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在这个一切都被量化的时代，价值似乎有了最明确的标尺。
股票、房产、甚至一个人的未来，都可以被数据精准预测。江彻也曾这么以为，
直到他获得了一个能看透万物价值的“真实价值评估系统”。
他以为自己抓住了世界的底层逻辑，能凭此平步青云。可他算尽一切，却算漏了一个人。
他的老婆。那个与他闪婚，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女人。当他将扫描对准她时，
系统只给出一行冰乱的乱码和一句绝望的警告。那一刻江彻才明白，他引以为傲的系统，
在他老婆面前，不过是个笑话。而这个故事，就是从一个无法被估量的女人开始的。
第1章江彻看着手里的红本本。照片有点傻。他旁边那个叫云舒的女人，也在笑。
他们认识七天。今天领证。民政局门口，阳光刺眼。“走吧，回家。”云舒说。
她的声音很轻，像风。江彻点头。他开着自己奋斗三年的车，一辆性能不错的国产轿车。
车身很干净，是他早上刚洗的。云舒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车开进一个老旧的小区，停在一栋六层楼前。墙皮有些脱落，露出里面的红砖。江彻熄火，
“到了，条件不太好，你别嫌弃。”他有点紧张。手心出汗了。云舒下车，
抬头看了看这栋楼，阳光照在她脸上，很白。“挺好的，很安静。”她的话很直接。
江彻拿出钥匙，准备开门。黄铜钥匙，上面有些划痕。这时，
他脑海里响起一个机械的提示音。那是他独有的秘密。【叮！检测到无法估量价值的目标，
请宿主保持距离！】江彻的动作停住。钥匙**锁孔，一半进，一半在外。他转过头，
看向身边的女人。云舒正看着他，眼神很清澈，像一汪泉水。“怎么了？”她问。“没事。
”江彻收回目光，把钥匙转到底。“咔哒”一声，门开了。屋子里不大，两室一厅。
家具很简单，但收拾得很干净。“你坐会儿，我给你倒水。”江彻去厨房。他需要冷静一下。
这个系统是他一年前得到的，扫描过古董，扫描过股票，扫描过别人的公司，从没出过错。
价值多少，潜力几星，都清清楚楚。怎么到了云舒这里，就失灵了？
【警告：目标可能对宿主产生不可预知的影响！】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颤抖？
江彻端着水杯出来。云舒正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她穿一件很普通的白色T恤，牛仔裤。
身形很瘦，但很匀称。“喝水。”江彻把杯子放在桌上。“谢谢。”云舒走过来，拿起杯子，
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凉丝丝的。江彻的心跳了一下。他赶紧收回手。
“那个……今晚我睡沙发，你睡卧室。”他有些不自在地说。“不用，我睡沙发就好。
”云舒摇头。“不行，你是女生。”“我是你老婆。”云舒看着他，很认真。
江彻一下子说不出话了。是啊，她是法律上，他老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老婆睡沙发。
“那……一起睡？”这话一出口，江彻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太轻浮了。云舒却没生气，
她只是笑了笑，眼睛弯弯的。“江彻，你是个好人。”她说。“我们才认识七天。
”江彻提醒她，也提醒自己。“七天，也够了。”云舒说完，就拿着杯子走进了卧室。
“我累了，先睡了。”门关上了。江彻站在客厅，有点发懵。
他感觉自己像被卷进了一个旋涡。而这个旋涡的中心，就是那个叫云舒的女人。
他再次尝试扫描她。【错误！价值无法估量！
】【系统过载……正在重启……】脑海里一片死寂。江彻靠在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
他看着天花板，上面有一道细微的裂纹。他以为他娶了一个普通的、需要依靠他的女孩。
他下定决心，要好好奋斗，给她好的生活。现在看来，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这个女人，
是个谜。一个连他的神级系统都解不开的谜。第2章第二天早上，
江彻是被饭菜的香味叫醒的。他睁开眼，身上盖着一床薄毯。云舒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
他坐起来，看到云舒正在厨房里忙碌。她系着一件围裙，是江彻买的，上面印着一只卡通猫。
她很高，围裙系在她身上，有点短。“醒了？”云舒回头看了他一眼，“早饭快好了，
洗漱一下吧。”她的语气很自然，就像他们已经结婚很久了。江彻点点头，走进卫生间。
镜子里的他，头发乱糟糟的。他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扑在脸上，让他清醒了不少。餐桌上，
两碗小米粥，一碟咸菜，还有两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很简单的家常早饭。“吃吧。
”云舒把筷子递给他。“谢谢。”江彻接过筷子，夹起一个荷包蛋。蛋黄还是流心的。
“味道不错。”他由衷地说。“你喜欢就好。”云舒小口地喝着粥，吃相很文静。
江彻看着她，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她太淡定了。淡定得不像一个刚嫁人的小姑娘。
“你……没什么想问的吗？”江彻忍不住开口。“问什么？”“比如……我的工作，
我的家庭，或者……我为什么急着结婚。”云舒放下勺子，看着他。“你想告诉我，
我就会听。你不想说，我问了也没用。”她说，“江彻，我们是夫妻，是一家人。一家人，
不用算计那么多。”江彻被她的话堵住了。是啊，她说的对。可他习惯了。在这个城市里，
