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救赎失败程序后我把他杀了他总在我替他换药时喊原女主的小名。
“疼的话可以握我的手。”我第27次递过纱布。他却嗤笑:“你模仿不了她半分。
”系统警告我【男二好感度-10】。后来我把他按进浴缸,猩红在水面绽开。
他呛着血沫笑:“你终于…摆脱了你的程序。
”---“嘶……”沾着脓血的纱布黏在伤口上,我捏着镊子,小心地去揭。
他腹部的刀伤溃烂了,泛着不健康的灰白色。“阿月……”他仰着头,
脖颈拉出一条脆弱的弧线,汗湿的额发贴在皮肤上,眼神涣散地望着一旁虚空,
嘴里又溢出那个名字。轻飘飘的两个字,像羽毛,
却总能准确在我心口最不设防的地方搔一下,带起一阵细密而熟悉的刺痛。我面无表情,
继续手上的动作,用沾了清水的棉球擦拭伤口周围。“疼的话,可以握我的手。
”我把沾满血污的纱布扔进床边的垃圾桶,拿起一卷新的,递过去。这是第几次说这话了?
二十七,还是二十八?记不清。系统大概有记录,但我不想去查。他涣散的目光聚焦回来,
落在我脸上,嘴角勾起一点冰冷的弧度,那弧度里全是毫不掩饰的嘲弄。“林晚,
”他声音因为虚弱而低哑,却字字清晰,“你模仿不了她半分。永远。”看吧,就是这样。
每一次,每一次递过去的支撑,都会被他精准地摔回我脸上,再踩上几脚。脑海里,
系统提示音冰冷而准时地响起:【警告:男二号沈弃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85。
请宿主尽快采取补救措施,否则任务判定失败风险持续增高。】我拿着纱布的手顿在半空,
一秒,也许两秒,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继续包扎的动作。纱布一圈圈缠上他精瘦的腰腹,
勒紧,打了个结。动作熟练,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药在桌上,水换了温的。”我起身,
收拾医药箱,声音平稳得像在汇报工作。他靠在床头,闭着眼,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施舍。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从他为了原女主叶月挡下那一刀,我把他从乱葬岗拖回来开始?
还是从更早,我绑定这个所谓的“救赎男二系统”,试图扭转他注定为叶月疯、为叶月死,
最后被男主一剑穿心的悲惨结局开始?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最初,我也是满怀“善意”的。
我以为我能暖化这块冰,能把他从对叶月的痴迷里拉出来。我给他疗伤,替他挡灾,
陪他度过一个个难熬的夜晚。可他呢?他把我当成叶月的劣质替代品,
把我所有的付出都看作别有用心。好感度起起落落,最终坚定不移地向着负数一路狂奔。
系统每天都在警告,用任务失败、抹杀威胁我。我最初是怕的。后来,不知道从哪一天起,
那种恐惧感变得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东西,堵在胸口,闷得人发慌。
今晚,系统格外烦躁。【宿主!沈弃好感度已接近临界值!一旦跌破-90,
任务将自动判定为失败!您将被立即抹杀!请立刻采取行动!立刻!】我在厨房给他煎药,
陶罐里的药汁咕嘟咕嘟冒着泡,苦涩的气味弥漫开来。脑海里系统的尖啸像是背景噪音。
“采取行动?什么行动?”我盯着罐子里沉浮的药材,轻声问。【讨好他!顺从他!
让他看到你的好!宿主,您的生命正在进入倒计时!】“我的好?”我扯了扯嘴角,
像是在笑,又不像,“他不需要我的好。他只需要一个叫‘叶月’的符号。
”【那就成为那个符号!模仿她!学习她!宿主,活下去才是第一位的!】“成为她?
”我拿起勺子,搅了搅漆黑的药汁,“然后呢?一辈子活在她的影子里?等着他偶尔透过我,
看到另一个女人的幻影,施舍一点虚假的好感度?”系统卡壳了,只剩下滋滋的电流杂音。
我端着药碗走进卧室。沈弃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好像一动都没动过。
我把药碗放在床头柜上。他睁眼看了一下那碗浓黑的液体,又闭上。“拿走。
”“喝了对你伤口好。”他忽然笑了,侧过头,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扎向我:“林晚,
你装什么关心?你守在这里,不就是因为你那个可笑的‘任务’吗?像条被程序设定好的狗。
”脑海里,系统发出最后一声尖锐的悲鸣:【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90!任务失败!
启动抹杀程序!倒计时10,9,8……】倒计时的数字像催命符一样在眼前跳动。
我看着沈弃,他脸上是那种熟悉的,带着厌恶和快意的笑容。他在享受,享受我的难堪,
享受我的失败。他以为他会看到我崩溃,看到我痛哭流涕,看到我像以前一样,
徒劳地试图挽回什么。我站在原地,没动。胸口那种沉闷的,堵了太久的东西,
在系统倒计时读到“5”的时候,悄无声息地碎了。像是冰面终于承受不住压力,裂纹蔓延,
然后轰然坍塌。没有愤怒,没有恐惧,甚至没有恨。是一种极致的,冰冷的平静。抹杀?
