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沈总，可以盖章了。”合作方王总笑得一脸和善，将价值三个亿的合同推到我面前。
这是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一笔单子。成了，公司就能直接上市。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激动，郑重地打开了助理白薇递过来的公章盒。下一秒，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红色的印泥旁边，没有那枚沉甸甸的黄铜公章。只有一个绿色的，
带着熟悉锯齿边缘的塑料瓶盖。娃哈哈。上面还沾着几滴没干的水渍。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我能感觉到对面王总的笑容正在一寸寸消失。我身后的团队成员，
呼吸都停滞了。我的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白薇在我身后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声音带着哭腔。“啊！怎么会这样？沈总，我……我拿错了？”她扑过来，一把抢过盒子，
泫然欲泣。“对不起，沈总，对不起王总！我早上太急了，可能，
可能把桌上的瓶盖装进来了，我……”她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一抽一抽的，
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没看她。我的目光，越过她，落在了会议室门口站着的男人身上。
我的男友，公司的联合创始人，顾言。他眉头紧锁，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白薇，
随即快步走进来，对我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念念，别急，白薇是个新人，不懂事，
我马上让她回去取。”他一边说，一边自然地揽住我的肩膀，姿态亲密，像是在宣示**。
“王总，您别介意，小姑娘办事不牢，我替她给您赔罪。”他姿态放得很低，语气诚恳。
王总的脸色却已经冷了下来，他推了推眼镜。“顾总，这不是小事。”“三个亿的合同，
你们星辰科技，就用一个娃哈哈瓶盖来签？”“这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你们自己？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子，扎得我生疼。顾言的脸色也白了。“王总，
您听我解释……”“不必了。”王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看来贵公司诚意不足，
合作的事，我看还是算了吧。”他说完，转身就要走。完了。
我身后的团队传来绝望的抽气声。为了这个项目，我们整个团队熬了三个月，
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现在，一切都因为一个瓶盖，化为泡影。顾言急得满头大汗，
伸手去拦。“王总，王总您再给一次机会！”白薇哭得更凶了，
仿佛整个公司的覆灭都是她的错，她柔弱的肩膀根本承担不起。“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一片混乱中，我却突然笑了。我笑出了声。所有人都愣住了，惊愕地看着我。
包括准备离开的王总。顾言更是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沈念，你笑什么？
还不快给王总道歉！”我没理他。我从哭哭啼啼的白薇手中，
慢条斯理地拿过那个绿色的娃哈哈瓶盖。然后，我走到她面前。她还在演，
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眼神无辜又可怜。“沈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抬起手。
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拿着那个瓶盖，狠狠地按在了她的额头上。
瓶盖的锯齿边缘划破了她光洁的皮肤，渗出了一丝血迹。“啊！”白薇发出一声惨叫。
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盖个章。”“从现在起，
你就是个废人了。”她瞳孔骤然紧缩，脸上的无辜瞬间褪去，只剩下惊恐和怨毒。
顾言终于反应过来，一把将我推开。“沈念！你疯了！？”他将白薇抱在怀里，
心疼地查看她额头上的伤口。“薇薇，你怎么样？疼不疼？”白薇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顾总……我好怕……沈总她……”好一幅郎情妾意，
英雄救美的感人画面。我看着他们，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我疯了？不。我清醒得很。
从我看到那个瓶盖开始，我就彻底清醒了。这不是拿错。这是蓄意破坏。
而能让白薇这个小助理有胆子做出这种事的人，除了我面前这位护花使者，还能有谁？顾言，
我的好男友。我们一起从大学开始创业，公司就是我们的孩子。现在，他为了另一个女人，
要亲手扼杀我们的孩子。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顾言，公章在哪？”他眼神闪躲，
不敢看我。“我怎么知道！不是一直都是你保管的吗？”他还在嘴硬。我点点头，不再追问。
我转向一直没走的王总，深深鞠了一躬。“王总，抱歉，让您看笑话了。”“今天的事，