每个人都在算计。算计时间，算计金钱，算计人情。他靠着系统，算计着一切，才有了今天。
这个女人，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吃完饭，江彻要去工作室。“我出门了。”他换好鞋。
“等等。”云舒走过来，递给他一个纸袋子。“是什么？”“你的午饭。”江彻打开一看，
是一个便当盒。里面是米饭和两样小菜，还切了一个苹果。“不用这么麻烦的，
我外面吃就行。”“外面吃不健康。”云舒的语气不容拒绝。她把纸袋子塞到他手里，
然后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路上小心。”她的手指很凉，碰到他的脖子，
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嗯。”江彻有些不自然地退后一步，开门走了出去。
他开着车，脑子有点乱。他好像……有点享受这种感觉。被人关心的感觉。到了工作室，
员工们都已经到了。“江总早！”“早。”江彻点点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他把自己的设计稿铺在桌上，那是一个商业综合体的项目，对他很重要。他拿起铅笔，
却有点分心。脑子里总是云舒的样子。她煎蛋的样子，她喝粥的样子，
她帮他整理衣领的样子。“江总！”设计师小李推门进来，表情有点慌。“怎么了？
”江彻回过神。“出事了！我们那个项目的建材供应商，说我们的资质不够，
不给供那批特制的玻璃幕墙！”江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批玻璃是整个设计的灵魂，
找不到替代品。这家供应商是业内顶级的，门槛极高，
他工作室能拿到面试机会都费了老大劲。“理由呢？”“他们没说，就说是上面下的通知。
”小李急得满头是汗，“江总，这要是搞不定，项目就要黄了！”江彻揉了揉太阳穴。
他拿起手机，准备找找关系。可他的关系，在那种级别的公司面前，根本不够看。
他打开系统，扫描那家建材公司。
【名称：瀚海建材】【价值：18.7亿】【潜力：三星】【备注：云顶集团旗下子公司，
负责高端建材供应。】云顶集团？江彻皱眉。这个名字他好像听过。是全球最大的财阀之一，
业务遍布全球。一个子公司的老总，他根本见不到。“死马当活马医吧。”江彻叹了口气，
拨通了瀚海建材采购部的电话。对方很客气，但态度坚决，就是不行。江彻挂了电话，
心里一片冰凉。看来这个项目，真的要完了。他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天阴沉沉的，
要下雨了。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喂，你好。”“请问是江彻，
江先生吗？”对方的声音很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是，您是？
”“我是瀚海建材的董事长，赵东明。”江彻猛地坐直了身体。赵东明？瀚海建材的创始人，
传说中的建材大王！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赵……赵董，您好！
”江彻的声音都有点抖了。“江先生，关于贵公司需要的幕墙材料，我已经批了。
”赵东明说，“我们会开放最高级别的供货渠道，价格，就按内部合作价给。
”江彻彻底懵了。“为……为什么？”他结结巴巴地问。电话那头，赵东明笑了笑。“因为，
我接到了一位大人物的电话。”“她告诉我，我的公司，要是敢怠慢了她的丈夫，
她就会让我这家公司，从地球上消失。”“江先生，能娶到这位**，是你的福气。
”“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电话挂断了。江彻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一动不动。
大人物？丈夫？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云舒。他立刻拿出手机，再次扫描了云舒的照片。
【错误！价值无法估量！】【警告：目标可能对宿主产生不可预知的影响！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此刻听起来，却像是一种嘲讽。他以为他在养家。原来，
他是在他家体验生活？第3章江彻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瀚海建材那边效率极高，
下午就把合同发过来了。价格低得离谱，简直是半卖半送。小李他们欢天喜地，
觉得是江总神通广大。只有江彻自己知道，这跟他的能力没半点关系。他拿着那份合同，
感觉有千斤重。这不是荣耀，是耻辱。他靠老婆，才拿到了这个项目。“江总，
晚上大家想一起聚聚，给您庆祝一下？”小李兴奋地问。“不了。”江彻摆摆手，
“你们好好干，项目奖金少不了。”他没心情庆祝。他只想回家。他想问问云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开着车，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他第一次觉得，回家的路这么漫长。
他甚至有些害怕。害怕看到那个女人的眼睛。他怕自己在她面前，像个透明人，一无是处。
到了家门口，他深吸一口气，才拿出钥匙。门开了。云舒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她看的不是时尚杂志，而是一本很旧的《结构力学》。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回来了？
