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参加了一个地下拍卖会,意外拍下了一面古镜,
镜子里封印着我那位被家族献祭的疯批姑奶奶。她叫楚怀玉,
是楚家百年来最惊才绝艳的女儿,也是楚家讳莫如深的存在。家族史料里,
她因练功走火入魔,疯癫而亡。可镜子里的她告诉我,她是楚家为了换取三代富贵,
亲手献祭给“家族运势”的祭品。而我,作为楚家最不受待见的养女,是她选中的,讨债人。
1.古镜入手,冰凉刺骨。镜面是诡异的纯黑,照不见人影,
只隐隐绰绰浮动着暗金色的流光。拍卖师说它叫“玄光鉴”,年代不详,来历不详。
我鬼使神差地举了牌。花光了我全部积蓄,一百万。回到我那间位于楚家豪宅角落,
比保姆房还不如的小屋。指尖刚触碰到镜面,一道尖利又清越的女声在我脑中炸开。
“楚家的小崽子?”我吓得手一抖,古镜摔在柔软的地毯上。那声音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
和毫不掩饰的恶意。“躲什么,过来。”我的腿像灌了铅,动弹不得。镜面里,黑雾翻涌,
渐渐凝聚出一个模糊的女人轮廓。她穿着一身繁复的民国旗装,身姿窈窕,
眉眼间却尽是乖戾与疯狂。“你是谁?”“楚怀玉。”她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意,
“你该叫我一声姑奶奶。”楚怀玉。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劈在我头顶。她是爷爷的亲妹妹,
我名义上的姑奶奶。楚家族谱上,她的名字被划掉了,只在角落留下一行小字:天妒英才,
疯癫而亡。“疯癫?”镜子里的她笑得花枝乱颤,“他们当然希望我疯了。
”“楚家如今的泼天富贵,可都是踩着我的骨头换来的。”“小崽子,你叫什么?
”“楚朝朝。”“朝朝。”她念着我的名字,黑雾构成的脸上,似乎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
“好名字。”“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我,也是你。”“我们一起,把他们欠我的,
连本带利,讨回来。”我的心脏狂跳。手机在这时疯狂震动起来,是管家的电话,
语气毫无波澜。“朝朝**,老爷让您立刻去前厅,家族晚宴,您迟到了。”迟到?
我根本就没收到任何通知。这又是楚月伶的把戏。楚月伶,我那好二叔家的女儿,
楚家名正言顺的掌上明珠。最喜欢看我像个小丑一样,在各种重要场合出糗。
2.我换了身衣服,走进灯火辉煌的前厅。长长的餐桌旁,楚家众人已悉数落座。我的位置,
空荡荡的,在最末尾,紧挨着上菜的通道。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朝朝来了,快坐。”开口的是我名义上的母亲,她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我的父亲则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仿佛我不存在。
楚月伶坐在爷爷楚鸿山身边,娇俏地开口:“姐姐可算来了,我们还以为你身体不舒服,
不来了呢。”她今天穿着一身高定粉色纱裙,衬得她像个公主。而我,灰扑扑的,
像只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路上有点事,耽搁了。”我拉开椅子坐下。脑海里,
楚怀玉的声音幽幽响起:“瞧瞧这一家子虚伪的嘴脸,跟我那时候,一模一样。”楚鸿山,
我的爷爷,楚家的大家长,终于抬起了眼皮。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落在我身上。“朝朝,
听说你今天去参加了一个拍卖会?”我心里一沉。“是。”“拍了件东西?”“一面镜子。
”我如实回答。楚月伶立刻夸张地叫起来:“姐姐,你哪来的钱啊?
我听说那场拍卖会门槛可高了。”她意有所指地看向我的父母。我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爸切牛排的动作也停了。在楚家,我们三房就是透明人,靠着家族信托基金过活,
每一笔开销都被严格监控。一百万,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是我自己攒的钱。
”我平静地回答。“嗤。”楚月伶笑出声,“姐姐真会开玩笑,你那点零花钱,够买什么呀?
”“够不够,就不劳你费心了。”我端起面前的柠檬水,喝了一口。脑中,
楚怀玉赞许道:“不错,有点胆色。”楚鸿山放下刀叉,餐具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整个餐厅瞬间安静下来。“把镜子,拿来我看看。”他的语气不容置疑。3.“爷爷,
那只是一面普通的旧镜子,您见过的宝贝多了,肯定看不上眼。”我扯出一个笑。
楚怀玉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别给他。”“那东西,是我的命,也是楚家的命门。
”楚鸿山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不喜欢被拒绝。“朝朝,你是在忤逆我?”他的声音冷了下去。
我爸急忙开口打圆场:“爸,朝朝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小孩子脾气,喜欢个新奇玩意儿。
”“一个养女,有什么资格在楚家耍脾气?”楚月伶凉凉地插了一句。这句话像一根针,
狠狠扎在我心上。也扎在了我父母心上。我妈的头垂得更低了。我爸的脸涨得通红,
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月伶!”二叔象征性地呵斥了一句,眼神里却全是纵容。
“小崽子,想不想撕烂她的嘴?”楚怀玉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我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爷爷,”我抬起头,直视着楚鸿山,“镜子确实在我这儿,但我今天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明天一早,我亲自给您送过去。”我用了拖延战术。楚鸿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让我遍体生寒。他最终点了点头:“好。明天早上,我等你。”得到许可,
我立刻起身,一秒钟都不想多待。走出前厅,身后传来楚月伶娇滴滴的声音:“爷爷,
您看她,越来越没规矩了。”回到房间,我立刻锁上门。“姑奶奶,
他们为什么想要这面镜子?”镜子里的黑雾翻涌得更加厉害。“因为,这面镜子,
镇着楚家的‘运’。”“而我,就是那个‘运’。”“当年,他们把我献祭,
我的魂魄就被封印在这玄光鉴里,我一身的气运、才情,都通过这面镜子,
源源不断地滋养着楚家。”“如今,镜子离了楚家祖宅,他们的好运,也快到头了。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所以,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镜子拿回去。”“小朝朝,
准备好了吗?好戏,要开场了。”第二天一早,我没去见楚鸿山。我直接出了门。
管家的电话很快就追了过来:“朝朝**,老爷在等您。”“我今天约了朋友,晚点回去。
”我直接挂了电话。半小时后,我的卡被冻结了。紧接着,我爸打来电话,
声音里满是疲惫和哀求:“朝朝,你快回来吧,别惹你爷爷生气了。”“爸,从小到大,
你们只会让我忍,让我让。可忍让换来了什么?”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这次,
我不想忍了。”4.我租了个小公寓,暂时安顿下来。没有钱,寸步难行。
楚怀玉的声音懒洋洋的:“慌什么。楚家欠我的,够我们逍遥快活一百辈子了。”“姑奶奶,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楚家发家的第一桶金,是靠着一批古董。那批古董里,
有一件是我母亲的陪嫁,一尊唐三彩仕女俑,被楚鸿山偷去卖了。”“那尊俑,
现在就在城西的古玩市场,一家叫‘聚宝阁’的店里。”“去,把它拿回来。”“拿回来?