是我司内部管理出了问题，我向您保证，二十四小时之内，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王总审视地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那对狗男女。
他是个聪明人。几秒后，他重新坐了下来。“好。”“沈总，我等你二十四小时。
”顾言和白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我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走出会议室。第一步，
报警。我走到白薇的工位前，拿起她的内线电话，直接拨了110。“喂，警察同志吗？
我要报警。”“星辰科技，有人商业盗窃，窃取了公司最重要的物品，价值无法估量。
”电话那头，顾言的咆哮声已经传来。“沈念！你敢！”我对着话筒，笑得温柔。
“我有什么不敢的？”2警察来得很快。当穿着制服的民警出现在公司时，
所有员工都惊呆了。顾言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简直是黑如锅底。
他冲过来想抢我的电话，被我侧身躲过。“沈念，你把事情闹这么大，对公司有什么好处！
”他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威胁。“现在立刻销案，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顾总，你是不是忘了，
我是公司的法人代表，公司的公章，等同于我的私人印信。白薇偷了公章，
就是盗窃我的私人财物，这是刑事案件。”我慢悠悠地解释给他听，
看着他的脸色一寸寸变得惨白。白薇已经吓傻了，躲在顾言身后，浑身抖得像筛糠。
“我……我没有偷……我只是拿错了……”她还在狡辩。带队的警察同志很干练，
直接走到她面前。“小姑娘，是不是拿错了，跟我们回去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公司的监控，我们都会调取。”一听到“监控”两个字，白薇，彻底慌了。
她的眼神下意识地飘向自己的办公桌。我捕捉到了这个细节。我走到警察面前，语气诚恳。
“警察同志，我们怀疑失窃的公章就在嫌疑人白薇的私人物品里，为了防止她销毁证据，
是否可以申请现在就进行搜查？”“可以。”警察点头。两个女警走上前，
就要去搜白薇的座位和她的包。白薇尖叫一声，死死护住自己的抽屉。“不要！
你们不能乱动我的东西！这是我的隐私！”顾言也立刻上前阻拦。“警察同志，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没有搜查令！”他想用程序问题来拖延时间。可惜，他低估了我。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APP，上面是一个闪烁的红点。“警察同志，
我在公章盒里装了定位器，信号显示，公章就在白薇的抽屉里。”我晃了晃手机，
屏幕的光照亮了顾言和白薇惊骇欲绝的脸。“顾言，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蠢吗？
”我从大学开始就管着实验室的贵重仪器，每一样都贴着防盗追踪芯片，
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公司的公信，比那些仪器重要一万倍，我怎么可能不做任何防备？
顾言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警察不再犹豫，直接拉开了还在挣扎的白薇，
打开了那个被她死死护住的抽屉。里面，一个一模一样的公章盒，静静地躺着。打开盒子。
那枚沉甸甸的黄铜公章，赫然在目。人赃并获。白薇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周围的同事发出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看向白薇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愤怒。“天啊，
真的是她偷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想害死公司吗？”“这种人太恶毒了！
”白薇面如死灰，喃喃自语。“不是我……不是我……”她猛地抬头，指向顾言。“是他！
是他让我这么做的！是他让我把公章换掉的！”兔子急了也咬人，狗急了更是要跳墙。
顾言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怒吼一声。“白薇！你胡说八道什么！”他冲上去，
像是想堵住她的嘴。警察眼疾手快地将他拦住。“先生，请你冷静一点！
”白薇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哭着向警察爬过去。“警察同志，真的是他！
是他许诺我，只要搞砸了沈总的合同，就让我当副总，
还说……还说会娶我……”她的话像一颗炸弹，在办公室里炸开。所有人的目光，
都集中在了我和顾言身上。有同情，有鄙夷，有幸灾乐祸。
我成了那个被男友和助理联合背叛的可怜虫。顾言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白薇，嘴唇都在哆嗦。
“你……你这个**！你敢污蔑我！”“我没有污蔑！你昨天晚上还在我家，亲口跟我说的！
”白薇歇斯底里地喊。“你说沈念就是个工作狂，又老又丑，你早就受够她了！
你说只要把她赶出公司，公司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办公室里一片哗然。我静静地听着。
原来，又老又丑。我们在一起七年，从一无所有到身价千万。我陪他吃了多少苦，
熬了多少夜。我以为我们是革命情谊，是灵魂伴侣。原来在他心里，
我只是一个又老又丑的工作狂。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但我没有哭。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我走到顾言面前。他看到我，