”她的眼神很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嗯。”江彻换了鞋，走到她面前。
“瀚海建材的事，是你做的？”他开门见山。云舒合上书，放在一边。“是。”她没有否认。
只有一个字。“为什么？”江彻的声音有点沙哑。“因为那是你的项目。”云舒说，
“你很在乎它。”“你……你是谁？”江彻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他盯着她的眼睛，
想从中看出一点破绽。“我是你老婆，云舒。”“别装了！”江彻的声音大了起来，
“赵东明说，是一个大人物打的电话！你到底是谁？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傻子。云舒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的眼睛里，情绪很复杂。有心疼，有无奈，还有一丝……悲伤？《奈何》。
那种深入骨髓的悲伤，让江彻的心猛地一抽。“我接近你，没有目的。”过了很久，
云舒才开口，“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江彻笑了，笑得有些凄凉，“你管这叫安安静静？你动动嘴皮子，
就能让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对我低声下气，这叫安安静静？”“如果我不这么做，
你的项目就会失败。”云舒的语气依然平静，“你会很失落，会很难过。我不想看到你难过。
”“所以你就用钱来砸？用你的权势来摆平一切？”江彻感觉自己的自尊心被踩在地上，
碾得粉碎，“江彻，你是个男人！你有点骨气好不好！”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云舒站了起来，
走到他面前。她比他矮一些，要微微仰头看着他。“江彻，你看着我。”她说。江彻别过头，
不看她。“看着我。”云舒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江彻还是转过头，
对上她的视线。“你是不是觉得，我侮辱了你的能力？”江彻不说话，
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好。”云舒点点头，“我向你道歉。我不该插手你的事。
”“但是，江彻，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不是光靠努力和才华，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
”“有时候，需要一些……捷径。”“我给你的，只是一条捷径。”“路，
还是要靠你自己走。”她说完，转身走进了卧室。“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江彻一个人站在客厅里，像一尊雕塑。捷径？他苦笑。这哪是捷径，
这简直是开着直升机在终点等他。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像个易拉罐，被人一脚踩扁了。
他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到地上。他拿出手机，看着系统界面。
那个能给他带来无限自信的系统，此刻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它能算出一家公司的价值，
却算不出身边这个女人的半分。她是他世界的BUG。也是唯一的……真理。
他不知道坐了多久。卧室的门开了。云舒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件外套。她走到他身边，
把外套披在他身上。“地上凉。”江彻抬起头，看着她。她的眼睛里，没有了刚才的悲伤，
只剩下平静。“你到底是谁？”他又问了一遍，声音轻了很多。“我是云舒。”她说，
“一个想和你过日子的人。”她伸出手，拉他起来。她的手很凉，却很温柔。
江彻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我饿了。”他说。“我去做饭。”云舒转身走向厨房。
江彻看着她的背影，瘦削，却挺得笔直。他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了解她。
但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听懂了。一个想和他过日子的人。或许，他该试着去了解她。
而不是用他那可怜的自尊心，去揣测她。第4章那晚之后，
两人之间好像多了一层看不见的膜。不再像新婚那会儿尴尬，但也回不到最初的平静。
江彻埋头工作，几乎是以工作室为家。那个商业综合体的项目，成了他的执念。他要证明，
就算没有云舒，他也能行。他要靠自己的能力，把这个项目做完，做好。
设计稿被他改了又改。每一个细节，他都抠到极致。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江彻，
不是吃软饭的。这天，他正在画图，助理小李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江总，不好了！
我们的设计稿，被泄露了！”江彻的心猛地一沉。“你说什么？”“我们的设计稿！
被人发到网上了！就在半小时前！”小李把手机递给他，“现在各大设计论坛都在传！
”江彻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他熬了好几个通宵才画出来的效果图。一模一样。
下面还署着另一个公司的名字——天启设计。江彻的血液一下子冲上头顶。天启设计！
是他的死对头！他们抢过他好几个项目了！“他们怎么拿到的？”江彻的声音冰冷。