用什么拿?抢吗?”我给我整不会了。“当然是,光明正大地拿。
”我将信将疑地去了聚宝阁。店主是个精明的胖子,一听我说要看那尊唐三彩,
立马警惕起来。“**,这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非卖品。”我按照楚怀玉的指示,
绕着那尊仕女俑走了一圈。“你这尊,是假的。”我开口。店主脸色一变:“小姑娘,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这尊俑,双臂和身体的连接处,釉色有细微差别,
是后来修补过的。而且,底座的款识,字体结构松散,根本不是唐代工匠的手笔。”这些话,
都是楚怀玉一句一句教我说的。店主的额头开始冒汗。“最重要的是,”我顿了顿,凑近他,
压低声音,“真品底座内部,刻着一个‘玉’字。你敢不敢,让我看看?”店主彻底慌了。
他没想到,我连这个都知道。当年楚怀玉的母亲怕珍贵的嫁妆遗失,
在每件器物上都做了独一无二的暗记。“小姑娘,你到底是谁?”“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店里放着一件赝品当镇店之宝,这事要是传出去……”店主脸色煞白。
“你想怎么样?”“很简单,把真的还给我。”店主咬了咬牙,从内室里,
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盒子。盒子里,躺着一尊一模一样,但釉色更温润,
神态更灵动的仕女俑。我抱着仕女俑走出聚宝阁,感觉像在做梦。“姑奶奶,我们现在去哪?
”“去本市最大的拍卖行,把它换成钱。”“这……这是您母亲的遗物。”“死物而已,
哪有让楚鸿山不痛快来得重要?”楚怀玉的声音里满是快意。5.仕女俑很快被送拍,
起拍价三百万。我坐在拍卖行楼下的咖啡馆里,用手机看着线上直播。楚鸿山的电话,
在我挂断第三次后,终于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短信。“楚朝朝,你翅膀硬了。
”我回了两个字:“还行。”拍卖会现场,竞争异常激烈。价格一路飙升到八百万。最终,
一个神秘买家,以一千万的价格,拍下了它。扣除手续费,九百万打到了我的新账户上。
我看着手机上那一长串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小朝朝,高兴吗?”“高兴。
”“更高兴的还在后头呢。”楚怀玉轻笑。“你现在,去本市最贵的商场,买最贵的衣服,
最贵的首饰。”“为什么?”“因为,楚月伶今天下午,会在那里举办她的生日派对。
”我明白了。这是要去砸场子。我不仅去了,还按照楚怀玉的指示,
买了一件和楚月伶身上那件高定粉色纱裙一模一样的裙子。当我穿着它,出现在派对现场时。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楚月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身边那群所谓的名媛闺蜜,
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可怕的是,一模一样的裙子,
穿在我身上,就是比她好看。我的身材比她高挑,皮肤比她白皙,气质,
也因为楚怀玉的加持,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矜贵与疏离。“楚朝朝!你疯了!
”楚月伶尖叫着冲过来。“妹妹,生日快乐。”我微笑着举起酒杯,“这件衣服,我很喜欢,
谢谢你帮我挑了款式。”“你……”她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她就是楚家的那个养女?气质好好啊。”“是啊,
比楚月伶穿着好看多了。”“这下有好戏看了,豪门姐妹阋墙,我最喜欢了。
”楚月伶听着周围的议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忽然扬手,一杯红酒就朝我脸上泼了过来。
我没有躲。脑子里,楚怀玉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别动。”冰凉的液体混着酒精的涩味,
顺着我的脸颊滑落。粉色的纱裙上,瞬间染上了一大片刺目的红。全场哗然。
楚月伶看着我的狼狈模样,终于露出得意的笑。“楚朝朝,这是你自找的!
”她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要么哭着跑开,要么懦弱地道歉。我抬起手,
慢慢抹掉脸上的酒渍。然后,我看着她,笑了。“楚月伶,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
粉色不适合你。”我的话音刚落,她头顶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
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见那盏华丽璀璨的水晶灯,
正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摇摇欲坠。楚月伶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脚下像生了根,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盏灯离她的头顶越来越近。周围的人尖叫着四散奔逃。现场一片混乱。
我站在原地,看着吓傻了的楚月伶,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我说过,不适合你。
”“轰隆”一声巨响。水晶灯没有砸下来。它在距离楚月伶头顶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住了。
一根钢索,堪堪挂住了它。楚月伶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一股骚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