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街道办的小科员，结婚三年，住在岳父家，活得像条狗。前妻和她全家都骂我死脑筋，
一辈子没出息。后来她出轨了一个包工头，一家人把我赶出家门，
嘲笑我“这辈子就和文件打交道去吧”。那个包工头想承包我们辖区的老旧小区改造项目，
这是一个几千万的大工程。他们以为打点好了领导就能高枕无忧。我没说什么，
只是在审批流程里，加了几个没人注意的“补充条款”。他们不懂，有时候，杀人不见血的，
恰恰就是那几张A4纸。第1章狗我被赶出家门的时候，下着雨。不大，但很密，
像无数根冰冷的针，扎进我单薄的衬衫里。我的行李，一个破旧的行李箱，
被岳母从二楼阳台直接扔了下来。箱子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弹了一下，锁扣崩开，
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几件换洗的衣服，一本翻旧了的《行政许可法》，
还有我攒了半年的工资买的、准备送给林薇做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的项链。“拿着你的垃圾，
滚！我们林家没有你这种窝囊废女婿！”岳母尖利的声音穿透雨幕。岳父站在她身后，
抱着手臂，冷漠地看着我，像在看一只流浪狗。“周凡，签了字，以后别再来纠缠我女儿。
”他把一份离婚协议扔到我脚下，纸张瞬间被雨水浸透。林薇，我的妻子，不，是前妻了。
她撑着一把漂亮的碎花伞，依偎在一个满身名牌、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怀里。
那个男人是王总，一个包工头。他一只手搂着林薇的腰，另一只手夹着烟，
轻蔑地对我吐出一口烟圈。“小子，没本事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薇薇跟着你，
那是鲜花插在牛粪上。”王总的声音粗俗又得意。林薇没有反驳，反而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鄙夷和厌恶。“周凡，你看看你这副德行，活得像条狗。
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一点未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辞职，跟我爸做生意，你非不听。
”“守着你那个破街道办，一个月几千块钱，你有什么出息？”“死脑筋，
一辈子就和文件打交道吧！”我没有说话，只是弯下腰，默默地收拾地上的东西。
雨水混着泥水，弄脏了我的白衬衫，也弄脏了那本《行政许可法》。我把它捡起来，
小心地擦了擦封面。岳母还在楼上叫骂：“别碰那条项链！那是用我们林家的钱买的！
你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现在还想拿走东西？猪狗不如的东西！”王总笑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更精致、更闪亮的盒子，在林薇面前打开。里面是一枚硕大的钻戒。
“薇薇，别跟这种穷鬼计较了。他那玩意儿，给你擦鞋都嫌脏。”林薇发出一声娇嗲的惊呼，
幸福地把手伸了过去。我看着他们，看着岳父岳母得意的嘴脸，看着林薇满脸幸福的模样。
我的心，像被雨水浸透的离婚协议一样，又冷又重。我没有去捡那条项链，
任由它躺在泥水里。我只是把散落的几件衣服塞回箱子，然后，
捡起了那本被弄脏的《行政许可法》。我合上行李箱，拉着它，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林薇和她家人的嘲笑声。“你看他那怂样，连个屁都不敢放！”“就他这种人，
就配在格子间里腐烂发臭！”雨点打在我的脸上，冰冷。我没有回头，只是在审批流程里，
加了几个没人注意的“补充条款”。他们不懂，有时候，杀人不见血的，
恰恰就是那几张A4纸。我的脚步很稳，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我活得像条狗的地方。
走出巷口的时候，我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王总那辆崭新的宝马X5停在门口，刺眼得很。
他想承包我们辖区的老旧小区改造项目，一个几千万的大工程。
他们以为打点好了领导就能高枕无忧。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张律师吗？
关于离婚财产分割，我有一些新的想法。”第2章腐烂我租的房子很小，在城中村，
一个月八百。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墙壁上满是上一任租客留下的污渍，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我把湿透的衣服换下来，坐在椅子上，
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桌上摊开着那本《行政许可法》。我曾以为，这本书里的条条框框，
代表着公平和秩序。林薇曾说，她最喜欢我谈论这些法规时的样子，眼睛里有光，
好像掌握着世界的真理。我们是在一次普法宣传活动上认识的。她是社区志愿者，
