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烈建议公司将这笔赔偿金以“购买碳积分”或“捐赠给某绿色基金”的方式支付。
说这样才能真正告慰我的亡灵,让我为地球做出最后的贡献。
公司高层虽然觉得荒谬,但又怕惹上不必要的舆论麻烦,赔偿金的发放流程一拖再拖。
我父母不仅失去了女儿,甚至连一点点经济上的慰籍都无法得到。
最后她跟那群称赞她有理想的同事,拿着我之前的项目奖金,包机去了北极。
还把我当成环保的反面例子,讲给其他人听,导致我死后墓地都被人泼粪。
想到这里,我看着叶筱筱那张充满正义感的脸,笑了。
“筱筱,你说得对。”
我接过那叠零钱,慢条斯理地数了数。
“环保,确实非常重要。”
叶筱筱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我话锋一转。
“但是,你的计算方式还不够环保。”
她愣住了。
我拿出手机计算器,煞有介事地开始算。
“你说高铁碳排放高,所以我们不该坐,但绿皮火车速度慢,运行时间长,总耗电量未必低,单位时间内的碳排放效率,或许比高铁还差。”
“这笔账,你算清楚了吗?”
叶筱筱张了张嘴。
我继续。
“你说酒店一次性用品有负担,但你身上这件棉麻衣服,种植棉花耗费的水资源、纺织漂染产生的污染,远高于一套塑料牙刷。”
“你是不是应该先把衣服的成本捐给环保组织?”
她的脸色开始发白。
“还有,你每天呼吸排放二氧化碳,使用手机电脑消耗电力,这些‘生存碳排放’和‘数字碳足迹’,你是不是应该先为自己计算一笔环保税,捐出去?”
旁边的同事陈书琪和李婷婷看不下去了。
“薛冉,你太过分了吧!筱筱也是好心,你怎么能这么斤斤计较?”
“就是,一点环保意识都没有,就知道钱钱钱!”
我看着这两位上一世的“老熟人”,笑了。
“哦?你们这么支持筱筱的环保理念?那太好了。”
我看向叶筱筱。
“筱筱,你看,书琪姐和婷婷姐这么认同你,以后你的所有环保倡议和活动,她们一定会全力参与并分摊成本的,对吧?”
陈书琪和李婷婷的表情瞬间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