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似雪,浸染胭脂香

画皮似雪,浸染胭脂香

猫叫二条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林祈年阿宁 更新时间:2025-10-29 12:13

小说画皮似雪,浸染胭脂香的男女主是林祈年阿宁,是作者猫叫二条写的一本爆款小说。小说精彩节选正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耸动。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那姑娘抬起了头。刹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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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宁被沈家强行带走的那一夜,是个没有月亮的晚上,黑得瘆人。风刮过院里的老槐树,

    叶子哗啦啦响,像无数只鬼手在拍打。林祈年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了掌心,

    黏腻温热的一片。他躲在自家门房的阴影里,眼睁睁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

    被几个沈家的彪悍家丁半推半搡地押了出来。她身上穿的,正是他省了半年薪水,

    特意请老师傅做的那件桃粉色软缎旗袍,领口绣着细密的缠枝莲,他曾说过,她穿着,

    像一支初绽的桃花。“阿宁——!”他终于没能忍住,嘶哑地喊了一声,就要冲出去。

    一只枯瘦却有力的手猛地从后面拽住了他,是他娘,声音带着哭腔和惊惧:“祈年!不能去!

    不能去啊!咱们……咱们惹不起沈家!”他像一头被困死的幼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音,

    挣扎着,眼睛赤红地瞪着外面。阿宁听见了他的喊声,猛地回过头。

    惨白的灯笼光勾勒出她毫无血色的脸,那双总是含着温柔水光的眸子,

    此刻空洞得像两口枯井。她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像淬了冰的针,

    扎得他心口一阵剧烈的抽搐。然后,她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愣住的举动。她低下头,

    双手抓住自己旗袍的前襟,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撕!“刺啦——!”清脆的裂帛声,

    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那件桃粉色的,象征过他们之间所有美好与期许的旗袍,

    从领口被撕裂开,软缎哀鸣着破成两半,露出里面素色的衬裙。

    她将扯坏的旗袍狠狠摔在地上,扬起下巴,对着沈家领头那个管家,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带着一种濒死的决绝:“债,我还。但这件衣裳,是干净的,不能沾了你们沈家的地。

    ”她没再看林祈年,转身,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走进了沈家那张开的、黑漆漆的大门里,

    像被巨兽吞噬。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林祈年瘫软在门房的阴影里,

    他娘抱着他,压抑地呜咽。不知过了多久,沈家门外彻底安静了,连灯笼也熄了,

    只剩下无边的黑暗。他猛地推开他娘,踉跄着扑出去,扑到那片冰冷的青石板上。

    那件被撕裂的桃粉色旗袍,像两片凋零的巨大花瓣,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他颤抖着手,

    将它捡起来,紧紧、紧紧地捂在脸上。上面,

    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皂荚的清香,

    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她独有的温软体香。可这味道,此刻只让他感到无边的绝望和窒息。

    他的阿宁,被他亲手……不,是被这吃人的世道,被沈家那群畜生,亲手推进了火坑。而他,

    只能看着。他把脸深深埋进那冰冷的、撕裂的软缎里,肩胛骨剧烈地耸动着,

    却发不出一点哭声。眼泪是滚烫的,心却冷得像冰窖。后来,

    他将那两片旗袍碎片仔细地、近乎虔诚地收了起来,藏在他枕头底下最隐秘的角落。

    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关于阿宁的实体,带着她决绝的温度和气息。阿宁进了沈家,

    名义上是抵债的丫鬟,实则……林祈年不敢细想。他试过一切办法,托人打听,花钱疏通,

    甚至想混进沈家见她一面,都石沉大海。沈家是高墙大院,守卫森严,

    他一个家道中落的穷小子,连靠近后门都会被恶声驱逐。关于阿宁的消息,

    零星地、残酷地传出来。沈家的下人出来采买时,会压低声音交谈,带着几分猎奇和恐惧。

    “听说了吗?后院里那个新来的,抵债的那个阿宁姑娘,性子烈得很呐……”“可不是,

    大少爷想用强,脸上被抓了好深一道血印子,啧啧……”“老爷好像也……唉,

    造孽啊……”“昨儿个夜里,好像又被拖到柴房去了,叫声那个惨……”每一个字,

    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林祈年的心上。他夜不能寐,一闭眼就是阿宁在受苦的景象,

    那双空洞的眼睛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开始迅速地消瘦,眼神变得阴郁,

    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再后来,风声渐渐变了。沈家下人口中,

    开始频繁地出现“井”和“女鬼”这样的字眼。“西跨院那口废井,邪门得很!前两天打水,

    我好像……好像看见里面有个红影子!”“你也看见了?我前天晚上起夜,

    好像听到井边有女人在哭,穿着红衣服……”“对对对,就是红色的,像嫁衣!

