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深夜实验室深夜两点已过，陈志远仍在实验室里，揉着酸涩的双眼望向显示器。
屏幕上满是复杂的公式和不断报错的程序代码。"又失败了啊。"他叹了口气，
将体重完全靠在椅背上。作为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的硕士生，
他正致力于改进机器学习算法的研究。导师评价说"你的研究很有创新性"，
但没有成果就写不成论文。查看手机，林梦瑶三小时前发来了消息。"辛苦了，我先睡了。
"他没有点已读，直接把手机放回口袋。回复可以等回家再说。现在必须集中精力在研究上。
但注意力早已到达极限。志远关闭电脑，拖着沉重的身躯离开了实验室。骑着共享单车，
志远在脑中整理明天的安排：上午课题组组会，下午要去培训机构**讲课，
晚上继续搞科研。后天还答应了要带梦瑶去她期待已久的新开业网红咖啡馆。
回到租住的公寓已是凌晨三点。打开门，客厅的灯已经关了。梦瑶大概已经睡了吧。
他悄无声息地脱下鞋，窥探卧室。林梦瑶躺在被窝里，手机的光照亮她的脸，正看着什么。
察觉到志远进来，她慌忙把手机扣下。"回来了？好晚啊。""嗯，抱歉。科研卡壳了。
""这样啊。辛苦了。"林梦瑶的回答很冷淡。她立刻拿起手机，又开始刷短视频。
志远什么也没说就去洗澡了。温热的水流包裹身体，疲惫渐渐溶解。
但心底残留着难以言喻的不适感。林梦瑶的态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回想起来，
大概是半年前开始。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志远的科研话题感兴趣，
约会邀请也常以"好累"推脱。而且看手机的时间变得极长。
志远告诉自己：一定是求职的压力吧。林梦瑶是文学院大四学生，现在正是秋招的关键时期。
自己必须更多地支持她才对。洗完澡回到卧室，林梦瑶已经睡了——至少是装作睡了。
志远轻轻躺在她身边，闭上了眼。第二天早上志远醒来时，林梦瑶已不见踪影。走到客厅，
见她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脸上带笑。即使志远走近，她也没注意到。"早上好。
"志远出声，林梦瑶吓得肩膀一颤，把手机藏到身后。"啊、早。这么早？""有组会。
要做早饭吗？""不用了。我还不饿。"林梦瑶起身走向卫生间。
志远独自默默煮了粥煎了蛋，安静吃完。组会结束后，在去**的路上，
志远在便利店买了林梦瑶喜欢的双皮奶。她最近总是不太高兴。
希望这种小事能让她稍微展露笑颜。培训机构的**很顺利。志远很擅长教学，
深受学生和家长信赖。这份**收入支撑着房租和生活费。和林梦瑶开始同居是一年半前。
当时她说"一个人住很没有安全感"，
志远毫不犹豫地邀请她来自住的月租3500元的一居室。虽然不大，
但觉得两人生活也足够了。只是生活费几乎都是志远负担。林梦瑶没有**，
父母给的生活费也少。志远并不介意。为了爱的人，他觉得这很理所当然。
**结束回到公寓是晚上九点。推开门，林梦瑶又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我回来了。
给你买了这个。"志远从便利店袋子里拿出双皮奶。林梦瑶抬眼，瞬间露出笑容。"谢谢。
不过我在减肥，明天吃。""这样啊。那我放冰箱了。"志远打开冰箱。
里面有几份之前买的甜品，都已过期。他什么也没说，把新的双皮奶放在旁边。
"后天的咖啡馆，很期待呢。"志远搭话，林梦瑶露出略显思索的表情。"啊、嗯。不过，
抱歉。我跟闺蜜有约了。""这样啊。""突然被邀约的。不好意思啊。""没事。
下次再去吧。"志远挤出笑容。林梦瑶说了声"谢谢"，又将视线转回手机。
那晚志远没回实验室，在公寓看论文。林梦瑶在卧室打电话。声音很小，但偶尔能听到笑声。
志远目光盯着论文，耳朵却朝向卧室。"嗯，期待。""对对，听说那家的意大利面很有名。
""诶——真的？好厉害。"林梦瑶的声音充满与和志远说话时截然不同的明快。电话结束，
林梦瑶从卧室出来。"我去洗澡了。""嗯。"林梦瑶洗澡时，志远望向客厅桌子。
上面放着林梦瑶的手机。屏幕亮了。有微信通知。志远起身走近桌子。
锁屏界面显示着通知内容。"张浩：今天也想见你"志远的手颤抖起来。张浩。
没听过的名字。志远想拿起手机——又作罢。传来浴室门开的声音。志远急忙回到原位，
装作看论文。"哈啊，清爽了。"林梦瑶擦着头发回到客厅。
她拿起手机查看屏幕——瞬间表情一变。"怎么了？"志远问，林梦瑶慌忙挤出笑容。
"没什么。"她把手机塞进口袋，走向卧室。"我先睡了。晚安。""晚安。
"2背叛的真相独自留在客厅，志远合上论文。文字根本进不去脑子。第二天，
志远在实验室遇到同课题组的苏晴。苏晴是同专业的研究生，是优秀的研究者。长发束起，
戴着黑框眼镜的她总是冷静而观察敏锐。"陈同学，最近没精神呢。
"苏晴在隔壁工位坐下说。"有吗？""有啊。组会也心不在焉。"志远苦笑。