“不知道……我们内部查了，没有发现泄密的人。”江彻明白了。不是内部泄密。是黑客。
天启那帮人，为了赢，什么都干得出来。“江总，现在怎么办？我们再拿出这个设计，
就成了抄袭了！”小李急得快哭了。这个项目，是工作室翻身的唯一机会。现在，
希望成了泡影。江彻死死地攥着手机，指节发白。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他需要证据。证明这个设计，是他的。“小李，
去调一下我们公司的后台数据，把所有的设计过程文件，包括每一次的修改记录，
全部打印出来。”“然后，报警。”“另外，帮我查一下天启设计最近接了什么项目。
”“好！”小李立刻转身去办。江彻坐在椅子上，感觉浑身发冷。他辛辛苦苦画出来的东西，
就这么被人偷了。这种感觉，比杀了他还难受。他打开系统，扫描天启设计。
【名称：天启设计】【价值：2.3亿】【潜力：二星】【备注：业内口碑极差，
擅长窃取他人创意。】系统给的评价很低。但低评价，换不回他的设计稿。
他现在很需要一个人。一个能给他出主意的人。他下意识地想到了云舒。
但他又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能再靠她了。他必须自己解决。晚上，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屋子里没有开灯。他以为云舒睡了。他打开灯，
却看到云舒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你回来了。”“嗯。”江彻换鞋，声音很疲惫。
他不想把公司的事带回家，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遇到麻烦了？”云舒问。
江彻的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你眉头皱着，从进门到现在就没松开过。”云舒说，
“而且，你身上有很重的火气。”江彻沉默了。他走到沙发旁，坐下。“设计稿被偷了。
”他还是说了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想找个人倾诉。“被谁偷了？
”“天启设计。”云舒点点头，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他们为什么要偷你的设计？”她问。
“因为我的设计比他们的好。”江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傲，“他们自己做不出来。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找证据，然后告他们。”“证据好找吗？”“不好找。
”江彻叹了口气，“他们是老手了，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云舒没再说话。她起身，
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喝点水。”江彻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温刚刚好。“谢谢你。
”“夫妻之间，不用说谢。”云舒重新坐下，“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江彻看着她。
她的眼神很真诚。他心里有点动摇。但理智告诉他，不行。“这是我的事，我能搞定。
”他硬邦邦地说。云舒看了他几秒钟，然后轻轻“嗯”了一声。“我相信你。”她说完，
就回房间了。江彻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手里捧着那杯温水。心里五味杂陈。
他既希望她能帮自己，又害怕她帮自己。这种矛盾的感觉，快把他逼疯了。第二天，
江彻带着人，一早就去了天启设计。他们要说法。天启设计的老板叫王启，
是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看到江彻，他满脸堆笑。“哎呀，江大设计师，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王启，你心里清楚。”江彻开门见山，“我的设计稿，
是不是你偷的？”王启脸上的笑容一僵。“江彻，话可不能乱说。我们是有正规流程的，
这个设计，是我们团队的心血。”他指着墙上的效果图，就是江彻的设计。“心血？
”江彻冷笑，“你们那帮人，也配谈心血？”“江彻，你别血口喷人！
”王启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有证据吗？没证据，就是诽谤！我可以告你！”“证据当然有。
”江彻把打印出来的文件拍在桌上，“这是我的设计过程文件，有时间戳。
你敢拿出来对质吗？”王启的脸色变了几变。他当然拿不出来。他们的设计，
是直接偷的最终稿。“江彻，别得意。”王启阴冷地说，“这个项目，我们拿定了。你，
斗不过我的。”“是吗？”江彻也冷笑，“那我们就法庭上见。”说完，他带着人转身就走。
走在天启设计的走廊里，江彻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证据，并不充分。时间戳可以被伪造。
这场官司，不好打。他回到车上，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妈的！”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云舒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城西，有一块地，明天拍卖。去看看。”江彻愣住了。
