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下楼梯后,全世界都以为我失忆了,只记得童年。婆婆立马换了张嘴脸,端水喂饭,
甚至要给我洗脚。她不知道,我只是装的,我清楚地记得她推我下楼的狰狞模样。我更知道,
她和丈夫正在筹划转移我名下价值千万的房产。现在,他们越是表演孝顺,
我复仇的**就越强烈。但当医生说我的失忆症状正在“恶化”时,
我发现事情远比我想象的复杂。1我醒来,白色天花板刺得眼睛生疼。
婆婆王佩兰和丈夫陈志远正守在床边,一脸焦急。我眨了眨眼,
用一种孩童般懵懂的眼神望向他们。“妈妈?爸爸?”我开了口,声音又软又糯。
王佩兰脸上的肌肉瞬间扭曲,那道推我下楼时被我指甲抓出的血痕,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但她很快挤出一个无比慈爱的笑容。“哎,晚晚,我的乖女儿,你终于醒了。
”陈志远则是一脸错愕,他凑到王佩兰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妈,她真傻了?
”我没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狂喜。我立刻掀开被子,扑进王佩兰怀里,
用最稚嫩的声音说:“妈妈,我好久没看到你了,小时候你对我可好了!”这句话像一根针,
刺进我自己心里。我没有童年,我是个孤儿。王佩兰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抱住我的手臂在微微发抖。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名下那套千万房产,
是我婚前自己拼死拼活挣来的。如今我“傻”了,这笔巨款就成了她唾手可得的囊中之物。
可她又怕,怕我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亲舅舅,顾承霖。
一个能让她这种所谓的豪门阔太都忌惮的存在。她开始卖力地表演。“晚晚饿了吧,
妈给你熬了粥,快趁热喝。”她端过一碗粥,用勺子笨拙地吹了吹,递到我嘴边。
那副谄媚的嘴脸,和我记忆里那个对我颐指气使、尖酸刻薄的婆婆判若两人。她越是做作,
我心里的恨意就烧得越旺。我乖乖张嘴,喝下那口粥,然后故意问:“妈妈,小红呢?
她怎么没来看我?”小红是我十岁前在孤儿院最好的朋友。王佩兰和陈志远对视一眼,
眼中的最后一丝疑虑彻底消失。他们确认了,我真的只记得十岁以前的事。警惕彻底解除。
晚上,陈志远去办出院手续,王佩兰守在我床边。我闭着眼装睡。她掏出手机,
拨通了陈志远的电话,声音刻意放轻,却充满了恶毒与贪婪。“儿子,医生那边都打点好了,
就说她脑部受创,智力倒退。你明天去把‘无行为能力’的证明申请一下。
”“那套房子……我们必须尽快弄到手。”我躺在床上,身体冰冷,
嘴角却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他们不知道,我不仅记得一切,
更记得陈志远将我堵在楼梯口,王佩兰从背后猛地将我推下时,
脸上那块被我抓破的狰狞伤疤。还有她那句淬了毒的话。“一个不会下蛋的鸡,
占着我们的房子,去死吧!”好啊。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2王佩兰为了演好“慈母”这个角色,简直下了血本。出院那天,她非要亲自背我下楼,
被我“童言无忌”地拒绝了。“妈妈身上有股味道,我不喜欢。
”我看到她脸上的慈爱面具裂开了一道缝,但很快又被她强行黏合。
她笑着说:“是妈妈没洗澡,回去就洗。”回到那个所谓的家,
王佩兰更是把孝顺演到了极致。她提出要给我洗脚。这在以前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她不止一次当着我的面,嫌弃我身上有“孤儿院的穷酸味”,连碰我一下都觉得脏。“好啊,
妈妈最好了。”我拍着手,笑得天真烂漫。心里却在飞速盘算。我从随身带来的小熊玩偶里,
取出那支微型录音笔,不动声色地藏进了病号服宽大的袖口里。王佩兰端着一盆热水进来,
热气熏得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有些泛红。她蹲下身,将我的脚放进水里。热水有些烫,
我下意识缩了一下。她立刻紧张地问:“怎么了晚晚?是不是水太烫了?”说着,
她竟然把自己的手伸进水里试水温,那张脸上写满了屈辱和不甘。我心里冷笑。
真是难为你了,王佩兰。就在这时,陈志远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
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恶心。“妈,你来真的啊?别演了,看着都想吐。”王佩兰抬头,
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压低声音,用我从未听过的恶毒语气说:“你懂什么!忍着!
