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我妈病危，全家守在病床前。我面无表情地拔掉了她的氧气管。我弟，
前来看望的七大姑八大姨，甚至我妈的主治医生，都没一个人拦着我。
在母亲惊恐绝望的眼神中，我又拿起了旁边的枕头。她用尽全力嘶吼：“救……救我！
”我爸却按住她的手。“你再叫，我立马拉着你去离婚！”……“妈，
您还记得您最爱吃我做的哪道菜吗？”病床上的女人不假思索：“当然是糖醋排骨，
妈最爱吃你做的糖醋口。”我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消失了。我走过去，拿起枕头，
直接按在了她的脸上。病房里顿时炸开了锅。女儿要杀妈，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新闻。
亲戚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我是不是疯了。女人被枕头捂住，剧烈地挣扎，双腿乱蹬，
发出呜呜的声音。我弟弟江澈就站在旁边，眼神冰冷，无动于衷。“姜然，你疯了吧！
”一个远房表姨冲我咆哮，“那是你妈！你怎么下得去手？”“我们还是不是一家人？
”“是。”我回答得干脆，这点毋庸置疑。那表姨摸了**口，一脸惊魂未定。
“那有什么话，你就好好说。你再怎么也不能动手杀人。”我强压着情绪，
移开枕头开口：“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女人大口喘着气，惊恐地摇头。
她思索片刻，“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向她招手。“你过来，
我告诉你。”女人刚要挣扎着坐起来，啪！我甩了她一巴掌。
第2章2平静不到两分钟的场面，因为我的这一巴掌再度骚动起来。这巴掌，
我用尽了全力。女人嘴角溢出血丝，她顿时火冒三丈，朝我破口大骂：“姜然，你有病啊？
我给你脸了！你三番两次地想杀我！”更让她恼怒的是，应该替她撑腰的丈夫，我的父亲，
一言不发。“江正宏，你还算男人吗？老婆被女儿打成这样，你吭都不吭一声！
”病房里的亲戚们七嘴八舌地猜测。“这女儿不会是盼着妈早点死，好继承家产吧？
听说他们家底厚得很。”“我看像，刚从国外回来就这么对她妈，心也太狠了。
”“看起来这家人都不太正常……”“够了！”女人大声呵斥亲戚，扭过头挤出两滴眼泪，
一脸委屈。她不满地质问我和我爸，“姜然，你是不是在国外学坏了？”“老公，
你是不是也嫌我病了，成了你的累赘？”我爸微微皱眉，没有回答。
我镇定地告诉她：“我对你的钱没兴趣，但我今天就是要让你说实话。”女人惊吓地后退，
她朝我求饶：“然然，今天好歹这么多亲戚在，有话好好说，能不能别动手？
”我平静地摇头，“不行。”有人看不过去了。亲戚们看着女人哭得梨花带雨，
心中很是不忍，开口指责我：“这孩子是不是嫉妒她妈？人家病得要死了她在这里又打又闹？
还说是亲生的，我看是仇人还差不多。”我爸的几个兄弟实在看不过去，出来拦我。
“得饶人处且饶人，就算你妈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你也不能在这种时候动手。
更何况打病人，传出去像什么话。”“你再这样，我们帮你爸把你送精神病院了！
”我爸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过来把我拉到旁边语重心长：“然然，别胡闹！
你平时任性我们都由着你，但今天你妈病重，别再**她了！”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原本放下的手又举了起来。“爸，对不起。”我郑重地向他道歉，
然后迅速冲过去抓住女人的手臂。女人狼狈地逃到她弟弟，我舅舅的身后，“哥，救我！
快把姜然赶出去！”舅舅出乎意料地自动让开，让我顺利抓住她。
要不是我爸和我弟一起跑过来把我拽回去，我的巴掌就又落在了她的脸上。我爸气得够呛，
一向以理服人的他都差点对我动了手。“成何体统，爸爸平时是这么教你的吗？
”表姨也在旁边埋怨我：“然然，你动不动就要打人，这样太没教养了！
你今天要敢再打你妈，我就打电话让你外公外婆来评理！”女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撕心裂肺的哭声依旧没有动摇我的内心。气氛僵持不下，我舅舅反而开口劝我爸：“姐夫，
消消气，然然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这样。”我舅妈无条件维护我，
呵斥那女人：“别坐在地上丢人，然然又不是故意的。她心里不痛快，你让她打几下怎么了？
”女人郁闷地跺脚，“哥，嫂子！谁到底才是你们亲妹妹？”其他人都望着我们，
有的亲戚还差点以为我才是我舅舅的亲外甥女。我对着爸妈抱歉：“爸妈，