地？这跟他的设计稿有什么关系？他立刻回拨电话过去。“什么意思？”“你的设计，
不是只建一个楼。”云舒在电话那头说，“它需要一个完整的生态，一个环境。”“那块地，
能给你这个环境。”“有了它，你的设计才是完整的，才是独一无二的。”“天启偷走的，
只是一具空壳。”江彻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立刻打开电脑，
搜索那块地。当他看到那块地的位置和规划时，眼睛瞬间亮了。云舒说的对！那块地，
就在他设计的商业综合体旁边！如果能把那块地拿下来，建一个配套的公园和艺术中心，
那整个项目的格局就完全不一样了！天启那个孤零零的建筑，根本没法比！
他激动得手都在抖。“你怎么知道这块地的？”他问。“我查的。”云舒的回答很简单。
“你……”“江彻，我只是一个提建议的人。”云舒打断了他，“做决定的，是你。
”电话挂了。江彻看着电脑屏幕，陷入了沉思。这块地，是翻盘的唯一机会。但是，
它的起拍价，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他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他再次陷入了绝境。不，
是更大的绝境。第5章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江彻现在就是这个感觉。城西那块地，
就像一个摆在眼前的宝藏，他却没钥匙打开。他把自己工作室所有的流动资金都算了一遍，
又把能抵押的资产都列了出来，距离起拍价，还差得远。“江总，要不……我们放弃吧？
”小李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有点不忍心，“这个坑太大了，我们填不起。”“放弃？
”江彻猛地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凭什么放弃！那是我们的东西！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小李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不敢再说话。
江彻也知道自己的态度不好。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对不起，
我刚才……”“没事，江总，我们都懂。”小李摇摇头，“我们再想想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借高利贷？那等于饮鸩止渴。江彻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步。
他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笼子里，四周都是铁壁，无路可走。他拿出手机，
翻看着通讯录。一个个名字划过去。没有一个人能帮他。在这个现实的社会，没有钱，
就没有人脉。他自嘲地笑了。他以为自己有系统，就能天下无敌。结果，系统只能看，
不能变。钱，还是最大的问题。晚上，他没回家。他在办公室坐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
他做出了一个决定。赌一把。他给几个相熟的同行打了电话，开口借钱。“**，
不是我不帮你，你也知道，我最近手头也紧……”“**，真不好意思，我刚投了个项目，
没钱了……”“小江啊，你这个风险太大了，我不敢啊……”一个个电话打出去，
得到的都是拒绝。江彻的心，一点点变冷。这就是人情。平时称兄道弟，一到关键时刻，
跑得比谁都快。他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他的大学导师。一个很有名望的老教授。“老师，
我想跟您借点钱。”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彻子，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嗯，
一个项目，需要一笔钱。”“多少？”江彻报出了一个数字。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彻子，这个数目，老师也拿不出来。”老教授的声音有些无奈，“不过，
我可以把我的房子拿去抵押，应该能帮你凑一部分。”江彻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老师，
不用了……”“傻孩子。”老教授叹了口气，“你的才华，我是知道的。老师信你。钱的事，
我们一起想办法。”挂了电话，江彻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他不是为自己委屈。他是为了这份不掺杂任何利益的信任。他擦干眼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就算砸锅卖铁，他也要把这块地拿下来！拍卖会那天，江彻带着工作室所有的核心成员去了。
现场人很多，都是业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江彻他们几个，坐在角落里，显得格格不入。
“江总，你看，天启那帮人也来了。”小李指着不远处。王启正和几个人谈笑风生，
意气风发。他看到江彻，还特意走过来，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哟，江大设计师，
你也来凑热闹？你那点钱，够举一次牌吗？”江彻没理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王启自讨没趣，悻悻地走了。拍卖开始了。拍卖师走上台，介绍着那块地。“……起拍价，