不把她哄高兴了,她那个该死的舅舅找上门怎么办?”“等她那套房子一到手,
这双脚我立马给她砍了扔到臭水沟里去!”录音笔的红点在袖口里一闪一闪。完美。
我假装好奇地玩着水,脚下一用力,“不小心”将洗脚水踢飞出去,
大半盆水全泼在了王佩兰那张扭曲的脸上。“啊!”她尖叫一声,瞬间暴怒。
但我立刻用无辜又害怕的眼神看着她。她所有的怒火都堵在了喉咙里,只能硬生生憋回去,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晚晚不是故意的。”她狼狈地擦着脸上的水,
身上的香奈儿套装湿了一大片。陈志远不耐烦地催促:“妈,别磨蹭了。
那套房子的名字是林晚的,房产证也在她自己那,怎么转移?”王佩兰咬着牙,
声音里透着一股狠劲。“我已经找黄律师伪造了财产赠与委托书,
只要医生那边证明她精神失常,没有独立行为能力,我们作为她的法定监护人,
三个月内就能办完所有手续。”三个月。这就是他们留给我的时间。我假装打了个哈欠,
揉着眼睛说:“妈妈,我困了。”王佩兰如蒙大赦,立刻站起身。“好,晚晚睡,
妈妈给你讲故事。”我闭上眼睛,录音笔忠实地记录下他们所有的贪婪和恶毒。王佩兰,
陈志远。你们的死期,也只有三个月了。3我被安排在客房,
王佩兰亲手把房间布置成了幼稚的公主房。墙上贴满了各种卡通贴纸,床上堆满了毛绒玩具。
她以为这样就能营造出“童年”的氛围,让我彻底沉浸在失忆的假象里。可笑。我的童年,
只有孤儿院冰冷的铁床和发霉的墙壁。我需要给他们加一把火,让他们快一点,再快一点。
这天,我正坐在地毯上玩积木,王佩兰和陈志远在客厅里打电话。声音不大,
但我听得很清楚,是在联系那个“黄律师”。我抓起一个玩具熊,假装看着墙上的贴画,
突然抱住头,痛苦地尖叫起来。“我的房子!我的房子!”我声嘶力竭地喊着,
眼泪说来就来。“那套有大落地窗的房子,不能卖!不能卖!”客厅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王佩兰和陈志远像两只受惊的兔子,瞬间冲了进来。他们脸色煞白,眼神里全是惊恐。
“晚晚,你怎么了?”王佩兰颤抖着声音问。“妈,她是不是……想起来了?
”陈志远的声音都在发抖。我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报复的**。
我随即又恢复了天真,松开抱头的双手,指着墙上的小熊维尼贴纸,疑惑地问:“妈妈,
小熊维尼的家被大灰狼抢走了吗?它好可怜。”王佩兰和陈志远对视一眼,长长地松了口气。
陈志远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对王佩兰说:“妈,吓死我了。
看来她潜意识里还记得那套房子,这事不能再拖了,我们动作必须快,不能等三个月!
