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路上,太子靠我逆天改命

流放路上,太子靠我逆天改命

蒋蒋0108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阿芜萧景玄 更新时间:2025-10-31 13:02

古代言情小说《流放路上,太子靠我逆天改命》是“蒋蒋0108”的原创佳作,该书主要人物是阿芜萧景玄,书中故事简述是:确实会喝到她奉上的一盏温热的安神茶,味道有些特别,带着点草药的清苦,但入口回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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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嫡太子被废那日,全东宫都在急着另谋高就。唯独灶房那个烧火丫头,

    拎着菜刀架在宣旨太监脖子上:“殿下每日必饮我煮的安神茶,你把他流放了,

    我以后煮给谁喝?”被流放边境苦寒之地,她天天上山挖人参下水捞珍蚌。

    太子咳疾发作,她随手摘的野果是大补赤丹朱果。遭遇追杀,

    她捡根木棍竟是前朝遗失的神兵。眼看太子就要逆风翻盘,

    她却收拾包袱准备溜走:“殿下如今身子好了,我也该回山找师父了。

    ”太子将人抵在墙角:“孤的江山,缺个会煮茶的皇后。”朔风卷着雪沫子,

    从大敞的宫门灌进来,刮在脸上,像钝刀子割肉。承恩殿前,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

    昔日威仪赫赫的东宫,此刻静得只能听见风声,以及那道尖利嗓音宣读圣旨时,每个字落下,

    砸在心口的闷响。“……太子萧景玄,行为失检,德不配位,着即废去储君之位,

    流放北疆寒州,非诏不得返……”宣旨太监孙德胜拖长了调子,每一个字都淬着冰碴。

    他身后跟着的禁卫军甲胄森然,眼神漠然,像是一尊尊没有生命的铁俑。

    底下跪着的东宫属官、内侍、宫女,不少人已经开始发抖,不是冷的,是怕的。树倒猢狲散,

    墙倒众人推。废太子,流放寒州那等苦寒绝地,几乎等同于一条腿踏进了鬼门关。

    有些机灵的,眼珠子已经开始乱转,偷偷打量着周围,盘算着该投靠哪位新主,

    或是如何在这最后的时刻,从这位落魄主子身上再刮下点油水。萧景玄直挺挺地跪在最前面。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象征储君的明黄朝服,只是此刻,这颜色在惨淡的天光下,

    显得格外刺眼又可笑。雪花落在他鸦羽般的长睫上,融化成细小的水珠,

    顺着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滑落,像是泪,又分明不是。他紧抿着唇,

    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那双曾经清亮温润、承载着江山社稷的眸子,

    此刻空洞地望着前方汉白玉的台阶,里面什么都没有。孙德胜念完最后一句,合上圣旨,

    往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道:“殿下,哦不,萧公子,接旨吧。杂家也是奉旨行事,

    还请您快些收拾,即刻启程,这东宫……也该封了。”萧景玄像是没听见,依旧跪着,

    一动不动。孙德胜脸上的假笑淡了些,声音里多了几分不耐:“萧公子,时辰不早了,

    寒州路远,可耽搁不起。”就在这时,人群后方忽然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一个穿着灰扑扑粗布棉袄的丫头,低着头,手里好像还端着什么东西,

    正从侧面廊下快步走来。她身形瘦小,埋在一群华服宫人里毫不起眼,

    守门的禁卫瞥了她一眼,见她手里只是个食盒模样的东西,也没多拦。

    直到她穿过跪地的人群,径直走到最前面,在萧景玄身侧稍后一步的地方停下,然后,

    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魂飞魄散的举动。她将手里那个黑漆漆的食盒往地上一顿,

    发出“哐”一声轻响。紧接着,右手探进食盒,再抽出时,

    赫然握着一把沉甸甸、油光锃亮的——菜刀!那菜刀一看就是灶房里砍骨切肉的家伙事,

    刀背厚实,刃口闪着寒光。不等任何人反应,丫头身形一闪,快得像道影子,

    瞬间就贴到了孙德胜身前。那把还带着些许油腥气的菜刀,

    已经精准地架在了他保养得宜、细皮嫩肉的脖子上。冰冷的触感让孙德胜浑身一僵,

    尖叫声卡在喉咙里。全场死寂。风似乎都停了。所有跪着的人,包括那些漠然的禁卫,

    全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骇人一幕。那丫头这才抬起头。一张脸算不上顶漂亮,

    但眉眼清晰,带着一股子野性的韧劲,皮肤是健康的蜜色,此刻因急促走动和情绪激动,

    泛着红晕。她看也不看周围那些惊骇的目光,只盯着孙德胜,声音清脆,

    带着点烧火丫头特有的直愣和蛮横,响彻在承恩殿前:“这位公公,你把他流放了,

    我以后煮的安神茶,他喝不着了怎么办?”孙德胜腿都软了,感受着脖颈上刀刃的锋利,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大胆!放肆!你想干什么?刺杀钦差,