五亿！”全场一片吸气声。五亿！江彻的心也沉了一下。“五亿，第一次！”“五亿，
第二次！”“五亿，第三次！”没人举牌。这个价格，已经吓退了大部分人。“好，
有人举牌了！5.5亿！”江彻看过去，是王启。他果然也看上了这块地。“6亿！
”江彻举起了牌子。他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哟，
是江彻。”“他哪来的钱？”“逞能吧。”议论声四起。江彻充耳不闻。“6.5亿！
”王启立刻跟价，脸上带着挑衅。“7亿！”江彻再次举牌。他手里的钱，
也就够到这个数了。再往上，就是搏命了。“7.5亿！”王启笑得更得意了。“8亿！
”江彻咬着牙，举起了牌子。这是他能拿出的极限了。他把自己和工作室的未来，
都押在了这一局上。“8.5亿！”王启毫不犹豫。江彻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没钱了。
他看着王启，王启也正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胜利的**。“9亿！”王启再次举牌。
“9亿，还有没有更高的？”“9亿，第一次！”“9亿，第二次！”江彻死死地攥着拳头，
指甲嵌进了肉里。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9亿，第三次！成交！”拍卖师的木槌落下，
像一记重锤，砸在江彻的心上。王启站了起来，得意地朝江彻挥了挥手。江彻闭上眼，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对不起工作室的兄弟们。对不起他的老师。
更对不起……他自己。他站起来，脚步虚浮地往外走。“江总……”小李想说什么，
却被他拦住了。“走吧，回家了。”他的声音，空洞得不像他自己。走出拍卖大厅，
阳光刺眼。江彻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冰窟窿，浑身冰冷。他输了。
他彻底输了。他的人生，好像在这一刻，走到了尽头。
第6章江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他打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他没开灯，
直接走到沙发旁，瘫坐下去。他把自己陷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输了。一切都完了。工作室的资金链断了，还欠了一**债。他从一个前途无量的设计师，
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他甚至不敢去想明天。明天，
他该怎么面对那些跟着他打拼的兄弟？他拿出手机，想给谁打个电话。可翻遍了通讯录，
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他自嘲地笑了。原来，他这么孤独。就在这时，门开了。
灯亮了。云舒回来了。她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的江彻，愣了一下。“你怎么不开灯？
”她走过来，坐在他身边。江彻没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深了。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这副鬼样子。“拍卖会，输了？”云舒问。江彻的肩膀抖了一下。
她怎么知道的？“是。”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嗯。”云舒没有再问，也没有安慰。
她只是起身，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她把杯子塞进他手里。“暖暖手。”江彻的手，
冰得像一块铁。水杯的温度，透过玻璃，传到他的掌心。一点点暖意，却让他感觉更冷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云舒摇摇头。“我没这么觉得。
”“那你为什么不安慰我？不骂我？”江彻的情绪有点失控，“你是不是觉得我活该？
觉得我自不量力？”他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点什么。云舒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的眼神，像一潭深水，不起波澜。这让江彻更加抓狂。“你说话啊！”“说什么？
”云舒终于开口，“说你输了？还是说你没用？”“这些，你自己都知道，不需要我来说。
”“江彻，失败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但如果你因为一次失败，就站不起来了，
那才是真的没用。”她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刺进了江彻的心脏。是啊，他现在这个样子，
和站不起来有什么区别？他看着云舒，忽然觉得很陌生。这个女人，好像永远都这么冷静，
这么理智。仿佛天塌下来，她都能撑得住。“你走吧。”江彻忽然说。“什么？
”云舒愣住了。“我说，你走吧。”江彻重复了一遍，声音沙哑，“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我现在是个失败者，是个穷光蛋。你跟着我，只会受苦。”他这是在赶她走。
用最伤人的方式。他以为，她会生气，会转身就走。这样，他就能彻底死心了。
可云舒只是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江彻，你还是不明白。