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比起日复一日,听着他喊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看着他把我的真心踩进泥里。但是……总该有点什么,来祭奠我这可笑又可怜的努力吧?
倒计时“3”。我忽然伸手,抓住了沈弃的手臂。他猝不及防,被我拽得一个趔趄。
他重伤未愈,没什么力气反抗,只是用那双漂亮又刻薄的眼睛惊愕地瞪着我。“你做什么?!
”我没回答,只是拖着他,跌跌撞撞地走向浴室。脚步很稳,心跳也异常平稳。“林晚!
你疯了?!”他试图挣扎,但虚弱的身体使不上劲。我把他拖进浴室,
推到那个巨大的白色浴缸前。缸里还有半缸我昨晚准备泡澡,后来忘了放掉的水。
倒计时“2”。我按住他的肩膀,用尽全身力气把他往浴缸里按。
他的头“砰”一声撞在陶瓷边缘,闷响过后,是更大的一声水花溅起的哗啦。
他整个人摔进了浴缸,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口鼻。他剧烈地挣扎起来,手脚扑腾,
溅起大片水花,打湿了我的衣服和头发。我俯身,双手死死按着他的肩膀,把他固定在水下。
隔着晃动的水面,能看到他惊骇的,不可置信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黑色的发丝像海草一样飘散开。咕噜咕噜的气泡从他口鼻间冒出来,破碎在水面。
系统的倒计时停在“1”,然后,像是被什么强行掐断,所有的声音,所有的提示,
瞬间从我脑海里消失了。世界变得无比安静。只剩下水流声,和他微弱的、绝望的扑腾声。
他的挣扎渐渐变得无力。水面下的眼睛开始涣散。就在这时,我手上力道微微一松。
他的头猛地扬起,冲破水面,剧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水顺着他的头发脸颊往下淌,
混合着……一丝丝缕缕漫开的鲜红——刚才那一下撞击,他的口鼻似乎磕破了。他看向我,
眼神里是极致的虚弱和一种濒临破碎的茫然。然后,他忽然笑了。嘴角艰难地向上扯动,
混合着血沫和水渍,形成一个怪异又凄艳的弧度。他看着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带着水汽的模糊,和血沫的哽咽:“你终于…摆脱了你的程序。”我松开了手。
他的身体失去支撑,缓缓滑入水底,不再有任何动静。只有那缕猩红,还在不断晕开,
像一朵最终绽放的、诡异的花。我站在浴缸边,看着水面恢复平静,倒映出顶上惨白的灯光,
和我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浴室里只剩下水龙头未关紧的滴答声。嗒。嗒。我站在浴缸边,
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寂静中发出清晰的声响。沈弃的身体缓缓沉入水底,
黑色的发丝像海草般散开。那缕血色还在不断晕染,像一幅正在完成的水墨画。系统消失了。
彻底地,干净地。没有抹杀警告,没有电流杂音,
连那个日夜不停的好感度提示界面也消失了。我的大脑前所未有地安静。我弯腰,
伸手探进微凉的水中,触碰到他尚存余温的脖颈。没有脉搏。他的眼睛还睁着,
隔着晃动的水面,像两枚沉在河底的黑色卵石。那里面再也没有嘲讽,没有厌恶,
没有透过我看另一个人的影子。什么都没有了。我把他从水里拖出来。很沉,
比想象中沉得多。水哗啦啦地从浴缸边缘溢出来,淌了一地。他的头靠在我肩上,
湿透的黑发贴在我颈侧,冰凉。我把他拖回卧室,放在那张我们纠缠了无数个日夜的床上。
床单很快被浸湿了一大片,深色的水渍蔓延开来。拿起之前准备好的干净绷带,
我开始给他包扎腹部的伤口。动作很仔细,一圈一圈,平整严密,
就像过去三个月里每一天做的那样。「这样就不会发炎了。」我轻声说,像是说给他听,
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然后我走进厨房,把灶上已经凉透的药倒进水池。
黑色的药汁顺着排水口流走,留下苦涩的气味。我把煎药的陶罐洗干净,放回橱柜。
把料理台擦了三遍,直到光可鉴人。回到卧室时,月光正从窗户斜射进来,
落在沈弃苍白的脸上。他闭着眼的样子很安静,
甚至称得上美好——如果忽略脖颈上那道浅浅的淤青的话。我爬上床,在他身边躺下,
像过去无数个夜晚一样。伸手环住他冰冷的腰,把脸贴在他不再起伏的胸膛上。「晚安,
沈弃。」我说,然后闭上了眼睛。第二天早上,阳光刺眼地照进来时,我醒了。
身边的尸体已经僵硬,皮肤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青白色。我起身,替他整理好衣领,
把被角掖好。门铃在此时响起。我走过去开门。叶月站在门外,穿着一身素白的连衣裙,
眼睛红肿,像是哭了很久。「林晚姐...」她怯生生地开口,「我听说沈弃哥哥受伤了,
我来看看他...」我让开身:「他在睡觉。」叶月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目光在接触到卧室里那个静止的身影时猛地凝固。「他...」「他睡得很熟。」我轻声说,
「别吵醒他。」叶月的嘴唇开始发抖,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她一步步走向床边,
伸手想要触碰,又不敢。「怎么会...」她哽咽着,「沈弃哥哥怎么会...」
我站在她身后,看着这一幕。曾经,这个画面是我最深的噩梦——他为了她死,她为他流泪,
而我像个局外人。但现在很奇怪,我内心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他临死前说了什么吗?」
叶月转过身,泪眼朦胧地问我。我想了想。「他说,」我平静地复述,
「『你终于摆脱了你的程序』。」叶月愣住了,显然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他一定是神志不清了...」我没解释,只是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让更多的阳光照进来。灰尘在光柱中飞舞,像一场无声的雪。「要喝点什么吗?」我问叶月,
「虽然家里只有水了。」她摇头,还在抽泣。我给自己倒了杯水,
靠在厨房的流理台上慢慢喝着。水温刚好,不冷不热。真奇怪。系统消失了,沈弃死了,
叶月在为我「爱」的人哭泣。而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自由。喝完水,我把杯子洗净放好,
然后拿起电话,拨通了报警号码。「你好,」我说,声音平稳得像在预订外卖,
「我这里有一具尸体。」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女士,请您再说一遍?