眼里的慌乱和心虚一闪而过，随即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念念，你别听她胡说！
这个女人疯了！她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他伸手想来拉我。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顾言。”我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开口。“我们分手吧。”“还有，从现在开始，
你被解雇了。”顾言愣住了。他像是没听清我的话，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解雇我？
沈念，你凭什么解雇我？公司我也有份！”“凭什么？”我冷笑一声，举起手机，
点开了一段录音。里面传出白薇撕心裂肺的指控，和顾言气急败坏的怒吼。
是我刚刚趁乱录下的。“就凭这个。”我把手机递到他面前。“还有，忘了告诉你。
公司注册的时候，我们签过一份‘创始人忠诚协议’。
”“任何一方若因个人行为给公司造成重大损失或名誉损害，将自动放弃所有股权，
净身出户。”“你猜猜，你指使助理盗窃公章，破坏公司三亿合同的行为，算不算重大损失？
”顾言的瞳孔，在这一刻，缩成了针尖大小。他脸上的血色，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净。3an“不……不可能！”顾言的声音嘶哑，
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公鸭。“什么忠诚协议？我从来没签过！”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不信和疯狂。“沈念，你少在这里诈我！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我看着他垂死挣扎的样子，只觉得可笑。“你当然签过。”我从我的工位抽屉里，
拿出了一份文件，在他面前展开。“五年前，公司刚拿到第一笔天使投资，我们庆祝的时候，
你喝多了。”“我把这份协议混在一堆融资文件里，让你一起签了。”“一式两份，
这份是我的，还有一份在律师那里。”我指着文件末尾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顾言，你看，
你的签名，多漂亮。”顾言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个签名上，身体晃了晃，差点站不稳。
他想起来了。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他因为拉到投资，高兴得酩酊大醉，
抱着我一遍遍地说爱我，说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说公司是我们共同的孩子。
我当时感动得一塌糊涂，也喝了不少。但我还保留着最后一丝清醒。因为就在那天下午，
我无意中听到他和朋友打电话，炫耀自己傍上了一个能干的“富婆”，
以后可以少奋斗二十年。那个所谓的“富婆”，就是我。我家境普通，只是比他会挣钱而已。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枕边躺着的这个男人，心里想的从来不是爱情，而是利益。所以，
我连夜找律师朋友起草了这份协议。我当时还抱着一丝幻想，希望这份协议永远都用不上。
没想到，五年后，它成了我最锋利的武器。“你……你算计我！”顾言终于明白过来，
他指着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是要吃人。“沈念，你这个毒妇！
你从五年前就开始算计我！”“彼此彼此。”我收回文件，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跟你精心策划的‘瓶盖换公章’大戏比起来，我这点手段，不值一提。
”周围的同事们已经彻底看呆了。他们大概从来没想过，平日里温和干练的沈总，
竟然还有这样一手。情节反转得太快，他们的脑子都快跟不上了。
警察同志显然对我们的豪门恩怨不感兴趣，他们给白薇戴上了手铐。“好了，有什么话，
跟我们回局里说吧。”白薇彻底崩溃了，哭喊着抱住顾言的腿。“顾总！你救救我！
你不能不管我啊！”顾言此刻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她，一脚将她踹开。“滚开！
你这个疯女人！别碰我！”白薇被他踹倒在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大概到这一刻，
她才明白自己爱上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可惜，晚了。
警察将白薇和还在咆哮的顾言一并带走了，一个涉嫌盗窃，一个涉嫌教唆，都需要协助调查。
办公室里终于恢复了平静。我环视了一圈噤若寒蝉的同事们，拿起那枚失而复得的公章，
走回了会议室。王总还在。他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像是在看一出精彩绝伦的大戏。“沈总，好手段。”他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我拉开椅子，
在他对面坐下，将公章盒放在桌上。“让王总见笑了。”“现在，我们可以继续了吗？
”王总笑了，他拿起合同，重新推到我面前。“当然。”“不过，在盖章之前，
我有一个新的提议。”他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们公司，
不仅要和星辰科技合作，还准备对你们进行战略投资。”“我们出资五千万，
占股百分之二十。”“唯一的条件是，你，沈念，必须是星辰科技未来十年内唯一的，