    惨白惨白的一张脸,就趴在井沿上……”“别是那个阿宁吧?

    她不是总穿着一件红色的旧裙子吗?听说……听说前几天人没了,投井了!”“嘘!小声点!

    不要命了!管家下令不准再提的!”投井。红衣。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碎了林祈年最后的希望。他的阿宁,没了。在那个吃人的宅院里,受尽了折磨,

    最后穿着一身红,投入了冰冷的井水中。她该有多恨?多冷?多痛?那件他送的桃粉色旗袍,

    被她亲手撕碎,掷于尘土。而她最终,却穿着一身象征绝望和复仇的血红,

    沉入了黑暗的井底。仇恨,像藤蔓,在他心里疯狂地滋生、缠绕,勒得他喘不过气,

    也让他获得了某种支撑着活下去的、冰冷的力量。他不再试图打听,

    也不再无望地徘徊在沈家门外。他变得沉默,每天只是机械地做工,赚钱,养活母亲。

    只是每到雨夜,他都会拿出那两片珍藏的旗袍碎片,放在鼻尖,深深地嗅。那上面,

    茉莉花皂荚的清香早已散尽,只剩下布料本身陈旧的气息,还有一种……他幻觉中的,

    属于阿宁的,带着一丝腐烂意味的、诡异的香甜。这味道让他痛苦,

    也让他产生一种病态的迷恋和安宁,仿佛阿宁以另一种形式,永远留在了他身边。

    他对着那碎片喃喃自语:“阿宁,别怕……别走远……看着我……我会让他们,一个一个,

    付出代价。”日子在仇恨的浸泡中,缓慢而粘稠地流逝。林祈年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只有眼底深处那簇幽暗的恨火,证明他还活着。直到那个傍晚。

    夕阳的余晖像泼洒的橘红色染料,将青石板路面染得一片暖昧。林祈年低着头,

    匆匆走过一条僻静的巷口,他得赶在天黑前把最后一批货送到城东的铺子。就在这时,

    一阵低低的啜泣声飘进他的耳朵。那声音……很轻,很细,带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像羽毛搔刮着他早已麻木的心尖。他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巷子深处的墙角下,

    蜷缩着一个身影。一个姑娘,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衫,梳着两条麻花辫,身形纤细单薄,

    正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耸动。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那姑娘抬起了头。刹那间,

    林祈年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浑身僵硬,血液似乎都凝固了。那张脸——苍白,精致,

    带着未干的泪痕,眉眼弯弯,鼻梁秀挺,唇瓣失了血色,

    却依旧保持着那熟悉的、柔和的轮廓。是阿宁!不……不可能!阿宁已经死了,

    投了沈家的井,这是他辗转确认过无数次的!可是眼前这张脸……分明就是阿宁!

    只是似乎更年轻些,更怯懦些,眼神里充满了惊惶和无助,不像他的阿宁后期那样,

    总带着一股隐忍的倔强。“你……”林祈年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得厉害,“你是谁?

    ”那姑娘看到他,像是受惊的小鹿,往后缩了缩,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怯生生地开口,

    声音也和阿宁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更软,更糯:“我……我叫小招……是来城里投亲的,

    可是亲戚搬走了,我……我找不到地方去……呜呜……”她说着,又低声哭了起来。

    林祈年死死地盯着她,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理智告诉他,这绝不可能是阿宁,

    阿宁已经死了!可情感却像疯长的野草,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这张脸,这声音……太像了,

    像得让他浑身颤抖。是巧合?还是……他不敢想下去。看着那张与阿宁酷似的脸上布满泪痕,

    一股混合着剧痛、怜惜和某种诡异渴望的情绪攫住了他。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走上前,

    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别哭了,”他的声音依旧干涩,却放缓了许多,

    “你先……先跟我回去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是这张脸让他无法狠心离开,

    或许是内心深处那疯狂的、不愿承认的期盼在作祟——万一呢?万一他的阿宁,以某种方式,

    回来了呢?名叫小招的姑娘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纯净又依赖,轻轻点了点头,

    小声说:“谢谢……谢谢少爷。”少爷……这个称呼,让林祈年心头又是一刺。阿宁以前,

    私下里也喜欢这样俏皮地叫他。他甩甩头,驱散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带着这个来历不明的、酷似阿宁的姑娘,回到了他那处简陋的住所。他娘看到小招时,

    也惊呆了,捂着嘴,半天说不出话,眼圈瞬间就红了。林祈年简单解释了几句,

    说是路上遇到的落难姑娘,无处可去,暂时收留。他娘看着小招那张脸,终究是叹了口气,

    没再多问,只是默默地去收拾了一间小杂物房出来。从那天起,这个叫小招的姑娘,

    就住进了林家。她很勤快,手脚麻利,帮着林母做家务,做饭洗衣,

    把原本有些凌乱的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她也很安静,大多数时候都是低眉顺眼,不怎么说话。