    是、是诛九族的大罪!”“九族?”丫头眉头拧得更紧,“我就一个师父,在山里,

    你找不着。”她手里的刀又往前送了送,孙德胜吓得嗷一嗓子,再不敢乱动。

    “我不管什么圣旨不圣旨!”丫头的声音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

    “殿下习惯了每日睡前喝我煮的安神茶,不然就睡不踏实!你把他弄到那么远的地方,

    我这茶还怎么送?殿下睡不着,你负责吗?”这理由……荒诞,可笑,

    却又透着一股让人哑口无言的理直气壮。萧景玄终于动了。他缓缓侧过头,

    看向那个执刀架在钦差脖子上的身影。他认得她,灶房里一个不起眼的烧火丫头,

    好像叫……阿芜?平日里闷声不响,只知道埋头干活,他偶尔夜里从书房回来,

    确实会喝到她奉上的一盏温热的安神茶,味道有些特别,带着点草药的清苦,但入口回甘,

    饮后也确实能安眠。可他从未在意过。东宫上下,伺候他饮食起居的人那么多,

    一个烧火丫头,如同尘埃。他万万没想到,在他众叛亲离、跌入深渊的这一刻,站出来的,

    会是这样一个他连名字都记不太清的人。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惊世骇俗的方式。

    为她煮的茶?萧景玄空洞的眼底,似乎有什么极细微的东西,轻轻动了一下。“阿……芜?

    ”他开口,声音因长久的沉默而有些沙哑。阿芜听到他叫自己,立刻转过头,

    那双清亮的眼睛看向他时,没了刚才对着孙德胜的凶狠,只剩下纯粹的担忧和着急:“殿下!

    您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断了您的安神茶!”孙德胜都快哭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最终,

    这场闹剧在禁卫统领的强行介入下结束。阿芜被缴了菜刀,押到一旁。孙德胜捂着脖子,

    惊魂未定,再不敢多留,催促着萧景玄立刻动身。圣旨已下,无可更改。

    萧景玄被允许带走一个贴身伺候的人。满东宫的人,在他目光扫过时,纷纷低下头,

    或移开视线,或瑟缩后退。唯有那个刚被松开,揉着手腕的阿芜,毫不犹豫地往前一站,

    仰着头:“我去!”萧景玄看着她,看了很久。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过身,

    走向那辆破旧的、押送流放犯人的马车。阿芜立刻小跑着跟上,像个尾巴一样,

    紧紧缀在他身后。马车骨碌碌驶出皇城,将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甩在身后。

    车外是京城的繁华街市,人声鼎沸,车内却只有一片死寂的冷。萧景玄靠着车壁,闭着眼,

    仿佛睡着了一般。阿芜坐在他对面,缩成一团,不敢出声打扰。她偷偷打量着眼前的废太子。

    他真的很瘦,原本合身的朝服此刻空落落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长长的睫毛垂下,

    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即使是在睡梦中(如果他能睡着的话),

    他的眉头也是紧紧蹙着的。她心里有点难受。殿下这样的人,合该住在温暖的宫殿里,

    喝着清茶,看着书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扔去北疆那传说中滴水成冰、蛮族横行的地方。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洗得发白的布包,里面装着几样她偷偷带出来的晒干的草药叶子,

    还有一小包野蜂蜜。这是她煮安神茶的材料,师父教的,说能定惊安魂。路途漫长而艰辛。

    越往北,天气越冷。官道越来越窄,路况也越来越差。

    押送的差役起初还对这位曾经的太子保有几分表面上的客气,但随着离京城越来越远,

    那点客气也很快被恶劣的环境和可能被牵连的不满消磨殆尽,态度日渐恶劣。

    饮食粗糙得难以下咽,是掺着沙砾的糙米和几乎看不见油星的咸菜疙瘩。住宿更是简陋,

    有时是破庙,有时是驿站的通铺,四面漏风。萧景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他本就身子骨不算强健,一路劳顿,加上心中郁结,寒症很快就发作了。夜里咳得撕心裂肺,

    单薄的身子蜷缩在发霉的稻草堆里,瑟瑟发抖,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差役骂骂咧咧,

