相互扶持,七年光阴,我们早已渗透进彼此的生命。他家境普通,
凭借自己的能力和手腕在商界崭露头角;而我,是众人眼中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女,
苏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我们的结合,曾被无数人不看好,说他攀附,说我下嫁。
但他用他的努力和对我无微不至的好,堵住了所有人的嘴。爸爸最初也强烈反对,
甚至以断绝关系相逼。是江临,一次次登门拜访,用他的商业计划和对我未来的承诺,
一点点软化了我爸的态度。直到半年前,爸爸终于松口,亲口同意了我们的婚事。我以为,
这就是苦尽甘来。“走吧,我的月亮,”江临替我理好头纱,
白色的轻纱模糊了些许他的轮廓,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完美的幻梦,“教堂的钟声快要响了。
”他牵着我走出套房,长长的裙摆拖在身后昂贵的地毯上。酒店走廊安静无声,
只有我们两人的脚步声。伴娘团和亲友们早已先行前往教堂准备。电梯直达酒店地下车库,
那辆装饰着白色玫瑰和缎带的加长婚车静静等候着。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
江临扶我坐进宽敞的后座,自己却没有立刻上来。“我接个电话,公司有点急事,马上就好。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带着一丝歉意,“你等我一下。”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总是这么忙,即使在婚礼当天。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车内空调打得很足,
带着淡淡的香氛气息。**在柔软的椅背上,看着车窗外,江临站在不远处背对着我,
似乎在通话。最初的几十秒,一切如常。然后,毫无预兆地,
一股尖锐的剧痛猛地从我的腹部窜起!像是有一把烧红的烙铁在里面狠狠搅动!
“呃……”我闷哼一声,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手里的捧花掉落在脚边。怎么回事?
吃坏东西了?还是……急性阑尾炎?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发,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我艰难地抬起头,想呼喊车外的江临。可就在这时,我看见他转过了身。
隔着一层深色的车窗玻璃,我看不清他脸上的具体表情,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这边。他在看什么?疼痛如同海啸般一波强过一波,
疯狂地吞噬着我的意识和力气。呼吸变得极其困难,肺部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
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喉咙里涌上腥甜的气息,我张着嘴,
却发不出任何像样的声音。恐惧,巨大的、冰冷的恐惧,像无数条毒蛇,
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不对……这感觉不对!香槟……那杯香槟!
江临……他为什么还不过来?他看见我的异常了吗?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颤抖的手,
想要拍打车窗,想要引起他的注意。“阿……临……”微弱的气音消散在空气里。
他的身影在模糊的视野中,依旧稳定地站立着,没有丝毫上前的意思。甚至,隔着玻璃,
我仿佛看到……他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是错觉吗?是濒死的幻觉吗?
意识迅速抽离,黑暗如同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身体里的力量被彻底抽空,
我无力地瘫软在座椅上,视线最后定格在车窗外那个模糊的、冷漠的身影上。世界,
归于寂静和冰冷的黑暗。……然后,是一种奇异的失重感。我好像……飘了起来。
我看到了婚车,看到了车里那个穿着圣洁婚纱,
却以一种扭曲痛苦的姿势蜷缩着的……我自己。脸色青白,双眼圆睁,瞳孔涣散,毫无生气。
我死了。在我的婚礼当天,在前往教堂的婚车上。
巨大的震惊和茫然笼罩了我这新生的、虚无的“意识”。我甚至来不及感到悲伤或者愤怒。
就在这时,车门被拉开了。江临站在车外,他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可怕。他先是探身进来,
伸出手,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地,合上了“我”那双不肯瞑目的眼睛。然后,他直起身,
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近乎愉悦的轻快,与他平日里温柔的语调判若两人。“她终于死了。
”他说。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我虚无的灵魂。“苏家的巨额遗产,
还有苏氏集团……很快,就都是我的了。”我的灵魂在颤抖,如果灵魂能够颤抖的话。
原来……原来如此!那杯香槟!那杯他亲手递给我,庆祝我们“终成眷属”的香槟!
七年的感情,无数个日夜的相伴,那些耳鬓厮磨,那些海誓山盟……全是假的!
全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瞄准了我家产的骗局!巨大的恨意如同火山,
在我死去的胸腔里(如果还有的话)轰然爆发!可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个无助的旁观者,
漂浮在空中,看着他。然后,我听见他对着电话那头,用一种更加低沉,
带着一丝微妙暧昧和冰冷恨意的语气,继续说道:“现在,轮到你了……”他顿了顿,
声音轻得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地狱般的寒意。“我的……继母。”继母?!这两个字,
像一道惊雷,在我混沌的意识中炸开!江临的父亲早逝,
他口中所谓的“继母”……只有一个人——那个比他大不了几岁,在我父亲晚年出现,
以保姆身份接近,最终在我父亲最脆弱时成功上位的女人,林薇!
他和林薇……他们竟然……电话似乎挂断了。江临收起手机,脸上那点诡异的愉悦收敛起来,
转而换上了一种恰到好处的、惊慌而悲恸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气,
然后用一种带着哭腔的、颤抖的声音,朝着车库入口的方向,撕心裂肺地喊了出来:“月月!