穿着白裙子，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她说：“周凡，我觉得你好厉害，懂这么多。
”那时候，她眼里的崇拜，是真的。我们很快就结婚了。我以为，
我这个从农村考出来的凤凰男，终于在城市里扎下了根，有了一个家。可我没有钱买房。
岳父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住家里吧，房子大，空着也是空着。”我感激涕零。
住进去的第一天，岳母就把我的行李箱放在了保姆房隔壁的储藏室。她说：“小凡啊，
你东西少，住这里方便。”那房间没有窗户，终年不见阳光。吃饭的时候，
我的碗筷总是和他们不一样。岳母会笑着说：“哎呀，拿错了，这是给阿姨准备的。
不过没关系，都是一家人，别计较。”林薇起初还会帮我说两句：“妈，你别这样。”后来，
她也沉默了。再后来，她开始附和。“周凡，我妈也是为你好，想让你多点上进心。
”“你看我表哥，自己开公司，都换第二辆奔驰了。你呢？”“让你去考公务员，你考不上。
让你下海经商，你又没胆子。”“守着你那个破工作，有什么意思？每天跟一堆文件打交道，
人都发霉了。”我的严谨守则，在他们眼里，变成了“死脑筋”。我的按部就班，
变成了“没出息”。我的两袖清风，变成了“窝囊”。王总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大概是半年前。他来家里拜访岳父，商量着什么项目。他嗓门很大，说话很粗，
一口一个“他妈的”。可他出手阔绰，给岳父带的是上万的茶叶，给岳母的是最新款的包，
给林薇的是一整套的化妆品。岳父岳母笑得合不拢嘴。“王总真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那天晚上，林薇第一次因为我没有给王总敬酒而跟我吵架。“周凡你是不是有病？
王总是什么人？你巴结一下会死吗？”我看着她，觉得很陌生：“他是你什么人？
我要巴结他？”她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他是我未来的希望，
是你这种窝-囊-废一辈子都给不了我的希望！”从那天起，她回来的越来越晚。
身上总是带着我不熟悉的香水味，和淡淡的烟草味。直到那天，我提前下班，
看到王总的宝马停在楼下。我走上楼，卧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林薇娇媚的笑声，
和王总粗重的喘息。“宝贝，我是不是比你那个废物老公强多了。”“讨厌……别提他，
晦气。你什么时候让他滚蛋，娶我？”“快了，等我拿下老城区那个改造项目，
就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门。”“那项目……周凡他就在街道办，会不会捣乱？”“他？
一个没卵子的小科员，我找他们领导喝顿酒就摆平了！他敢放个屁，我让他连工作都丢了！
”我站在门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原来，我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屁。我没有冲进去，
而是悄悄地退了出来。回到我的储藏室，那个没有阳光的房间。我在黑暗里坐了一整夜。
我想起林薇曾经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这种人，就配在格子间里腐烂发臭！”腐烂？
那就一起腐烂吧。我拿起手机，翻出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喂，是市长热线吗？
我想咨询一下关于老旧小区改造项目的相关政策法规……”第3章绿灯第二天回到单位，
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我。我知道，我被赶出家门的事情，已经传遍了。
这个世界没有秘密，尤其是在这种人际关系盘根错节的小地方。
同事小李给我递过来一杯热水，欲言又止。“凡哥，你……没事吧？”我对他笑笑：“没事，
离了，一身轻。”他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没再说什么。上午九点，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是主任办公室打来的。“小周，刘主任让你过去一趟。”我放下手里的工作，
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过去。刘主任正靠在他的老板椅上，悠闲地泡着茶。他看到我，
没有让我坐，只是用下巴指了指他桌上堆成小山的一摞文件。“小周啊，
这是宏发建设报上来的老旧小区改造项目的申报材料，你拿去看看。”宏发建设，
就是王总的公司。刘主任抿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王总这个人，有实力，有魄力。
市里对这个项目也很重视，是今年的重点工程。我们街道办要全力配合，不能拖后腿。
”他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你跟林家的事。年轻人，感情归感情，工作归工作。
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里来。”他的话听起来语重心长，但我听出了里面的警告。