    嫌他耽误行程,连口水都懒得给他倒。阿芜急得眼圈发红。

    她把自己那床更破旧的棉被全裹在萧景玄身上,然后趁着差役不注意,溜出了破庙。

    外面北风呼啸,漆黑一片。她咬着牙,深一脚浅一脚地扎进路边的林子里。师父说过,

    越是苦寒之地,越可能生长着一些性烈温补的药材。

    她凭借着一股狠劲和师父零星教导的辨认本事,在黑暗的山林里摸索。手被荆棘划破了,

    膝盖摔得生疼,她浑然不觉。不知找了多久,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借着微弱的天光,

    她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发现了几株叶子肥厚、顶端结着红色小浆果的植物。

    那果子红得剔透,在夜色里仿佛会发光。阿芜眼睛一亮!赤丹朱果!师父提过的救命灵药,

    性极热,大补元气,对寒症有奇效!只是生长条件极为苛刻,且通常有凶兽守护。

    她也顾不得许多,小心翼翼地摘了两颗最大的果子,用衣襟兜着,飞快地往回跑。回到破庙,

    萧景玄已经咳得近乎昏厥。阿芜将朱果捣碎,混着自己带出来的野蜂蜜,一点点喂进他嘴里。

    起初萧景玄牙关紧闭,喂不进去。阿芜急得直接用手撬开他的齿关,

    固执地、一点一点地将那带着奇异热力的浆液渡了进去。说来也怪,

    那朱果汁液下肚不过片刻,萧景玄剧烈的咳嗽便渐渐平息下去,浑身冰凉的四肢也开始回暖,

    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他沉沉睡去,呼吸变得平稳悠长。阿芜守在他身边,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松了口气,瘫坐在稻草上,累得几乎虚脱。差役催促上路,

    阿芜默默背起他们那个简单的、几乎空无一物的包袱,搀扶着依旧虚弱但已能行走的萧景玄,

    继续北上。一路行来,类似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路过一条湍急的冰河时,差役故意刁难,

    让他们下水摸鱼改善伙食。阿芜二话不说,脱下破旧的棉鞋,

    卷起裤腿就跳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她在水里扑腾了半天,冻得嘴唇发紫,

    却真让她捞上来两只肥硕的、罕见的白玉蚌。差役抢了蚌,倒是没再过多为难。

    遇到山匪劫道,差役吓得屁滚尿流,躲得远远的。混乱中,

    阿芜随手从路边捡起一根被雷劈过、焦黑坚硬的木棍,闭着眼胡乱挥舞,

    竟阴差阳错地打中了匪首坐骑的眼睛,马匹受惊,将那匪首掀翻在地,匪众一时大乱,

    他们才侥幸逃过一劫。事后,一个见多识广的老差役盯着那根烧火棍似的木头,

    喃喃道这像是前朝某个将军遗失的陨铁木芯兵器,坚韧无比,价值连城。

    阿芜却只当是根结实点的棍子,用来探路和防身正好。萧景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从最初的震惊、茫然,到后来的沉默、观察,再到如今,心底深处,某些冰封的东西,

    似乎在悄然融化。他依然很少说话,但看向阿芜的眼神,不再是最初的空洞和漠然。

    他会在她递过温水时,低声道一句“多谢”;会在她夜里守夜打瞌睡时,

    将自己的破外袍轻轻盖在她身上;会在差役刁难时,下意识地往前半步,将她挡在身后。

    他开始明白,这个看似粗鄙莽撞的烧火丫头,身上有种近乎野兽般的直觉和运气,

    还有一种……对他毫无理由、却坚不可摧的维护。她似乎真的,只是为了那盏安神茶。

    两个月后,他们终于抵达了流放地——寒州辖下最偏远的一个军镇,名为“石岭”。

    这里放眼望去,尽是灰褐色的山石,土地贫瘠,气候苦寒。分配给他们的住处,

    是一间摇摇欲坠的土坯房,屋顶漏风,窗户糊着破纸。押送差役交了差,一刻不停地走了,

    仿佛多留一刻都会沾染上这里的穷气晦气。土坯房里,

    萧景玄看着家徒四壁、蛛网遍布的景象,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袖中的手,默默握紧。

    阿芜却像是松了口气,放下包袱,就开始撸袖子:“殿下别担心,收拾收拾就能住人了!

