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大哥许景深，我的第二个目标，是我那精致了一辈子的母亲，赵文芳。
赵文芳的人生信条是“优雅”和“体面”。她毕生的追求，就是在名媛圈里，成为最闪亮、最被羡慕的那一个。下午茶、插花课、慈善晚宴，是她人生的全部。
想让她摆烂，就要给她一个比“名媛圈C位”反馈更直接、**更强烈的虚荣心满足渠道。
这个渠道，叫做“直播”。
我知道，直接让她去直播跳舞唱歌，她能把我赶出家门。所以，我设计了一个迂回的、让她无法拒绝的“圈套”。
我注册了一个匿名账号，潜入了她所在的“沪上顶级名媛群”。这个群里，每天讨论的都是谁又买了哪个**款的包，谁的老公又送了什么天价珠宝。
我先是花钱找人，在群里吹捧赵文芳，说她“气质如兰”、“品味绝佳”，是真正的“老钱风范”。把她捧上云端后，我再用小号，不经意地提起群里的另一个贵妇，王太太。
“王太太最近好像没怎么露面啊？”
立刻有人接话：“你们还不知道？王太太现在可是个大网红！在‘抖乐’上直播教人品鉴珠宝，一场直播收的礼物，都够买个小爱马仕了！”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在群里炸开了锅。
名媛们纷纷表示震惊和不屑。
“太掉价了吧？居然去做那种抛头露面的事。”
“就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人，怎么能和那些网红混为一谈？”
赵文芳自然也是其中不屑的一员。她在群里发了一句：“人各有志吧。”言语间，充满了优越感。
这时，我的小号再次出场：“话是这么说啦……不过我昨天看了一下，王太太的直播间，有几十万人看呢。好多小姑娘都夸她有气质，叫她‘神仙姐姐’。唉，不像我们，除了在群里自娱自乐，都没人体会得到我们的美。”
这番话，精准地戳中了所有名媛的痛点。她们的“美”和“品味”，受众太小了，只能在小圈子里孤芳自赏。而王太太，却把这种“美”变现了，还收获了巨大的名声。
嫉妒，是最高效的催化剂。
当天晚上，我就看到赵文芳在偷偷地用手机刷“抖乐”，看王太太的直播。看着王太太在镜头前，被满屏的“女神”、“姐姐好美”和各种虚拟礼物特效包围，赵文芳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混杂着鄙夷和羡慕的情绪。
时机到了。
我装作不经意地路过，瞥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惊讶道：“妈，您也看王阿姨直播啊？她现在可火了！”
赵文芳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收起手机，故作镇定：“我就是随便看看，看看她都在搞些什么名堂。”
“其实我觉得挺好的，”我坐到她身边，开始我的“洗脑”大计，“王阿姨这才是活明白了。你看，她也不用费心去组织下午茶，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就在家开开直播，聊聊天，就有这么多人喜欢她，还能赚钱。这不比在那些虚情假意的太太圈里受气强？”
我顿了顿，抛出最关键的诱饵：“再说了，妈，要论气质和品味，您比王阿姨强一百倍。您要是开直播，肯定比她火。到时候，您就是真正的‘国民女神’，哪是她们那些小圈子里的‘名媛’能比的？”
“胡说八道！”赵文芳嘴上斥责着，但眼神已经开始动摇。
“我没胡说，”我拿出手机，给她看了一个专门做中老年时尚博主的案例，“妈，您看这个‘不老玫瑰’奶奶，六十多岁了，直播教穿搭，粉丝上千万！人家这才叫影响力。您想想，以后您一句话，就能决定下一季的流行色，那是什么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再提这件事，只是每天“无意”中，在她面前刷各种网红一夜爆红、名利双收的新闻。
终于，在一个她又一次被王太太在名媛群里暗戳戳地炫耀了直播成绩后，她忍不住了。
“月初，”她有些不自然地找到我，“你说的那个直播……到底要怎么弄？”
鱼儿，又上钩了一条。
我帮她买齐了所有顶级的直播设备，教她如何开美颜，如何跟观众互动。我还花钱给她请了专业的运营团队，帮她买流量，造人设——“出身豪门的神秘贵妇，带你领略真正的上流社会”。
一开始，她还端着架子，直播内容都是些“如何优雅地喝下午茶”、“爱马仕丝巾的一百种系法”。
但直播间的PK和打赏机制，很快就让她放下了所谓的“体面”。
当她第一次打赢PK，看到屏幕上绚烂的“嘉年华”特效，和粉丝们“守护我方女神”的疯狂呐喊时，她那种被簇拥、被崇拜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最直接的满足。
她上瘾了。
她开始研究如何能获得更多的礼物，开始学着网红的话术去“求关注”、“求守护”。她不再关心名媛圈的下午茶，每天的生活，都围绕着直播数据展开。
当许建国因为一场重要的家宴（为了给许安然铺路），却发现赵文芳正锁在房间里，戴着夸张的假发，用夹子音和榜一大哥连麦，大喊“谢谢大哥的火箭！大哥威武！”时，他的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而许安然，则彻底石化在了原地。她理想中那个高贵、优雅、可以做她榜样的母亲，变成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疯狂的“女主播”。
这个家，正在以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方式，走向崩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