“这个项目，上面打了招呼，要开绿灯，尽快走完流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低下头，
声音平静：“明白，主任。”“嗯，明白就好。”刘主任满意地点点头，“你办事，
我一向放心。严谨，细致。这次也要发挥你的特长，把材料做得漂漂亮亮的，别出什么岔子。
”“好的，主任。”我抱着那堆比我还高的文件，退出了主任办公室。回到座位上，
我开始一份一份地翻阅。王总的团队确实下了功夫，所有的常规材料都准备得非常齐全，
格式标准，挑不出什么毛病。他们以为，打通了上级关系，再把表面功夫做足，
就可以高枕无忧。他们太天真了。他们不懂，真正的杀招，从来都不在明处。我打开电脑，
登录了内部系统，开始查阅最新的政策文件汇编。
市里的、省里的、国家部委的……浩如烟海。这些是他们看不到，也懒得看的东西。
但对于我来说，这里面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都是最锋利的武器。
我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把王总的申报材料和最新的法规逐条比对。然后，
我开始起草一份《审批流程补充说明》。这是一份程序性的文件，
通常只是对主审批流程的细化，没人会仔细看。我在这份文件的附件里，
加上了几个“小东西”。比如，在《环保评估附则》的第三章第七条里，
我引用了上个月国家环保署刚刚发布的《城市古树名木保护技术规程》试行版，
明确规定：“对城市建成区内树龄超过一百年的树木进行任何可能影响其生长的施工活动前，
必须由不少于三名省级认证的园林专家进行现场鉴定，并出具联合评估报告。”我记得，
那个小区里，正对着大门的地方，有两棵巨大的银杏树。我小时候就在那里玩，听老人们说，
那是前朝就种下的。又比如，在《施工安全补充协议》的第五条，
关于特种作业人员资质的部分，
我加上了一句：“……所有参与主体结构改造的特种作业人员，
除持有本地安监部门核发的上岗证外，
还必须持有由国家住建部认证的‘跨区域作业资格证’。”我知道，
王总的施工队都是他从老家带出来的老师傅，经验丰富，但要说有什么国家级的证书，
一个都不会有。最后，在《历史风貌保护意见书》里，我找到了一张项目区域的旧地图。
在小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段残破的砖墙。我用红笔把它圈了出来，
然后在旁边加了一段文字描述：“该墙体疑似为民国时期‘XX酱园’的遗留部分，
具有一定的城市记忆价值。建议在项目审批前，向市文保单位申请临时性保护，
待专家完成历史价值鉴定后，再行决定后续处理方案。”做完这一切，
我把这份补充说明和王总的材料装订在一起，做得天衣无缝。然后，
我敲响了刘主任办公室的门。“主任，材料我看完了，基本没问题。我按照惯例，
补充了一些流程细节，您过目。”刘主任挥挥手，看都没看。“行了，你办事我放心。
赶紧送去走流程吧。”我拿着那份已经埋好地雷的文件，走向了下一个审批部门。每走一步，
我的心里就冷静一分。第4章羞辱流程走得异常顺利。所有部门都给王总的项目开了绿灯，
刘主任的面子确实好用。不到一周，所有的章都盖齐了，
只剩下我们街道办最后一道公示程序。王总大概是觉得胜券在握，开始变得迫不及待。
这天下午，我正在整理公示文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王总搂着林薇，
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骚气的花衬衫，金链子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
林薇更是容光焕发，一身香奈儿的新款连衣裙，手上那枚钻戒闪闪发光。她一进来，
就用那种施舍的眼神看着我。“周凡，我们来看看你。听说项目批下来了，你没从中作梗吧？
”办公室里所有同事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带着看好戏的玩味。我没有理她，
继续做手上的事。王总一**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把脚翘在我的办公桌上，
那双锃亮的皮鞋几乎要碰到我的文件。“小子，我来是通知你一声。明天，
我的工程队就进场了。你这边公示什么的，抓紧点，别耽误老子发财。”他的语气，
不是商量，是命令。林薇娇笑着挽住他的胳膊，嗲声嗲气地说：“王哥，你别这么凶嘛。
周凡他现在也是为我们办事，我们得对他客气点。”她嘴上说着客气，眼神却充满了挑衅。
她走到我身边，拿起我桌上的水杯，看了一眼，嫌恶地皱起眉头。“哟，
还在用这种掉漆的杯子啊？真可怜。你这种人，一个月工资够买我这双鞋的一只吗？
”她说着，故意把脚在我面前晃了晃。“周凡，我劝你识相一点。王哥的这个项目，
是刘主任亲自点头的，你别动什么歪脑筋。”她的声音不大，
但足以让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见。“别因为我们俩离婚了，你就怀恨在心，
干点上不了台面的事。那样只会让你显得更可悲，更像一条被主人踹了还摇尾乞怜的狗。
”“狗？”我终于停下了手里的笔，抬起头，第一次正视她。“对啊，狗。
”她笑得更灿烂了，“一条没本事，没血性，只会在自己的狗窝里哼哼唧唧的……废物狗。
”她说完，突然“哎呀”一声，手一歪，