哪怕你们要和我断绝关系，这第三句话，我一定要问。”我爸妈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们拿我没办法。我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他们也不能真的和我断绝关系。女人想要还手，
奈何我是练格斗的，她拗不过我。我撸起袖子，卯足了劲。
她捂住胸口大吼：“你别再逼我了，我心脏病要犯了！”第3章3“所以呢？
”我出奇地平静。主治医生都看不下去了，上来拉我。“姜**你太过分了，
病人有心脏病史，再怎么也不能**她啊！”女人急忙点头，她冲着我爸喊：“江正宏，
你快把她赶出去。我快被她气死了！”沉默许久的父亲，终于开口了。他笑着打圆场，
“姜然，先消消气。有什么不高兴的，等你妈病好了，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我不屑一顾地冷笑，“如果我今天就是要问清楚呢？你们敢拦吗？”我爸脸色一变，
“然然，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不让我问，我就把我名下所有股份全部抛售，
让姜家股价大跌。”我爸和我弟面面相觑。女人底气十足地挺直腰板，
“我为你们姜家付出了半辈子！你爸和你弟一定不会任由你继续欺负我的！
”谁料我爸爽朗一笑，大方地把那女人从床上拽了出来，“然然想问就问吧，别出人命就好。
”全场哗然，怎么会有丈夫为了生意，主动把病重的老婆让女儿如此侮辱？
更何况我们姜家在本市可是有头有脸的豪门。女人眼眶通红，她卑微哀求我弟：“阿澈，
你劝劝你姐，万一我真的被气出个好歹怎么办？”我弟犹豫不决，他打量完我爸的眼色，
心领神会。他哄着那女人，“妈，既然我姐心里不痛快，你就让她问一句，
等这事过了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女人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阿澈，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是你妈，姜然她逼问的不只是我，更是我们家的脸面！”“今天你们要让姜然逼我这一句，
传出去我就成了全城的笑话！”我弟不以为然。他孤傲地冷哼：“你装病本就丢人。
别耽误时间了，还是快点让我姐问完，大家好早点回去。”我弟摆了摆手，
上来两名保镖把女人按住。他谄媚地讨好我：“姐，您请。”我爸早早退到角落一动不动，
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豪门的亲情，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女人愤恨地望向我，“姜然，
你再逼我一下，我之后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她的脸。
面无波澜地敷衍她：“好，我随时恭候。”女人还是怕了，看我的架势。
这个问题会让她吃尽苦头。她满眼恐惧地大叫：“我要报警！”“快帮我报警。
”病房里的亲戚们立刻响应，拿出手机准备报警。视而不见的我弟终于有了反应，
他快步上前抢过主治医生手里的电话。“谁都不准报警！”江澈一发话，
亲戚们的手机被保镖迅速收走。他们迷茫地看向江澈，心生疑惑。刚才女人被我打，
江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女人一说要报警，他出手了。在他们眼里，
我和江澈的关系似乎比和父母还亲。“这姐弟俩不会真的联合起来对付亲妈吧？
自己的妈不护，反倒帮姐姐。”女人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我，又望了望江澈。“江澈！
你真的跟你姐合起伙来对付我？”江澈不反驳，也不解释。女人用力地捶打江澈的胸口，
“你对得起我吗？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他握住她的手腕，狠狠甩开。“适可而止。
”她歇斯底里地咆哮：“江澈，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望着痛哭的女人，
还是没有放弃问她问题的念头。女人抹掉了挂在脸颊上的泪，
她恶狠狠地威胁我爸：“如果我非要报警呢？”我爸眼中闪过一丝轻松，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你敢报警，那我们就离婚。
”女人似乎没有料到我爸会这么随意地把离婚挂在嘴边。“江正宏，
你居然因为我报警就要和我离婚？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我爸一脸漠然，“只要你报警，