拥有绝对控股权的CEO。”我的心，猛地一跳。五千万。这笔钱，
不仅能让公司渡过眼前的难关，甚至能直接把我们推上一个新的台阶。而他的条件，
更是正中我的下怀。有了这笔投资和他的背书，顾言和他背后可能存在的人，
就再也别想染指公司分毫。这是雪中送炭，更是锦上添花。我看着王总，他眼神坦荡，
带着商人的精明，也带着一丝欣赏。他看中的，是我这个人，是我处理危机的能力，
是我狠辣果决的手段。我没有理由拒绝。“王总。”我站起身，朝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他握住我的手，笑容里多了几分真诚。“合作愉快，沈总。”我拿起公章，蘸了印泥，
在合同上那个属于我的名字旁边，用力地按了下去。红色的印记，清晰，深刻。
像是我用鲜血和尊严，为自己加冕。从今天起，星辰科技，只属于我沈念一个人。
我走出会议室，外面，我的团队成员们正忐忑不安地等着我。看到我出来，
他们立刻围了上来。“沈总，怎么样？”“王总他……”我扬了扬手里的合同，
对他们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微笑。“合同，签了。”“不仅签了，
我们还拿到了五千万的投资。”人群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太好了！”“沈总牛逼！”“我们赢了！”大家又笑又跳，互相拥抱，
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在墙上，看着他们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
危机，解除了吗？不。这只是个开始。顾言不是个会轻易认输的人。他背后，一定还有人。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做得不错。”“但别高兴得太早，
游戏才刚刚开始。”我看着那条短信，嘴角的笑容，一点点变得冰冷。
4an短信的号码来自一个虚拟运营商，无法追踪。发信人是谁？顾言在警察局，
白薇更不可能。是顾言背后的人？那个怂恿他，或者说，与他合谋，想要吞掉星辰科技的人。
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顾书明。顾言的亲叔叔，公司的董事之一，
也是当初介绍我和顾言认识的人。他一直以一个慈祥长辈的形象出现，对我关怀备至，
在公司也处处维护我。会是他吗？我压下心头的疑虑，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
是稳住公司，安抚人心。我召集了所有部门主管开会。第一件事，
宣布顾言因“个人原因”离职，他所有职务由我暂代。第二件事，
宣布公司获得五千万战略投资，稳定军心。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我宣布，
所有参与“瓶盖换公章”事件调查并提供有效线索的员工，将获得五万元现金奖励，
并计入年终考核。“我不管他是谁，职位有多高，只要他参与了这件事，
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星辰科技，不养吃里扒外的狗。”我的话掷地有声，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沈念，不是软柿子。背叛我，
就要有被挫骨扬灰的觉悟。会议一结束，我的邮箱和内线电话就被打爆了。墙倒众人推，
破鼓万人捶。顾言失势，那些平日里被他打压，或者看他不顺眼的人，立刻跳了出来。
各种关于顾言和白薇的黑料，雪片般飞来。“沈总，顾总上个月用公司的钱，
给白薇买了一个十万块的包！”“沈总，我看到过好几次，
顾言和白薇在办公室里……行为不轨。”“沈总，顾总他挪用公款！他把一笔五十万的款项，
打到了一个私人账户里！”最后一条信息，让我瞳孔一缩。挪用公款？
我立刻让财务总监老刘过来，让他秘密彻查公司近一年的所有账目，尤其是顾言经手的项目。
老刘是公司的元老，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忠心耿耿，做事严谨。他听完我的要求，
脸色凝重地点点头。“沈总，您放心，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打发走老刘，**在椅子上，
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信息太多，太乱。我需要理清头绪。顾言和白薇的私情，
挪用公款买包，这些都是小事，顶多是道德败坏。但五十万的私人转账，
和指使白薇换掉公章，这两件事性质完全不同。前者是贪，后者是坏。他想毁掉的，
不仅仅是我，更是整个公司。为什么？仅仅为了把公司据为己有？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想把我踢出局，他有无数种更温和的办法，没必要用这种自杀式的袭击。这种做法，
更像是……为了配合某个外部的行动。比如，让星辰科技无法签下和王总的合同，
然后……我的脑中灵光一闪。竞争对手！王总的项目，在业内是块人人都想抢的肥肉。
在我们之前，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启航网络”。如果星辰科技签约失败，最大的受益者，
就是启航。顾言和启航网络有联系？我立刻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启航网络最近的动向。
一条新闻吸引了我的注意。【启航网络宣布完成新一轮融资，
资方背景神秘】新闻配图是启航网络CEO周鸿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握手的照片。
其中一个男人，虽然只是侧脸，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顾书明。顾言的叔叔。