一杯滚烫的咖啡“不小心”全都泼在了我面前那摞刚刚整理好的公示文件上。
褐色的液体迅速渗透纸张，晕开一大片。“对不起，对不起啊！”她嘴上道歉，
脸上却没有丝毫歉意，“我不是故意的。周凡，你不会怪我吧？大不了，你再重新弄一份嘛，
反正你最擅长跟这些纸打交道了，对不对？”王总在一旁哈哈大笑：“薇薇你就是太善良了。
跟这种废物有什么好说的。弄脏了就弄脏了，他再打印一份不就行了？这是他的工作！
”我看着那片污渍，看着林薇那张虚伪的脸，看着周围同事们或同情或嘲讽的目光。
胸口那股被压抑了三年的火，几乎要喷涌而出。我站了起来。林薇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似乎怕我动手。王总也把脚从桌上放了下来，眼神变得凶狠：“怎么？想打女人？
”我没有看他们，只是拿起那份被咖啡浸透的文件，走到垃圾桶旁边，把它扔了进去。然后，
我回到座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干净整洁的备用文件。我看着林薇，
平静地说：“没关系，我有备份。”我的平静，似乎比愤怒更让她感到不适。她愣住了。
就在这时，我桌上的电话骤然响起，尖锐的**划破了办公室尴尬的寂静。是内线，
刘主任的号码。我按下了免提键。电话那头传来刘主任前所未有地惊慌失措的声音，
因为激动，甚至有些变调。“周凡！周凡！你现在立刻到我办公室来！不！你别动！我过去！
”“出大事了！市纪委和市电视台组成的联合巡查组，临时改道，
现在正朝我们街道办开过来！说是要突击检查老旧小区改造项目的审批材料！
”“你那边的文件……那份公示文件……是不是绝对、百分之百的……完美合规？
”办公室里瞬间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听到了刘主任的话。王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林薇那张漂亮的脸蛋，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我抬起头，目光缓缓地扫过他们惊恐的脸，
最后，落在林薇身上。我拿起桌上那份干净的、埋好了一切的、完美无瑕的文件，
轻轻拍了拍。然后，我对着电话，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主任，您放心。
”“所有的一切，都……在规定里。
”第5章警报刘主任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我们办公室。
他看到我手里那份干净整洁的文件，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抢了过去。“快，
快给我看看！”他哆嗦着手，一页一页地翻，额头上全是冷汗。王总和林薇还愣在原地，
脸色煞白。“刘主任，这……这是怎么回事？不是都打点好了吗？”王总结结巴巴地问。
刘主任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他，眼睛死死地盯着文件，
嘴里念念有词：“环保……安全……文保……都有，都有……”他越看，脸色就越奇怪，
从惊慌变成了困惑，最后又变成了一丝庆幸。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文件拍在桌上，
瞪着王总。“打点？打点个屁！这是市纪委的突击检查！幸亏！幸亏小周工作做得细致，
把所有可能存在的风险点都提前用补充条款规避了！不然今天我们都得玩完！
”王总和林薇都傻了。他们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他们大概以为我会从中作梗，
却没想到，我竟然“帮助”他们把文件做得“天衣无缝”，完美到能应付纪委的突击检查。
林薇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这时，
楼下传来一阵汽车的刹车声。刘主任一个激灵，拿着文件就往外冲：“巡查组到了！小周，
你跟我一起去！”我跟在他身后，路过王总和林薇身边时，我停顿了一下。我没有看他们，
只是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祝你们，开工大吉。
”王总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巡查组的检查雷声大，雨点小。
他们只是例行公事地翻了翻文件，问了几个流程上的问题。刘主任在一旁点头哈腰，
对答如流。而我，作为文件的具体经办人，把每一条补充条款的法规来源、政策依据，
都解释得清清楚楚。带队的领导很满意，
拍着刘主任的肩膀说：“你们街道办的工作做得很扎实嘛。这个项目的文件，
是我今年见过的最规范的。”刘主任笑得脸都开了花。送走巡查组，
刘主任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他用力地拍着我的肩膀：“小周啊！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要不是你，我这顶乌纱帽都保不住！你放心，年底的评优，我一定给你报上去！
”我只是笑了笑：“主任，这都是我分内的工作。”另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