在苏晴面前什么都瞒不住。"有点各种事。""女朋友？"志远没回答，但这已是答案。
苏晴静静点头。"别太勉强。有困难随时可以找我商量。""谢谢。"那晚，志远下定决心。
这样下去什么都解决不了。必须知道真相。他决定利用实验室用的数据恢复和分析技术。
他和林梦瑶共用同一个云盘服务，原本是为共享照片和文件，
但那里也有林梦瑶手机的备份数据。志远打开笔记本电脑，运行程序。绕过安全防护，
访问备份数据。明知这行为在伦理上有问题。但若不知实情，就无法从这痛苦中解脱。
数据展开。微信记录、照片、通话记录——全部显示在屏幕上。志远搜索"张浩"。
大量消息显示出来。"今天的午餐很开心呢～""和志远完全不一样。
张浩很有成熟魅力""还想去那家酒店"志远的手在抖。但他继续看下去。还附有照片。
高级餐厅、夜景酒吧，以及——酒店床上相拥的两人合照。男方看起来比林梦瑶年长。
西装革履，带着自信的笑容。消息还在继续。"志远真的太直男了，好无聊。光知道科研，
连约会都不能好好陪我去""但张浩会带我去各种地方，
说话也有趣""好想早点一起住"志远凝视着屏幕。不可思议的是，他并不感到愤怒。
也没有悲伤或嫉妒。只有一种自己正逐渐变得透明的感觉。他静静合上电脑，
将所有数据拷贝到移动硬盘。然后清除了证据。之后，志远表现得一如既往。
对林梦瑶依然温柔，露出笑容。但他的心已做出决定。某个周五晚上，
志远告诉林梦瑶："从明天起我要在实验室住三天。学院领导和合作企业的专家要来。
""这样啊。加油哦。"林梦瑶心不在焉地回答。她手机上又收到了"张浩"的消息。
第二天志远一早离开公寓。但他没去实验室，在附近咖啡馆消磨时间。他在等夜晚降临。
晚上十点。志远走向公寓。在门前，他开启手机录音功能。藏在口袋的小型相机也启动了。
轻轻推开门。客厅传来声音。"志远那家伙，真是迟钝啊。"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自信。
"因为他真觉得我爱着他呢。某种意义上挺可爱的。"林梦瑶的笑声。志远屏息凝神，
继续录着客厅门后的声音。"不过你啊，居然能交往三年。换我可不干，那么无趣的男人。
""一开始是觉得他温柔挺好。但渐渐就觉得无聊了。""和我交往后，算是醒悟了？
""嗯。才知道恋爱能这么开心。"两人相视而笑。随后，动静显示他们从客厅移向卧室。
志远藏在玄关的阴影里。两人进卧室后，志远移到门前，将小型相机从门缝探入。记录影像。
全部记录完毕后，志远悄无声息地离开公寓。外面，夜晚的冷空气拂过脸颊。
志远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他走向咖啡馆，打开笔记本。检查录音和影像。
全部清晰记录下来。志远保存文件，开始下一步。打开音频编辑软件，导入录音数据。
改变音调，添加效果，将其变成抽象的声音作品。
但特定短语——"志远那家伙""真觉得爱着""无聊"——仍以可辨形式保留。
影像也做了类似处理。脸部打码，整体添加抽象特效。
但房间特征——那窗帘、那时钟、那床罩——以让林梦瑶和张浩能认出是他们的方式保留。
作品标题为《透明人目睹的一切》。
说明文写道："这是一个被交往三年的爱人背叛的男人的记录。他作为透明存在，
注视着两人的幸福。此刻他发问——爱，是否就是看不见的东西？
"志远用匿名账号将作品发布到微博和小红书。然后进入下一步。张浩。二十八岁。
某互联网公司销售总监。志远彻底调查了他的信息。
社交媒体账号、工作单位、人脉关系——全部查明。并发现了有趣的事。
张浩曾不当利用客户个人信息接近女性。林梦瑶是其中之一。
还发现了挪用公司公款报销个人消费的证据。志远整理证据，创建匿名邮箱。
给张浩上司发了邮件。标题"关于张浩的不当行为"。正文只附部分证据，
写道："张浩私用客户信息，不当挪用公款。详细证据将视贵司应对情况提供。
"发送邮件后，志远给张浩本人发了匿名消息。"你的人生已不属于你。
你花在林梦瑶身上的钱来源，我全知道。也有证据。但不会立即公开。我想看你怎么活下去。
"完成所有操作后，志远合上笔记本。看表，已过凌晨四点。
3透明人的复仇他走出咖啡馆，在黎明前的街道行走。空无一人的路，他只是走着。
内心异常平静。接下来一周，志远进行最后收尾。
将过去三年花在林梦瑶身上的所有金额录入Excel表格。
房租、水电、餐费、约会开销、礼物钱——根据微信支付和支付宝账单精确到每分钱。
总金额：137,286.54元。志远将明细打印，标题为"情感投资清单"。
然后查出林梦瑶老家地址，附信寄出。"林梦瑶家长敬启恕我冒昧致信。
我是与梦瑶交往三年、同居一年半的陈志远。此次决定结束与梦瑶的关系。
随信明细是三年间我为梦瑶花费的详细金额。这并非法律上的还款请求。
只是希望您了解事实。梦瑶在与我的关系中，经济和精神上完全依赖我。并最终背叛了我。
望您作为家长，能关注女儿今后人生。陈志远"寄信后，
志远将相同明细邮件发送到林梦瑶邮箱。他自然知道她的邮箱。最后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