”“我这里有一具尸体。”我看着窗外,阳光很好,邻居家的孩子在院子里追着一只皮球,
“地址是青藤路17号,三楼。”挂断电话后,叶月惊恐地看着我,眼泪都忘了流。
“林晚姐...你...”“警察很快就到。”我走到沙发前坐下,理了理裙摆上的褶皱,
“要等他们来吗?”叶月像是被烫到一样从床边跳开,脸色比沈弃的还要苍白。她张了张嘴,
最终什么也没说,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房门。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我起身走进浴室,
浴缸里的水还是红的。伸手拔掉塞子,看着水位缓缓下降,露出缸底细腻的陶瓷白。
血水打着旋儿流走的声音很好听。门铃再次响起时,我刚好把浴室的地板擦完第三遍。
来的警察很年轻,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大概他想象中的杀人犯不该是穿着干净棉布裙,
头发一丝不苟的样子。“您报的警?”他确认道。“对。”我侧身让他进来,“在卧室。
”他谨慎地走进去,很快又出来,脸色不太好看,对着对讲机说了些什么。
更多穿着制服的人陆续进来,屋子里顿时显得拥挤。一个年纪稍长的警官在我对面坐下。
“死者是...”“沈弃。”我说,“我的朋友。”“能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我想了想:“我杀了他。”他握笔的手顿了顿:“具体过程呢?”“按在浴缸里,淹死的。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大概在判断我是不是在开玩笑。我的表情很认真。“动机?
”这个问题让我思考了很久。最后我说:“他总在我面前喊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警察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床头柜上摆着的药瓶和纱布上。
“你一直在照顾他?”“嗯,他腹部有伤。”“多久了?”“三个月零七天。
”他记录的手停了一下:“这么久...你很不容易。”我没说话。确实不容易。
取证工作进行得很快。他们给沈弃盖上了白布,抬出去的时候,
我注意到他的一只手从担架上垂了下来。那只手曾经无数次推开我递过去的药碗。
“需要你跟我们去局里做个详细笔录。”我点点头,起身去卧室拿了件外套。经过浴室时,
我停下脚步。“警官,”我说,“能把浴缸的那个塞子给我吗?”年轻警察愣住了:“什么?
”“那个塞子。”我指指浴缸,“我用习惯了。”年长的警官走过来,神情严肃:“女士,
那是证物。”“哦。”我点点头,“那算了。”走出房门时,阳光正好落在楼道里。
我眯起眼,感受着久违的暖意。真好,今天不用煎药了。去警局的路上,
我一直在想第一次见到沈弃的情景。那是在叶月的生日派对上,他站在角落的阴影里,
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眼神却死死黏在被人群簇拥的叶月身上。那么专注,那么痛苦,
像一匹被遗弃的狼。我端着酒杯走过去。“不去跳舞?”他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冷得能冻伤人:“不关你的事。”后来叶月切蛋糕时,
不小心把奶油蹭到了男主角陆沉的衣服上。她娇笑着道歉,陆沉宠溺地刮她的鼻子。
所有人都跟着笑起来,除了沈弃。他捏碎了手里的酒杯。玻璃碎片扎进掌心,
血混着香槟滴在地毯上。我递过去一块手帕。他看都没看,转身就走。第二次见面是在医院。
他为了救横穿马路的叶月,自己被车撞断了三根肋骨。我作为叶月的“好朋友”,
被派去送果篮。单人病房里,他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得像纸,却还在问:“阿月没事吧?
”“她很好。”我把果篮放在床头,“倒是你...”他打断我:“她没事就好。
”那时我还没绑定系统,只是单纯觉得这个人可怜又可笑。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