”“我嫁给你，不是因为你能给我什么。”“而是因为，你就是你。”她说完，站起身，
走进了卧室。江彻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手里捧着那杯已经有些凉了的水。他脑子很乱。
云舒的话，在他耳边回响。你就是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搞不懂。也不想搞懂了。
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第二天，江彻没有去工作室。他把自己关在家里。
他不想见任何人。他打开电脑，看着自己曾经画过的那些设计稿。每一张，
都充满了他的心血和梦想。可现在，这些都成了笑话。他烦躁地关掉电脑。就在这时，
门铃响了。江彻没理会。他不想见任何人。门铃响了几声，停了。江彻松了口气。
可几分钟后，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快递员的电话。“您好，江彻先生吗？您有一个快递，
麻烦您签收一下。”“我没买快递。”“是一个文件，需要您本人签收。
”江彻不耐烦地挂了电话。可快递员很执着，又打了过来。江彻没办法，只好起身去开门。
一个快递员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江先生，请签收。”江彻签了字，
拿过文件袋。他没当回事，随手扔在了桌上。他以为是什么催债的律师函。直到下午，
他饿得不行，去厨房找吃的，才又看到了那个文件袋。他鬼使神差地，拆开了它。
里面是一份文件。他拿出来，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僵住了。那是一份……地契。
城西那块地的地契。所有权人，赫然写着他的名字——江彻。江彻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很疼。不是梦。他颤抖着手，继续往下看。
地契下面，还有一份文件。是那个商业综合体的设计委托书。甲方，就是他，江彻。
在文件的最后，有一行娟秀的字迹。是云舒写的。“别太累了，直接拿去用。”轰！
江彻的脑子，像被一道惊雷劈中。他拿着那份文件，手抖得不成样子。他冲进卧室。
云舒正坐在窗边看书。听到动静，她回过头。“你……”“这是怎么回事？
”江彻举着手里的文件，声音都在发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舒看着他，
眼神很平静。“字面意思。”“字面意思？”江彻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花了九个亿，
就为了跟我说一句‘别太累了’？”“云舒，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感觉自己快疯了。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地，打败他的认知。“我早就说过了。
”云舒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我只想和你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你把我的项目抢回来，
把地买下来，就是为了让我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是。”“为什么？”“因为，
那是你的东西。”云舒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喜欢别人抢你的东西。
”江彻彻底说不出话了。他看着眼前的女人，感觉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他以为，
他娶了一个普通的女孩。他以为自己要养家。结果，他是在他家体验生活？这个认知，
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的自尊，他的骄傲，他的一切，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第7章江彻和云舒的关系，降到了冰点。那层看不见的膜，变成了一堵厚厚的墙。
江彻把自己关在工作室，没日没夜地画图。他像一个疯子。他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
证明他不是废物，不是吃软饭的。他要靠自己的双手，把那个项目建起来。
他拒绝了云舒所有的“好意”。她送来的饭菜，他原封不动地扔掉。她打来的电话，
他直接挂断。他要用这种决绝的方式，来维护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云舒没有再强求。
她只是每天，都会把饭菜送到工作室门口，然后默默离开。这天，江彻正在审核施工图，
助理小李走了进来。“江总，门口……又有个保温桶。”江彻头也不抬，“扔了。”“江总，
别啊。”小李苦着脸，“这都一个星期了，云**天天送，你一口不吃，多伤人心啊。
”“我的心就不用人伤？”江彻的声音很冷。小李不敢再说话了。
他看着江彻布满血丝的眼睛和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叹了口气。他知道，
江总这是在跟自己较劲。“对了，江总，”小李想起一件事，“天启设计的王启，
好像最近遇到麻烦了。”“什么麻烦？”江彻的笔尖一顿。“听说他资金链断了，
好几个项目都停了。银行也在催债。”小李有点幸灾乐祸，“真是报应！”江彻皱了皱眉。
王启的资金链，怎么会突然断？他打开系统，扫描了王启。
【名称：王启】【价值：-1.2亿】【潜力：无】【备注：因恶意商业竞争，