    但林祈年很快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小招似乎对林家,对他,

    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熟悉感。她知道他口味清淡,不爱吃葱蒜,

    做的菜总是恰到好处地符合他的喜好。她知道他放东西的习惯,他找不到的物件,

    她总能轻易地帮他寻出来。她甚至……知道他一些极其私密的小习惯,

    比如看书时喜欢用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思考时会微微蹙起左边眉头。这些细节,

    连他娘都未必记得清楚。更让林祈年心惊的是,小招看他的眼神。那不仅仅是感激,

    也不仅仅是依赖。那眼神里,常常会流露出一种极其深沉的、浓得化不开的眷恋和痛楚。

    那种情感,绝不是一个刚刚认识几天的陌生女子会有的。而且,她身上,

    开始若有若无地散发出一种气息。不是茉莉花皂荚,也不是寻常姑娘家的脂粉香。

    那是一种……很奇特的,带着一丝凉意的,幽幽的甜香。有点像雨后的栀子,

    又有点像陈年的胭脂,偶尔,在深夜靠近时,

    他甚至会恍惚闻到一丝极淡的、类似……井水青苔的腥气,混合着那甜香,

    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腐烂般的芬芳。这味道,

    竟隐隐与他雨夜从旗袍碎片上嗅到的幻觉重合。恐惧和一种病态的兴奋,同时攫住了林祈年。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试探。一晚,晚饭时,他状似无意地提起:“今天路过沈家绸缎庄,

    看到新进了一种桃粉色的软缎,倒是鲜亮。”他话音未落,

    坐在他对面的小招拿着筷子的手几不可查地一顿,指尖微微泛白。她垂下眼帘,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情绪,声音细细的:“是……是吗?桃粉色……穿着,

    要皮肤很白才好看。”语气平淡,可林祈年却捕捉到了她那一瞬间的僵硬。又过了几日,

    他在院中整理旧物,翻出了一本他少年时和阿宁一起读过的《牡丹亭》,书页已经泛黄。

    他故意将书放在桌上显眼的位置。第二天,他就发现那本书被小心地挪了地方,

    放在了书架更高、更不易落尘的位置。书页间,还夹了一片新摘的、压得平整的栀子花瓣。

    林祈年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一个深夜,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这样的雨夜,

    总是最能勾起他那些痛苦和血腥的回忆。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听着窗外的雨声,

    仿佛又听到了沈家下人口中描述的、井边女鬼的哭泣。他鬼使神差地起身,

    悄无声息地走到小招暂住的那间杂物房外。房门没有关严,留着一道缝隙。里面没有点灯,

    黑漆漆的。借着窗外偶尔划过的闪电惨白的光,林祈年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小招并没有睡在床上。她蜷缩在房间最阴暗的角落里,背对着门口,身体似乎在微微发抖。

    闪电亮起的瞬间,他清晰地看到,她身上穿的,根本不是他娘给她的那件粗布睡衣,

    而是一件……一件颜色深浓的,在黑暗中呈现出暗红色的,式样古老的……裙子!那红色,

    刺得他眼睛生疼!像干涸的血!又一道闪电劈下,照亮角落。林祈年看得更清楚了。

    那似乎真的是一件嫁衣!宽袖,立领,上面隐约有繁复的刺绣纹路,

    在电光下反射出幽暗的光泽。而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

    更衬得那脖颈纤细苍白得不似活人。她似乎在低声哼唱着什幺,调子古怪而哀婉,断断续续,

    夹杂在轰隆的雷声和哗啦啦的雨声中,听不真切。林祈年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冲到了头顶,

    又瞬间冻结。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叫出声。他一步步,艰难地退回自己的房间,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是巧合。绝不是。这个“小招”,

    绝不是普通的落难女子。她是……她是……一个名字,几乎要冲破他的喉咙。阿宁。

    是他的阿宁回来了。不是活生生的阿宁,而是……带着满身怨念和未尽执念的……魂灵。

    她借了这个叫“小招”的躯壳,回到了他的身边。这个认知,没有让他感到丝毫的恐惧,

    反而有一种近乎癫狂的激动和悲恸,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的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是为她那非人的遭遇,也是为这诡异的重逢。从那一夜起,

    某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林祈年不再试探,也不再回避。他默认了“小招”的存在,

    默认了她那些不合常理的熟悉,默认了她身上那越来越浓郁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甜香。

    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诡异的默契。白天,她是安静勤快的小招。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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