我就和你离婚。”舅妈拉住女人，“妹子，不能报警。本来就是一句话的事，
现在要闹到离婚的地步，得不偿失。”其实我也在好奇，我爸会做到什么地步？
难不成真的要因为她报警离婚？我爸妈相爱三十年，感情一直很好，
我爸把我妈当成公主在宠，这是一对众所周知的模范夫妻。然而我爸今天的态度，
让全部人大失所望。包括我，都不理解他既然这么不在乎她，为什么要忍她这么久？
但我想我马上就要知道答案了。面对我爸的强硬态度，女人满心破碎。
所有人都觉得这场闹剧进行不下下去了。女人转身跑过来，猝不及防将我推倒在地。
她让愤怒冲昏了头脑，与往日的柔弱判若两人。女人几乎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到我头上。
“姜然，你一定要毁了我才甘心吗？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这么丢人？
现在你爸也要和我离婚了，你真的要做得这么绝吗？”是啊？
我赌上这么多年的亲情和两家的颜面，哪怕谁都不理解，她不可能不知道我的用意。
“非得问这第三个问题的理由，等我问完，我就告诉你们。”女人视死如归仰起脸，
静待问题问出。可我没有立即开口，女人颤抖地发问：“你还在等什么？为什么不问？
”我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惊讶的话。“你刚才不是要报警吗？我等你报警。
”女人彻底被我有恃无恐的态度激怒，“姜然，你是不是觉得你翅膀硬了，
就可以一直侮辱我？”“那我现在就报警，看看警察来了，你还会不会那么嚣张？
”她正要拨通电话，我爸夺过她的手机砸在地上，他沙哑的怒音震耳欲聋：“我都说了！
不能报警！”“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我爸让助理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你今天敢打这个电话，我们马上就去民政局。”女人的泪在脸上晕开，她不停地抽泣，
很显然她在左右摇摆。我冷静地拿出手机，“你们不报警，我来报。
”第4章4我爸走过去附在那女人耳边说了一句话，她当即改变主意。“姜然，
不要报警！”我果断拨通了电话，那女人一把打掉我的手机，跪在了我面前。
她一改刚才的愤怒，开始不停甩自己巴掌。“然然，你不就是想让我说实话，我自己打自己，
你能不能别报警？”之前一直坚持要报警，现在我主动帮她报警，她反倒不同意了。
我带着审视打量她：“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然然，你今天真的太奇怪了！
从进门就一直问我是不是有事瞒着你？我除了病情恶化，怕你们担心，没告诉你们。
”“就没有其他事瞒着你了，你难道就因为我没告诉你病情，你就要这么折腾我吗？
”客人们都表示很理解她，不少人同情她养了个白眼狼。“姜然也太小题大做了，
就因为她妈没告诉她病情加重，就对病重的妈大打出手。”我根本不在意他们的看法，
我在意的只有她。“你还是没有说实话，那我就报警吧。”女人慌忙拉住我，使劲摇头。
“然然，算我求你。我真的不能离婚，你一报警，我的人生就完了。”“只要你不报警，
我什么都愿意做！”她心一横，当场拔掉手上的输液针。“你不是看不惯我生病吗？
我不治了，我现在就出院。”鲜血淋漓的女人环抱身体哀求我，
此时亲戚们再也看不下去我这样苦苦相逼。一个表叔走过来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蛮横不讲理的侄女！你再胡作非为，一会警察来了，我就向他揭发你！
”舅妈拿着纱布跑上来包住女人的手，她安抚受惊的女人。病房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姜然欺人太甚，总不能因为她有钱有势，就能这么折磨亲妈。”“谁把她拍下来发网上，
让网友都看看她丑恶的嘴脸！”可他们也只能过过嘴瘾，因为手机被江澈的人收走了。
我听着谩骂，心里反而越来越平静。那位我请来记录全程的摄影师都看不下去了。
他力挺那女人：“姜夫人，你放心！今天发生的事，我都记录下来了，
我们保证会为您讨回公道！”女人颤抖地道谢。我舅妈把她扶回了床上，
我爸和我弟也一起跟了过去。他们一走，指责我的人就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往我身上丢水果，
我躲避不及，被砸了满身。我不顾脏污，镇定自若地拨通了报警电话。“你好，我要报警。
”警察来得很快，他们环顾四周，问报警的是谁？我默默举起手。“是我。
”表姨抢先接话：“警察同志，这里有人打人。”警察看着我头上挂着的香蕉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