    我去找点水和吃的!”她像一只不知疲倦的松鼠,很快就开始忙碌起来。扫地,除尘,

    用捡来的破木板勉强修了修门,又不知从哪里抱来一捆相对干燥的茅草,

    铺成了两个还算软和的床铺。日子,就这么在石岭镇安顿了下来,

    如果这种每天为了温饱挣扎的日子,也能算“安顿”的话。萧景玄的身体时好时坏,

    寒症并未根除。阿芜便每日想方设法地给他调理。

    她似乎对这片苦寒之地的山林有着超乎常人的熟悉,

    总能找到一些看似普通、实则颇有功效的野菜、草药,偶尔甚至能抓到一两只瘦弱的野兔,

    或者从冻土里挖出些能吃的块茎。她依旧每天为他煮“安神茶”,用的材料五花八门,

    有时是某种草根,有时是某种干果,味道也千奇百怪,但萧景玄每次都默默地喝了。

    他开始教阿芜认字。在破旧的土炕上,用树枝在铺平的沙土上,一笔一划。“这是‘人’。

    ”“这是一。”阿芜学得很认真,手指笨拙地跟着比划。“这是‘萧’,我的姓。

    ”“这是‘景玄’,我的名。”阿芜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殿下的名字真好听。

    ”萧景玄看着她,忽然问道:“阿芜,你为何对孤……对我如此?”阿芜愣了一下,

    似乎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很自然地回答:“因为殿下要喝我煮的茶啊。”还是这个理由。

    萧景玄沉默片刻,又问:“你师父呢?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提到师父,阿芜的眼睛更亮了,

    带着崇拜:“师父可厉害了!他什么都知道!会认草药,会打猎,还会讲很多很多故事!

    他说我是在山沟里捡的,就给我取名叫阿芜。他说我运气好,让我以后下山,

    找个最厉害的人跟着,准没错!”最厉害的人……萧景玄唇角泛起一丝苦涩。他现在,

    大概是这天下最落魄的人了。“那你觉得,我现在还厉害吗?”阿芜用力点头,

    没有丝毫犹豫:“厉害!殿下是我见过最好看、最聪明、识字最多的人!

    比镇上的里正老爷还气派!”萧景玄看着她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神,

    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这天夜里,阿芜照例在屋角打了个地铺,很快就睡着了,

    发出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萧景玄躺在冰冷的土炕上,却毫无睡意。窗外北风呜咽,

    如同鬼哭。他睁着眼,看着糊着破纸的窗户透进来的、清冷的月光。来石岭镇已经半年了。

    这半年,他看似认命,如同槁木死灰,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那颗心,

    从未真正停止过跳动。屈辱,不甘,仇恨,如同毒蛇,日夜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想起离京前,那个雨夜,

    冷失望的眼神;想起其他兄弟幸灾乐祸的嘴脸;想起那些曾经依附他、对他阿谀奉承的臣属,

    转眼就投靠了新主,甚至反咬一口……这流放之苦,这寒症缠身,

    这周遭的冷漠与恶意……这一切,他都要牢牢记住!就在他思绪翻涌,气血有些上涌之时,

    屋角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阿芜。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翻了个身,嘴里发出模糊的呓语。

    萧景玄起初没在意。但很快,那呓语变得清晰起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古老的语调,

    不像是她平日里说话的口音,反而像是某种……吟诵?他屏住呼吸,凝神细听。

    断断续续的音节,模糊不清,但其中似乎夹杂着一些极其古老的词汇,关于星辰,关于大地,

    关于……气运?萧景玄的心猛地一跳。他悄然坐起身,借着微弱的月光,

    看向屋角那个蜷缩的身影。阿芜依旧闭着眼,像是在熟睡,但她的右手无意识地抬起,

    在虚空中有规律地划动着,指尖过处,仿佛有极其微弱的、萤火虫般的光点一闪而逝,

    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萧景玄瞳孔骤缩!他不是无知孩童,身为曾经的储君,

    他阅览过宫中秘藏,知道这世间确实存在一些超出常理的力量,比如古老的巫祝,

    比如玄妙的道法,比如……国运气数!难道阿芜她……他想起这一路上的种种“巧合”。

    那恰好能治疗他寒症的赤丹朱果,那随手捡来的前朝神兵,

    那些她总能轻易找到的食物和药材……还有她那份不合常理的“好运”。真的只是运气好吗?