”王佩兰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眼神变得更加狠厉。“没错,
必须尽快让医生出具最终诊断证明。”正中下怀。我就是要逼着你们加快脚步,
这样你们才会露出更多的马脚。我故意在他们讨论时,又拿起一个积木,搭在“房子”上,
嘴里念叨着:“房产证……房产证是小熊的蜂蜜罐,藏在床底下的铁盒子里。
”这是我随口胡诌的。真正的房产证,被我放在一个他们永远也想不到的地方。但他们信了。
当天晚上,我假装睡着,听到陈志远蹑手蹑脚地溜进我的房间,在我床底下翻箱倒柜。最后,
他只找到了一个我很久以前放零食的空铁盒。他失望地咒骂了一声,又悄悄退了出去。
我睁开眼,黑暗中,我的笑容冰冷。鱼儿,已经开始疯狂咬钩了。4第二天,
王佩兰就迫不及待地带我去了医院复诊。接待我们的是张医生,一个戴着金丝眼镜,
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他就是王佩兰口中那个“打点好了”的医生。
张医生拿着我的脑部CT片,对着灯光看了半天,然后一脸凝重地对王佩兰说:“陈太太,
情况不太乐观。”王佩兰立刻配合地露出担忧的神情。“张医生,我女儿她到底怎么了?
”“从最新的检查结果来看,林**的失忆症状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有恶化的趋势。
她的大脑海马体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认知能力正在持续退化。”张医生说得煞有介事。
我坐在旁边,安静地撕着一个纸杯,仿佛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那……那该怎么办?
”王佩兰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演技堪称影后。“我建议尽快给她办理精神鉴定。
”张医生推了推眼镜,“一旦确诊为‘限制行为能力人’,你们作为监护人,
也能更好地照顾她。”王佩兰立刻点头如捣蒜。“好好好,都听您的,张医生。那这个鉴定,
要去哪里做?”“我这边可以帮您联系一位这方面的权威专家,周教授。不过他很难约,
我尽量帮您安排。”“太感谢您了张医生,事成之后,我们必有重谢。”他们的对话,
一字不落地落入我耳中。一条完整的、旨在夺取我财产的犯罪链条,
已经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医生、律师、专家……他们全都串通一气。而我,
就是他们砧板上的鱼肉。从医院出来,我感觉到了一丝真正的寒意。这场复仇游戏,
比我想象的要棘手。我不仅要对付王佩兰和陈志远这两个蠢货,
还要对付他们背后那张巨大的利益网。时间在倒数,
我必须在他们拿到那份“精神鉴定报告”之前,找到破局的办法。回到家,
陈志远大概是觉得胜券在握,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了。他拿来一叠文件和一支笔,哄骗我。
“晚晚,来,我们玩个签名游戏好不好?你在这里画个小乌龟,
哥哥就给你买最大的那个芭比娃娃。”我低头一看,文件最上面几个大字,
赫然是“财产赠与协议”。他竟然连演戏都演得如此敷衍。我拿起笔,假装要画画。
就在笔尖快要碰到纸张的瞬间,我手一抖,“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果汁。
橙黄色的液体瞬间浸透了那叠厚厚的文件。“啊!”陈志“远发出一声惨叫。
他手忙脚乱地抢救那份文件,可纸张已经湿透,上面的字迹晕开,变得模糊不清。“林晚!
你是不是故意的!”他气急败坏地朝我吼道。我吓得一哆嗦,眼泪立刻涌了上来,放声大哭。
“哇——哥哥好凶!哥哥骂我!”王佩兰闻声赶来,看到一地狼藉和暴怒的儿子,
立刻一巴掌甩在陈志远脸上。“你吼什么!想把她吓得恢复记忆吗?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陈志远捂着脸,又气又委屈。“妈!
那份文件是黄律师好不容易才弄来的!现在全毁了!”“毁了就再弄一份!
