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寄晏

《浮萍寄晏》是喜欢长耳鼠的卓父创作的一部令人着迷的短篇言情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棠儿小萍笙景升少经历了重重困境和考验,通过坚持和勇气找到了内心的力量。这本小说以其真实感人的情感描写和令人惊叹的想象力而闻名。我没有!我今儿早上一直在后院干活,一步都没离开过。可老爷正在气头上,根本不听我分辨。「好哇!你这个小贱蹄子!给我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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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初见沈公子时,我是陈府待罪的家奴,即将被杖责发卖。他清冷一言,为我洗去污名,

    救**命。再见他时,他家破人亡,双腿尽断,被昔日爱侣弃如敝履。他躺在恶臭的巷口,

    像一摊烂泥,连腐烂的伤口里都生了蛆。我的主子让我选,是留下继续做高门奴婢,

    还是跟着地上这滩烂泥一起滚。我站起身,走到沈公子身边,将他背上了我的背。

    1我叫萍笙,是陈府的家生奴仆。爹娘死得早,我记事起就在这大宅子里了。一个人,

    跟水里的浮萍似的,没根。那天,陈老爷不知从哪弄来个瓶子,宝贝得不行,

    说是前朝的官窑。可他早上才出去,中午回来,那瓶子就碎了。一地的碎片。

    阖府上下的下人都跪在院子里,老爷的脸黑得像锅底,谁都不敢出声。老爷问是谁干的,

    没人认。我跪在最后面,心里直打鼓。这种时候,要是没人认,

    老爷肯定要随便抓个人出来出气的。正跪着呢,忽然,管家的儿子指着我,大声说:「老爷!

    我看见了!我看见萍笙鬼鬼祟祟地在您院子外头转悠!」我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我没有!我今儿早上一直在后院干活,一步都没离开过。可老爷正在气头上,

    根本不听我分辨。「好哇!你这个小贱蹄子!给我拉下去!狠狠地打!打完就发卖出去!」

    两个粗壮的婆子立刻上来架住我。棍子还没落下来,我就已经吓得腿都软了。完了,我想,

    我这条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就在我闭着眼等死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淡淡的,

    却很好听。「陈伯父,且慢。」我听见声音,才发现老爷身边还站着一位公子。是沈公子,

    沈清晏。他是我们家景升少爷的好友,来府里做客的。听说他爹是太子少傅,

    他自个儿是太子的伴读。反正就是那种顶顶尊贵的人。他可真好看,穿着一身月白的衣裳,

    人也清清静静的,站在那儿,跟画里的人似的。所有人都看着他。他走到我跟前,

    看了我一眼,然后对老爷说:「院中泥泞未干。若这位姑娘真去过您院子,

    鞋底裤脚必有泥痕。」大家顺着他的话,都朝我的脚上看。我的鞋子和裤脚干干净净的。

    因为我根本就没踏进过那个院子。沈公子又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可冤枉了人。」

    他的声音真好听,像春天的风,一下子就把要冻死我的那股寒气给吹散了。后来,

    老爷查清楚了,是府里别家的少爷**们追着玩,不小心撞倒了架子,把瓶子给摔了。

    老爷拂袖而去。下人们也都赶紧爬起来,各干各的活去了,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院子里一下就空了,只剩下我还瘫在地上,后背的衣裳都被冷汗湿透了,腿还抖个不停。

    没人多看我一眼。那位沈公子从我身边经过,脚步停了一下。他轻轻说了一句:「起来吧。」

    说完,他就走了,好像就是随口说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我知道,这对人家来说,

    就是抬抬手的小事。可对我来说,就是救了我一条命。我朝着他离开的方向,

    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唉,我可真没用,连句谢谢都不敢当面说。2后来,京城的天就变了。

    一夜之间,街上那些茶楼酒肆里说书的先生,全都闭了嘴。街头巷尾,

    总有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可只要一看到巡街的官兵过来,就立马散开。

    我跟着府里管事出去采买,看到告示墙那边围了很多人,但又离得远远的,谁也不敢凑近。

    只有一张新贴的巨大告示,在风里「哗啦啦」地响。我不识字,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回到府里,我端着水盆路过花园角落,听见两个洒扫的婆子在偷偷说话。她们说,

    太子被废了,关进了宗人府。我心里咯噔一下。太子出事,那沈公子他……果然,

    她们接着就说,沈公子全家都被抄斩了。我手一抖,盆里的水洒了一半。

    那么好看、那么好心的一个人,怎么就……我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才听他们说,

    太子最后拼死求情,才保下沈公子一条命。死罪是免了,但官也没了,功名也没了,

    被贬成了庶民。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心里不住地念叨。只要活着,总比什么都没了强。