导致所有商业伙伴终止合作，银行抽贷，已破产。】江彻的心猛地一跳。恶意商业竞争？
合作伙伴终止合作？银行抽贷？这一切，来得太巧了。巧得让他心里发毛。
他立刻想到了一个人。云舒。除了她，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量？他拿起手机，
拨通了云舒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云舒的声音很轻。“王启的事，
是你做的？”江彻开门见山，声音里带着质问。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是。”一个字，
肯定了江彻的猜测。江彻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你凭什么这么做？”他低吼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犯法？”“我只是把他抢你的东西，还给你。”云舒的语气很平淡，
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还给我？”江彻气笑了，“你这是在毁了他！
”“他毁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那是我和他的事！我用不着你插手！
”江彻感觉自己的理智快要崩溃了，“云舒，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一个需要你保护的废物吗？”“我没有。”“你就是！”江彻的声音越来越大，“在你眼里，
我就是个什么都做不成的窝囊废！我的事业需要你来安排，我的仇需要你来报！
我江彻在你眼里，到底算个什么东西？！”他几乎是咆哮出来的。电话那头，
再次陷入了沉默。江彻能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过了很久，云舒才开口。“江彻，在你眼里，
我又算个什么东西？”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江彻愣住了。“一个有钱有势的怪物？
一个可以随随便便摆平一切的女魔头？”“我帮你，有错吗？”“我不想看到你为难，
有错吗？”“我不想看到你被人欺负，有错吗？”“江彻，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一连串的问题，像一把把尖刀，扎进江彻的心里。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啊，她哪里做错了？她只是在帮他。用她自己的方式。可他为什么这么难受？
因为他的自尊。他那可笑又可悲的自尊。“我……”“江彻，我们之间，需要信任。
”云舒打断了他，“如果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我们的婚姻，可能真的走到了尽头。
”电话挂了。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江彻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他瘫坐在椅子上，
脑子里一片混乱。他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他真的错了？他是不是，
太在乎自己的面子，而忽略了她的感受？他想起她每天送来的饭菜，想起她关切的眼神，
想起她说的“我不想看到你难过”。他忽然觉得，自己**透了。他拿起手机，
想给她回个电话。可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被推开了。
江彻以为是小李，头也没抬。“说了别来打扰我。”“江先生，我们是云顶集团的。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江彻猛地抬起头。只见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五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威严十足。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江彻皱起了眉。他知道云顶集团。全球最大的财阀。
也是云舒家族的企业。为首的男人，他似乎在财经杂志上见过。好像是云顶集团的CEO，
叫云天。“江先生，我们来，是想和你谈一笔交易。”云天开门见山，
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什么交易？”“我们希望你，离开云舒。”云天说着，
从助理手里接过一张支票，放在江彻面前。“这是一张空白支票，你可以随便填一个数字。
”“只要你离开她，这笔钱，就是你的。”江彻看着那张支票，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
这是在用钱，打发他。“如果我不呢？”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云天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江先生，我想你应该清楚，你和云舒，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给不了她幸福，只会拖累她。”“你是个聪明人，
应该知道怎么选。”“我再说一遍，如果我不呢？”江彻站了起来，直视着云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