他竟然是启航网络的投资人之一！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一条完整的逻辑链在我脑中形成。
顾书明投资了竞争对手启航网络，为了让启航拿到王总的项目，他指使自己的侄子顾言，
在签约的节骨眼上，用一个瓶盖毁掉星辰科技的合作。事成之后，
顾言作为“力挽狂澜”的英雄，在叔叔的帮助下，顺理成章地接管公司，而我，
则成为那个办事不力、葬送公司前途的罪人，被扫地出门。好一招“一石二鸟”，
好一招“内外夹击”。如果今天我没有后手，如果王总真的拂袖而去，他们的计谋就得逞了。
我浑身泛起一阵寒意。这两个姓顾的，真是叔侄情深，狼狈为奸。就在这时，
财务总监老刘敲门进来，脸色比哭还难看。“沈总……出事了。
”他把一份账目报表放在我桌上，手指都在发抖。“您让我查的那笔五十万的账，我查到了。
”“收款方账户的开户人……是顾书明。”果然是他。“不止这些。”老刘咽了口唾沫，
声音艰涩。“我顺着这条线往下查，发现从半年前开始，顾言陆陆续-续，
通过各种虚报项目经费、伪造采购合同的方式，从公司转走了将近五百万的资金！
”“这些钱，最后都流向了顾书明和几个我们不认识的账户。”五百万！
我的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这已经不是挪用公款了，这是职务侵占！是**裸的盗窃！
他们把公司当成了自己的提款机！“还有更糟的。”老刘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发现公司的核心技术代码库，在昨天晚上，有一次异常的下载记录。
”“下载代码的IP地址，就在启航网络的公司总部。”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核心代码！那是我和团队熬了无数个通宵，一行一行敲出来的，是星辰科技的命根子！顾言，
他不仅要钱，他还要我的命！他把我们公司的核心技术，卖给了竞争对手！“报警！
”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立刻报警！”老刘却拉住了我，面露难色。“沈总，来不及了。
”“就在刚才，启航网络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发布了一款新产品。
”“那款产品的功能和架构……和我们正在研发的下一代产品，一模一样。
”“他们……抢先发布了。”我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是公司技术总监打来的。我接起电话，
那头传来他几乎崩溃的吼声。“沈总！你快看新闻！启航那帮**的抄袭我们！
他们把我们的东西，全偷走了！”我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完了。釜底抽薪。这一次，
他们是真的要把我往死里整。我挂掉电话，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愤怒。极致的愤怒，让我的血液都在燃烧。我看着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华灯初上，这座城市依旧繁华。但属于我的那盏灯，似乎要熄灭了。顾言，顾书明。
你们真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吗？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我很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那头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一个慵懒而磁性的男声。“喂？”“是我，沈念。
”那头的男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哟，稀客啊，沈大**。”“怎么？
终于想起我这个‘狐朋狗友’了？”我没心情跟他开玩笑。“秦墨，我需要你帮忙。
”“帮我查两个人，顾言，顾书明。”“我要他们所有的黑料，越黑越好，
能让他们这辈子都翻不了身的那种。”电话那头的秦墨沉默了片刻。“沈念，你玩真的？
”“我玩得比真金还真。”我一字一句地说。“他们想让我死，那我就先送他们下地狱。
”5an秦墨的效率高得惊人。不到十二个小时，
一份厚厚的资料就通过加密邮件发到了我的邮箱。我一夜没睡，
将那份资料从头到尾看了三遍。看完之后，我只有一个感觉。触目惊心。顾言的黑料，
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大学时期，他为了拿奖学金，恶意举报竞争对手作弊，导致对方被退学。
工作后，他为了抢项目，匿名诬告同事性骚扰，害得人家丢了工作，身败名裂。
他对付我的那些手段，不过是故技重施。而顾书明，更是个老狐狸。
表面上是德高望重的企业家，背地里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他早年靠着侵吞国有资产发的家，手上沾满了不干净的东西。这些年，他利用顾言这个侄子，
在外面开了好几家空壳公司，专门用来洗钱和转移资产。星辰科技，
只是他众多“提款机”中的一个。资料里甚至还有他包养情妇，并且有私生子的证据。
最让我震惊的是，启航网络的CEO周鸿，竟然是顾书明的私生子。这所有的一切，
根本不是什么商业竞争。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家族式掠夺。顾书明想用星辰科技的核心技术，
为他私生子的公司铺路，顺便再把星辰科技的资金掏空，一鱼两吃。而顾言，
就是他手上最听话，也最愚蠢的一把刀。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张顾书明道貌岸岸的照片，
只觉得一阵反胃。天快亮了。我给秦墨回了个电话。“东西收到了，谢了。”“客气什么。