月月你怎么了?!医生!快叫救护车!!!”他的表演,开始了。而我的意识,
在这荒诞而残忍的真相冲击下,仿佛被投入了漩涡,开始变得模糊、涣散。最后的感觉,
是灵魂被撕裂般的剧痛,和无边无际、永无止境的黑暗与冰冷。原来,地狱不在别处。
就在我爱了七年、信了七年、托付终身的男人,那杯甜蜜的毒酒,
和那句温柔的“我的小月亮”里。---第二章镜中之鬼黑暗。并非虚无,而是粘稠的,
裹挟着无数破碎画面和尖锐杂音的黑暗。婚车顶棚白色的软缎,
江临合上我眼睛时指尖冰凉的触感,
他对着电话那句“我的继母”如同毒蛇吐信……这些碎片疯狂旋转、碰撞,
最后在一声玻璃杯清脆的碎裂声中,戛然而止。我猛地“睁开眼”。没有生理上的眼睛,
但我感知到了光。视野先是模糊,继而渐渐清晰。我看到了熟悉的枝形水晶吊灯,
散发着柔和却冰冷的光晕。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淡淡香氛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这里是……苏家大宅。我的……或者说,曾经属于我的家。客厅被临时布置成了灵堂的模样,
黑白的帷幔,簇拥的白色菊花,正中央悬挂着我的巨幅照片——那张照片还是江临拍的,
在他口中我们“定情”的海边,我笑得没心没肺,眼里全是光。而现在,那光是死的。
我的棺材,那口昂贵的、铺满白色鲜花的楠木棺材,就停放在照片下方。棺盖没有合拢,
我能“看”到里面躺着的,那个经过精心化妆也掩盖不住死亡青白的自己。
灵魂一阵剧烈的抽痛。不是梦。我真的死了。死在我最幸福的时刻。
“月月……我可怜的月月啊……”悲戚的哭声传来。我“看”过去。是我的父亲。
短短几天,他仿佛老了二十岁,头发彻底花白,原本挺拔的身躯佝偻着,靠在轮椅上,
由老管家福伯推着。他浑浊的眼泪顺着深刻的皱纹滑落,颤抖的手死死抓着轮椅扶手,
手背上青筋暴起。“老爷,节哀……**她……她不想看到您这样的……”福伯的声音哽咽,
眼圈通红。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窒息的钝痛。
爸爸……对不起……是女儿不孝……视线转动,我看到了他——江临。
他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臂弯戴着孝章,脸色苍白,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
他站在父亲身边,微微弓着身子,一只手紧紧握着父亲的手,
另一只手则不断轻抚着父亲的后背,动作温柔而充满安抚的力量。任谁看了,
都会觉得他是一个因爱妻猝然离世而悲痛欲绝,
却仍强打精神照顾病重岳父的、情深义重的好女婿。“爸,您别太难过了,
月月……月月她走得安详,她不会希望我们这样折磨自己的……”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带着浓重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真挚的痛楚。安详?我死的时候,
五脏六腑如同被寸寸碾碎,痛苦得恨不能立刻魂飞魄散!一股无形的怒火猛地窜起,
我试图冲过去,想撕开他伪善的面具,想告诉爸爸真相!可我只是一个虚无的魂体。
我的“冲击”如同撞上一堵无形的墙,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他依旧维持着那副完美的悲恸表情,甚至因为我的“穿过”,他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
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仿佛有些不适。他感知不到我。我影响不了他。
巨大的无力感几乎将我这新生的意识再次撕碎。就在这时,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连衣裙,
身段窈窕的女人走了进来。是林薇。我那“年轻”的继母。她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
比江临大不了几岁,此刻素面朝天,眼圈微红,
倒是比平日里浓妆艳抹时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脆弱。她手里端着一杯温水,
径直走到父亲身边。“老苏,该吃药了。”她的声音柔柔的,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极快地从江临脸上扫过。那一瞬间的交汇,快得几乎不存在。
但漂浮在空中的我,却清晰地捕捉到了!
那不是继母与继子之间应有的、带着距离的关怀眼神,
那里面……藏着某种心照不宣的、冰冷的东西。“薇薇,”父亲抬起泪眼,
依赖地抓住她的手,“这个家,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了……”林薇轻轻回握,
将水杯递到他嘴边:“还有阿临呢,他会帮您的。您要保重身体,苏氏……还需要您。
”她提到“苏氏”时,语气微微一顿。江临适时开口,声音沉痛而坚定:“爸,您放心,
我会替月月照顾好您,守好苏氏。这是……我对月月的承诺。”好一副感人至深的画面!
丧妻的女婿,体贴的继母,共同扶持着悲痛欲绝的老人。
可我却被那无声流动在两人之间的诡异默契,冻得灵魂都在发颤。宾客陆续前来吊唁,
说着千篇一律的节哀顺变。江临和林薇,一个以女婿的身份,一个以女主人的身份,
周旋其间,配合默契。他们甚至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交流,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
似乎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这绝不是一天两天能养成的默契!葬礼繁琐的流程终于接近尾声。
夜色深沉,宾客散尽,大宅里恢复了死寂。福伯推着疲惫不堪、精神恍惚的父亲回房休息了。
客厅里,只剩下江临和林薇。巨大的水晶吊灯被关掉,只留下墙角几盏昏黄的壁灯,
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扭曲地投在光洁的地板上。江临走到我的棺材前,静静地站着,
低头凝视着棺中的“我”。他的侧脸在阴影里显得格外深邃,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