    我们陈家,因为站的是大皇子的队,这下子可得意了。老爷天天都红光满面的。

    府里的气氛也全变了。我们家景升少爷,从前和沈公子是顶要好的朋友,成日里「清晏兄」

    、「清晏兄」地叫得亲热。可自打沈家出事,「沈清晏」这三个字就成了府里的禁忌,

    谁也不敢再提。府里所有跟沈家有关的字画、摆件,一夜之间全都被清走了,扔的扔,

    烧的烧。景升少爷脸上的笑也少了,看着心事重重的。而他身边,不知何时开始,

    多了一位常来走动的棠儿姑娘。我听人说,这位棠儿姑娘,是沈公子以前定过亲的未婚妻。

    他们俩本是青梅竹马,感情好得很,整个京城的人都说他们是天生一对。仙女配神仙,

    大概就是说他们那样的吧。可沈家一出事,这门亲事就再也没人提了。如今,

    棠儿姑娘就这么小心翼翼地跟在景升少爷身边,两个人进进出出的,

    又成了京城里人人羡慕的另一对璧人。唉,人心变得可真快。我一个下人,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在夜里,偷偷地想,公子,你现在在哪里?过得还好吗?3那天,

    景升少爷和棠儿**要去城南的药材巷,给棠儿**的娘拿药。我提着篮子跟在后面。

    从药铺出来,刚拐过一个巷子口,一股恶臭就扑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捂住鼻子。

    只见一个浑身污泥、双腿都断了的乞丐,正挣扎着想往药铺里爬。药铺的伙计一脚把他踹开。

    还骂道:「滚远点!臭乞丐!」那乞丐被踹得在地上滚了一圈,翻过身来。我看了一眼,

    心里一震。那张脸虽然瘦得脱了形,颧骨高耸,满脸污泥血痕,可那眉眼……是沈清晏公子!

    我手里的药包差点掉在地上。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好像烧糊涂了,眼神都是散的,

    只是一个劲儿地望着药铺的方向,嘴里含含糊糊地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我下意识地去看景升少爷。我心里还存着一点点指望。他们以前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现在看见朋友这个样子,总该……总该会管管吧?可我只看到景升少爷皱了皱眉头,

    往旁边挪了一步,想挡住棠儿**的视线。可棠儿**已经看见了。

    棠儿**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别过脸,抓着景升少爷的袖子,声音发抖:「陈公子,

    我们快走吧,我……我心里难受得紧……」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怕惹麻烦,

    他们心里有鬼,他们只想赶紧撇清关系。他们不会帮他的。景升少爷扶着棠儿**就要走。

    就在这时,那药铺伙计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把破扫帚,上面还沾着烂菜叶和污水。

    他走到沈公子身边,用扫帚推搡着他:“让你滚你没听见?碍着我做生意了!

    ”扫帚碰到了沈公子的伤口,他的身子猛地抽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哼。然后,

    他就彻底不动了,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了地上。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疼。

    马车旁的管事已经不耐烦地在催了:「萍笙,磨蹭什么呢!还不快跟上!」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快步走到景升少爷的马车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把头磕在地上。我的声音都在抖,

    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奴婢恳求少爷开恩!当年沈公子一句话救了奴婢的命,此恩不报,

    奴婢猪狗不如!只求少爷让奴婢留下来,照顾他几天,送他最后一程。事了,

    奴婢一定回府领罚!」景升少爷转过身,眼神冷硬。「不成!你是我陈府的丫鬟,你留下来,

    跟我们陈府亲自出面照顾他有什么区别?」他看着我,忽然说。「我给你两个选择。一,

    立刻起来,忘了这事,跟我回府,我当你没提过。」他顿了一下:「二,你跟他走。

    但你不再是我陈府的人!安顿好后自己回府取身契和放良文书。府里银钱衣物,

    一概不准带走!从此,是生是死,荣辱富贵,再与我们陈家,没有半分干系!」

    我想起了自己那些孤苦无援的夜晚。我这一辈子,除了我那早死的爹娘,

    又有谁真正把我当个人看过?只有他。他把我当成了一个人。如今,他落难到这个地步,

    我要是也走了,跟那些踩着他往上爬的人,又有什么分别?他救过我的命,我不能不管他。

    我们这样的人,抱在一起取暖,总比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世上受辱要好。眼泪滚了下来,

    我重重地又磕了一个头:「奴婢……选第二条路。谢少爷多年的收留之恩。」

    我站起来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我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还要带着一个快死的人,

    前面就是一条死路。可我心里就是有一股傻劲儿撑着,就算只能让他多活一天,

    多活一个时辰,也算是还了恩了。景升少爷不再看我,我甚至觉得他脸上有一丝解脱。

    他好像甩掉了一个大包袱。他扶着棠儿**上了马车,轻声说:「我们走吧,该做的,

    都已经做了。」马车走了,扬起一阵灰尘,很快就看不见了。巷子口,我呆呆地站了一会儿,

    然后踉踉跄跄地走到沈公子身边。我蹲下来,轻轻地对他说:「公子,我们走吧。从今往后,

    只有我们了。」他闭着眼睛,没有回应。4我身上唯一值钱的,

    是我娘留给我的一对小小的银耳坠。我当了它,换了二两银子。我在南城最穷的贫民区,

    租了一间四处漏风的茅草屋。租金一年一两,真贵。我把他弄回屋里,放在唯一的木板床上。

    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擦洗身子。他身上的衣服早就烂成布条了,和血肉黏在一起。

    我用剪刀一点点剪开,一股恶臭冲出来。他伤口上竟然有白色的蛆在爬。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冲到门外,扶着墙吐了个天昏地暗。吐完,