    还是说……她本身,就与某种气运相关联?甚至,她能无意识地……引动气运?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

    他久久地凝视着那个在睡梦中依旧不忘“守护”他的身影,目光复杂到了极点。若真如此,

    那她口中的“师父”,又该是何等人物?她来到自己身边,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后半夜,

    萧景玄彻底无眠。第二天,阿芜醒来,一切如常,完全不记得昨晚之事。依旧忙忙碌碌,

    为生计奔波,为他煮那味道奇怪的“安神茶”。萧景玄也没有追问。只是从那天起,

    他看向阿芜的目光里,探究更深了几分。他开始更仔细地观察她,观察她无意识的小动作,

    听她偶尔提及的、关于她师父和山林的片段话语。他心中的计划,

    那个利用石岭镇特殊的地理位置(靠近边境,消息相对灵通,又不易被京城耳目察觉),

    暗中积蓄力量、联络旧部的计划,似乎因为阿芜的存在,

    看到了一丝原本绝不可能存在的……微光。他依旧病弱,依旧沉默。

    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冰重生。寒冬似乎没有尽头。然而,

    一丝微小的变数,已然在这苦寒之地的破败土屋里,悄然种下。废太子的棋盘上,

    落下了一颗谁也无法预料、却可能搅动整个天下的——棋子。石岭镇的冬天,漫长酷寒,

    仿佛要将天地间最后一丝生机也冻结。萧景玄坐在土炕上,

    裹着阿芜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打着补丁却浆洗干净的旧皮袄,

    面前摊着一本泛黄的、边角卷起的《寒州志》。

    这是他目前仅能找到的、关于这片流放之地的有限记载。炭盆里,

    几块劣质的石炭半死不活地燃着,散发出呛人的烟味,提供的暖意有限。

    阿芜端着一只粗陶碗走进来,碗里冒着腾腾热气,是她每日雷打不动煮的“安神茶”。

    今日的茶汤颜色深褐,闻着有股土腥气,里面似乎还飘着几根细小的、不知名的草根。

    “殿下,趁热喝。”她将碗递到萧景玄手边,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期待。

    萧景玄的目光从书卷上移开,落在她冻得通红、布满细小裂口的手上,心头莫名一涩。

    他接过碗,没有立刻喝,而是问道:“今日又去了哪里?”“去了北边那个老林子,

    ”阿芜浑不在意地搓搓手,语气轻快,“挖到几个‘地薯’,晚上可以烤着吃!

    还找到这个……”她从怀里掏出几块黑黢黢、形状不规则的石头,献宝似的递到萧景玄面前,

    “我看这石头沉甸甸的,跟别的好像不一样,就捡回来了。”萧景玄本是随意一瞥,

    目光却骤然凝住。他放下陶碗,拿起那几块石头,入手冰凉沉重。

    他用指甲用力刮了刮石块的断面,在昏暗的光线下,断面隐约折射出一种暗沉的光泽。

    这不是普通的石头。这是……铁矿石?而且看这成色,含铁量恐怕不低。寒州贫瘠,

    但矿产……尤其是铁矿,一直是朝廷严格控制的资源。

    石岭镇附近若真有易于开采的铁矿……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火石,在他脑海中闪过。

    但他很快按捺下去,神色恢复平静,将石头递还给阿芜:“嗯,先收着吧。

    这茶……味道有些特别。”阿芜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今天找到的草根不多,我就加了一点以前晒干的‘苦叶藤’,

    师父说这个也能安神,就是味道不太好。殿下要是不喜欢,我明天换别的!”“无妨。

    ”萧景玄端起碗,将那股古怪味道的茶汤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但一股细微的暖流随即从胃里升起,缓缓扩散至四肢百骸,

    竟真的驱散了些许寒意和胸口的滞闷。他看着阿芜满足地收拾碗筷,转身又去忙碌的背影,

    眼神复杂难明。这半年来,他看似蛰伏,如同被拔去利齿的老虎,困守在这方寸之地。

    但暗地里,他从未停止过思考。京中的局势,旧部的动向,

    边关的隐患……无数信息在他脑中交织、推演。他需要力量,需要钱财,需要人手,

    需要信息渠道。而这一切,在朝廷严密的监视下,在石岭镇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直到阿芜出现。这个看似只会煮茶、挖野菜的丫头,

    却一次次用她那种近乎诡异的“好运”,为他撬开了一丝缝隙。他开始有意识地引导阿芜。

    他教她认更多的字,不只是简单的“人”、“口”、“手”,

    还有“舆图”、“矿藏”、“兵械”之类的词汇,甚至夹杂着一些简单的策论道理。

    阿芜学得很快,虽然理解往往停留在最朴素的层面,但她记性极好,几乎过目不忘。

    他不再只是被动地接受她带回来的东西,而是会“不经意”地提及需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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