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她!”王佩兰一边骂着儿子,一边过来抱住我,柔声安慰。“晚晚不哭,
哥哥跟你开玩笑呢。妈妈带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我趴在她的肩头,眼泪背后,
是冰冷的笑意。狗咬狗,一嘴毛。真精彩。
5就在王佩兰和陈志远因为那份被毁掉的文件而焦头烂额时,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彻底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那天下午,我正在客厅里看动画片,门铃响了。
王佩兰不耐烦地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职业套装,妆容精致的女人。女人约莫三十岁,
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气场强大。“你找谁?”王佩兰警惕地问。女人微微一笑,
目光越过王佩兰,直接落在我身上。“我找林晚**。”她的声音很客气,
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精明。“她病了,不见客。”王佩兰想关门。
但女人用手抵住了门,从文件袋里抽出一份文件,递到王佩兰面前。“我叫苏曼,
是林晚**亲生父母指定的遗嘱执行人。”王佩兰和刚从房间里出来的陈志远都愣住了。
亲生父母?我不是孤儿吗?我也假装好奇地看了过去。苏曼推开王佩兰,径直走到我面前,
将那份所谓的“遗嘱”在我面前展开。她指着上面的一行字,一字一句地念给我听,
也念给王佩兰母子听。“遗嘱规定,
若受益人林晚出现精神失常、失忆或丧失独立行为能力等状况,且该状况持续超过三个月,
其名下所有财产,将自动转入指定监护人苏曼名下,由其代为保管。”轰的一声。
我感觉自己的大脑被炸开了一个洞。这简直是晴天霹雳。王佩兰和陈志远更是脸色大变,
像是见了鬼。“不可能!这遗嘱是假的!林晚是个孤儿,哪来的父母!”陈志远激动地喊道。
苏曼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林晚**只是从小被寄养,她的父母一直在国外。
这份遗嘱有双重公证,具有绝对的法律效力。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随时去查。”她顿了顿,
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从今天起,
距离三个月的期限,还有六十七天。如果六十七天后,林晚**的病还没好,
那么她名下那套位于市中心的千万房产,就归我了。”说完,她收起遗嘱,
冲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林晚**,祝你早日康复。”然后,她踩着高跟鞋,
头也不回地走了。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王佩兰和陈志远呆若木鸡,脸上的贪婪和算计,
瞬间被震惊和恐慌取代。而我,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捏着遥控器,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苏曼。遗嘱。三个月。这场游戏,突然多出了一个强大的对手。原本是二虎相争,
现在变成了三国鼎立。而我这块“肥肉”,成了他们三方争夺的焦点。事情,
变得越来越有趣了。6苏曼的出现,像一条鲶鱼,搅乱了王佩兰和陈志远的池水。
他们不再有恃无恐,脸上时时刻刻都挂着焦虑。“妈,那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林晚的父母不是早就死了吗?”陈志远在房间里压低声音问。“我怎么知道!这个小**,
藏得够深的!”王佩兰的声音充满了怨毒。“那现在怎么办?只剩两个多月了,
要是房子被那个苏曼抢走,我们不是白忙活一场?”“闭嘴!我正在想办法!”我坐在门外,
一边玩着手里的魔方,一边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我的内心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苏曼和那份遗嘱的真伪,我无从判断。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坐以待毙。我必须主动出击,
试探一下这个苏曼的底细。第二天,我趁王佩兰出门打麻将,陈志远在房间里打游戏,
偷偷拿起了客厅的座机。我凭着记忆,拨通了苏曼昨天留下的名片上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喂,你好。”是苏曼冷静而职业的声音。我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话筒,
发出了几声小孩子模仿小猫的叫声。“喵……喵……”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林晚**?
”苏曼试探着问。我继续“喵喵”叫,还夹杂着几声傻笑。“林晚**,我知道是你。
你不用再装了。”苏曼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而锐利。“你以为凭你那点小聪明,
就能骗过所有人吗?你那点演技,在我看来,漏洞百出。”我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了?
不可能。“你推我下楼的婆婆和丈夫都看不出来,你一个外人,凭什么这么说?
”我决定赌一把,用我原本的声音冷冷地回敬道。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充满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