    我用袖子擦了擦嘴,又端着水盆回了屋。我一边用布巾小心地擦拭他的身体,清理那些污秽,

    一边轻声跟他说:「公子,很快就好了,忍一忍。」他昏迷着,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他伤口发炎了,烧得厉害,整个人都在说胡话。我没钱请大夫,更没钱买药。我忽然想起,

    之前路过的「仁心堂」药铺,伙计每天下午都会倒药渣。我壮着胆子,

    拉住一个看着面善的老伙计,一个劲儿地作揖,低声下气地问:「伯伯,

    这药渣里……有没有能消炎退烧的?我……我拿回去再煮煮水,行吗?」他看了我一眼,

    没说话,用脚在药渣堆里拨了拨,踢出几块黑乎乎的东西:「这些是黄芪、甘草的渣,

    拿去吧。」「谢谢伯伯!谢谢伯伯!」我高兴得都快哭了,赶紧把那些宝贝捡起来,

    用衣角兜着跑了回去。为了挣钱,我去找了浆洗衣物的活儿干。一天下来,

    一双手泡在冷水里,又红又肿,只能换来几个铜板。换来的钱,我都拿去买了最便宜的糙米,

    熬成米汤喂他。我自己呢,就去酒楼的后巷,捡那些客人吃剩下、还没馊掉的东西填肚子。

    唉,我可真是没用,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要养一个病人。5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公子的烧慢慢退了,人也清醒了过来。清醒,有时候比糊涂更痛苦。他一睁眼,

    发现自己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废人。他身子残了,起初大小便都收不住,弄得满身满床都是。

    他一个那么骄傲的人,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全是羞愤。他开始不吃不喝,想活活饿死自己。

    我心里难受,但我不太会劝人。我只是默默地把他弄脏的床铺收拾干净,换上干净的干草。

    然后端来一碗我好不容易用野菜给他熬的汤。他看着我,

    声音哑得像破锣:「给我……一个痛快吧。」我小心地扶起他,一勺一勺地喂他。他不张嘴,

    汤顺着嘴角流下来。我就一遍一遍地喂。转机发生在一个晚上。他大概是疼醒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听见他发出一声**。我一下子就惊醒了,想都没想,

    就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又发烧了。他睁着眼睛,在黑暗里看着我。

    目光长久地落在了我那双又红又肿、还破了皮的手上。两行清泪从他凹陷的眼眶中滚落。

    第二天,我再喂他米汤的时候,我发现,他开始自己往下咽了。

    6他身上其他的伤好歹是稳住了,但腿伤一直在恶化。

    我拿攒下的几个铜板去问了个赤脚郎中,他说再不治,这腿就彻底废了,人也可能保不住。

    我又找了另外两个郎中来瞧,他们也都束手无策,说这种伤筋动骨的重症,

    不是寻常郎中能医的。我心里急得像火烧。有一次,我去一户大户人家里帮忙浆洗,

    听见主家的夫人们聊天,说起南方有个镇子上,有个姓裴的游医,叫什么「裴济川」,

    医术特别高,最擅长接骨续筋。这成了我们唯一的希望。我回去跟公子说了。

    他现在已经有了活下去的念头,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南方找这位裴神医。我可是,

    我们身无分文,怎么去?我跑去城门口问那些南下的商队,我可以给他们当牛做马,

    只求他们能带上我们。可人家一看我们这样,一个残废,一个丫头,

    都像赶苍蝇一样把我们赶走了。等不下去了。我用剩下的一点积蓄,买了辆最便宜的破板车,

    又买了几个硬邦邦的干馍馍,准备自己推着他走。我找了一个好心的货郎,

    让他给我画了张去南方的简易路线图。就这么上路了。刚出京城没两三天,天就下起了大雨。

    官道一下子变成了烂泥塘。那辆破板车根本不经用,两个轮子都深深陷进了泥里,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拉不动。雨越下越大,前后都看不到人烟。公子躺在车上,

    盖着我唯一的旧被子,还是被雨淋得浑身发抖。我一摸他的额头,坏了,又开始烫了。

    我急得没办法,只能用手去挖车轮下的烂泥。指甲都翻了,血和泥混在一起,

    可车子还是一动不动。我看着雨幕里的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老天爷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我们终究是要死在这里了。就在我绝望得想哭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和吆喝声。

    是一支商队。商队头领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看着很凶的男人。他停下来,看了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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